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彷彿看不到她的不滿一般。又笑道“我放開你,但你最好不要反擊和大叫。否則惹來了李青兄妹兩,你不是我的,也是我的了。”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故意咬着字音在距離她耳膜一毫米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說。言罷,也當真的放開了她。
李清歡面色更加潮紅了起來。還好李青兄妹知道她在伺候司馬越吃飯,也對司馬越沒有多少熱情,便沒有過來看到。否則,李清歡實在不敢想象後果如何……
李清歡走出了屋子,腦中一直盤踞着該怎麼對付司馬越的心思。連原本打算替司馬越換藥的心思也沒了,覺得直接痛死了那人才好。
她心想,這個色魔變態已經越發將她盯的緊了。她覺得自己再不自救,早晚有一天得被他吃幹抹淨。
她這一想,頓時連做事的心情都沒有了。阿桃喚了她好幾聲,她也沒有聽到。
“阿姐,你沒什麼事吧?”阿桃擔心問。
李清歡搖搖頭,心中莫名感到惆悵。因爲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司馬越。畢竟人家財大氣粗,而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村姑。除非她能有一日到達司馬越也仰望的地步,纔有可能奮起反抗。
只是這事,談何容易啊!
“啊啊!”李青也在她面前揮了揮拳頭。表示司馬越若敢欺負她,他便要司馬越好看。
李清歡心感安慰,也不願弟妹爲她擔憂,百年甩甩頭,將方纔那想法趕走。然後搓搓自己的僵硬的臉,努力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張大糧下午進山,這會子又扛了一頭野豬回來。
他見李清歡中午還好好的,這會子卻臉色蒼白憔悴,不由擔心道:“清歡妹子,你沒事吧?”
李清歡搖搖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
她莫名的想到了上次就因爲她爲了堵司馬越,便害得張大糧蹲監獄的事。又猛然想起司馬越方纔所說的話,心中莫名一寒,也不與張大糧多說什麼了。
張大糧不明所以,見李清歡不語多說,便也沒有在問。
這一夜,李清歡都沒睡着。半夜裡,司馬越曾過來了一趟。
李清歡心中一緊,還以爲他又想對她做什麼。沒想到他卻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藉着窗柩外透進來的月光,凝視了她許久,隨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才轉身出了屋子。
李清歡心頭一跳。不明白這人爲何下午才那般強硬的欺負了她,這會子卻又半夜三更的跑她房間裡來,好像委屈的事他一般。
她心想。反正這人也是瘋子,她與他細想那麼多作甚?
她不捨得與司馬越魚死網破,誰也別活。所以她這一夜都在想,到底該如何對付司馬越?畢竟硬碰硬,她可碰不過司馬越。那便只能智取了!
她一想到自己一邊要賺錢養家,一邊要提防司馬越那條大色狼,如今還要想辦法與他鬥智鬥勇。李清歡頓時感覺到心累啊!
早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着的,只知道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弟妹都起牀上學去了。
她無精打采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先是去了竈房看看,便瞧見了鍋裡蒸了一碗雞蛋羹,還有一鍋瘦肉粥和兩個金黃的小糯米餈粑粑。
這看似簡單的三道菜色,李清歡卻知道弟妹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和時間做的。她心中感動,也更加確定自己不能因爲司馬越那個變態,就放棄她原本該有的燦爛生活。
對!她應該打起精神來,不能因爲司馬越欺負了她,她就自怨自艾!
