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道不好,沒想到司馬越追上來的這麼快。正欲爬腿就跑,卻不一會便被司馬越如同拎小雞一般的拎在了手上。
“喂,你放開我!”
李清歡大怒,張牙舞爪的掙扎着。可惜她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司馬越修長的臂膀一圈剛好將她整個人和臂膀禁錮在他懷裡。
司馬越見她無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開,頓時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之前的惱怒也頓時煙消雲散。
“你要是再動,我便又吻你。”他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你敢!”李清歡回頭,狠狠的瞪他!心中暗罵:‘戀童癖!’
她一直以來的認知中,地主應該都是中年發福,一口黃牙的老員外,可是像司馬越這樣的,明明比較像劫匪強盜。
“你要不要再試試?”司馬越依舊揚着那抹極具危險性的笑意,顯然他知道在馬背上李清歡並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對於李清歡的警告,他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李清歡心中惱恨,卻也知道自己現在鬥不過司馬越。看着他那一臉得意的壞笑,李清歡恨的牙癢癢,死死的咬住脣瓣,才剋制自己沒有再選擇跳馬,因爲她可不想再被司馬越欺負一次。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萬一司馬越對她起了什麼歹意,就地把她辦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畢竟現在她可不認爲司馬越是什麼正人君子了。
司馬越見她氣的咬脣,卻又不得不吞下心中的這口惡氣,頓時不由的心情大好,之前被那一腳踢中的陰霾,也頓時消散了。特別是看到李清歡那抹被他吻紅的腫脹脣色,心裡又不由的有些心神盪漾起來。不過他方纔可是見識過李清歡的厲害了,現在即便是想,也不敢輕易惹她了。再者,李清歡現在還小,他也沒好意思再去故意欺負人家。
“抱緊我了。”他突然道。然後“駕”的一聲,雙腿夾緊馬腹一蹬,身下的駿馬便頓時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嚇的李清歡不得不抓緊他的衣裳。
司馬越見此,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再次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事後,李清歡想起來,總覺得那日是司馬越故意在戲耍她。
司馬越沿着小道一路將李清歡快送到村子的時候,才停下了馬讓李清歡下去。
李清歡則躬着背,將自己的臉掩藏在寒風中,生怕一路上遇到什麼熟人把她給認出來。此刻終於下馬了,她也就放心了下來。
司馬越沒有再說什麼,將馬掉頭要走,李清歡卻難爲情的喚住了他。
“你等等。”
“嗯?捨不得我了?”司馬越故意油嘴滑舌道。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逗李清歡時,不管是她臉色緋紅的樣子,還是惱怒的樣子,都十分的好看。
李清歡面色果然陰沉起來,狠狠的瞪他。
“我只是想問你張大糧的事情,是不是你在……”
“你懷疑是我?”這下司馬越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本來以爲李清歡會相信他的。
“難道不是你嗎?”除了他,李清歡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莫名其妙的對付張大糧。
“當……”司馬越氣的一噎。
張大糧那事雖然不是他做的,卻是好友言如玉做的。說到底,還是因他而起,所以這會他也不好把事情都推卸到好友身上。
李清歡見他不語,就覺得一定是他默認了,心底的鄙夷之色也越加濃烈起來。又想到司馬越欺負她的事,便在心裡認定了司馬越不是什麼好人。
他多次戲弄她害她,虧她還總是因爲一點點的小事,便對他一再不忍,如今看來真是自己太過心軟了。
“張大糧與你無冤無仇,你要對付就對付我好了,靠權勢欺負一個鄉里漢子,算什麼男人!”
“我沒有欺負他。”司馬越臉色冷了下來,特別是看到李清歡一臉維護張大糧的樣子時。
“你,你剛剛不是都承認了嗎?怎麼,現在又想不認了?”李清歡也有些惱了。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而且我也不屑對付他那種毫無反擊之力的人。”
“呵。”李清歡冷笑。“既然如此,你就讓衙門放人。”
司馬越看着李清歡步步緊逼的樣子,心中劃過一抹痛意。在她眼裡,他就如此不堪嗎?
他不想再與李清歡爭論張大糧的事,轉身一躍上馬,朝來時的方向去了。
李清歡還想說什麼,見他人都走遠了,又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心直口快。看來明天還得再跑一趟縣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
李清歡嘆氣,一想到自己害張大糧憑白遭了牢獄之災,便不由的愧疚起來,沒想到在半路還遇到了李小梅。
她沒給李小梅什麼好臉色,也沒想搭理她。李小梅這次卻主動走上前來討好的問道:“二妹,剛剛那是誰啊?”
