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牙一陣無語後,才道:“我今日給姑娘一個面子,那是我看的起姑娘,難道姑娘還不知足不成?”
李清歡也不惱,暖暖走至金大牙身前,陰森森的笑道:“要不這樣也行,你們讓我鋪子裡的夥計跑你們家去砸了桌椅,打了人,我就當這事算了,也給你一個面子,你可知足?”
“你,你可別太過分了!”金大牙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道。
“我過分?我能有你們過分嗎?今兒這事我就說明了。要麼你們賠銀子,要麼我先收拾了你們一頓,在讓人抓去官府地牢裡住上幾日。”
金大牙聽聞,臉色頓時變了。他可不能去坐大牢,先不說自己遭罪沒面子,他家裡頭還有妻兒老母需要人照應呢!
他見門口有人指指點點,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道:“姑娘,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日你不計較了,以後你們這的保護費,我們也不收了,還保證你們這再也沒人敢動怎麼樣?”
“不怎樣!”李清歡堅決道:“今日要麼你們賠銀子,要麼去見官。”
金大牙臉色不好。“姑娘……”
李清歡懶得跟他再廢話下去,當即利用身邊的一根長凳,一手抓住凳腳,朝其中一人打去。
那人不備,頓時被李清歡一板凳給拍地上了。還未爬起來,下一秒便被凳腳卡在了身上起不來了。
李清歡一腳踩在壓着男子的凳子上,冷哼。“說吧!是誰讓你們來鬧事的?”
這下金大牙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姑娘,你在說什麼呢?”然後又一副幡然醒悟的樣子道:“姑娘之前說的對,這打壞了東西哪裡有不賠錢的。”說吧!立即給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神。
那小弟雖然心中不甘,但還是乖乖的從懷中掏了銀子出來,遞上前去。
李清歡瞧着那銀子賠償桌椅,還有醫藥費差不多,便也沒客氣,拿在了手中。
金大牙正想離去,便又被李清歡給叫住了。“等等!”
金大牙面如土色。“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方纔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她笑。
金大牙不知李清歡是如何知曉他們是有人指使的,但若暴露了幕後之人,以後誰還敢找他們接活啊!況且這次的僱主,他可得罪不起。
“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們每日都在這大街小巷收……”
“看來,你們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說罷。她另一隻腳直接踩在了身下的小混混身上,疼的那人立即大叫起來。
她纔不相信金大牙的話。方纔從金大牙的神色中,她更加確定自己判斷的沒錯。
自己開鋪子好兩三個月了,也沒見着金大牙來鬧事,收什麼保護費。今日又怎麼會突然要收什麼保護費了?
金大牙面色難看。那小混混疼的大叫,見自己向李清歡求饒無果,便只能求自己老大了。
“大哥,你快救救我啊!大哥……”
金大牙這人別看是個地痞無賴,不過對自己小弟還是挺好的,這會子也狠不下心坐視不理,只得無奈道:“姑娘,你先放了他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真的?不過我可是要聽實話。”李清歡笑。
“實話,實話,自然是實話。姑娘,你先放人吧!”
李清歡冷哼。“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你最好不要騙我。”
金大牙連連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此事,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清歡頷首,跟着金大牙走到了一邊。
金大爺一共只跟她說了三個字,不過卻令她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你不用說了,帶着你的人走吧!”
金大牙連連道謝。行至門口時,李清歡又喚住了他。
金大牙面露苦色,不知道這小姑奶奶又有什麼吩咐。
“以後你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作惡。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金大牙面色爲難。他們做的本來就是這種買賣,這要是不收保護費不作惡,讓他們吃什麼去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直接說出來。想着,以後大不了避着這小村姑便是。
“怎麼?你做不到?”李清歡見他猶豫,面色冷清問。
“不不不!姑娘說的是,以後我們絕不作惡了……我們可以走了嗎?”他問。
李清歡見他態度誠懇,這才揮揮手。
金大牙見此,如蒙大赦,立即帶着幾名狗腿子走了。
這一幕在鄭秀兒等人眼裡,呆愣了許久都未曾反應過來。最後還是門口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再看店裡已無那幾名大汗的身影,他們這才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東家,您實在是太厲害了!那幾人一見你,連腿兒都打顫了。”三兒上前,狗腿的誇讚道。
“行了,別狗腿了。快把店裡的東西都擺好,清掃乾淨。”李清歡道。她本來想笑,可一想到金大牙方纔所說的話,面色就頓時沉了下去。
“哎!”三兒應道。並未發覺李清歡臉色不愉。
李清歡又上前問鄭秀兒他們可有受傷?見大家都沒什麼事,她臉色才稍微好一點。
鄭秀兒心細,見李清歡這一整日的臉色都不好,空閒下來的時候,便問道:“清歡妹子,今日那人可說了誰在背後作死?”
