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我們當時在通天殿正殿佛臺上發現了一具哈尼族女屍,後來證實那是劉徹寵妃李夫人的遺體。因爲自己耽誤了古滇的計劃,所以被懲罰立在通天殿,永世不得安息。
那麼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位置,這裡的人爲什麼不見了?這裡本該站着的又是誰呢?我看來看去,始終覺得這人的地位和那個李氏完全不同。
當日,站在李氏身邊的四大天王,通通怒目圓瞪,手持兵器呈看管狀態。如今的大殿之中,四大天王像佛臺的方向微微屈膝,呈臣服裝。可見這裡的這個人身份地位,絕對是受人尊敬的。
我們湊近佛臺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底座,上面寫着幾個字‘通靈神龜。’我翻來覆去看了幾下,除了這四個字之外再無其他。通靈神龜,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它或許跑了,或許。。。’赫奢看向了佛臺的後面,但是佛臺後就只有一幕破布。赫奢慢慢走上前,一把把牆上的破布扯掉,令人驚訝的是,紅布里面露出了一排排的小字。
上面很詳細的記述了這個靈龜是什麼東西。
滇王夢靈龜的事就不用再多說了,總之那件事之後滇王就相信靈龜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好運。便舉國上下信奉靈龜。其中有一隻,是滇王從幽女手中接過的,此靈龜據傳聞有保佑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作用。滇王便把此靈龜養在後花園裡,悉心照料。
巧的是,正好趕上古滇國那幾年風頭正盛,一片繁榮。滇王就更加確信這靈龜的力量。但是,這靈龜不知道遭到什麼人的暗算,有一天無辜的暴斃在後花園的池子裡。滇王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繁榮起來的國家因爲靈龜的去世而被重新打回原形。便找了古滇國最好的巫師,給神龜尋求產生不老之法。
我看到這不免覺得有些稀奇,自古還有君王不求自己長生不老,而去求一隻龜的命數,由此可見滇王對靈龜的靈力深信不疑。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在靈龜去世的那一年裡,古滇幾乎進入了一個瓶頸期,諸事不順,滇王就更加迫切想讓靈龜復活。
牆上的內容記述到這裡,就沒有了。我們大概知道了這佛臺上面供着的本應該是滇王早就已經死掉的靈龜。看樣子這靈龜有可能是最後復活了,要不然怎麼會不見呢。
赫奢好像並不像我想的這麼簡單,他目光緊鎖的看着牆上的字‘一定有下文。’
‘哈?’你怎麼知道?
‘找,不要放過任何角落。’赫奢變得焦急起來,我雖然不清楚赫奢到底讓我找什麼,但估計是和牆上的東西內容相符的下文。
‘我和馬思哲去後院看看。’大殿有他們幾個就夠了,我們現在時間不充裕,我想了想還是分頭行動。‘咱倆去緣悔的房間看一眼。’
我始終覺得最可疑的地方一個是緣悔的書房,還有一個就是他住的地方。因爲如果完全按照上面的構造來得話,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只能是那兩處。但是走了一圈我才意識到,並沒有什麼關係。
那些房間能成爲緣悔的書房也不過是巧合而已,當初修建這東西的人應該不會預料到那麼多。我和馬思哲在後院跑了一大圈,最後累的靠着院裡的井歇氣。‘你說那東西真有下文?’馬思哲錘錘腿問我。
‘不知道,但是那個靈龜交代的不清不楚,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看樣子是應該有的。’
‘要我說,糾結這些都沒用的。有可能那靈龜就是死了,或者就是不見了,完全沒必要費力氣找它。’
我想了想,問馬思哲‘那你說我們來幹嘛的?’
我這一個問題好像把他問住了,其實我一直也搞不懂,我們到底來幹嘛的。只是不明所以,一路走到了這,覺得該去看看的地方必須要去看看,非常簡單的就下來了。我不像之前會問爲什麼,幹什麼,到哪去。我現在習慣了被事情推着走,然後在路上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找理由。
馬思哲看了我一會‘對啊,咱們這趟是來幹嘛了呢?’
