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好像突然對我說的這來了興趣,可能是這幾天發現的各種線索讓赫奢覺得有點蹊蹺,貌似和他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在北京收到快遞,寄出地址寫的是雲南省昆明市的石林。但是赫奢卻說那個具體地址是片荒地。這麼說那個快遞小哥可能也是別人假扮的。可是目的呢?按理說如果他這麼做,肯定是想讓我去那裡,怎麼說那裡也不能是個假地址,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想耍我。。。
但是這件事又非常詭異的和赫奢扯上了關係,這就不光是我的事,事情好像變的更復雜。馬家,我,赫奢,好像都和這件事扯上了關係。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赫奢突然對我道。
‘誰?’
‘擋頭。’
赫奢說的這個擋頭我聽過,也是他們古遺族的人,貌似是個相當流弊的人物,赫奢有什麼事都要問他。我也沒問爲什麼,只是點頭答應。我本以爲要第二天再去,沒想到下午時候就有人喊我下樓,我和赫奢坐上車去見赫奢說的那個擋頭。
車子左轉右轉,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開到了一片非常荒涼的地方。雖說蒼臨南路也不在市中心,但好歹有幾家店。這裡是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我開始懷疑那個叫擋頭的人到底怎麼生活,難道是住在山上?
等車子開近,我滴個乖乖,還真住山上。倒不是多高的山坡,赫奢從車上下來走在我前面,我跟着赫奢一路走了上去,就在半山腰,赫然立着一個獨門獨棟的小別墅。在這光禿禿的山上顯得有點陰森森的。
赫奢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輕一推,大門就吱嘎一聲的被推開了。我跟在後面走的很警惕,感覺看哪裡都不對。怎麼像是什麼恐怖電影裡的場景一樣,這個擋頭還挺能裝神弄鬼的。
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赫奢敲了門兩下,好像是有什麼規律一樣,敲過之後,門竟然自己開了。我嚥了一口吐沫,站在原地有點躊躇。一進去就是一個特別高的吊頂,但是連燈都沒有。好在天色還不算晚,屋子裡還有陽光,不過估計太陽下山以後這個客廳就是一片漆黑。
赫奢帶着我直接走到了右手邊的沙發上,安靜了一會對我說‘我在鬼谷沼澤下面跟你說的事,什麼都不要說。’
我有點納悶,難道那個擋頭都不知道?
‘具體是什麼?’赫奢在鬼谷沼澤下面跟我說了不少,他和我姥爺的事,他身上一些奇怪的變化,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能說?
‘沒有具體,全都不要說。’
‘那他要是問我怎麼辦?我說不知道?’
赫奢拍了一下褲腿‘他不會問。不是所有人都對和自己無關的事感興趣。’
赫奢這句話,怎麼感覺好像是說給我聽的呢。。。
看來這個擋頭和赫奢的關係也有點微妙,並不是什麼都說的程度。我之前聽說這個擋頭也參與一些每年的占卜和祭祀,很有可能和赫奢只是簡單的族內等級關係。
一陣安靜過後,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人。
年紀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大,大概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我本以爲是個兩鬢斑白的老人,沒想到年紀還不大,看起來和老大相仿。臉上有點鬍渣,看起來不是很精神。邊打折哈氣邊從上面走下來。
看到赫奢點了點頭,然後衝我伸出手,我反應了一下也趕緊伸手過去。他輕輕的握了我一下,隱隱的透着某種力量。
‘孫乙?’他問我。
‘對。’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簡單的應了一下。
‘我姓張,張出。’他說完就坐在了我對面。中間和赫奢根本沒有交流,兩個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溝通的主,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誰都沒有要先說話的意思。難道等我說話?明明是他們兩個找我來的,我有什麼好說的。於是我也打定主意不說話,是那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大概過了一會,薛景求先開口了‘赫奢有跟你說我找你什麼事嗎?’
