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一個月後,兩人果然成績略有顯著。
司馬越看着自己嬌妻的肚子長的渾圓了許多,不由暗暗驚喜。
而謝宇的廚藝也終於有所進步,至少能分的清楚糖鹽了,也至少能讓人下嚥了。更只得驚喜的是,他發現自己雖然做菜不怎麼樣,但點心卻做的有模有樣,就連甄畫也稱讚說口味不錯。
謝夫人原本是看不慣自己兒子成天爲一個女人忙碌於竈房的。也因此對甄畫頗有意見,還因此被其他府中的夫人笑話。
正所謂,君子遠庖廚。
可後來,謝宇將自己做的點心也毫不分心的孝敬謝夫人後。謝夫人臉上的笑意便多了起來。
再加上謝宇的幾句討好之詞,頓時便將謝夫人哄的心花怒發,也就不再反對此事了。
再有別人說起,謝夫人便光明正大的承認。還趾高氣昂的質問她們哪家的孩子會親手做吃的孝敬她們?
一時間,風向一變。
京都人人皆稱讚謝家三公子孝感動天,又娶了個賢惠美貌的妻子,難怪病好的如此之快。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
於是乎,謝宇更加堅信,能有一手的好廚藝,養好自家老孃和嬌妻的胃,纔是真正的大君子。
至於他之前那要死不活的病,其實也並沒有人們說的那般傳呼其神。
至於他十五歲那年,突然病倒。也只不過是因爲他當年不小心撞破了母親爲他謀害了大哥和二哥,又害的謝大小姐險些葬身於火海後。
他爲了阻止母親的瘋狂惡毒行爲,才假裝病倒,又一直給自己服用慢性藥物,才導致長期病重。
謝府的二小姐也是因此才逃過一劫厄運。
直到謝宇遇到甄畫後,他纔有了重新活下去的慾望,便也就不再服用毒物。
後大病一場,反而因禍得福恰巧清除了他身體的長期累積病症。再後來,一切圓滿,他的病自然也就好的快了。
幾日後,皇宮傳來了喪鐘聲響。
先皇病逝,新皇登基!
李清歡遠在京郊,都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動靜。
她有些微愣,還是不敢相信,與自己一同長大的阿青,竟然有一日會成爲九五之尊。
而阿青當年之所以被遺棄,不過是因母妃是越家人,後越家因被栽贓通敵叛國,慘遭株連。越妃也受家族牽連,被人誣陷謀害。
阿青當時雖不過五歲,卻因母妃一事,受先帝厭棄。後被女醫受人之意下藥,導致失聲。
先帝亦是那時連做噩夢,後令全國修繕寺廟,也命女子不得再行醫問藥。
阿青雖再次得寵,卻被二皇子母妃所妒恨,並有意暗害。
女醫得知後,對當時殘害阿青失聲一事頗爲後悔,自己亦不得善終。便拼死護其,出逃出宮。後被追殺,才逃至偏遠的清木鎮。
女醫爲引開殺手,不得已,只得將阿青隨意遺棄在了李家村口。
至於司馬越的身世,便更爲傳奇了。
當年,朝中曾有一家權傾朝野,大魏越家。
越家世代爲武夫,常年保家衛國,功不可沒,也備受先帝寵信。只是後來,有小人心存嫉妒,挑唆離間,又因越家備受人們推崇愛戴,導致先帝對越家產生了隔閡。
再後來,越家被當時還在朝野中的司馬家陷害,導致家破人亡。而後司馬家也因此遭到了反噬報應。
司馬家主後悔不已,遂偷偷帶走越家唯一的血脈司馬越,回老家代爲撫養,並取名司馬越。
這段故事其中之曲折,說來說去,又好似在原點。
比如,阿青的母妃既是越家人,按理來說,司馬越便是阿青明明白白的親表哥。
而阿青最終流落至老李家,喚李清歡一聲阿姐。以李清歡與司馬越現下的關係,並沒有絲毫不妥。
一切竟如同老天事先安排好的。
七月,李清歡家門口的稻田已經金黃一片,呈現豐收之景。
李清歡瞧着心情極好,打算趁着這幾日天氣好,便收割了。只是這麼大一片的田地,而她如今身子笨重,只怕還要請些人來收割纔是。
正想着,不遠處傳來了阿青的聲音。
“阿姐。”雖他如今,已改名爲魏青。
李清歡乍一聽,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畢竟阿青如今的身份不同,否則也不會整整半年沒能來看她。爲此,她還頗爲失落了一段時間。
此刻忽聞阿青喚她,她自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姐,是我啊!”阿青再次喚道。
李清歡擡首去看,阿青已經行至她的面前。
“阿青。”
她復又覺得自己喚錯,想要改過來,卻聽阿青喜道:“能再聽阿姐這般喚我真好。”阿青真誠道。
他雖住在皇宮,雖人人對他面善,卻無一人對他是真的善,也亦無一人會像阿姐這般喚他。
