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奶奶,我叫阿玉。”女傭低着頭回,之前她被寧夏威脅過,這會兒自然是對寧夏極爲忌憚的,尤其面對此時突然態度變好的寧夏,更是誠惶誠恐。
“嗯,我記住了,以後只要你好好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剛說完,走廊那邊胡德的身影就出現了。寧夏臉色一凜,扭頭走進房間。
“少奶奶,早安。”胡德跟在後面也走進來,他首先看到扔在廳裡的牀單被罩,喊女傭阿玉進來,將被罩收走,讓酒店的服務生來換新的。
他也沒問寧夏,就從浴室傳來的聲音知道聶琛是在浴室裡,走過去,在門外對着裡面的聶琛說,“回少爺,別墅那邊已經收拾出來了。”
聶琛在浴室裡回了一聲知道了,就沒了聲音。
胡德轉身去吩咐傭人上早餐。
寧夏坐在沙發上,不時的望胡德一眼,之前聶琛害怕那被她踩死的毒蟲被胡德發現,必然是胡德和對聶琛下毒蠱的人,關係不一般,有沒有可能那個害聶琛的人,就是這個胡德安排的?一想到那可怕噁心的蟲子,寧夏又有些毛骨悚然了,最好她每天都喝些泉水,再用泉水洗澡,免得也被胡德下了黑手,放幾條蠱蟲到她身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怕的就是被人揹後下絆子。
寧夏有了一點點的危機感,不過她有神奇的空間泉水,倒也算是有恃無恐了。
沒多久,聶琛洗完澡出了浴室,寧夏立即站起來走過,假裝幫他整理衣領,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沒蟲了吧。”
聶琛點點頭,本來情緒還不怎麼好,但是在寧夏湊近他的時候,她因爲俯下身子,領口壓低,讓他在無意中窺見她走光的胸口,那被蕾絲內衣包裹住的兩個嬌俏花苞,聶琛的臉一下子紅了,臉色也微微的尷尬起來。慌忙扭轉臉,說了句,“我餓了,早餐好了嗎?”
寧夏根本沒察覺自己已經走光了,聽着聶琛雖然答非所問,但也知道,他應該是沒再發現蟲子,心裡稍微的安穩下來。
“已經準備好了,少爺,少奶奶吃飯吧。”胡德在餐廳那邊應着,一邊回話,一邊走過來。
寧夏直起身,走進浴室,她還是想着檢查一下,另外,她還沒洗漱呢。進了浴室,寧夏檢查了浴缸,其實她也知道她有些多餘了,要是有蟲子,聶琛沒看到的話,這會兒也隨着水被放走了。轉而去洗漱,等她走出浴室的時候,聶琛還在等她一起吃飯。
寧夏在聶琛對面坐下,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會兒低頭吃飯的聶琛有些特別,那之前蒼白的臉,現在臉頰上有淡淡的粉色,讓那張冷漠的臉,居然顯得有幾分可愛的性感。她嘴角禁不住捲翹起一絲笑意,心裡想着,這個男人此時算不算秀色可餐呢?
