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抖抖索索地並毫無防備地伸下去，在他感覺一股豐腴溫暖柔軟的同時，突然，懷抱中的身子整個地坐了起來，並且，在坐起來的同時，驚叫了一聲，“啊，別，別……耍流氓啊!”
張可華可嚇得不輕，渾身上下跟篩子似的迅速顫抖了一下，失控地叫了起來。“我地媽呀，鬼啊!”
“什麼鬼呀，耍流氓呢，還說人家是鬼，我看你纔是鬼呢，你幹嗎乘黑燈瞎火耍流氓啊，擔心我上你單位上去告你，讓你脫掉這一身老虎皮，看你還敢不敢再禍害女人。”
張可華完全蔫巴了，心想，我哪是想禍害女人哪，真是有苦說不出了呢，這工夫，你還有心思跟我說這些八杆子打不招的莫須有呢，你簡直要把我的命都要嚇掉了一半。這一下子，我該怎麼辦纔好呢？若是這個女人果真拿這說事兒，我又怎麼說得清楚啊，誰替我作主。
張可華果真是緊張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同她解釋，又是不是解釋的事情。他的手本能地伸向了車鑰匙，要發動車子，免得黑燈瞎火說不清楚。當他的手伸向鑰匙時，卻意外地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軟軟的，綿綿的，本能地一縮，同時失控地驚叫起來。顯然，這隻手不是馬凱麗，她的人在一旁呢，身子在一旁，手幹嗎在駕駛室座位上呢。
“你叫什麼嘛？”這是馬凱麗的聲音，“我在拿車鑰匙呢，你幹嗎抓我的手？”
我地天哪，你究竟是怎麼了，幹嗎要抓我的專用的鑰匙，嚇了我一大跳。張可華心中這麼想着，卻沒有說出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子。“我哪是要抓你的手呢，你的手怎麼伸到我這邊來了，你要幹嗎，”張可華似乎一下子抓到了她的把柄，厲聲問，“幹嗎要拿鑰匙？”
“我纔不是要拿鑰匙呢，你知道我幹嗎要把手伸向那裡嘛？”馬凱麗不僅沒有語塞，還反過來問。
鬼才知道呢，誰會知道你這樣做是幹嗎呢，哼，今晚真是見鬼了，難不成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一個掃帚星嘛，專門是坑害人的鬼魅嘛，尤其是登上斷魂坡之後，更顯妖性，唉，怎麼就答應跟這樣一個曾經有過不同凡響經歷的女人來這種鬼地方，真是被色鬼迷糊了。張可華真是一千個不應該，一萬個後悔。可是，現在再說這些都爲時過晚，面臨的是如何應對這個討厭的傢伙，如何保住自己的這條性命。
“黑燈瞎火的，你又傻楞着不知開燈，我伸手去開燈，卻被你抓住了手，哼，流氓成性傢伙。”馬凱麗又是給他一下子。
張可華算是徹底崩潰了，攤上這樣的女人算是他八輩子倒黴栽了。看來，今兒個橫豎都是死，於是，他心下一橫，雙手伸了過去。“啊，啊呀，你要幹嗎，幹嗎嘛？”
馬凱麗被突如其來的侵襲徹底弄傻了，在張可華雙手緊緊地控制下，她幾乎動彈不得，便在無可奈何下叫嚷開了。然而，張可華根本不理睬，雙手繼續控制住她的身子，並且，乘勢將她的身子提了起來拽進自己的懷抱裡。由於駕駛室狹小，加上一個女人被塞在方向盤之間，那感覺更是堵塞，是一點動彈不得。並且，因爲卡得緊，她感覺一點不舒服。張可華呢，跟個悶葫蘆似的不吭聲，雙手卻沒閒着，在她的身上一通亂摸。越是掙扎，越是出手更重，那真叫一個淋漓盡致。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女人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不再掙扎。
“你不是要告我嘛，既然鐵定要告我，我肯定是要倒黴的了，若是一點便宜沒有沾到，豈不是太吃虧了嘛，索性來點實惠的，也不冤枉。”終於，張可華開口說話了，並且，說得氣喘吁吁，一種滿足之後的舒緩，“你知道這叫什麼嘛，這叫犯罪的原始性，和犯罪的必然性，猶如一隻狗，你若把它逼近牆根沒有了退跟，剩下的只有跳牆。我現在就是一條被你逼迫到了牆根的狗，沒有了一點退路。接下來，你要怎樣，就怎樣。如此，我也不吃虧，你告了我也是實事求是，我一點不冤枉。”
“我現在才發現，你其實好可憐的。”不知沉默了多久，黑暗中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但顯然是馬凱麗的聲音，“你的要求真是太低了，就這麼點要求，還好像幹了什麼大事似的，了不起了。”
這是什麼意思？張可華顯然沒有聽懂。這個女人怎麼說這種沒頭沒尾的話來，究竟該怎麼去理解。
“你快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幹嗎說這種不明不白的話來。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又要對你不客氣了。”張可華帶有一點威脅的口吻，這麼對黑暗中的女人加砝碼，以示警告。
“連這種話都聽不懂，你還跟女人打交道，是多麼可憐喲，僅此，還煞有介事，跟幹了什麼大事情一樣，有必要嘛？”女人接着說道，“顯而易見，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好得有點可憐，好得令女人傷心。你註定是幹不出什麼壞事的好好男人。”
這話聽來，讓張可華似懂非懂，不知是在表揚他呢，還是在挖苦他，自己又將面臨怎樣的命運。於是，他有點摸不着頭腦地問道，“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們是回去了呢，還是要怎麼做？你究竟是要告我呢，還是有別的什麼想法。”
“你大約是知道一個道理的吧，痛，是什麼嘛，是快樂的源泉，只有痛過之後，纔會有快樂的體驗，苦，是什麼嘛，是清涼之根，你不會不知道女人在表現出痛苦的表情時，往往是快樂所導致，這其中的道理，你若是不懂的話，你算是白活了，白白生了一副男人的坯子。”
這叫什麼道理呢，雖然不是從根本上懂了，但他的確不好意思說沒有聽懂。其實呢，若是說他一點不懂，也是冤枉，但他必須承認，的確是一知半解。但經歷今晚上這一幕，無疑給他上了一課，他更加懂得了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女人又爲了什麼而活着。於是，他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