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凱回到妖嬈處回覆,妖嬈一聽,被嚇了一跳。
“水蛭,你說那三個人是水蛭變的?”若不是小凱的表情太嚴肅,她絕對會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沒說一定,但八九不離十了。”
妖嬈張大了嘴,驚得久久無法閉合。
“丈母孃,淡定!你想想我們是和白烏鴉打仗,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妖嬈緩緩闔上自己的嘴,腦補着那三個人其實是巨大的水蛭……畫面一出,她噁心壞了。
那種軟軟的動物……
腹部底下還帶着吸盤……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面色發青。
“丈母孃,你怕水蛭的嗎?”小凱揶揄道。
“不怕,但是有些東西如果超過了本身該有的體積,不怕都變成怕了。要是有隻蜘蛛比電視塔還大,你怕不怕,慌不慌?”
小凱撫撫下巴,“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過真有那麼大蜘蛛,開架機體滅了它就行了。”
妖嬈朝他翻了個大白眼,問道:“夜辰那打算怎麼做?”
“這個啊……恕難奉告。”
“啊?”
小凱擡起兩隻手,對了對指尖,臉部表情十分窘迫,“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岳父大人不准我說,我可不想再扣印象分了。”
“什麼印象分?我怎麼聽不懂啊。”
“就是岳父大人有本小筆記,上頭記着我的好,我的壞。不對,肯定壞的多,所以啊,我不能再明知故犯了。我要再這麼下去,印象分都要負數了。”
“小筆記,你說夜辰在考覈你?”
他點頭,“是啊。看,你也不知道對嗎,他暗地裡弄得,要不是我有辦法,我都不知道他暗戳戳地在考覈我。這次他讓我來陪你就是考驗我來着。我爲了孝順你中招了。”說着,他小臉皺巴在一起,活像個小老頭。
“哦,那你爲了不中招,爲了增加影響分,就不打算孝順我了?”
“呃……”小凱滿臉尷尬,這討好了岳父大人,得罪了岳母大人,這真是……兩難啊。
他趕忙道:“不是不是,沒有不孝順你的意思,就是你也得爲我着想是不?我還不夠孝順你嗎。就這次……就這次……”他伸出手指比了個1:“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我管你是不是這次,還是下次,我就想問,夜辰打算怎麼做。把我矇在鼓裡有意思嗎。沒看到我很着急嗎?”
“你着急也沒用啊,岳父大人多護着你啊,捨不得你受傷,捨不得受苦,半點風吹雨打都不願你受,還不是爲你好。再說了,你不是不能出面嗎,你出面了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啊,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們男人去做吧,你就在這裡等着好消息。”
“這麼說,你也要去?”
“是啊。我是主角!”他趾高氣揚地抹了一把鼻尖,“印象分三倍,就看這一次了。不說了,我就回來告訴你一下。”
“你等等……”
小凱哪裡會等,早蹦躂出去了。
妖嬈氣極,恨不得將他的背影瞪出個窟窿來,視線一瞥,瞧到了神眼,眼珠子轉了轉,討好地對着神眼笑。
神眼頓時一個寒顫,哆嗦了一下肩膀道:“你有話就說,別這麼諂媚地看着我,這畫風不適合你。”
“你還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神眼拍拍手上的泥巴,大概是覺得自己終於有用武之地了,好不神氣。
“你是要我跟着小凱對吧?”
“聰明!乖,幫我一次,等你回來給你好吃的。”
“我又不是小饞貓……”話雖如此說,但是口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了,他吸了吸,道:“那說好了,要準備很多好吃的。”
“好,沒問題。一堆,一大堆。”妖嬈蹲下與他平視,諂媚地掄起手往他肩上又敲又捏的,“不過說好,你就看看,別插手。”
“哼,你這是怕我壞事?”
“沒有,哪能啊。你那麼神勇威武。你可是神,對吧?既然是神,那等事就讓凡人做好了。”
“嗯,這話我愛聽。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地幫你跑一趟。”
“謝了。”她更賣力地往他肩上捏着。
神眼大搖大擺地出了帳篷,要找小凱不難,問個人就成了,知道他去了醫療站,他便像個小火車頭似的往那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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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營裡,夜辰盯着屏幕監控,屏幕里正是醫療站的情況,副官在旁邊道:“元帥,您真的將這件事交給小凱了?”
“不交給他,難道交給你嗎?這事只有他做纔不會引起那幾個人的懷疑。”
“爲什麼?”
