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記得剛穿越過來時,阿青還是個小蘿蔔頭一般的瘦弱孩子。而現在再看,整個人拔長了不少不說,氣場也變了許多。
他身着的是一件寶藍色的元領長袍,衣衫的顏色和長短都恰到好處,託的他整個人身姿挺拔俊朗,一身貴氣,氣質超凡。遠遠望去,更甚一般大戶人家的公子爺。
這讓李清歡再次想起了阿青的身世之謎。身上能擁有那麼貴重的玉佩,還有阿青本身的氣質,令她懷疑自己這個白撿的阿弟是否有什麼大的來頭。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去年她便讓人打聽過了,根本找不出一絲線索。
如今有何只能看拋棄阿弟的那家人,會不會有心回來尋人了。只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李清歡心底恐怕會不捨吧!畢竟他們三姐妹的感情十分要好,又互相依賴彼此。
清桃和阿青穿那麼一身好衣衫出去,自然是惹人羨慕嫉妒,皆羨慕他們兩有個會掙銀子的阿姐。
李清歡也按照約定穿上了沈氏送的那件衣服。
沈氏的眼光不錯,給他們做的衣衫也都大小合適,更重要的是布料的花色李清歡十分的滿意。不是那種花花綠綠的,也不是那種單調的素衣長袍。
她的衣衫是鵝黃色,既不顯得老氣,也不顯得稚嫩,有種少女的憨嬌俏皮。裙儒的設計雖不是繁複高端的那種,卻簡單而不失溫婉的氣質。特別是腰間那一條寬邊要帶的設計,完美的收住了衣裙的寬大,襯托出了她高挑的身姿和盈盈一握的纖腰。更襯托出她胸前早已發育的小籠包飽滿挺拔。
還有拽挽的裙襬,走起路來時,裙襬猶如蓮花般散開收攏,來回擺動。清風徐來,輕薄的紗錦,完美的展現了她修長的腿部曲線,以及一身恰到好處的曼妙曲線。
李清歡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也從不爲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發育感到羞恥。走起出來,也是擡頭挺胸,舉止端正,令人說不出什麼由頭來。
反觀突然打扮起來的李清歡,哪裡還有兩年前在老李家那副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模樣?
司馬越來時,正好瞧見李清歡穿着一身新裝站在田坎上觀察稻子的生長。若不是那個背影太過熟悉,他可能會直接認錯人。因爲他自從認識李清歡來,每日見她都是隨便梳妝,素臉朝天,就連衣物也是一層不變。
如今突見她打扮起來了,心裡自然覺得奇怪。雖說李清歡打不打扮,在他眼裡都一個樣。不過李清歡這身恰到好處的衣裙,襯托出她完美的身姿,還是令他驚豔了一把。
李清歡感覺背後有人盯着她看,回頭望去,見是司馬越。又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細看,李清歡臉色頓時不好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咳”李清歡這句太過直白的話將司馬越噎到了。爲了掩飾尷尬,他只好轉移話題道:“你這又是看什麼?”
李清歡語氣懶懶。“沒什麼。”說罷。她自行下了田坎,打算往上河村去。見司馬越跟着自己,她又不爽了。
“你老是跟着我作甚?”
“你這是去哪?”司馬越又問。他見李清歡去的方向是上河村,頓時便想到了孟夫子,面色明顯有些不愉。
李清歡哪裡看不出他的意思,不過這次卻沒有與他擡槓的意思。解釋道:“我去我師父家,你也要去嗎?”
她本以爲司馬越會不好意思去,畢竟他與鄭大夫不熟。而且鄭大夫看中給李清歡的夫婿也不是他,卻不曾想,司馬越竟一口應承下來了。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呃,那個,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去我師父家有事,你跟我師父又不熟,去了多不好啊!”李清歡假笑。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多去幾次不就認識了?”司馬越回以微笑。
李清歡無語,不過司馬越既然自己要去碰釘子,便去好了,反正她師父也不喜歡司馬越。
兩人一路行至鄭大夫家,因衣着相貌,無疑又惹得路人回頭率百分百。李清歡近年來早就沒了名聲二字,也懶得去管別人的嘴碎。
他們去時,鄭大夫剛好在家。不過看到李清歡身後跟着的司馬越,無疑都落下了冷臉。
李清歡笑的尷尬,也不介紹解釋,獨自踏進了房門。
司馬越自從認識李清歡後,早就不知臉皮二字爲何物,遂也緊跟其後。
這人都自己進來了,鄭大夫也不好直接趕人走。鄭大娘原也不是刻薄的人,少不了要多添一杯茶水。
司馬越客氣道謝,倒也顯得溫文有禮。
李清歡看在眼裡,沒有多餘的話。又聽聞師父一會還要出去,便也懶得囉嗦,直接請教了鄭大夫幾個問題。
這些問題都是李清歡事先問過沈氏的,包括每月葵水是否規律以及顏色,她都一一說明。
鄭大夫也不問李清歡問這些作甚?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一一解答。不過這二人的對話卻把坐在一旁的聽衆司馬越給雷到了。
特別是李清歡毫不忌諱的談及那些女子的私密事,表現的毫不扭捏,令他一度懷疑李清歡在她面前袒露的嬌羞,是否是一個人?
