擊敗了雷霆三人後,妖嬈下了命令:“沐宸,望月,長檸,找到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三臺機體調整了方向,俯衝而去。
魔洞的威力不容小忽,雖然避了過去,但龍將的引擎燒壞了,不得不飛落到地上,機艙門外,夜辰已經等着了,等不及蓮見開啓艙門,直接一腳踹了上去,龍將的機艙門以爲魔洞吸力的擠壓,已經破損了,所以被他直接踹飛。
轟的一聲,嚇了妖嬈一跳,他爬了上來,上上下下的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好了好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聽她說的那麼輕巧,他怒不可泄地喝道:“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若不是我們發現得快,你或許就被……”說話間,他額頭的青筋都凸了,狀似爆開。
妖嬈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則握住他攥緊的拳頭,“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那麼生氣了,小心爆血管。”
他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哪會那麼容易就打住,繼續碎碎念。
蓮見越聽越不是滋味,衝過去,將妖嬈拉走,對着他吼道:“你以爲你是誰啊,敢對我家宗主那麼橫!”
從小到大,誰敢這麼念她,這男人簡直混蛋。
“你滾開!”
“怎麼着,想打架啊!”他捋起袖子,磨刀霍霍地瞪他。
夜辰腦門的大青筋真就爆了,掄起拳頭,揮了過去。
妖嬈見狀,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將他的拳頭夾在了手掌間,“夜,不許打架!”
“你走開!”他現在非常想揍人。
她知道他現在在氣頭上,不由分說將他拉走,到了機艙外,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趁着他唧唧歪歪個不停時,踮腳親了上去。
瞬間,他安靜了。
妖嬈舔了舔脣角,得意極了,就知道這招有效。
然後趁着他呆愣的時候,她跑去了沐風那。
“人找到了嗎?”
“就落在這附近,望月他們去找了。”
“那我也去。”
“不行!”沐風拽住她的手。
她回頭,疑惑極了。
“他們的目標很明顯是你,所以你絕不能在他們面前出現,你在這裡呆着,哪都別去!”
“但是……”
“放心吧,望月和沐宸會找到他們的。”
沐宸和望月是找到了,但只找到機體,沒找到駕駛者,機體損傷嚴重,已經無法啓動了。
“望月,這裡有腳印,還有血……”沐宸蹲在地上,撮了一把帶血的泥土。
“前頭是密林,進去了很不容易找,而且也容易被偷襲。”
“但是看血量,至少有一個人傷得很嚴重。”
“嗯……安全起見,還是多幾個人比較好。”他打開通訊器聯絡了沐風。
過了一會兒後,歡歡和雙胞胎來了,六人便一起進了前頭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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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附近,寒熙,鸞雲,修瑾,北風以及南風,一路追蹤着金鳳鳴,明明已經找到蹤跡了,偏在緊要關頭又不見了。
“這女人比狐狸還狡猾……修瑾,你和北風去左面,我和南風鸞雲去右面。你可以吧。”
“可以!”
鸞雲道:“我還是單獨行動吧,上頭就是山頂了,看情形她應該就藏在附近,說不定有埋伏,山頂是埋伏的最好地點,這裡山石比較多,若是突然就巨石滾下來,防不勝防。”
“好吧,但是切忌不要衝動行事,一旦找到馬上聯絡。”
“嗯!”
五人便分了道,一路進了不遠處的山洞,一路走崖道,鸞雲單獨前往山頂。
他們並不知道,金鳳鳴一直在監視他們,天空中有一隻盤旋的鳥,便是一臺仿真的監視器,做得夠逼真,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金鳳鳴躲在景山中一處隱秘窩點,這裡頭有水和糧食,是非常秘密的藏身之所,唯有金家的人知道。
林釗逃了回來,僅有幾個殘兵跟着他,本來可以更多的,但是都受了傷,金鳳鳴認爲受傷的人是累贅,直接命令鶯草將他們全殺了,再利用他們血跡故佈疑陣,誤導寒熙等人。
所以,她根本沒在山頂附近。
林釗回來後,千方百計的聯絡林家軍,但通訊全斷了,他咒罵着砸了手中的通訊器。
“你撒什麼氣?這種時候最重要的是冷靜。”金鳳鳴愈發看他不順眼了,若不是他還有利用之處,她早讓鶯草將他也解決了,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遇事不冷靜的男人。
琉王的身體還不能行動,躺在旁邊哼了哼一句,“親爹死了,弟弟被捕了,他不撒撒氣,難道還像你這樣,悠哉地喝茶吃飯嗎?”
