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張機杼拓相思,素手還成並蒂枝。渺渺銀河飛恨遠,怡箏醉雪舞清姿。好,好一個九張機杼拓相思,素手還成並蒂枝。渺渺銀河飛恨遠,怡箏醉雪舞清姿。擡起頭來,讓朕看看,是何等清靈的女子,才能夠做出如此富有靈韻的詩詞!”皇甫傲君輕聲重重着,面帶喜色,擊桌做鼓,龍心大悅。
“回聖主,詩詞非奴婢所做。”慕容羽緋輕聲嘆息,由悲哀當中,回過了神來。
“清靈詩詞,當得清靈人兒來唱和,擡起頭來,讓朕看看!”皇甫傲君心中生出一種強烈的期許,一定要看清楚,眼前的這一個女子是何等樣人。
“奴婢不敢!”慕容羽緋的頭低得更低,不敢和這一個暴君直面,受的傷,讓她想要縮成一團,將自己完全的給藏起來,不會再去承受絲毫的傷害。
“朕命令你把頭擡起來!”皇甫傲君冷聲命令,眉頭緊皺,這等奴婢,爲何一而再違背自己的命令?
“奴婢不敢!”慕容羽緋再次拒絕,頭卻埋得更加的低。
梅芳被打得如此狼狽,自己要是被他看清楚是誰,那麼,所受到的懲罰,又將是何等樣的?
“朕的命令,還沒有誰敢拒絕!”星睥中閃過惱怒,皇甫傲君上得前來,低下身,伸出手來,捏住慕容羽緋的下巴。
慕容羽緋想要掙扎,卻換來下巴上的痛楚,嘴裡邊痛哼聲中,被迫的,擡起自己的頭來。
“你?是你?”
雖然,慕容羽緋臉頰已然紅腫,可是,皇甫傲君卻也由她的容顏當中,認出來眼前的人兒就是慕容羽緋,嘴裡邊說話間,他感到一陣的震驚。
就是那一個只知以身換和平的女子?她還有如此清靈的一面?
“是,聖上,正是奴婢!”慕容羽緋卻似乎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趁着此時皇甫傲君心神恍惚之際,趕緊挪開身體,離開了皇甫傲君的大手。
“怎麼,朕就讓你如此害怕?”
慕容羽緋的舉動,讓皇甫傲君感到一陣的不滿,難道自己就讓這一個小女子如此的畏懼?還是因爲,其實是在她的內心當中,對於自己是刻意的戒備,對於自己是特意的防備着,所以,纔會如此的遠離自己?
“聖主英明,奴婢哪敢靠近?奴婢蒲柳之極,得見聖主,已經大恩,而今奴婢一身骯髒,哪敢和聖主相距過近,那會污了聖主的衣衫的!”慕容羽緋沉聲迴應,心中,卻感到一陣的痛楚。
自己和他之間,一個是得勝國的國主,另一人,只是破國的落魄公主,又豈是可以相提並論之人?
遠離暴君,纔是自己最爲應該做的事情。
“哼,朕都沒有嫌棄,你一個奴婢,又怎麼可以如此說?不許再退,靠近朕!”皇甫傲君大聲的嚷着,說着話,大手再次伸出,再次一把捏住了慕容羽緋的下巴,只是這一次,卻加大了力量,狠狠的,讓慕容羽緋痛楚難當。
“啊,聖主恕罪!”屈辱的應聲,淚水滾滾,沿着她的臉頰滴落,掉落到了皇甫傲君的手背上。
“再給朕念一次四張機!”皇甫傲君輕聲說着話,話語中,卻充滿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強勢和霸道。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慕容羽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的吟詠着,淚水,不斷滾出。一段說完,皇甫傲君卻也依然沒有鬆開慕容羽緋的意思,慕容羽緋用力閉緊雙眸,淚水更加洶涌,提高聲音,大聲吟詠,“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你的心裡,愛的人兒是誰?”皇甫傲君輕聲訴說,說話間,另一隻手緩緩伸出,輕輕抹去慕容羽緋臉頰上的淚水。
“奴婢所喜歡的人兒,不會是聖主!”慕容羽緋睜開了眼睛,口中堅定迴應,說話間,卻刻意避開那隻大手,雖然此時的他動作好溫柔,可是,她卻感到自己好畏懼,
生怕受到傷害。
“哼!你喜歡的人是誰,朕不想過問!”慕容羽緋話音一落,皇甫傲君心中感到莫名痛楚,強硬的說着話,卻忘記了,自己剛纔是極其迫切,想要知曉她所愛的人兒是誰。
“那樣最好,奴婢低賤,又豈可污了聖主聖聽?聖主,可以放開奴婢,讓奴婢去做自己的事情嗎?”慕容羽緋口中輕聲說着話語,再一次的離開了皇甫傲君大手的控制。
“你的事情?小小奴婢,又有何事可爲?”皇甫傲君劍眉緊擰,看着慕容羽緋,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不想要讓她離去。
“奴婢當然不比聖主,每日軍機大事需要處理,奴婢需要回到浣衣局去,那裡,還有奴婢的工作!”慕容羽緋輕聲迴應,臉頰上,帶着苦澀的神情。
“哼,難道你回去洗衣的工作,比起陪朕都還要重要?”皇甫傲君沉聲冷斥,對於慕容羽緋的退縮,感到相當不滿。
“陪聖主是其他人的工作,而奴婢的工作,就是洗衣!”慕容羽緋依然沉聲迴應着,容顏之間,顯出一絲的苦澀。
“如果朕要你陪着朕呢?”皇甫傲君冷聲喝斥,慕容羽緋的選擇,讓他心頭感到無盡的惱怒。
“聖主,奴婢的工作,是聖主安排的,聖主要奴婢做什麼,奴婢當然沒有辦法拒絕。只是,聖主可還記得有一句話——金口玉言,又豈又反反覆覆?聖主威澤四海,想必一定不會是一個反覆小人吧?”慕容羽緋再次迴應,話語當中,透着一絲的苦澀,還有堅決。
也許,那勞累的浣衣局,也比伴在這沒有人性的暴君身邊,要讓人感到舒心些吧?
“你!”皇甫傲君聽到慕容羽緋的回答,心中更加惱怒,這個小女子,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形容自己是一個反覆小人!
“如果聖主再沒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先行告退了。”慕容羽緋輕輕起身,柔聲說着話語,也依然的似剛纔吟詠詩篇那般,脆聲溫柔,動聽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