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的時候,福伯說這些個翡翠毛料都不論公斤賣給寧夏,而是以塊,每塊都是他信口開價。
“我老頭兒算賬糊塗,什麼公斤不公斤的,算起賬來也麻煩,我看我就湊夠個整數,也少來那些虛頭兒,這兩塊毛料一共給我兩千萬得了,什麼吃虧不吃虧的,我這老頭兒也不在乎那三瓜兩棗的,也就不計較了。”福伯非常不要臉的說着。
寧夏那脾氣差點沒忍住,要是她手上有把刀,估計這會兒直接就提刀砍人了,開什麼玩笑啊?兩千萬?真虧他說得出口。還說什麼三瓜兩棗的他不在乎,他要是真的不在乎,那麼這世界就沒在乎的人了,這不分明訛人嗎?若是明料的話,他獅子大張口也就算了,這眼前的是全賭毛料呀,虧他的老臉厚的真的厚顏無恥的地步了。估計着刀子都戳不破的吧。
寧夏恨得牙根直癢癢,按照福伯的這個價錢,兩塊毛料買回去也雖然不至於賠錢,但是也賺不了多少。她一邊合計着到底要不要這兩塊翡翠,一邊故意哭喪着臉對福伯說,“天啊,沒這麼開玩笑的,福伯你會嚇死人的。”
“哈哈,你這鬼丫頭少跟我來這一套,這些天,你賺進了多少,誰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千萬就能嚇死你的話,那麼你早在天堂長上兩翅膀了。”福伯根本不對寧夏的苦情牌買賬。
寧夏現在是無法估計那塊有金線的豔綠到底能值多少錢,雖然豔綠翡翠一般都價值不菲,但是那金線太凌亂了,跟頭髮絲似的,缺少美感,不如她的金絲紅翡裡的金絲和紅翡相配的和諧漂亮,到底是值錢或者不值錢,她現在真的不敢妄下斷論。賠錢的買賣誰願意做啊。
仔細的考量一下,寧夏還是覺得目前她只能放棄一塊翡翠,不能讓福伯這老狐狸沾了光,若不然以後傳出去,她也就沒辦法在玉石街買毛料了,誰都篤定她把把運氣好,次次賭漲,都跟着福伯一樣漫天要價,她還怎麼賭石啊。現在能砍價就砍價,要是砍不下來,那麼她就捨棄一塊翡翠。要是價錢還是不行,那麼她就乾脆不要了,說什麼也不能落個冤大頭的名聲。
“不帶這樣的,全賭毛料哪裡有這麼貴的,福伯出這樣的價格我承受不起,要是有一塊賭垮,我的嫁妝本都賠進去了。算了,我就要一塊得了,你說說這塊毛料多少錢吧。”寧夏先指着那塊玫瑰紅翡問價,這塊玫瑰紅翡雖然很漂亮,但是終究不是紅翡中的正色,即使還混着黃翡,成雙色翡翠,依然算不得什麼極品,這紅黃雙色翡翠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還遠遠沒有春帶彩那樣的雙色翡翠值錢,所以雖然她捨棄它會心疼,但是在兩塊毛料中,她還是捨得捨棄它。也正因爲想放棄這塊毛料,她才故意說要這塊,等福伯開了價後,她正好扣除這一塊的價格,或者另一塊的價格就合算了。
福伯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明明沒有鬍子,還像捋着鬍子的摸摸下巴,那雙倍兒亮倍兒精神的眼睛看了寧夏一眼後,笑着說,“一千萬。”
寧夏差點直接就對福伯高罵一聲老狐狸,薑是老的辣,這句話還真是沒錯的,她好像還真算計不過這個老頭兒。
“算了,我不要了,你要是愛留着,就自己留着去吧。”寧夏最後盤算一下,還是決定忍着肉疼豁出去了,不能妥協,她越是表現的在乎,這老傢伙只怕越拿一把,乾脆就以不要了來威脅福伯,讓他心裡也沒底去。
“呵呵,好啊,不要就不要了,沒事,我們做買賣的,最講究的信譽,不會強買強賣的。”福伯還是不上當,根本就不吃寧夏這一套。
寧夏暗地裡咬了咬牙,她就是不能對福伯這樣的人破這個例,這麼昂貴的價格買下全賭毛料,明天整條玉石街都會東施效顰,她以後就別想在玉石街買毛料了。反正她也無法確切的估計那塊豔綠金線翡翠的價格,心裡還是沒把它當做極品翡翠來看,這會兒就咬牙捨棄了。她這會兒就只惦記那塊小毛料,說什麼也將那塊小毛料弄到手。
“白讓我大半夜的折騰這麼久。”寧夏白了福伯一眼,然後扯着蕭宸的胳膊拖着他就走。
福伯呵呵笑着對寧夏擺擺手,得意的說了聲,“不送了哈,慢走。”
寧夏一看這老狐狸狡詐之極,還是不上鉤,鬆開抓住蕭宸胳膊的手,又折回來,對着福伯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還是要那塊毛料得了。”她還是照舊指着那塊雙色翡翠,就是不想讓福伯注意到那塊豔綠金線翡翠。