我聳聳肩‘所以啊,不管什麼事有用,什麼事沒用,做就是了。已經被推到了這,只能順着走。’
我估計我們心裡不清楚,但是赫奢自己心裡肯定清楚的很。他在做什麼,他要做什麼。很有可能是因爲赫奢這麼可靠,所以我和馬思哲都忘了去思考。赫奢不習慣把自己心裡想的東西分享出來說出來,但我相信他永遠會安排好下一步再行動。
‘我感覺到了。’馬思哲忽然說道。
‘感覺到什麼了?’
‘你之前說的,赫奢身上那種不由得你不信的感覺。’馬思哲放鬆的靠在井沿上‘你會感覺這種人不屑於和你撒謊。’
我們倆一時放鬆,甚至都忘了赫奢交代的事情。赫奢什麼都不說這一點,有時候可以是一個很高冷的魅力。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都聽耽誤事的,比如現在。我明顯能感覺到赫奢已經急了,但我們的節奏還是不急不慢。理由?不知道該着急什麼啊。就像是有個人告訴你快寫作業快寫作業,但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學,所以壓根就不會着急。除非有個人告訴你明天上學了,你今天才會有危機感。
‘靈龜很有可能就是通天通獄的原型。現在煉了通天通獄,有兩種結果。一,在骨坑,連帶着孫乙一起祭天,這樣掌着鍊金天火的人就會擁有控制人慾的能力。二,在子陵,這裡同樣有個骨坑,但是我們需要找一樣東西來代替孫乙,那就是靈龜,通天通獄的原型。我們只有在把它一起煉了的情況下,所有的詛咒才能真正的告一段落。不會再有人可以控制別人,也不會在有人被被利益矇蔽,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發誓,赫奢絕壁說了一段我認識他以來最長的一段話。我一半被內容吸引,一半被赫奢說話時候的低音炮吸引。赫奢說話的聲音是那種男低音,在跟你說一段很正式的話的時候,都好像有個穿着肅穆的律師在給你宣讀遺囑一樣。
赫奢被我們的漫無目的逼的緊了,不得不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馬思哲直勾勾的一口氣聽完,喘了一下‘你怎麼不早說?’
‘我覺得沒必要。’
赫奢一貫的語氣,馬思哲火已經竄到天靈蓋了,但還是不敢發作。聽赫奢說完,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骨坑的時候,差點一不小心就沒命了。要是被人一不小心推進了火堆裡可就大事不好了。
我們現在通天通獄在手,鍊金天火也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靈龜的真身了。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安的因素,就是我們在船棺裡看見的那個死了沒多久的人。是不是意味着這下面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夥人!
‘糟了,靈龜真身是不是被人拿走了?’不管是薛景求也好,馬四野也好,靈龜只要落在他們手就糟了。
‘如果真是被他們拿走了,咋辦?’我有點擔憂的問。
‘不能咋辦,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毀了靈龜。’
‘然後呢。’
‘沒然後了。。。’
‘那不行啊,你就這麼就把我拋棄了?沒了靈龜他們肯定是要煉我啊。’不行不行,我現在心裡的着急完全蓋過了之前的赫奢,恨不得現在就上房跳一圈去。
赫奢目光突然變得深沉‘怕的不是靈龜在他們手裡,怕的是靈龜自己逃走了。。。’
‘啥?自己逃走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靈龜沒死,一直活在這地宮之中。’赫奢環顧四周悠悠的說道。
我覺得這種說法相當的不可思議,如果靈龜沒死的話,千年了,一隻千年的烏龜到底能長到多大,恐怕能超出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你們倆後院都找了?’赫奢問我。
‘大概,每一件房子都看了,沒什麼關於靈龜的記載。’
是不是我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緣悔的房間沒什麼特別,書房也沒什麼特別。那麼相對於千年以前的環境來說,哪裡是不同的地方呢?
嗡的一下,我腦子靈光一閃,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