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臉色下沉,有看着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有些惱怒起來。這對母女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還特麼每次都跟她過不去。
“大伯母,你說話也不怕嚼了舌頭。剛剛大家都看在眼裡,明明是你們母女兩追着我打,什麼又變成我欺負你們了?還有,你罵我可以,但就是不能罵我爹孃,還有我的弟妹,否則哪怕你是長輩,我也不會放過的。”
“呸!你個下賤胚子,我罵了怎麼了?我就罵了!你那短命鬼爹孃還不准我罵了?還有你那撿回來的啞巴弟,沒有用的小賠錢貨,我怎麼罵不得了?我就要罵!”周氏惱怒道。說罷,趁其不備的衝上前去抓李清歡。
李清歡堪堪躲過,不過胸前的衣衫卻被撕壞了一道大口子。這還好是冬天的衣衫棉布厚,若是夏天的衣裙,只怕早就被周氏抓爛了,露出皮肉。
這姑娘家要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身子,哪怕只是一點,也是沒法活了的,可見周氏用心歹毒。
李清歡臉上的寒氣蹭蹭蹭的往上竄,看向周氏的眸中帶着一抹子凌厲。
周氏見自己得逞,不由的興奮了一下,也不管李清歡眼中的怒意,再次向李清歡撲去。
這一幕落在不遠之處身披狐裘大麾的司馬越眼中,頗爲心驚。
他自從上次在李清歡家受了涼,又冒着風雪回家,便生了一場大病,整整一個月才見好轉。
如今要不是眼看過年,鋪子裡堆積的事物急需處理,他也不會冒着寒冬出門。卻沒想到剛從酒樓裡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幕,臉色也不由的寒了寒。
李清歡及時躲開,周氏一連幾下都沒抓到李清歡,李小梅見機會難得,也顧不得什麼,當即跑上前去想要一把扣住李清歡。還一邊罵道:“小賤貨!掃把星!狐狸精!你那短命的爹孃就是被你這個災星給剋死的!如今你還好意思欺負我們,你個不要臉的賊胚子!我看你那啞巴弟和小賠錢貨遲早有一天也得被你給剋死!”
李清歡眸子頓時清冷,猶如寒冰。不等李小梅靠近,提腳便向李小梅的小腿上狠狠踢去。
“啊!”李小梅驚叫一聲,向前撲去,剛好撲倒在李清歡的腳下。
李清歡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李小梅的背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有本事再罵一句!”她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啊啊啊!”李小梅疼的大叫。“娘,快來救命啊!小賤貨殺人了!”
周氏見自己女兒被李清歡踩在腳下,當即氣的發瘋了般的朝李清歡撲去。
李清歡根本沒把周氏放在眼裡,想等她靠近了再踢出去。誰知,就在周氏靠近時,身後不知是誰突然伸出腳絆了她一下。
她本就一隻腳踩在李小梅的身上重心不穩,如今再被人突然一絆,頓時向前傾倒。本來手着地時,她想借力躍起,卻沒想到周氏這會子反應迅速,當即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瘋了般的逮着李清歡的衣裳便撕。
還一邊惱恨的罵道:“你個小賤貨,騷狐狸。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勾引。”
圍在周圍的人紛紛驚噓,看到這樣的場面,卻無一人上面阻止。只有李大爺站在一旁着急的勸道:“周氏,你這樣使不得!使不得啊!”
可這會子剛剛得逞周氏那肯放手,她常年幹活的手勁十分的大,那棉衣在她手上不肖片刻便撕破了好幾處。
李小梅見她娘得逞,也立即爬起身來同樣坐在李清歡的身上,一把扯住李清歡的頭髮往上擡,一邊揮手想朝李清歡臉上打去。只可惜手掌還未落下,便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
李小梅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快要被某人的手指捏碎了一般,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託了起來,從人羣的頭頂上甩了出去。
周氏也在下一秒被一腳踹在胸口上,滾出了好幾米遠。
李清歡感到身上一鬆,被周氏抓破衣裳的地方一股寒氣襲來,令她全身一顫。還來不及看清是怎麼回事,便又感覺身上被一層暖和的溫熱蓋住。緊接着,身子就被一雙如同鋼鐵般的臂膀緊緊的攬在了懷中。靠近胸口時,她能感覺到一陣劇烈起伏的心跳。
她覺得這感覺好似有點熟悉,微微擡眸,便見司馬越那張好看的俊臉,此刻正鐵青着,眸中燃燒着一股想要殺人的嗜血衝動。連她看了都不由的暗暗心驚,甚是害怕!