“怎麼着丫頭,還是捨不得吧,我老頭子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還多,你這點小心眼還瞞得住我嗎?”福伯得意的說着。
“我服你了,還不成嗎?一千萬不是嗎?我吐血也買了,誰讓我不甘心呢?”寧夏一副無奈的樣子說着。
福伯哈哈大笑,笑聲止住後才說,“這塊毛料一千萬我可不賣了,一千五百萬,你要就拿去,不要就拉倒。”
寧夏嘆氣着說,“算了,你說多少就多少錢吧。不過,我也不能這麼吃虧,你得饒一塊小毛料給我。而且不能再出爾反爾,再這樣的話,我明天就在倉庫門口大哭三天三夜,告訴別人你欺負我這個弱質女流。”
“行了,你隨便挑一塊吧,只要不超過一公斤重的,隨便你選。”福伯好像多大方似的說着。寧夏心裡可真將她能想到的難聽的話都對着福伯罵了一個遍了。
寧夏佯裝四處踅摸一下,找到幾塊小毛料,其中就有蕭宸幫她選中的那塊小黑烏沙皮的鵝蛋毛料,她一塊塊的問着,這些小毛料裡哪一塊白給她都行嗎?
福伯掃了一眼那些塊小黑烏沙皮,他知道這樣的毛料多出高翠,可是不是他瞧不起這塊毛料,實在是這些毛料太小了,就算出了高翠,磨去皮殼,也就是夠做戒面什麼的料,何況還指不定出不出翠呢,再者他對寧夏要買的那塊毛料出的價格也太高了,他馬上點頭,對寧夏許了,說,“那毛料白給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哦,就這塊毛料白給我了,再反悔就是小狗咯。”寧夏抓起她相中的那小黑烏沙皮對着福伯再次問着。
“哈哈,不反悔。”福伯內心裡還是挺瞧不起那塊小黑烏沙皮,這樣的毛料,他手裡多的是,好一些都當做鵝卵石似的墊馬路去了,賭石行家一般都不鳥這樣的小毛料的,他要是日常裡賣,一百塊錢一塊,別人都嫌價格高呢。
“那麼我先付那塊毛料的定金,一千塊錢,我身上就帶着這麼多了,等天亮了,我就拿錢過來買下那塊毛料。”寧夏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可是決定放棄那塊毛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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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哈哈一笑,擺擺手說,“我還不相信你嗎?交什麼定金啊,明天九點之前你拿錢過來就成了。”福伯此時還巴不得寧夏不要那塊毛料了纔好呢,他看她那麼中意那塊毛料的樣子,心裡就篤定着這塊毛料一定看漲的。他要是自己解了,賺到的錢豈不是比賣這毛料賺的錢多嗎?他心裡在想,明天他的倉庫一定要關門,過了九點再開門,那時候寧夏過來了,他也有藉口說她來晚了,毛料他賣給別人了,反正不就是不要臉一點嗎?他這張老臉別的最不怕的就是不要臉。
寧夏看一眼福伯的樣子,心裡就明白這老狐狸的心思了,她此刻除了肉疼就是頭疼,就怕福伯將翡翠解出來後,發現是賭漲了,讓人知道她次次賭漲,以後想隨便買塊毛料都難了。
眼珠轉了轉,寧夏想到辦法,這倉庫光線這麼暗,這裡的毛料又這麼多,她是將毛料上做了標記才容易找到看中的那幾塊的,福伯現在也注意的就是那些標記,如果她將這些毛料上的標記抹掉,那麼福伯不就不容易知道她選的哪一塊毛料了嗎?
想到這裡,寧夏就故意哎呀的叫了一聲,說她的胸針沒了,一定是掉到這裡哪個地方了。
“趕緊找找吧,我這老頭子老眼昏花的,可幫不到忙,我去叫夥計過來,幫你找找。”福伯說完就向倉庫外走去。
寧夏像回事似的喊着蕭宸過來幫她找,然後趁着蕭宸專心去幫她找胸針,打開空間,取了泉水,將她選中的那幾塊毛料中,除了那塊翻生地的翡翠毛料,其他三塊都用泉水消除了記號。然後在那三塊毛料旁邊的毛料上分別畫上標記,反正那些毛料她之前都是挨個的看了的,不是沒出翠,就是翠質差極了,反正,只要福伯解了,就註定要傻眼賠錢的。
等福伯傻眼了,她再還來這裡買他的毛料,看他還敢不敢跟她搶,敢不敢賴皮?
寧夏心裡一想到福伯解石之後必定傻眼的樣子,心裡就爆笑不止,哼,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