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由於知道這是些奇怪的蟲子做成的食物,所以沒敢囫圇吞棗,而是小心翼翼的試着咀嚼。
衆人像看戲一般將那兩名乞丐團團圍住,都想知道那東西吃了味道如何,會不會死人。
然那乞丐只試吃了一口,便立即將自己手中剩下的幾個蟲子全部倒入了口中。完了還不忘又朝李清歡遞過去的雪白盤子裡抓了兩把,一邊遞給一旁的小乞丐吃,一邊給自己留着往口裡塞,生怕李清歡反悔再要回去,哪裡還有空說好不好吃。
衆人驚訝不已,心想這到底是啥味道,竟然能讓這兩名小乞丐享受成這個樣子。
有人便忍不住的問了。“喂,小乞丐,這到底是啥味啊?”
那小乞丐光顧着吃,根本沒空理會那人。
又有人問:“小乞丐,你給說說,我便拿十文錢給你怎麼樣?”
那小乞丐依舊不理,還在拼命的吃。
這下可把衆人的胃口吊足了。這倒底是多好吃的食物,能讓這乞丐連賞錢都不要,也要趕緊的吃完這些奇怪的食物呢?
李清歡手中端着兩盤食物,不一會便被那兩人一掃而空,他們連試吃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有人想到李清歡的鋪子裡還剩了兩盤,頓時就有些動搖,都想趕緊回去嚐嚐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味兒。
李清歡會心一笑,心知吊大家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便將盤子收回,又給了那兩乞丐十文錢,這纔不急不慢的朝鋪子裡走去。
有幾位熟客在路上便忍不住問李清歡了。“李姑娘,你那到底是什麼味啊?真的營養豐富,還有治病的功效?沒病的能不能吃啊?”
李清歡忍住笑意,倒也十分給面子的跟他們解釋。“那就跟吃點心零嘴似的,有病沒病的都能吃。至於味道嘛!我那店裡還有兩盤,你們等會願意嘗試的,便去試吃一下不就知道了。”
衆人自然是紛紛點頭道好,沒想到李清歡竟這般的好說話。
這一試吃,可不得了。嘗吃了味道的客人們,表情就如方纔的那兩名乞丐一般,只覺得這東西別有風味,酥香裡嫩,只想趕緊的再多吃幾個品嚐其味。
只可惜,伸頭過去一看,雪白的磁盤裡早已空空如也,連個渣子都不剩了。
李清歡聽着衆人紛紛頓足叫嚷着還要吃,嘴角一揚,露出滿意的神色。還好她留了一手,沒有全部弄完。不過這次再想吃,可就不能再免費了。畢竟某些人爲了抓這些蟲子,可是吃了不少的虧,她也累了大半天呢!
司馬越和言如玉聽聞李清歡那些蟲子大賣的消息,也是驚訝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心中竟然也有些想要試吃的衝動。
李清歡賣蟲子的生意成了,只可惜卻貨源不足。於是她直接讓李青給她寫了一張通告貼在村頭,讓村民們自發去撈,而村民們只需要將撈到的蟲子直接送去她那鋪子裡就行。
三文錢一斤的收購價錢,她花點油和麪粉雞蛋,轉手一賣,一斤價格在十五文錢左右。扣去佐料和工錢,她也足足賺八文錢一斤左右。
李清歡的店鋪創新不斷,再加上手藝好,每天從早到晚,客人是絡繹不絕。有些人甚至天還沒亮,便不辭辛苦的前來排隊。於是李清歡又發現了一條現代經常用到的商機,送貨上門。
她這邊是生意火爆,可別人家的生意,卻愈加慘淡。當先的自然非司馬家和言家莫屬。
這不,到了月底一算賬,司馬越發現他的其他酒樓鋪子竟然只夠交租金。不過好在他那會選擇明智,李清歡那店裡的一半利潤平分給他下來,他倒也不虧。反而令他覺得自己似乎佔了李清歡的便宜,而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言如玉可就虧大發了。
他在鎮上經營的大多數都是藥鋪,可李清歡弄個養生治療的藥膳出來,自己又開了一家藥鋪,東西買的實在又不貴,再加上她藥膳的名氣,那是直接將他鋪子裡的生意在短短的兩個月裡差不多搶完啊!
