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聽唐鏡對寧夏那麼說,下意識的望了唐鏡一眼,眼睛裡有複雜的色彩閃過。
寧夏挺不開心的,不過還是聽了唐鏡的話,乖乖的坐到後座,只是她眉頭微微皺着,竟然擔心唐鏡這張烏鴉嘴,說的話會不會全中?那樣的話——,寧夏看看駕駛座的聶琛,想着司機的位置何嘗不是最危險的?這樣想完,她才又不禁的對自己呸了一聲,罵自己在想什麼呢?他們怎麼就會出車禍呢?
想想原因,似乎就是不相信聶琛的駕駛技術似的。她還真是想問問,聶琛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他以前的腿不是行動不方便的嗎?
意識到這是個很值得注意的問題,寧夏馬上開口問聶琛,“聶先生你有駕駛證嗎?”
聶琛從廂後視鏡裡瞄了寧夏一眼,繃緊着臉說,“有。”
寧夏立即懷疑的說,“是不是花錢請人代考的啊。”
聶琛非常誠實的回答,“你答對了。”
寧夏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指着唐鏡大罵混蛋,說不知道他腦子裡是不是灌水了,怎麼讓聶琛這樣的人開車呢?
唐鏡卻不以爲意的說,“沒關係這樣去西天去的更快一些吧!”
寧夏聽唐鏡這麼說,反而鎮定下來了,對唐鏡,她還不瞭解嗎?他可不是蚱蜢那樣莽撞的人,既然他可以安心的讓聶琛開車,那麼聶琛的駕駛技術應該還是過關的。
車子駛上公路,聶琛穩穩的開着車,寧夏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後,瞧着聶琛當真不是才學會開車的新手,也就微微的鬆口氣,放下心來。
只是,她皺皺眉,望向唐鏡,這傢伙有病吧,總喜歡晚上趕路,這次又要去找什麼怪物?她總是太不幸,老是被唐鏡拉着當墊背的。
寧夏心裡叨咕個不停,等車子停下來後,她才發現事情要比她預料的要好。一樣是到了郊區,但是這次離市區還是很近的,落腳的地方還是個比較富庶的村子。家家戶戶都是二層的小別墅。
他們在一處沿街的小別墅前停下來,三個人一起下了車,唐鏡先走過去敲門。沒多會兒,就聽到一個小男孩脆生生的應着,然後“蹬蹬”的跑過來開門。
不知道唐鏡曾經給這家的主人帶來多少驚嚇,開門的小男孩,一看到唐鏡就嚇壞了,嘴裡用廣東話大喊着什麼,一邊還想着關門,但是他只不過是七八歲的男孩,唐鏡對着門一腳踹過去,門開了,男孩也給摔了四仰八叉,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接着用廣東話喊。
唐鏡會說廣東話,也說了一串寧夏聽不懂的廣東話,然後大步跨進院子裡。
看到小男孩在地上哭,寧夏好心的過去扶他,沒想到那小男孩不但不領情,還抱住寧夏的手臂,在寧夏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爬起來,就跑到院子裡去了。
這小傢伙還真夠狠的。寧夏看着手腕上那兩排深深的牙齒印,皺皺眉。
聶琛明明很心疼的望着寧夏的那被咬上齒痕的手腕,卻因爲想到的一些時候,想要提醒她一下,讓她知道教訓,於是在一邊揶揄寧夏,說,“這就是濫好人的結果,該幫什麼人也不分分清楚?”
寧夏回頭狠狠瞪了聶琛一眼,她還真不明白了,他這些話打哪裡說起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會說人話呢?”
聶琛抱臂冷笑着說,“我說錯了嗎?那唐鏡怎麼利用你的呢,總是不長教訓,眼睛總是看不清楚人,活該被人坑。”
寧夏馬上瞪眼,聶琛這傢伙是犯病了吧,這一次是她要來跟唐鏡來的嗎?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的,自己上了唐鏡的賊船,害的她也不得不跟來,結果,反倒成了她的錯了?寧夏真想對着聶琛破口大罵,但是想想對這個傢伙浪費唾沫當真沒什麼用,她還不如省着唾沫數錢去呢。
這會兒唐鏡早就進人家的正屋了,聽着那邊已經傳來唐鏡的臭罵聲,依然是廣東話,白夏一句也聽不懂。
擡眼望過去,就見唐鏡正追着一個高個子的老頭兒,滿院子跑呢。
寧夏聽不懂他們之間用廣東話說着了些什麼,就看着那個高個子老頭不停的搖晃着腦袋,似乎在拒絕着唐鏡什麼。然後唐鏡冒火了,一拳頭打到那個老頭兒的面門上,瞬間,兩行鼻血就從那老頭兒的鼻子裡淌下來。一個身穿那種很民族的布衫布褲,頭上戴包頭巾的老太太,從屋子裡跑出來,試圖將唐鏡拉開,被唐鏡一揮胳膊給晃倒地上。
太過分了。寧夏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算過去阻止唐鏡的暴力,腳剛邁出一步,就被聶琛拉住胳膊,告訴她就在這裡看着。
寧夏有些厭惡的瞪了聶琛一眼,反感他的冷血。
“你處理的了嗎?沒那能耐,就別瞎攪和,給我在這裡看着。”聶琛反瞪了白夏一眼,好像寧夏纔是不知道好壞的人。
寧夏氣的肚子鼓鼓的,憋火,可是終究還是聽了聶琛的話,停在原地。只是她心裡不服氣,暗裡一遍遍的數着聶琛家的祖宗,她一遍還沒數完,聶琛那邊就突然間打起噴嚏來,讓她愕然的望了聶琛一眼,然後在心裡偷笑不止。
等到那邊唐鏡和那個高個子老頭兒交涉完了,唐鏡向寧夏和聶琛這邊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而那老太太一邊幫着那個高個子老頭,擦着臉上的血跡,一邊用廣東話悲慼戚的聲音叨叨着什麼,高個子老頭兒似乎還挺不耐煩的搡開老太太,聽那口氣是罵了句什麼難聽的,大概是嫌老太太囉嗦了,才罵的。
寧夏在一邊幹聽着,感覺就像是個外國人似的,他們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
唐鏡走過來,對寧夏說等會兒有東西讓她幫着他鑑定一下。寧夏點頭,然後問唐鏡這就是他們到這裡的目的?不是又下湖又鑽山洞的了嗎?