“呵呵……”夜辰抽了一下嘴角,道:“因爲他是小孩子的模樣。”
“啊?”副官歪了歪腦袋,完全沒懂。
夜辰也不解釋,只道:“看着吧。他去了,一準能讓那幾只妖怪露出馬腳。”
副官擡頭望着屏幕中的醫療站,醫療站的監控有七個,從山洞外的通道開始,一直到內裡的幾個傷員病區都有安裝監控,這也是夜辰能在這裡不出去,就能判斷紅葉送來的病患哪些是有可疑的,哪些是沒可疑的,絕對火眼金睛。
正巧紅葉也在醫療站,因送來的傷員中有兩個是阮家軍的,作爲阮家軍的第二把交椅,她自然要多多慰問,對屬下噓寒問暖一番。
小凱跑進醫療站就撞見了她。
“小鬼,你怎麼來這了?”
小凱的模樣就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除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否則都會將他當小孩子看,紅葉雖知道他其實是個成年人了,可耐不住他這模樣可愛啊,所以見着他就會小鬼小鬼的叫。
小凱道:“我纔不是小鬼呢!”
看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眼裡,他就是個小屁孩不希望人家當他是孩子看罷了,男孩子嗎,童年時期誰不這樣,老覺得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無非自尊心作祟罷了。
“好,不叫你小鬼……那叫你什麼,未來的夜家姑爺嘛。哈哈哈……”說起這個,紅葉就想笑。
哎呀,這女兒都沒有呢,女婿先有了,怪逗趣的。
“不錯,就這個稱呼,這個稱呼我非常滿意。”
“你不怕夜辰揍你啊。”
“他現在又不在這……”
“哈哈哈……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好啊,我一會兒就去告訴夜辰,說你……”
“喂喂喂……”小凱急了,忙跑到她跟前卑躬哈腰,“紅葉姐姐,你是宇宙第一大美人,最善良的對不,你可不能在背後戳我一刀。”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嗯?你手裡抱着什麼?”紅葉被他手裡抱着的罐子分散了注意力。
“這個啊……”小凱笑了笑,對她眨了一下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話剛說完,後面的小火車頭——神眼就撞了過來,小凱一個重心不穩,懷裡抱着的罐子就落了出去。
哐啷一聲,罐子沒碎,裡頭的東西白花花的,灑了一地。
紅葉低頭看去,驚道:“這不是鹽嗎?”
小凱摸摸後腦勺,“哎,鹽嗎?”他裝傻是裝到極致了,回頭瞪了一眼撞過來的神眼,用眼神問道,你小子過來幹什麼。
神眼吐吐舌頭,“找你玩啊。”
“玩你個大個頭鬼啊,沒看到我在辦正事嗎?”
“正事?抱着鹽罐子是正事?”神眼給他一個‘你當我傻’的眼神。
兩兄弟正要吵起來時,紅葉斥責道:“胡鬧,鹽是可以隨便玩的嗎,知不知道這和糧草一樣都很重要。”
打仗需要糧草,也需要鹽,因爲人不吃鹽就會沒力氣,且鹽也是人體必需要吸收的一種礦物,這兩個小屁孩,竟然拿鹽玩起來了。
“沒收!”紅葉蹲到地上,準備將鹽收起來。
小凱急道:“別啊,不是玩的,就是……”
“就是什麼!?”紅葉兇瞪了他一記。
小凱記得夜辰說過的話,這事必須保守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不是拿錯了嗎?”他急中生智地扯謊,“我弟弟,就是他,想吃糖,孩子嘛,都喜歡吃甜的東西,軍營裡又沒有糖,他嘴饞,我就像搞點白砂糖給他嚐嚐味道,誰知道拿錯了,這是鹽嗎?”
神眼一聽,急了,“我哪裡要吃……”
“閉嘴!”小凱伸手捂住他的嘴。
神眼個矮,被他夾在手臂下毫無反抗之力,氣嘟嘟地瞪着他。
小凱心知得趕緊把這事圓過去了,“紅葉姐姐,你別生氣,我這就收拾收拾,還回去。”
“你這麼大個人了鹽和糖都不分的嗎,以後怎麼照顧老婆啊。”
“這和照顧老婆有什麼關係。”小凱覺得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奈何這時候不好說,免得走漏了風聲,他只好將這股不白之冤吞回肚子裡去,蹲到地上收拾罐子。
神眼看看他,又看看紅葉,再看看地上的鹽,小腦袋瓜子裡飛快的運轉着。
爲啥小凱要拿鹽啊。
小凱麻溜地收拾完,夾着神眼撤退。
紅葉見他不是出去,而是去了重傷病患那,喊道:“哎哎哎,你走錯路了,出去是那邊。”
“我知道,我知道,這邊的路近。”
近?