即便在這麼一個陋室,到處有爬蟲經過,她也依舊氣定神閒地不忘吃早餐,餐前還用珍貴的飲水洗手。
“越是危難,越是該好好填飽肚子。若是真死了,也不會做個餓死鬼……”
林釗聽不下去了,他現在有些害怕她,只要一想到她將受傷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全殺了,心裡就忌憚。
金鳳鳴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好似在估量他的價值,只要夠不上她的價值標準,下場就會是死。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爲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她是這麼狠辣的一個人,在聯盟所有人都認爲未來繼承元帥位置的不是金鳳儀,就會是她的孩子,卻從沒想過金鳳鳴,因爲她從來沒在外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真實本性。
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姐,一直被當做溫室裡的花嬌養着,誰能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她成了聯盟最後的希望。
他和父親真是都看走眼了!
一想到父親戰死,弟弟們被捕,他心裡就極爲焦躁,恨不得能衝回去將弟弟們救出來,可是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琉王卻是越看金鳳鳴越順眼了,笑眯眯地對她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別光顧着自己吃啊,也分我一點。”
金鳳鳴瞟了他一眼,道:“你還能吃東西嗎,肚子都爛了。”
“你不懂,我和你們不一樣。”
她將面前的肉乾推給了服侍的鶯草,“拿給他。”
她又看向了林釗,“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林釗搖頭,他現在毫無胃口,一心盤算着要怎麼救弟弟們。
金鳳鳴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你想救人也得養好自己的精神,像你現在這副坐立不安,全身都是漏洞的,出去也是被人逮住。不過也好,可以和兄弟們團聚了。”
林釗聽出了她話裡的諷刺之意,臉漲得通紅,卻無法反駁。
琉王嚼着肉乾,哈哈笑道:“你這女人真是夠通透的啊!不錯,不錯!”
“還有你,我就問你,你什麼時候能幫上忙,還有你的人呢?這都多久了,人還沒抓到嗎?”
他聳了聳肩,“估計失敗了!”
“什麼!?”金鳳鳴變了臉色。
琉王望着碗裡的肉乾,嫌棄地挑三揀四,估摸着實在不好吃,將它扔到了一邊,說道:“夜家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
“葉家?葉嬈?”
“嗯,對,就是她。”
“那些飛來的機體真的都是她家的?”
“嗯!”
“不可能,我查過她,她……”
“嘖嘖!她要是能被你查到真實身份,就不會姓夜了。”
他說的是夜,她卻以爲是葉,雞同鴨講,根本講不到一塊去,但她不是傻子,聽出了其中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葉嬈到底是誰!?”她迫切想知道。
“不能說!”
“爲什麼!?”
“老大不許!”
“老大……”她氣得咬牙,這個琉王性格古怪,難以捉摸,又總是一口一個老大,也不知道他的老大是什麼來路,她微笑道:“你對你老大倒是忠心,可是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同伴也敗了,也沒見你們老大來救你啊。我看啊,你們老大也不過爾爾……”
“閉嘴!”琉王的目光像最鋒利的刀子剮了過去,“別試圖非議老大,他要是生氣了,你有十條命也不夠他折騰的。”
金鳳鳴被他狠戾的目光震到了,心裡起了一絲寒意。
別看琉王一副玩世不恭,笑眯眯的樣子,但整個人就不像是個人類,像某種野獸。
她定了定心神,回道:“好吧,是我沒禮貌。既然你們老大那麼能耐,可否介紹我認識?”
“你還真是會利用人!”
“哼!這天底下,不是你利用別人,就是別人利用你。既如此,我當然想做利用別人的人。我聯盟的基業不能就這麼毀了。我要報仇!害我家破人亡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打算這麼做,但是她現在沒本事回擊,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
琉王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要看老大願不願意見你。”
“他可以向我提條件,任何條件都可以。這個總可以了吧?”
“嗯……還是你爽快。好吧,我可以幫你向老大說,不過不能保證他會見你。”
“沒問題。我有的是耐心,可以等!”
林釗聽着兩人的交談,覺得自己就是個局外人,心裡的惴惴不安更濃了,濃得他如坐鍼氈。
突然,外頭有了聲響,鶯草驚覺,亮出了武器,迅速跑了出去。
白玉撲倒在外頭,滿身是血。
“白玉!”鶯草驚呼,“小小姐,是白玉回來了。”
金鳳鳴沒想到這丫頭還活着,但是看傷勢太重了,這裡又沒醫生,沒人能給她治療。
白玉跌下山崖的時候,命大的被一棵樹掛住了,但墜落的時候撞到了身體,手腳都斷了,她是拼着一口氣爬回來的。
“鶯草,去外頭將她過來的痕跡都掃乾淨了,別讓人發現這裡。”
“是!”