唐鏡哈哈大笑,用看怪物似的眼神望着寧夏,問她怎麼想法都這麼不正常。
“切!還不知道是誰不正常呢。”寧夏狠狠的白了唐鏡一眼,他之前不是帶她去那個有怪物的湖裡,就是到那個山村去冒險鑽山洞,放羊的孩子喊第三次狼來的時候,誰還會信呢?
聶琛則適時開口,用廣東話低聲問唐鏡了句什麼,唐鏡也用廣東話回了聶琛,兩個人都硬生生的將寧夏當傻瓜了,當着她的面串通着什麼,卻不肯讓寧夏知道。
寧夏開始還是挺生氣,但是想了一下,這兩個人都是那種霸道固執的人,他們想將她矇在鼓裡的話,就是逼着他們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到最後還是生閒氣。這樣想通了,她也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等着那兩個大男人嘀咕完了。
那個高個子老頭兒被唐鏡一頓收拾,好像也老實了,這時,過來請唐鏡他們進他的房子裡。
唐鏡示意寧夏和聶琛跟着,三個人一起進了高個子老頭兒的房子裡。屋子擺的都是仿古的木桌椅,寧夏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傢俱可不像她在虎爺家裡看到的那些傢俱一樣,是貨真價實的紅木傢俱,全是用油漆調出來的色。
儘管並不歡迎他們,那個老太太還是給寧夏他們沏了茶,倒了水,在給寧夏倒水的時候,老太太臉色變了,不知道爲什麼,好像特別怕寧夏的樣子,倒了水就遠遠的躲開了,寧夏甚至能看到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之後那老太太扯扯老頭兒的衣襟,兩個人到了裡屋去了,好半天那老頭兒才走出來,那老太太則躲在裡屋裡,拉開一道門縫兒,偷偷的瞧着寧夏,看到寧夏往她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急忙驚慌失色的將門關上,這樣的表現,讓寧夏一肚子疑問,她還真覺得可笑了,怎麼她就成了人見人怕的鬼了?那老太太爲什麼這麼怕她?
那個高個子老頭兒,也是非常怕寧夏的樣子,身子哆嗦着跟唐鏡用廣東話交流着,一邊用衣袖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之後他就和唐鏡一起又去了院子裡。寧夏坐在屋子裡看着他們用鐵鍬在院子裡的一棵花樹下,挖着什麼,挖了很長的時間,老頭兒跳下坑,從坑裡拿着一個古香古色的大盒子出來,看那勁頭兒是非常不願意交給唐鏡,手裡拿着那個盒子往唐鏡眼前遞了好幾次,就是不肯遞到唐鏡的手裡,還是唐鏡急了,伸手過來搶,纔將那盒子拿到手裡。
高個子老頭兒,有些心痛難捨的望着唐鏡手裡的那個盒子,好半天的嘆氣,自喃自語的說了句什麼,眼裡還有點淚花花的樣子。
唐鏡打開那個盒子,並喊寧夏和聶琛過去。寧夏看到那個盒子裡裝的竟然是一塊翡翠毛料,是翡翠明料,還是相當稀世的七彩翡翠,立即,寧夏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寧夏知道,在翡翠中,同時帶有紫羅蘭和綠色兩種顏色的翡翠,叫做春帶彩,如果一件翡翠中既有綠色,又有紫羅蘭色與紅色,就稱這塊翡翠爲“福祿壽翡翠”;若同一塊翡翠上出現紅、黃、綠、紫或紅、綠、紫、白四色,這樣的翡稱爲福祿壽喜;倘若同一塊翡翠上同時出現紅、黃、綠、紫、白等這五色,則稱爲五福臨門翡翠;而同一塊翡翠上同時出現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七種顏色,則稱爲七彩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