早餐之後,一些傭人忙着將聶琛的行李打包送到聶家的別墅去。而寧夏和聶琛以及胡德,還有幾個貼身的保鏢,則直奔寧氏公司。
寧夏要將昨天買的翡翠毛料解了。
一行人到寧氏公司後,早就等着接待他們的總經理助理,領着他們直奔公司倉庫。
“我爸呢?”寧夏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是僵硬的。
“回大小姐,已經通知董事長了,他馬上就會過來。”男助理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後說。
寧夏自然也是知道,寧遠會過來也是看聶琛這個未來女婿的面子。
公司有經驗的玉石師傅王師傅過來,問寧夏是不是現在就解石。
寧夏點頭,走到毛料前,催出綠蔓來後,看清翠肉的位置,拿着筆畫着線,告訴王師傅怎麼切石。
幾個工人用小型叉車將毛料巨石放到解石機上,刀片開始轉動,王師傅按照寧夏畫的線,開始切石,電光石火之後,毛料原石被切下三分之一,被切開的切面,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這讓在旁邊一直觀看的胡德,微微的發出一聲“呀”的感嘆。
本來他就對這寧大小姐不選用最保守的擦石方法,擦出綠帶,就有點不看好,胡亂切石,要是正巧切到綠帶,好好的翠有可能被切廢的,現在又看到切面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他真就開始懷疑這大小姐的能力了。縱然她之前一眼勘破司棠買的毛料都是廢料,但並不代表,每次她都賭中,就連他家主人聶洪生,在賭石的生涯中也是有過十賭九輸的。
胡德的嘴角慢慢的撇起來,一份不屑渲染在他嘴角的冷笑裡。
而聶琛依舊是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身邊的人都微微發出唏噓聲,他這個爲這毛料花費了巨資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根本都不在意他的那一千多萬,有可能化爲一堆沒有用的破石頭。
王師傅看到一點翠色都沒出來,眼神也充滿了惋惜,看看寧夏,詢問她是不是繼續切石。
“切,按照我畫的線,繼續切。”別人唏噓,唏噓他們的,寧夏根本不在意。
“好的,大小姐。”王師傅點頭,繼續按照寧夏畫的線切石,這次另一有三分之一的石面又被切掉,依然是白花花的石頭。
衆人又是一陣唏噓。王師傅擦擦額頭上汗,憑着他的經驗而言,毛料被切成現在的這樣子,還不見綠帶,那麼多半這塊料就算廢了。
寧夏臉上也似乎是失望了,對王師傅說,“不切了,師傅先休息一會兒。”
一邊的胡德看到寧夏的臉色也變了,臉上的嘲笑更深了,如果這一千萬打了水漂,變成這眼前白花花的爛石頭,看以後她怎麼還在聶家囂張的昂着頭?年輕人畢竟年輕氣盛了點,大腦一熱,就會被熱血衝昏了頭。
胡德在看寧夏的笑話,可他哪裡知道,寧夏這是想等着寧遠過來,故意拖延時間,就爲了在寧遠面前露下臉,讓這個一直輕視了她很多年的父親,今天能對她刮目相看。
在等待寧遠的這段時間裡,寧夏走到聶琛身邊,皺皺眉,然後似乎很落寞的說,“怎麼辦呢,有可能將你的錢都變成這些沒有用的石頭了。”
聶琛嘴角上揚一個無比完美的弧度,他居然在笑,那笑容真的好看極了。寧夏望着他的笑容,心跳漏掉一拍,她何時成了顏控了?以前不是很討厭他的嗎?
“我臉上有東西嗎?”聶琛迎視有些失神的寧夏,蹙蹙眉,眼神中寫着大大的疑惑。
寧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慌亂的避開聶琛的眼神,直直身子,無法回答聶琛的問題,轉而走回毛料前,嘴裡嘟囔着,“今天好悶哦,熱死了。”這是在欲蓋彌彰的想爲她熱到發燙的臉找原因。
又等了幾分鐘,寧遠過來了,身邊還有陸香芹跟着。
寧夏見寧遠已經來了,迎過去,面露苦澀的的說,“爸,我昨天買了塊毛料,可是剛剛好像切垮了,都是白花花的石頭。”
寧遠一聽寧夏說那塊毛料居然是她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破口大罵道,“你瘋了嗎?你懂賭石嗎?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你懂個屁啊。”說完寧遠幾步走到那塊毛料前,看見切面和已經被切下來的石面,都是白花花的,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
這麼大的毛料原石,即使翠肉還匿藏在剩下的原石裡,那麼至少也給有些許的翠絲色帶出現,可現在只看到白花花的石頭,一般來說,這毛料算是徹底切垮了,不會再有什麼出翠的希望了,再切下去,也只會是更白花花的石頭。
“沒事的,沒事的,夏夏,學賭石的人,都是用大把大把的錢買出來的經驗,你是第一次賭石,難免會出錯的。可是不礙事的,我們寧家那麼大的家業,也不在乎這點錢的,以後多長長眼就行了。”那邊陸香芹溫言軟語的開腔,似乎在好心的安慰着受挫的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