李清歡正想說來着,司馬越就來了。
“你可有受傷?”司馬越一進來,也不顧忌鄭秀兒他們都在,當即握住李清歡的手,面色擔憂道。
他也是剛剛纔聽聞消息,心中擔憂,便馬上趕來了。
李清歡冷冷不丁的抽回了手,目光冷冷的瞪他,也不言語。
“你怎麼了?這樣看我作甚?”司馬越覺得莫名其妙。
“越公子一個人自導自演好玩嗎?”她冷笑。
“什麼自導自演?”司馬越完全聽不懂李清歡所說的話。
李清歡見他一臉不知所謂的神情,演的倒是逼真。既然他不承認,她也懶得再與他多費口舌了。遂不理他,繼續整理自己手中的藥草。
司馬越見她這般,分明是在惱他。可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況且他方纔也是擔心她,所以才一時情急拉住了她。但也不必這般生氣吧!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說說?”
司馬越見自己從李清歡口裡問不出什麼來,便只好問其他人了。只是金大牙當時說的時候,只告訴了李清歡,他們也不知道司馬越是如何招惹了他們小東家的,便只能將今早店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給司馬越聽。
司馬越聽聞,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即出了店門。
衆人還以爲大東家是去找大金牙算賬去了,便也沒有多說。
李清歡則懶得理會司馬越,只要不扯上她,司馬越愛幹什麼都與她無關。
然這事還真的扯上她,就好比司馬越一出店門,直奔府中,氣勢洶洶的去到了劉玉蘭的屋子。
這會子劉玉蘭正在屋裡繡荷包,她想着司馬越近日來似乎還沒放棄休妾的想法,便想繡個荷包給司馬越繫着,一來表明自己的決心,二來也是想讓李清歡有機會看到,心裡膈應,知難而退!
她一見司馬越來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物件,笑臉着迎了上去。
“越哥哥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說着,又一面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泡壺新鮮的茶來。
司馬越揮手說不用,也沒打算坐下,眼底盡是不耐煩的神情。
劉玉蘭又笑:“越哥哥今日怎的如此急躁,可是有什麼大事嗎?”
司馬越頷首。“是有大事。”
“那越哥哥還是坐下來說吧!站着多累啊!”說罷!她給丫頭又使了個眼色。
丫頭見此,立即端了一張椅子上前。
“不用了,我說完便走!”司馬越絲毫不給劉玉蘭面子。
劉玉蘭笑容僵在了臉上,但還是道:“既然如此,越哥哥就請說吧!”說罷。自己親手倒了一杯茶水,走了過去。
司馬越的臉色不好,直接問道:“是不是你找人去了她的店裡鬧事?”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李清歡。不過劉玉蘭卻裝作不知道:“越哥哥口中的她,不知是指何人?”
“你……明知故問。”司馬越一甩衣袖,並未打算接過劉玉蘭手中的茶盞。
劉玉蘭神色微變,卻也實在不明白司馬越這話是何意思?
“哦,我明白了。越哥哥說的原來是那位在鎮上開鋪子的李姑娘啊!”
司馬越不語,想聽她是如何解釋此事的。
劉玉蘭眸光微斂,依舊笑道:“只是,蘭兒實在不知越哥哥說這話是何意思?”
“你自己做的好事,如今還想不承認?”司馬越揚眉,面色十分不悅。
這下子,劉玉蘭覺得委屈了。掖了掖眼角道:“越哥哥這是何意?你平日裡風流,在外面養些女人,妾身也不敢說什麼了。若是妾身真的做錯什麼,你點明瞭,錯了便是錯了。可您今日這麼一來,便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妾身,妾身實在感到委屈。”
司馬越一時語塞。不過聽聞劉玉蘭將李清歡比喻成他外面養的女人,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