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廚子面色難看,但依舊沒放棄的勸說着。
李清歡正奇怪今日楊廚子怎麼這麼關心她了,手上夾到半空中的魚頓時掉了下去。然後便感覺一隻寬大的手掌直接將她手中的筷子奪了去,握住了自己纖細的手指。
她擡眸,只見司馬越正一臉惱怒的看着她。
她又得罪他了?什麼時候?
“你不想活嗎?”司馬越惱問,直接揚手將她面前的那盤魚給掃下了桌子。只聽“啪”的一聲,桌子下面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響。
李清歡先是呆住了,待她反應過來時,頓時怒了,揚手便要朝司馬越拍去。
這人又在發什麼瘋,她可是琢磨了好久的菜色,竟然就被他這麼輕輕一掃給毀了。可揚起的手還未舉起,在下一秒便被司馬越一把緊緊的抓住。
她只覺得手腕一痛,正想問他又想做什麼?便聽他對楊廚子冷冷的吩咐道:“還不都給我端下去倒了?”
楊廚子驚愕了半秒,正欲點頭,便聽李清歡又道:“你敢!”
司馬越臉上頓時怒氣不改。一聲叱喝:“倒了!”
楊廚子嚇了一跳,立即上前去端起桌子上的食物,便聽李清歡又道:“你到底是哪傢伙計?”
楊廚子愣住了,左右爲難。
李清歡氣惱的瞪着司馬越,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實在無法撼動他的鐵掌。
“你到底是發什麼風,快放開!”
司馬越也瞪她,看着李清歡一臉氣惱的樣子,他心中的火焰蹭蹭蹭的往上竄,然後直接捉住了那抹發狠的櫻脣。
楊廚子在一旁呆愣了,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等他再仔細看時,司馬越已經直接拉着李清歡進了後院。
李清歡也呆愣了。這人是瘋了麼?還是欺負她上癮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店鋪裡欺負她?
她腦中頓時亂作一團,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只得惱恨的再次出腳想要再踢他一次。不過這次司馬越早有防備,所以下一秒,她的腳一提,便被司馬越抓住了。
這姿勢實在有些尷尬,而且李清歡覺得自己一直被他拽着的手十分的痛,也終於能體會上次那婦人被她掐住手腕的痛苦了。
“你放開!”她氣的快哭了。這人總是與她作對就算了,還老是這麼欺負她,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李清歡強勢的時候司馬越不怕,大不了以剛治剛,可李清歡一露委屈的神色,他就頓時心軟了下來,手指放鬆了些。
“你先告訴我,你從那學來的這些害人東西?”他依舊板着臉,一臉嚴肅的樣子。
李清歡不明所以,從他一進來的惱怒開始,她就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什麼害人的東西,我那是藥膳,是我自己想的,而且也是我自己吃,關你什麼事?”她惱道。
“你說不關我事?”
“本來就不關……唔……”
李清歡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放大數倍的司馬越,臉色漲紅不已,因爲司馬越正發瘋的在她脣上懲罰般細細啃咬,緊密的吻堵的她連氣都喘不過來。
她心中一惱,正想下口反咬之時,司馬越已經及時的放開了她。
“你,你……”李清歡氣的說不出話來,特別是看到司馬越之前的怒氣終於消散了一點,面露得意之時。
“嗚……”她氣惱的掙脫了他的手掌,蹲在了地上,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司馬越本還得意的臉色,頓時微愣,因爲他完全沒想到李清歡會哭。
李清歡原來就算是打不過他,也只會氣惱放瞪他,或者是不理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委屈的大哭起來。特別是看到李清歡纖瘦的肩膀因哭泣一顫一顫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塊了。
“你別哭了。”他去扶她。
李清歡不理,甩開他的手繼續哭。
“嗚嗚嗚……”
這下司馬越爲難了。他不過是氣惱李清歡說的那些話而已,所以才忍不住的親了她一下,可也不至於讓她這般的傷心吧!