紅葉腦門上升起個大大的問號,那裡面是重傷患者區域,哪有近路可抄啊。
這小子又晃點她。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紅葉追了過去。
指揮營裡,副官看到這一幕,擔憂地對着夜辰道:“元帥,要不要我去幫忙。”
“不用,紅葉不是無腦的女人,她知曉了也無所謂,何況萬一那三個妖怪露出真面目了,醫療站裡全是傷員,沒有防禦能力,她在還能抵擋一陣。你派人做好準備,隨時接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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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凱夾着神眼,跑得飛快,穿過人造的長廊,就進入了那幾個重病傷患的洞穴,當班的護士剛好出去換藥,沒在這,兩人身形又小,竄竄跳跳的,如入無人之境地。
重病患者的洞穴是無菌的,進去得穿上防護服,可小凱哪有那時間,將神眼放下來後道:“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幫忙吧,我的印象分就靠你了。”
“啊?你到底玩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哼哼,除妖!”
神眼一臉懵,擡頭就看他打開鹽罐子,往裡頭抓了一把鹽,撒了出去。
“呦呵,下雪了,下雪了,好玩,真好玩。”
神眼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小凱那模樣簡直就像個二傻,但他到底不是普通的小孩,看出小凱這是有目的的。
撒鹽……
重點是撒鹽吧?
嗯……明白了,他跳了起來,像個皮猴子一樣的要搶罐子裡的鹽。
“我也要玩,我也要,給我,給我。”
兩兄弟在那三個‘人’眼裡就是兩個淘氣的活寶,孩童的模樣,根本沒什麼警惕心,防不勝防啊,等意識到他們撒的是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鹽之所以對水蛭是致命的,是因爲水蛭的身體離不開水,而鹽恰恰都阻隔它們對水分的吸收,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水蛭是淡水生物,是不能在有鹽分的水中存活的。
三人明明是昏睡的狀態,但鹽撒在它們身上,就跟撒的是硫酸一樣,令它們痛苦地扭動了起來。
紅葉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整個人都要瘋了,吼道:“你們……你們幹什麼呢?”
她以爲兩個小鬼是不分場合地搗蛋,完全沒意識到不過是撒鹽而已,病牀上的那三人何須那麼痛苦,只以爲是他們驚擾到病患了。
“快給我停下。”
她的突然進入也是那三‘人’始料不及的事,以爲她是來抓小孩子的,誰想她衝進來想要奪罐子,小凱不給,避讓時,罐子脫了手,成拋物線狀的高飛又落了下去。
整罐鹽掉在了中間病牀上的‘人’身上。
“嘶……”鹽到之處,如同硫酸般,灼傷了那‘人’,皮膚都冒煙了。
紅葉看到後,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這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太痛苦了,那‘人’醒了,不僅醒了,還彈跳而起,那張臉瞬間變得詭異萬分,像軟體動物一般出現了黏糊糊的液體,那種如同水裡的黃鱔,滑溜溜的。
紅葉大叫:“什麼東西!?”
小凱眼尖地知曉這是要現出原形了,也不知道對方的戰鬥力如何,離得太近恐怕會有危險,雙手一伸,一手神眼,一手紅葉,將他們拖了過來。
中間的‘人’痛苦異常,發出嘶嘶的喊叫,面部已不能看了,另兩個雖然沒那麼嚴重,但同伴遇到了危險,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也起來了。
紅葉看清這三人的身體非常地柔軟,像蛇,又不像蛇,非常詭異。
“你們兩個快出去。”紅葉習慣性將兩人當成了真正的孩子,推着他們出去,並打算關上門,這種東西要是放出去了,說不定會傷到不少人。
“紅葉姐姐,你別擔心我了,先顧好你自己。”
露出原本面目的三‘人’,不,已不能用人來形容,根本就是長着人臉,但身體長如蛇,四肢也在慢慢蛻化中。它們身體的背面綠中帶黑,有黃色縱線5條。腹面平坦,灰綠色,十分噁心,並且有不少眼睛,真正的水蛭因爲個頭小,根本看不到眼睛,但這種放大版的,眼睛自然也大了,數一數,眼5對,列成弧形,體前端腹面還有有一前吸盤,顎3片,半圓形,顎齒十分發達,後端腹面有一後吸盤,碗狀,朝向腹面,吸盤正蠕動着。
三隻大水蛭,崩開了身上的病號服,揚起顎,襲了過來,水蛭雖然是雜食性動物,可說到底最喜歡的就是吸食活體的血液。
這麼大個吸盤吸過來,三人的血可不夠。
“怪獸啊!”紅葉捂臉誇張地大叫,跟演電視劇似的,尖銳得能刺破耳膜。
神眼:“……”
小凱:“……”
女人哦,果然就喜歡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