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出去後不久,便聽聞大門“啪”的一聲一關上。雖然早已預料到了,但臉色還是忍不住的尷尬。聯想到今日臨走前好友的一再鼓勵和主意,他決定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厚着臉皮,纏到李清歡喜歡上他爲止。
李清歡正在得意自己聰明,沒想到下一秒便見司馬越一個翻越,從牆外翻了進來。
她面色微沉,自己怎麼忘了,這傢伙上房揭瓦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翻牆呢?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司馬越好笑的看着她。“李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李清歡一看他那張是笑非笑的臉,便更不能一把撕碎了。笑就笑,還笑的那麼隱忍,那麼好看幹嘛?一再容忍之後,李清歡決定不陪他玩了。
“越公子難道看不出來我們家不歡迎你嗎?”李清歡學錢婆子的樣子,雙手叉腰,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哦!”司馬越點點頭,又問:“這柳條你打算怎麼用?”他朝她挑眉,意有所指的“嗯”了一聲。
李清歡氣的全身發抖,她同時對付幾個壯漢不怕,同時對付錢婆子三人也不怕,卻唯獨對司馬越束手無策。多了一個人加入,李清歡反而興致缺缺。這司馬越也不知道是在報復她還是什麼,李清歡總覺得他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心中暗自哀嚎,爲什麼別人穿越都是遇上霸道大總裁,要麼也是勤勞可靠有安全感的莊稼漢,而她卻遇到個家裡妻妾成羣,還是個死皮賴臉的貨色。
老天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終於等到雪人堆好了,李清歡見弟妹也都玩的也差不多該睡覺了,便忍住罵人的衝動,好心的上前問道:“越公子,你看天色已晚,你是不是該回府了?”
司馬越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點點頭道:“確實有些晚了,不過這下雪天路滑,天氣又這麼冷,李姑娘就不能發發善心收留在下一晚嗎?”
李清歡心中冷哼,她就是收留阿貓阿狗,也不想收留他!
“呵呵,越公子,你也知道,我現在都是訂婚了,你一個陌生男子住在我家,恐怕會惹人非議,所以你還是……”
“可我怎麼好像聽說,你已經與張大糧解除婚約了?”司馬越笑的得意。
“呃!”李清歡倒是忘記了這茬。
“越公子,即便我與張大糧解除了婚約,可我們孤男寡女的,我若貿然收留你,只怕也會招來非議。你是沒什麼,但要是再有人誤會我,名聲就不好聽了。”
司馬越不以爲意。“若是孤男寡女,在下自然不敢請求李姑娘收留,這不是還有阿青和阿桃嗎?我可以和阿青住一塊。”
呵,這人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賴在她家了。
李清歡無可奈何,想着收留就收留,但是可沒誰規定了收留收在哪不是嗎?
當司馬越看着李清歡給他給他準備好的住處時,臉色果然黑了下來。
“你就讓我睡着這?”他指着兩條長板凳拼在一塊的牆角,有一條長凳的一隻腿還瘸了一條,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道。
李清歡忍住笑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看我都忘了,莫怪,莫怪啊!”
司馬越本以爲她是改變主意了,卻見李清歡立即從桌案前又移了兩條長凳過來,笑道:“我忘了越公子身長體闊,兩條長凳肯定是不夠睡。吶!現在可以了。哦,對了!沒有被子對吧!我馬上給你拿去。”說罷,立即跑去臥室的房中拿了一牀輕薄的棉被出來。
這還是當初剛搬過來時,身上沒有銀子,所以李清歡特意賣了一牀輕薄點的先應付着。
她就不相信這樣司馬越還肯賴在她家。
司馬越臉色黑如鍋底。“你確定這裡能睡?”特別是這麼冷的天,她確定不是想凍死他?
“這兒怎麼不能睡了?我們當初剛搬過來,就是這麼睡的。”
“你……你是故意的吧!”
李清歡聽聞,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越公子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做故意的啊!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家徒四壁,能收留公子已經是不錯了。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們一塊睡不成?再說了,又不是我請你留下的。”
司馬越聽聞無語,看了一下四面透風的窗戶,最後道:“還有其他能住人的地方嗎?”他可不想這麼被凍死。
李清歡點點頭,也覺得這地方不是很好,萬一把司馬越凍死了,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有啊!”