“你別哭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
“哇……嗚……”李清歡哭的更兇了。這隻怕還是她除了她爺爺過世的時候哭的最慘的一次,也是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哭。
倒不是她假裝,而是她真的快受不了司馬越了。一想到自己自從碰上他就沒好事後,還幾次三番的被他戲耍,如今還被他佔便宜佔的死死的,她就覺得自己前途一片渺茫,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司馬越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吻會讓李清歡哭成這副模樣,心中是又心疼,又難過,看來李清歡是真的對他沒感覺。
“你別哭了,以後我不欺負你就是了。”
“嗚嗚嗚……”李清歡不理他,繼續哭。
“那你說怎麼樣都行,這總可以了吧!”他被鬧的沒辦法了。
“真的?”李清歡立即擡頭問道,臉上還掛滿了委屈的淚痕,眼中卻劃過一抹希翼。
有活路,誰不想活着啊!
司馬越看她這副模樣,甚至懷疑她方纔是不是假裝的騙取他同情心的。
李清歡見他猶豫,又“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真的,真的。”
司馬越實在受不住李清歡對他哭的樣子,特別是那一臉的委屈單純的可憐樣,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欺負李清歡好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不過一想到自己以後不能再隨意的欺負李清歡,他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因爲他覺得李清歡雖然小了,身子也乾瘦了點,不過那青澀柔軟紅潤的櫻脣吻起來的感覺確實不錯。令他每次見到都忍不住的想要輕薄一下。
如今的李清歡已經十四了,像她這個年紀,鄉下的女子除非是家裡重視的,否則都差不多嫁人了。就連劉玉蘭當初才十歲就鬧着要嫁給他了,所以他一點也不爲自己輕薄才年僅十三四歲的李清歡而感到可恥。再者,他本就是個正常的男子。對李清歡初嘗甘甜後,有些念頭也實屬正常。
李清歡擡眸看他,依舊有些不相信的問:“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司馬越面色暗沉,這人到底是把他看成什麼人了?
“你不相信就算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答應你便是。”
李清歡聽聞,這才露出笑容。
然當司馬越看到自己眼前的一盤豬腰子時,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李清歡一見他這般模樣,面色頓時得意了起來。還是那句話,敢欺負她李清歡的人,也不先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你真的要我吃啊?”司馬越依舊不甘心的問道。
“吃!”李清歡毫不猶豫。有這麼好的報仇機會不利用,她不是傻麼?
“萬一……”
“你放心吧!毒死你了,我負責!”李清歡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司馬越還能說什麼?一雙筷子夾過去許久,也沒見他夾起來。
“你是不是又想反悔了?”李清歡問他,一臉的鄙夷之色。
司馬越只能說李清歡夠狠!
“那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用什麼做的?吃了有什麼反應?”見對方瞪他,又立即改口道:“不,我是說效果?”
李清歡瞥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道:“這個四色粥使用幾種豆熬製而成的,有補益肝腎,治療頭髮早白,頭孕目眩的效果。
杜仲豬腰是將豬腰用竹片劃開,將二十克的杜仲裝至裡面,外用草紙包裹數層,清水浸溼過後,放入柴灰中慢慢烤熟,再去除草紙,加上調料便可。作用……可以補腎壯腰,治療腎虛腰痛。”
“腎虛腰痛?”司馬越面色疑惑。雖然聽着李清歡的解釋,好像確實吃不死人的樣子。
李清歡面色微微尷尬,但還是沒好氣的道:“就是大夫所說的陽虛之症。”
“噗!”這下司馬越懂了,只是李清歡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李清歡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這才道:“我拜了一名鄉下老大夫爲師,是他教我醫術,所以我才研究了藥膳,而且放藥材的分量,我都是酌情考慮好的,是吃不死人。”
她反正也不在乎司馬越忌不忌諱她一個女子學醫,索性就全部說了出來。要是司馬越嫌棄更好,她也不用爲了他的事煩惱了。
然司馬越聽聞,雖然明白了過來。卻覺得李清歡將自己這麼隱秘的事都告訴了他,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而並非真的想謀害他的性命。
只是他聽說這杜仲豬腰的療效後,而李清歡又要求他全部吃完,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這人還不會是懷疑他某方面有問題吧?還是說她爲了他好?
李清歡懶得理會他的胡思亂想,催促道:“你到底說話算不算數,吃不吃?”
“呃,我吃。”反正又沒什麼壞處,他想。
當李清歡看着司馬越愉快的用餐完畢後,她又開始懷疑起來,司馬越是不是因爲她說了那些療效後,所以才這麼愉快的用餐完畢了。
她想着這些東西她還沒吃,不知味道如何,便多問了一句。“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