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雍、解肅得到趙武同意,穿戴齊整,飛駕戰車出關,隔着護城河喊道:“來將可是督將軍否?可惜你如此英勇,卻要跟隨叛臣,何不早早歸順,說不定會轉禍爲福?”
督戎性急,早已喝教軍士搬石運土填河,看城內有人出戰,這邊剛纔開始填,他等不及,沒等吊橋放心,跳下戰車,緊跑幾步,到了河邊,將雙戟按地,盡力一躍,跳過河去。
解雍、解肅倒吃了一驚,挺槍來戰督戎,督戎舞戟相迎,全無懼怯,解雍的駕馬,被督戎一戟打斷背脊,戰車不能動,解肅的駕馬,看到同伴被一個大黑塔一戟打傷,驚的前蹄騰空,嘶鳴起來,不停使喚。
解雍、解肅欺負督戎一人,跳下車來步戰,督戎兩枝大戟,一左一右,使得呼呼帶風,解肅一槍刺來,督戎用戟去鏜槍桿,這一戟力量太大了,只聽的“磅”的一聲,那枝槍折爲兩段,解肅扔下槍桿撤身後退,解雍着忙,手中遲慢,被督戎一戟刺倒,隨後去追解肅,解肅有個特長,跑的快,沿着護城河一直跑到北門,與解肅比起來,督戎體重腳慢,落下一段路程,城上軍士,放下繩索,解肅抓住繩子往上攀,城上軍士往上拉,這纔算逃上城來,督戎沒追上,退轉回來再找解雍,已被城內軍將救入城內。
督戎氣沖沖,獨自挺戟站在城下,仰頭叫道:“有本事的,多幾個出來,一總廝殺,省得費工夫!”
固城關上無人敢應,督戎走過來走過去,等了一會兒,跳過護城河,回本營去了,吩咐軍士,準備明日攻城。
當晚,解雍傷勢過重而死,趙武惋惜不已,解肅說:“明日小將再決一戰,誓報兄仇!”
荀虒(sī)在城上看到督戎確實英勇,對趙武說:“我部下老將牟(móu)登,他有兩個兒子牟剛、牟勁,俱有千斤之力,現在是主公麾下侍衛,今夜把二人喚來,明日同解將軍出戰,三人戰一個,不怕贏不了他!”
趙武說:“如此甚好!”
第二天一早,牟剛、牟勁來了,趙武一看,果然身材魁偉,相貌兇橫,慰勞了一番,和解肅一同下關出戰。
這邊督戎早把護城河填平,直逼到城下討戰。
三員猛將開關而出,督戎大叫:“不怕死的都來!”三將並不打話,一枝長槍,兩柄大刀,一齊駕車向督戎奔來。
督戎毫無懼色,看到三人向自己衝來,反而興奮起來,跳下車,雙戟揮動如飛,用盡全力,戟到之處,便有千鈞之重,牟勁的車軸,被督戎一戟打端,戰車失去平衡,只得跳下車來,立足未穩的時候,被督戎斜肩帶背一戟,砸倒在地,半個身子被拍的稀巴爛,獻血飛出去老遠,牟剛心疼弟弟,大怒,拚命上前,督戎一戟打翻戰馬,牟剛跌落車下,督戎上前一腳把牟剛踢飛出去兩丈多遠,頓時斃命,解肅擰搶來刺,督戎左手戟輕輕一撥,大槍就被震飛,同時,督戎右手短戟脫手而出,飛戟從解肅前胸扎進去,直透後背,屍體被戟的慣力,推的倒退兩步,靠在車欄杆上,督戎飛身上車,取下短戟,向城上咆哮:“不服的來戰!”
督戎瞬間殺死三員有名的上將,城上軍士嚇呆了,好長時間才反過神。
督戎命令軍士攻城,城上矢石如雨,督戎把雙戟交到左手,右手拎起來牟剛乘坐的戰車,護在自己頭頂,指揮攻城,軍士多有傷損,督戎毫髮無損。
趙武與荀虒連敗二陣,派人向範匄告急。
範匄心中憂愁:“一個督戎勝他不得,怎能平定欒氏!”當晚秉燭而坐,悶悶不樂。
有位奴僕,長得五大三粗,在旁邊服侍,看到這種情況,跪在範匄旁邊說:“元帥心情憂鬱,莫非是爲了督戎?”
範匄扭身一看,此人姓斐名豹,原來是屠岸賈手下驍將斐成的兒子,因爲屠岸賈被滅門,他受到連累,除掉官職罰沒爲奴,在中軍服役。
範匄感覺裴豹問的奇怪,試探着問他:“你有除掉督戎的計策,必有重賞!”
斐豹說:“小人身在罪人名冊,就是有沖天的本領,也無處討個出身,元帥如果能在罪人名冊除去我的名字,小人當殺督戎,報答你的厚恩!”
這個罪人名冊在那時候太重要了,名冊上的人,包含後代,後代的後代,全部必須做奴僕,沒有社會地位。
範匄說:“你若殺了督戎,我必當請求主公,將你的罪冊焚燬,收你在軍中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