‘沒有。’
‘那我就簡單點跟你說吧,我們有求於你。’張出盯着我說。這表情不像是有求於我,更像是我偷了他們傢什麼東西,現在來找我還。
從一開始赫奢找上我,到我來杭州,去湖南,我一直處於一個被動的地位,基本是人家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我也在找着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也就沒什麼好反抗的。雖然有幾次危險,但好歹沒丟了命。
但這種狀態如果一直持續的話,多少有點讓我不爽。這件事於我,往大了說就是一條命的事。但是很明顯,對於赫奢和這個張出來說不僅如此,這件事跟他們的關係好像更大。況且我手裡還有籌碼,我自己。這是相當可靠的後臺。所以我大可不必逆來順受,我可以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一切並考慮要不要配合,而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
我越想越覺得心裡有底,挺直了腰板往後靠了一下,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非常浮誇的問了句‘什麼事,說來聽聽。’
‘這件事的大概,你可能也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對於我們,或者說這整件事,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具體原因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並且會盡全力保護你就好。’又是一套耳熟的說辭,跟當時赫奢跟我說的一模一樣。
‘那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我盯着張出的眼睛。
‘對你沒好處。’他也沒躲閃,迎着我的眼神看向我。
‘這麼說吧,摻和到現在我也顧不上上麼好處不好處的,就算是真有什麼差頭,最後我死了,我也得知道我是因爲什麼死的。’
‘你該知道的那些赫奢應該已經和你說了。’
‘我想聽聽你怎麼說。’我不依不饒,張出挑了個眉,有點無奈的點點頭。‘好,我來跟你說。’
張出說的大致內容其實和赫奢說的沒什麼出入,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差錯,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較這個真兒。
期間赫奢一直翹着二郎腿,一句話都沒說。我不知道赫奢張出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但看起來好像矛盾不小。
‘所以說,你的命格和常人不同,但是碰巧的卻能幫到我們,具體爲什麼這個還暫時不知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們就好。’
‘你。。。們?’
‘對,我還有赫奢,除了我們兩個之外,誰都不要相信。包括那個叫馬思哲的人。’
‘你認識馬思哲?’他突然提到馬思哲,這讓我有點詫異。他怎麼會認識馬思哲?
‘我認識他叔叔,馬家不是個簡單的家族,我一直懷疑他們跟這件事也有很大的關係,只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罷了。’
張出的話,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想。馬家真的和這件事也有關係,可是爲什麼又會扯到他們?
‘要不要相信一個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就像我今天選擇是不是要相信你一樣。’我的意思很明顯,對於馬思哲,我從來沒有過懷疑,這也是不用多費腦細胞的事。
‘馬家的事等我弄清楚了以後會告訴你,到時候可能就不用我多說了。’
我擺了擺手‘不用說這個,開言通語的說吧,你今天找我到底要幹什麼。’
說要我幫你,總得說到底要我怎麼幫吧。總不能我答應了,然後你說想嚐嚐人肉啥味讓我給你割點吧。
‘我想把清風軒過戶到你的名下。’張出悠悠的說。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赫奢‘這什麼意思?清風軒不是赫奢的嗎?’
張出搖頭‘不,清風軒的老闆只是一個幌子,是誰都無所謂。’
我想起來之前的那個司機跟我說的,清風軒的老闆足有五十多歲,看來說的應該也不是赫奢。不過像這種暗着來的買賣,也敢隨便過戶?
‘手續之類的你不用擔心,我會辦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當好清風軒的老闆。’
‘爲什麼?老闆誰來做到底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我需要一個能見光的人。’
我看了看赫奢,長得一表人才,怎麼就見不得光了?難道說赫奢化妝了?素顏真的見不得人?
‘我腦子笨,你還是跟我說明白點吧。’
張出把翹着腿放下‘接下來的很多事,我都要藉着清風軒的名義去做,但是我和赫奢的身份都不合適,所以就只有你來做。’
‘清風軒不會有什麼外債然後你準備推給我吧?’
張出輕聲笑了一下,好像我講了個笑話。
‘這個你可以放心。’
‘我爲什麼要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馬思哲,你那個同學,我幫你找。’張出說。
我看了赫奢一眼,赫奢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赫奢和張出的立場一樣,但是我更願意去相信赫奢說的話,既然赫奢點頭,那應該就是沒什麼問題。
其實清風軒老闆的人選一定很多,不用非要是我。張出的意思很明顯,用清風軒把我跟他們綁在一起,我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我,所以需要用一些手段來讓我們不得不彼此信任。就好比他們現在在一條風雨飄搖的船,我有讓個船不沉的方法,唯一一個確認我會救他的方法,就是讓我也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