後來每每想起,她總覺得這個時候看到的司馬越像是幻覺。因爲她眼中的司馬越,從來沒有兇到想殺人的地步。
亦或者,在她面前。她從未見司馬越發過怒,除了上次……
……
司馬越不顧他人的目光,直接將李清歡抱着離開了人羣。衆人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司馬越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街頭。
許久之後,纔有人問道:“方纔那人是不是越公子?”
又許久之後,纔有人半信半疑的點頭。“好像是。”
又有人接道:“你們沒看到跟在後面的那小廝是越公子身邊經常的帶着的嗎?”
衆人齊齊點頭,又不免發出一聲驚噓。有人問:“方纔那姑娘是誰?”
……
這會子所有人的目光和言語都停留在司馬越和李清歡身上,而此刻倒在地上的周氏母女,卻無人問津。
司馬越沒有直接去鎮上的酒樓何客棧,而是直接抱着李清歡朝他買的最近的一處宅子而去。
李清歡想起上次莫名其妙的惹了司馬越發怒的下場,反應過來後,掙扎着要下來。
司馬越這次卻沒給她好臉色看,面色嚴謹,帶着絲絲惱怒的道:“你最好給我老是點,除非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抱着的人是你。”
“……”李清歡一噎,她確實不想讓人知道她被司馬越抱着。只是這人爲何要與她生氣?她好像沒招惹他吧?就算是因爲上次的事,那他不是該站在一旁看熱鬧纔對嗎?
李清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短路,一路便傻傻愣愣的任由司馬越抱着。抵達小院時,司馬越直接把李清歡放在了牀上。然後命跟在自己身後的六兒去買一套素淨些的衣裳來,本還想命人去燒一桶熱水過來,卻發現這不是在府中。
這院子他纔買不久,也沒有安排人,只是偶爾會有僕人過來打掃一下院子。無奈,他只能自己親自去竈房。
李清歡見司馬越把她放在這裡,就直接離開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搞什麼鬼。但不管怎樣,總比讓她穿着一身破衣服面對他要強。
她一想到今日自己在街上一時大意,竟然讓周氏母女欺負成這樣,便不由的惱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竟然遇到這麼一羣極品中的極品親戚。
她還在想着這事沒完,卻不知道周氏母女被司馬越那一甩一踢直接打成了內傷。特別是周氏,那一腳踢在她的心肺上,後來就一直有了久咳的毛病,如同李長生一般。
當然,這是後話。
待六兒將衣裳買來,司馬越的水也燒的差不多了。
當六兒看着一身狼狽不堪的主子時,那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才能形容。
司馬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六兒嚇的頓時魂都沒有了,不用主子交代,便乖乖的去將溫水放好,等着伺候新主子。
呃,其實也不用他伺候。
司馬越站在門口敲門。“已經替你準備好了溫水,你要不要先沐浴?”
這次他連李姑娘都懶得喚了,可見他是真的在生氣。
裡面沒有動靜,司馬越心中疑惑,便又喚了她一聲,裡面還是沒有反應。這下司馬越急了,當即衝了進去,誰知走到牀前一看,李清歡竟然磕眼睡着了。
他面色怪異,心想李清歡膽子也太大了點,被不怎麼熟悉的男子帶回家中,竟然還在人家的牀上就這麼睡着了。難道她就不怕……
司馬越無法再想下去,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看李清歡臉色疲勞的樣子,想來是最近挺忙累着了,又大清早的趕路來鎮上,還被周氏母女欺負了一番,這會子倦了。
他沒有叫醒李清歡,而是讓她繼續睡着。想到周氏當即抓李清歡的樣子,他又不免想知道李清歡身上有沒有受傷?
若是受傷了,他便去替他買點藥。只是……
一陣思想掙扎後,司馬越還是決定先替李清歡看看。反正她這會子睡着了也不知道,只要他不說,也沒人知道。再說了,他又沒有別的想法,只不過是爲了替她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口罷了……
念此,他小心翼翼的掀開了李清歡身上蓋着的被子,一副做賊的樣子。
李清歡許久沒有睡過柔軟舒適的大牀了,此刻睡的正香,自然沒有發覺司馬越在偷偷的替她檢查傷口。
司馬越小心翼翼的撥開被子後,果然看到李清歡身上被抓破衣裳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地方甚至抓出來血痕。映襯着白嫩的膚質,顯得特別刺眼。
他臉色頓時下沉,恨不能現在再去多踢周氏幾腳。又另外查看了一下其它的地方,沒有見着傷口後,才微微心安。當即也沒多想,替她掖好了被子,便退出了房門。想着先去藥鋪裡替她買點藥膏來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