於是某人某天又厚着臉皮上門,說是也要入一份股。
李清歡無語,卻也直接明白的說了。“我這既不缺人,也不缺週轉的銀子,爲何要憑白加你一個,還每個月得多分一份利潤出去?我又不傻。”
言如玉摸摸鼻子,又扣扣腦袋,覺得李清歡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眼前這巨大的商機要是放棄了,他又覺得自己太吃虧。況且自己在清木鎮的生意早已經被李清歡給搶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也不敢輕易得罪李清歡,因爲這段時日他在李清歡手底下吃的悶虧可不少!
於是某人想破了腦袋,終於靈光一閃道:“你這裡雖然不缺銀子,也不缺人手,可再怎麼賺銀子,也只限於這清木鎮。可你想想,你若跟我合作了,依着我遍佈各地的門路和經銷手段,將你藥膳食物發揚出去,到時候即便與我平分一杯羹,你也絕對是穩賺不賠啊!而且我敢打包票,三個月內必定讓你的利潤比現在至少翻上三倍如何?”
李清歡腦子頓時彷彿被人頓時敲了一記醒鍾。
對呀!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李清歡拍拍她糊塗的腦袋。爲了躲避司馬越的騷擾,她想過逃跑,想過讓自己強大,可她怎麼就沒想到強強聯手呢?
她已經習慣了這裡,根本一點兒也不想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她想強大,勝過司馬越,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在她及笄之前,靠着她這兩間鋪子和鄉下那一畝三分地是在癡人說夢。可若是和家產遍佈外鄉的言如玉合作,再加上她的這些手藝,那可就不同了。
她心裡立即細算了一下。她這鋪子如今每個月的盈利在一百兩左右,分去了司馬越一半,還有五十兩。藥鋪由於差不多都搶走了言如玉全部的生意,扣去工錢和租金,一個月盈利也在八十兩左右。一個月下來,她得有一百三十兩的純收入。
如果按言如玉的說法,盈利整整翻三倍的話,也就是說,她一個月的純盈利就差不多有四百兩銀子了。一年下來,她就差不多能掙五千兩銀子。
這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至少對於普通的農戶,甚至是街上開小館子的商人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一筆鉅款,即便是他司馬府財大氣粗,可一家子的老弱婦孺用的多,花銷的肯定也多。如此一循環下來,只怕也就幾千兩的家底。
李清歡又細細想了一番,若真是如此,那一年後,她還逃什麼逃啊!完全可以拿着豐厚的家底與司馬越那個無賴變態死扛到底呀!
念此,她是越發覺得言如玉這主意不錯,當然也是他有眼光,知道她這買賣不錯。
只可惜,正當她興致勃勃的打算答應時,司馬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還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大概,自然也看到了李清歡眼中的心動和那一抹狡猾的笑意。就好似一隻被獵人逮住的小狐狸,此刻已經想到了逃離獵人的辦法。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雖然司馬越自認爲就算他們的交易達成哪怕三年,李清歡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到時候李清歡已經嫁給了他,給他生兒育女了。可他還是不願意看到李清歡有機會多與別的男子相處。哪怕那個男子是他的好兄弟,現在對李清歡也沒有他意,可他還是不允許。
“不許?你是我什麼人啊?憑什麼不許?”李清歡一連問了三個問號,只覺得這人的行爲實在是太過可笑了些。
她轉而又冷冷哼了一聲,將頭瞥向一邊,連看都懶得去看對方。也好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真的是厭惡到了極點,而且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只希望他能早點看明白她的決心,也好早點放棄,早些脫身。
然司馬越卻視而不見,絲毫都不放在心上。他這一年來可沒少受李清歡的厭棄和欺負,若連這點都承受不住,他哪能抓的住李清歡這隻一心想掙脫他束縛的小狐狸啊!
“你說,我不是你什麼人?”他走過去,突然將臉逼近某人,帶着一股子危險的訊息。
李清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本能的退後幾步,差點栽倒在地,還是言如玉及時的扶住了她。
司馬越見此,下一秒就已經打掉了言如玉扶着李清歡雙臂的手掌,目光陰森森的泛着惱意。
言如玉依舊是一臉無處和嫌棄。意指,他纔看不上這蠻狠粗魯,絲毫沒有女子溫婉端莊的小村姑。哪怕是他司馬越主動送給他,他都還要猶豫幾分呢!
而李清歡此刻正氣惱着司馬越,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兩人的神色。不過注不注意到都是一樣的,她雖然不知道言如玉和司馬越的賭約,卻也早就看的明白,言如玉那傢伙就是閒的蛋疼,沒事了找她消遣罷了,所以她也壓根沒把這人對她偶爾油嘴滑舌的甜言蜜語,以及情意綿綿的告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