然當司馬越看到李清歡把他帶到柴房時,臉色更加黑了起來。
李清歡視而不見的笑道:“越公子,這裡窗戶沒破,再加上你有棉被,應該凍不……壞你。你要是願意就住這吧!不願意的話,還請你另尋住處。呵呵……”
司馬越十分無語,再看李清歡一副你快點拒絕,快走吧的樣子,心一橫,點頭道:“好,我今晚就住這了,多謝李姑娘收留!”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李清歡哼哼,轉身離開了。
她就不相信司馬越能真的睡得下柴房,說不定半夜冷的實在受不住了,就自動離開了。
離開了那屋,阿桃有些擔心的道:“阿姐,這麼冷的天,會不會把越公子凍壞了啊!”
李清歡冷哼,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賴在她家了。
“放心吧!我看他皮糙肉厚的很,一時半會的……應該也凍不死他。”
阿桃點點頭,可她怎麼看都覺得越公子長的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像皮糙肉厚啊!
翌日,李清歡憋了一夜的好奇心,天微亮便起牀了。本想去看看司馬越走了沒有,卻大老遠的就聽到了司馬越打噴嚏的聲音。
她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沒想到司馬越還真能在柴房裡熬一夜。待她打開門後,看到司馬越高大的身軀捲縮在一堆發抖,頓時令她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鑑於司馬越在柴房成功的熬了一晚,又成功的生病了。李清歡只得一大早的燒了熱水,先讓司馬越洗個澡,然後又煮了米粥。心裡暗暗的想,等會喝完就讓他走,免得又說她沒良心。
司馬越洗了個澡,全身要暖和點了,不過還是很冷,鼻子也塞了,只得可憐兮兮的蹲在竈屋裡烤火。
李清歡瞧他那可憐樣,便又心軟的煮了一碗薑湯,調了一杯蜂蜜水,極度嫌棄的端給了他。
司馬越還來不及感動,便聽聞李清歡冷冷道:“等會喝完了,越公子就回去吧!別回頭病倒在了我家裡,我可沒工夫照顧……”
“咚!”李清歡話還沒說完,便聽聞司馬越咚的一聲,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李清歡十分的懷疑司馬越是不是故意的。本來她想去請鄭大夫來替他看病的,但又怕事情傳出去惹來非議,便乾脆讓司馬越在牀上躺會。想着一會去鎮上讓司馬家的人來把他擡回去,沒想到不一會司馬越就發燒了。
李清歡欲哭無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司馬越的。
司馬越這一病來勢洶洶,昏迷了半日也沒見醒,李清華無奈,只得去上河村請了鄭大夫來。
鄭大夫先是驚訝司馬越一個大男人怎麼病倒在李清歡的家中,不過想到這是人家的私事,他便也不好打聽了。
鄭大夫給司馬越看診後,開了些藥,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才起身離開。
天氣陰冷,又下着大雪,鄭大夫肯上山來給司馬越看病,不問原因,李清華真的十分感激,便親自將鄭大夫送下山去。沒想到在路上剛好碰到了張大糧。他娘剛好犯病了,也是打算去請鄭大夫的。
李清歡想,殷大娘平時對她不錯,這會子她病了,自己怎麼說也該去看看,便跟在了身後。
張大糧想着剛纔鄭大夫是從李清歡家裡出來的,便以爲是他們哪個病了。關心的問道:“清歡妹子,家中是誰病了嗎?”
李清歡面色尷尬,這事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最後猶豫一番道:“是司馬越昨天晚上來了,又硬要賴在我們家。我爲了趕走他,便讓他睡柴房裡,沒想到把他給凍着了。”
張大糧聽聞,面色微沉。“他又來纏着你了?”
李清歡無奈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見張大糧臉色不好,擔心他去找司馬越的麻煩。便道:“張大哥,你放心吧。等他病好了,我就讓他回去。”
張大糧點點頭,想來也只能如此。畢竟他也不好與一個病裡的人計較,而且他現在與李清歡之間的關係也有些尷尬。
本以爲自己先佔得先機,誰知道李清歡對他根本沒有感覺,如今反而弄得關係尷尬,倒是讓司馬越又趁機而入了。
殷大娘的病也是老毛病,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能開藥儘量控制,再好好休養着。
李清歡便想到了李長生的病,送走鄭大夫的時候,她不免打聽了一下,想知道李長生的病是不是她猜想的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