李小梅的那點小心思,李清歡一看就心裡有數了。而且李小梅明明見過司馬越,這會子卻故意跑來問她,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她冷笑,有些人還真是自甘墮落。
“我怎麼知道是誰?”她沒好氣的道。
李小梅害她摔下崖子,因此害得李長明夫婦早逝,這筆賬她可還記着呢!雖然沒有李小梅,她也來不了這,不過要不是李小梅和她你娘乾的那些齷齪事,她也不會與司馬越結下樑子糾纏不清。再加上李小梅小小年紀,心腸惡毒,她對李小梅是打心底不喜歡。
李小梅現下有意討好,自然不會計較李清歡的臉色。“二妹,那人是不是越公子啊?他是不是,是不是經常來找你啊?”
李清歡面色微沉。“李小梅,你這麼好奇,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了?還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這麼大個人了,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說罷!她懶得再理會李小梅,轉身朝山上去了。
李小梅見此,站在身後朝李清歡不滿的吐了一口吐沫,兩眼狠狠的瞪着李清歡那抹高瘦的身影許久才離開。
冬天要黑的早些,回去時路已經有些看不清了。李清歡直接去了張大糧家,想看看殷大娘怎麼樣了。
阿桃做了米粥,正在榻前一口一口的喂殷大娘喝粥,想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李清歡心下微安,但想着張大糧的事,又不由的頭痛起來。
今日她與司馬越都鬧翻了,若他因懷恨在心而咬着張大糧不放,那就糟了,而且她也沒法向殷大娘交代。
殷大娘一看到站在門口的李清歡,立即問道:“清歡丫頭,事情怎麼樣了?”
李清歡走了進去,儘量表現的輕鬆些。
“殷大娘,您放心吧!我今日去打聽了,張大哥賣出去的肉沒把人給毒死,所以張大哥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明日開堂審問,我再去看看,要是實在找不到證據,大不了賠些銀子,您不要擔心。”
殷大娘聽聞能用銀子擺平的事,這才稍微安心。
李清歡跑了一天,早就又累又餓,但這會心中擔憂張大糧這次會吃大虧,便也沒有什麼胃口,同樣只喝了點米粥。
夜裡,李清歡決定留下來照顧殷大娘,要是張大糧……
她不敢再亂想下去,讓弟妹先回去休息了。李清歡也累了一天,趴在冰冷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半夜,屋外的大黃嗷嗷的大叫,李清歡被驚醒,還以爲來了什麼賊人,沒想到吹燃了火摺子,竟然見是張大糧回家了。
她面色一喜,心想還算司馬越有點良心。
張大糧見她神情疲倦,便草草的解釋了一番,將她送了回去。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
這幾日天氣極好,李清歡閒來無事,便想去山上下套子。
李青兄妹見家中無聊,也要跟着去,隨便帶上了鋤頭和柴刀。大早的就朝虎牙山而去,一路上打打鬧鬧倒也快活肆意。
李清歡前幾次下套子的地方不遠,不一會便找了出來。這次收穫還不錯,有一隻野雞,竟然還有一隻豬獾,這可把李青兄妹高興壞了。
李清歡也十分的高興。
她小時候野,經常喜歡和村裡的男孩子一起研究這些玩意上山逮野兔什麼。不過現代那邊的山裡的野物少,就是十天半個月都難碰上一隻兔子或野雞。倒是山裡的耗子和山雀抓的多,所以現在的這些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大收穫了。
特別是這頭豬獾,差不都有二三十斤重,竟然被她小小的套子給套住了,這多少讓她有點成就感,看來這幾天又不愁沒有肉吃了。
三姐妹將獵物撿入揹簍裡,便又重新選了地方下套子。
李清歡想着,她一個小小的套子都能抓住這麼大的獵物,要是挖幾個坑做陷阱,說不定獵物更加豐盛。而且陷阱裡的獵物要是活着的,還可以帶回去圈養。這樣就不怕獵物多的時候吃不完,沒有的時候又嘴饞了。
她想着左右也沒事,而且還帶了鋤頭,倒是可以試試看。念此,她把主意與弟妹說了一遍,兩人都十分的同意李清歡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