李清歡也不管司馬越如何看她,依舊慢慢的與鄭大夫講解。
司馬越有些坐不住了,見鄭大娘正在忙什麼事,便乾脆去打了下手。剛開始鄭大娘還一直拒絕,不過她見司馬越做的井井有條的時候,又不免驚訝起來。
司馬越性子隨和,很快便與鄭大娘聊到一塊。一直到李清歡準備離開,才發現司馬越不知何時還有收買人心的本事。至少她從師孃的眼中看的出來,師孃對他的改觀很大。
她問司馬越與師孃說了什麼,逗的她老人家那般開懷?
司馬越這次賣起了關子。“我之前不是說了一回生二回熟嗎?你看你師父沒有將我趕出門,你師孃還很歡迎我。”
李清歡對此嗤之以鼻,也懶得與司馬越多說。
回去時,他們在路上碰到了孟夫子。
李清歡面色莫名的有些心虛尷尬,但還是禮貌性的打了一聲招呼。
孟夫子回以微笑,沒有多少言語。只是看着李清歡和司馬越遠去的背影太過般配,內心不由有點小小的失望。
他在想,當初若自己不拒絕與李清歡之間的親事,會不會現在陪在李清歡身邊的背影會變成他呢?
然這些,如今也只能想想罷了!他心知,自己與李清歡沒有那個緣分。
李清歡回了家,便開始根據鄭大夫所說的話,對沈氏的身體情況做了分析。她感覺沈氏的身體也不像是出了什麼毛病,這不能生育的事
難道是李長德的問題?
李清歡將這個想法一說出來,司馬越口中剛喝下的那杯茶水頓時就噴灑了出來。
司馬越見對方瞪他,面色有些尷尬道:“咳,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太驚訝了。”
李清歡對他這個解釋無語,不過在這個時代,沒有科學依據的證明。一但那家生不出兒子,便都會怪在女子身上,遂也不爲奇怪。她讓司馬越第一次聽聞男子不能生育的謬論,自然是有些驚愕的,便也懶得與他多做解釋,依舊埋頭自己研究自己的。
司馬越對這事忙不上什麼忙,再加上近日他自己也有事,便也沒有多留。
這日,李清歡前去找沈氏,正巧從傻大個的門前經過,見傻大個正在自家的低矮的院牆子裡玩泥巴。
傻大個一擡頭,剛好也看到了李清歡。當即咧嘴一笑,拍着手掌歡呼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呵呵”
李清歡聽聞,哭笑不得。她今日所穿的剛好還是那日沈氏送給她的衣衫,雖說比起平時所穿的粗衣麻布來說,確實顯得人精神漂亮點,但被一個傻子這般誇讚,還是令她有些無可奈何。
李清歡不想招惹這村子裡的人,更不想招惹關於李小梅的事,所以也不去理會傻大個,提步匆匆的朝老李家方向而去。
李小梅聽聞傻大個的歡呼,剛一出門,便瞧見了李清歡高挑纖瘦的背影。特別是李清歡身上所穿那件華麗的衣裳,頓時刺痛了她的眼。再加上傻大個還戀戀不捨的頂起腳跟觀望,以及嘴裡振振有詞的漂亮姐姐,令她不由想起半年前的竹林一事。
當時的傻大個,嘴裡喊的可不就是漂亮姐姐?而自她嫁入這個家後,便再也沒有聽傻大個那般喚過她。
難道,傻大個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李清歡那個賤蹄子?
這個答案在李小梅的腦中炸響,頓時氣的她頭頂冒煙。也不知是哪生出的膽子,她瞥見一旁的牆角有幾根幹木棍,拎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便向還在對着李清歡背影歡呼雀躍的傻大個頭頂劈去。
不巧的是,範氏剛好摘了菜回家,便瞧見這一幕。不過她還來不及阻止,便見自己兒子被李小梅的那一棍子打的應聲倒地了。
“哎喲喂,你個小娼婦這是想謀殺親夫嗎?”
李小梅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她不過是想爲自己出口氣而已,卻剛好被範氏逮了個正着。再瞧範氏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她嚇的當即躲進了屋內,也不顧的被她打暈過去的傻大個此時腦袋上還有一個極大的血窟窿。
範氏上前一看,差點嚇昏過去。她想把兒子擡起來,奈何傻大個的身軀太重,她移動不了半分,更可惡的是李小梅竟然還躲在房中不肯不出來幫忙。
當即便氣的範氏大罵。心中暗想,回頭她非廢了這小娼婦不可。
範氏那一聲聲哭爹罵娘,沒有將李小梅叫出來,倒是將周圍的村民們引來了。最後還是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一起,纔將傻大個笨重的身軀給擡回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