若她有一日能到達司馬越也欺負不了的高度,他還不是隻能無奈罷了!念此,她舒了一口心中鬱結了一晚上的氣,努力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她因氣惱昨日的事,今日並未打算去搭理司馬越。
今日恰逢趕集,但她卻沒有時間去鎮上。上午她在家收拾了那頭體格壯碩的大野豬後,除了自己留下二十斤左右的豬肉放家裡以外,其它的,她便用牛車裝下了山,直接送去了李大爺那裡,想託他幫忙送去鎮上。
有人見李清歡打了這麼大一頭野豬,心生嫉妒。嘴碎了幾句,嫌棄李清歡的野豬肉味道重薰着他們了。
李清歡也不惱。直接給了李大爺三十文錢,交付李大爺將肉直接送到她鋪子裡。
衆人見李清歡出手這般的闊綽,最多二十文錢就可以包一個來去鎮子上一個來回的價格,可李清歡卻一下子給了三十文錢,她們還有什麼話說呢?更何況李清歡也沒趕她們下去。
送完了豬肉後,李清歡從楊寡婦門前經過,突然想起那日周氏所說的話。她靈機一動,又有了整治周氏母女的辦法。心想着,反正也不是下藥害人的勾當。說她不敬長輩也好,說她小人也罷!反正周氏當初是如何虐待她和弟妹,又是如何在錢婆子面前煽風點火,害她和弟妹被揍的,她可是記得清楚。
她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必報。更可況,李小梅可還欠她一條人命呢!念此,她笑吟吟的進了楊寡婦的家門。
李美麗此刻正在竈房裡做飯。自從一個月前李長生他們回來一趟,說了那些話,又帶了銀子,又帶了食物後。楊寡婦便彷彿想透徹了一般,對自己女兒也不再是那般嬌生慣養了。
李小梅想着現在這個家本來就吃不飽了,以後她要嫁人的嫁妝,也還得由現在找着的了錢的阿哥來出,便也老實了不少。不過她對李清歡依舊是惱恨,所以李清歡來,她也沒給什麼好臉色。
李清歡更本就不在乎她給不給好臉色,也沒想去理會李美麗。不過當李美麗聽聞李清歡說周氏母女罵她時,她頓時就不淡定了。
李清歡她欺負不過,也鬥不過,不過李小梅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虧她還暗地裡和李小梅走耍的要好,沒想到她卻揹着她,說她壞話!
李美麗當即便氣的跑了出去,直衝老李家而去,想要去找李小梅的麻煩。
楊寡婦的性格本就潑辣,自然也受不了別人背後辱罵。她怕女兒一個人會吃虧,當即也沖沖忙忙的趕了去。
李清歡心想,這次可謂是出了兩口惡氣,有好戲看了。不過她可沒時間看什麼戲,回了家,中午她直接熱了昨夜吃剩下的菜吃,草草的對付了一口。至於房裡的司馬越,她依舊沒打算理會那人。誰讓他膽敢那般的欺負她的。念此,她又狠狠心不去管了,就讓他餓着,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動不動就……
她砍剩下的二十多斤肉,自己自然是吃不完的。所以下午直接將一大半的肉砍了出來,又分成了兩份,分別用油紙包裹起來,外面又套了一個布包裹,免得被人瞧見,又要憑白惹了閒話。
她將肉送去時,鄭大夫又出診去了。鄭大娘也不知去了哪裡,房門緊閉。她不放心將這麼多肉放在門口,即便沒有野狗吃,也還有人。
她等了會,依舊不見師父師母老兩口回來,不由沒了耐心。畢竟家裡的事還挺多,也虧得李青兄妹每日大清早的去讀了私塾回來,還要幫着將家務做完。
她想着不如將肉送去學堂交給孟夫子算了。反正這肉也有他的一份,到時候再請他代爲轉交給師父便是。念此,她直接去了學堂門口。去時,孟夫子的課剛好下了。他見李清歡拿着一個不包裹,還以爲她是特意來替李青兄妹送飯菜。
“清歡妹子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午飯的時辰都過了,李青他們正在上課。”
李清歡點點頭。“我知道,清歡並不是來找他們的。前天我去山上剛好遇到了野豬攻擊,就打死了。今日我拿了些肉去鎮上,自己剩的有多,便割了點下來,想分給你和師父他老人家吃。我在師父家門口等了好一會都不見他回來,便只能將肉送來了你這。”
孟夫子聽聞李清歡說被野豬攻擊,心中擔憂的問:“怎麼會碰上野豬?那你可有受傷?”
李清歡搖搖頭。“我當時身上有鐮刀和柴刀,除了腿上有些擦傷外,沒什麼事。”
“那可有吃了藥草散瘀?”他又問,面色關心而又緊張。然問完後,孟夫子又覺得自己問李清歡這話似乎太過關心了?
李清歡倒是沒注意那麼多。在她看來,孟夫子就如同弟妹的良師,她的益友。朋友之間出於關心,多問一句也屬正常,完全忘了這是在忌諱男女大防的古代。
“我昨夜給自己那天晚上已經給自己敷了藥草,沒什麼大礙了。”
孟夫子點點頭。“那就好。昨日我見你來請鄭大夫,很是慌忙的樣子,還以爲是你出了什麼事。如今見妹子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李清歡聽聞這話,臉色不由微變,卻也沒有多說這事了。畢竟司馬越的事,她不願意讓多的人知道。
“孟大哥,這肉你快提着吧!我切了兩份,你一個人吃的那份要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