林釗將白玉抱了進來,她已經差不多昏迷了。
金鳳鳴看着她,眼裡起了殺意,但這殺意含了一絲憐憫。
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頭,殺她是不忍心的,但總好過讓她這樣苟延殘喘,痛苦無比的活着,養只狗,病重了,治不好,主人也會不忍心它受折磨選擇安樂死的。
但是白玉的求生意志很強,睜開了眼,劇痛扭曲了她的臉孔,她依然嘗試着朝她微笑,“小小姐……太……好了,您……您沒事!”
她一顫,拿着槍的手垂落了下去,“傻丫頭!”
琉王看到後,挑了挑眉毛,“原來你的心也有軟的時候……”
她惱道:“你給我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但是你這丫頭要是現在不治療,恐怕就沒救了。”
“你這麼說,那你是有辦法了?要是沒有辦法的話,你最好不要再放屁,以爲我現在看你很不爽。”她擡手,將槍眼對準了他。
琉王呵呵笑道:“你急什麼?我既然說了,就是有辦法,不過過程你可能不太會接受。”
“你說,我聽着。”
“你真要聽?”
“說不說,不說我就開槍崩了你的腦袋。”
他大笑,“我真是越來越中意你了……”
林釗只覺得這兩個人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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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沒?”寒熙頂着滿腦門的樹葉和泥土,從山洞裡鑽了出來。
洞口站着從山頂下來的鸞雲,以及同樣毫無收穫的修瑾和北風。
鸞雲道:“山頂沒有人去過,我們看來是着了那女人的道了。”
“你是說那些線索,血跡,腳印都是假的。”
“嗯!”
“該死的!”寒熙咒罵了一聲,一拳捶到樹幹上,震落了一陣葉雨。
北風喪氣道:“難不成還要重新來一次?”
鸞雲道:“不,天馬上就要亮了,一旦天亮了,會更好找,我猜她一定會在天亮前離開景山,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遠離我們。”
“你是說……我們下山找?”
“對,景山上到處是我們的人,只有離開這裡才安全,但是屏障還在,她逃不出去,但我聽歡歡說,金家有很多密道和藏身的地方,如果景山藏不了了,肯定會去山下尋覓新的藏身之處。”
“有道理,她應該會想辦法和母親姐姐匯合。”寒熙振作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走,我們下山,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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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鳴震驚地看着琉王手裡的納米蟲針管,針管是鋼製的,只有中間是玻璃器皿,裡頭有黃色的液體,像是燒開的水,一直在冒泡。
“這是什麼東西?”
“納米蟲。只要將它注射進人的身體裡,納米蟲會改變這個人的基因,抵抗病毒,修復斷骨,就算被最毒的眼鏡蛇咬了,納米蟲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將毒液從被咬的傷口裡回滲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就不是人了!她會和我一樣,半人半機械。因爲斷骨是納米蟲鍛造出來的,血管也會有一部分變成機械。不過她會比我好些,我可是連心臟都是機械的。”
金鳳鳴愕然,怪不得他傷成這樣,還能活着。
“怎麼樣?要不要?我可就這麼一管了。”
“你爲什麼不自己用?”既然納米蟲還有這種用法,他爲何不修復自己的傷。
“說了我和她不一樣,我的構造更先進,更復雜,只有老大才能修好。這個只能修復正常人的身體。本來是給魔牙用的,他年紀小改造還不完全。”
金鳳鳴猶豫着要不要這麼做,突然,白玉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我願意。琉王給我注射吧,我不在乎還是不是人,只要能保護……保護小小姐,我什麼都能做。”
“會很痛苦哦。”
她忍着痛楚說道:“我不怕!”
“好!”
一管納米蟲就這麼通過太陽穴注入進了白玉的身體裡,她的身體很快出現異變,部分皮膚被鋼鐵覆蓋,連一隻眼也成了鋼球。
琉王笑眯眯地看着這一切,唯有一點沒告訴金鳳鳴,納米蟲能讓人的痛覺完全消除,基因改變後,她就是個不怕死,不怕痛的殺人機器了。
還有……壽命只能維持一年!但戰鬥力會提高三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