李清歡便看他,眼圈頓時紅了。
高處不勝寒,並不是每個人都渴望那個位置的。
而阿青,他願意爲了天下百姓,去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這點李清歡十分欣慰,也十分心疼。
“是啊!真好。”她笑着點頭,眸中淬滿星芒。
“阿姐,我們回家說吧!”阿青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意。
然這點在司馬越看來,卻極爲不爽。
雖然他們是親表關係。
阿青依舊愛與司馬越作對。司馬越越是不爽,他便越是想要氣他。
於是乎,親暱的抱着李清歡的手臂。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國之主,而更像是小時候在李清歡懷中撒嬌的阿弟。
李清歡見到阿青實在太高興了。雖也沒有多說,反正這二人喜歡這般相處。
然司馬越卻嫉妒上了,也上前一把拉住李清歡的衣袖,牢牢將她手臂禁錮在手腕中。
李清歡對這二人實在無語。
三人一前一後,同排而行。那樣子活像是中間的李清歡被劫持了。
而更爲吃驚的是跟在阿青身後的太監總管。
他覺着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否則平時一絲不苟的皇帝,怎麼會出現這種憨態?
然不管他揉幾次眼,眼前出現的皇帝,還是眼下的模樣。
於是某總管記住了。
寧可得罪這越才子,也不可得罪越才子的夫人。
李清歡受不了二人豎眉冷眼的樣子,便決定去做飯。
她已經許久沒有做一頓飯給阿青吃了。以後,只怕更難
然司馬越不捨她打着肚子還在竈房裡操勞。再者,李清歡懷孕最是聞不得油煙味了。於是主動表示願意前去做飯。
如此正和阿青心意,他可以多留下來陪陪阿姐說話。
李清歡也沒什麼意見。她已經許久不見阿青了,這會子也有很多話要說。
司馬越便覺着自己上當了,也暗指這兩人沒良心,不過還是乖乖的去了。
阿青見此,心中稍稍舒適。至少,司馬越對阿姐還不錯這點,他算是能勉強看的慣
中午,阿青留下來吃飯。二人一直聊到午後,還意猶未盡,這讓司馬越又妒忌起來。
他與她分別數月,也不見她有這麼多話聊。雖然他的注意力,也大多不是聊天,而是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相思之意。
不覺,一整日便過去了。
李清歡還想留阿青吃了晚飯再走。可阿青卻表示,公務繁多,怕是不能。
李清歡心疼他朝物繁忙,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便也就沒有強求。
只有司馬越一臉巴不得他快些走的模樣。
阿青見不慣他得意,便揚脣笑道:“越才子名副其實,聲名遠播,若這般閒置在家中,實屬可惜。不若朕下道旨意,讓你在京中就任職務,也好光耀門楣如何?當然,你是我阿姐的夫君,朕自然不會虧待與你的。”
司馬越不滿的斜了他一眼,一臉的誰稀罕。
“呵呵,越某多謝皇上擡愛。不過越某心不在朝野,也志不在名高,所以還是比較適合當一名閒雲野鶴的農夫,與皇上的阿姐一起閒遊野外,無拘無束的痛快。”
他這是赤裸裸的炫耀自己現在無事一身輕?
阿青皺眉。“大丈夫頂天立地,當以社稷爲重,豈可如此區區眼界?”
“嘿,皇上這就不懂了吧!越某的眼界着實不怎麼樣,亦無志向,所以還請皇上收回成命。畢竟越某雖空有一身本事,但心中卻只有一人足矣,實在難以裝下萬民啊!”
某人厚臉皮的喟嘆。
阿青果然無語。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司馬越這般厚顏無恥之徒。一邊誇讚自己,一邊以他阿姐爲由,將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
偏偏,他又吃這一套。
李清歡早已聽這二人吵習慣了,倒也不足爲奇。也知道這二人不會當真,便也就任他們吵去。
夜裡,李清歡對司馬越說起農田收割一事。
司馬越立即保證,此事他明天便去辦,讓她不必爲了這些小事憂心。
李清歡點頭,她對司馬越所做之事還是有信心的。
翌日一早,李清歡便被院外嘈雜的聲音所吵醒。
她還在想,司馬越也纔剛醒,不可能這麼快便請來了人幫忙收割,便聽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