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二一)
???“大小姐……”佟文衝盤點完藥材,滿頭大汗地從倉庫裡出來,猛地見院子裡圍滿了人卻是鴉雀無聲,分開人羣進去一瞧,登時啞然。舒叀頙殩
杜蘅熟練地收起刀,走到一旁的銅盆裡淨手:“成了,下去包紮。”
一片靜寂之後,歡呼聲,喝彩聲伴着“噼裡啪啦”的掌聲,響成了一片。
這算什麼?想當年,小姐跟着燕王,在戰場上不知道救過多少危重的傷患!
紫蘇抿着脣,眼裡隱隱含着得意的微笑,細心地把傷口包紮好:“可以了,去外面店堂裡找古大夫拿藥。軺”
家屬千恩萬謝,跪地“咚咚”叩了十幾個響頭:“小姐真是華陀再世,妙手回春。”
佟文衝看着二人手腳麻利,動作嫺熟,配合十分默契,心中隱隱生出一絲疑惑。
臨場的這份鎮定從容,面對血腥場面的淡定無懼,沒有半點初次執刀的新手的畏懼和不安;反而有份經歷過無數次實踐淬礪過的,成竹在胸和自信從容哀!
小姐養在深閨,就算醫術再高明,哪來的經驗?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是天賦異稟好了,紫蘇又怎麼說?
她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之前從未習過醫術,處理起傷口來卻乾淨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立刻便被潮涌而入的傷患給捲走,投入到緊張的搶救中。
這一天,杜蘅連着做了七臺手術,直到第二日晨曦微露,才拖着極度疲憊的身體,乘了馬車回到杜府。
祭蝗臺無故倒塌,死傷過千,趙王幸得侍衛保護得力,受了輕傷。
皇帝震怒,下旨責令臨安府,五城兵馬司聯合調查。
聖旨一下,工部尚書被降職做了侍郎,工部侍郎某職查辦,一大批工匠被拘押入獄……也不知多少人冤死獄中,這都是後話。
與此同時,各地方災情嚴重,要求朝廷拔銀賑災的奏摺雪片般飛到宮中。
加上祭蝗臺倒塌,引發百姓不滿,羣情激憤,謠言四起。
燕王上奏,細述蝗災危害,並例舉歷史上滅蝗的事實,力諫組織百姓,齊心協力,撲滅蝗害。
太康帝終於准奏,命燕王主持滅蝗大計。
杜蘅睡了二個時辰,起來梳洗畢,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又急着趕往北街的分店。
幸得朝廷已做出了安排,不止太醫院所有太醫全部出動,京中各大外科名醫齊上陣,就連五軍營,護軍營的軍醫,也都趕了過來。
傷患被分批送到不同的地點治療,鶴年堂的壓力驟減。
饒是如此,仍然有大批慕“女華陀”之名者,蜂擁而來,將鶴年堂圍得水泄不通。
臨安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杜太醫之嫡女杜蘅,醫術高超,堪比華陀,仁心仁術,菩薩心腸。
衆人口耳相傳,越傳越神,傳到後來,竟有人說她是觀音轉世!
一時間,杜蘅再次在臨安名聲大噪!
杜蘅這時反而不方便拋頭露面了,索性躲在家裡,圖個耳根清靜。
可擋得住外面無數好奇窺視的目光,卻擋不住有心之人登門拜訪。
“小姐,又有人求見。”白前掀了門簾進來,恭敬地遞上一張名貼。
“不是說了嗎,小姐不見外客!”紫蘇不悅地斥責。
白前額上冒汗:“是,是燕王殿下。”
燕王是什麼人?眼風一掃,都透着殺氣,她可沒膽量拒絕!
再說了,他人都已經進來了,誰有這個本事趕他出去?
紫蘇臉一白,如臨大敵:“他不去滅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白前被她的緊張感染,驚慌起來:“我,我不知道。”
杜蘅放下手中的醫書:“他人呢?”
“在外面。”白前指了指院子,小聲囁嚅。
&nb?sp;?杜蘅走出去一瞧,南宮宸雙手負在身後,玉樹臨風地立在院中,意態悠閒地欣賞着園中景色。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緩緩勾起脣角,淺淺一笑:“二小姐,別來無恙?”
“燕王殿下。”杜蘅曲膝,施了一禮。
“不請我入內奉茶?”南宮宸擡起下巴,以一個倨傲的姿態注視着她。
“聽聞殿下奉旨滅蝗,殿前立下軍立狀,二十日內蝗災不除,罰俸一年。民女不敢耽誤殿下寶貴的時間。”杜蘅不卑不亢地答。
“二小姐是關心民情呢,還是擔心本王被罰俸?”南宮宸挑眉,不無嘲諷。
若說關心民情,她一個閨閣女子,未免有僭越之嫌;若說擔心他,豈不更是自擡身價,往自己臉上貼金?
杜蘅索性給他來個閉口不言。
“想不到,飛蝗肆虐之後,還能看到如廝美景。”南宮宸轉過頭,看着滿園勃勃生機的樹木,似贊似諷:“我聽說,這一切全仗二小姐籌謀規劃,調度有方?”
“殿下此來,”杜蘅心中一動:“莫非專程請教滅蝗之計?”
南宮宸笑了,漂亮的眸子裡清輝奕奕,含了幾分戲謔:“你倒是不笨。”
杜蘅很是驚訝地瞥了他一眼:“殿下真會開玩笑。我只是個閨閣女子,哪裡懂得這些?”
他向來心高氣傲,竟然改了性子,向她求教?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二小姐不必自謙,”南宮宸黑眸微眯,冷光乍現:“飛蝗爲禍,滿目倉夷,唯有杜府毫髮無損,一枝獨秀。如今放眼臨安,已沒有一家能與杜府比肩。這全都得益於二小姐慧質蘭心,措施得當。”
杜蘅背上爬滿了冷汗:“我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份謹慎,提早預防罷了~”
暗悔不該逞能,就讓蝗蟲毀了外祖精心種植的奇花異草又如何?
大不了,明年再種就是了!
現在被人盯上,倒有些脫不得身了。
南宮宸正色道:“河北五省,自入夏以來,雨水稀少,入冬之後又受蝗蟲肆虐,災情慘重,民不聊生。二小姐既有良策,豈可藏私?”
一番話,義正言辭,倒把杜蘅說得啞口無言。
默了片刻,無奈道:“殿下希望我怎麼做?”
南宮宸展顏一笑,剎那間風華無限:“委屈二小姐暫時充做本王的幕僚,共商滅蝗大計。”
紫蘇倒吸一口涼氣,脫口嚷道:“萬萬不可!”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燕王滅蝗成功,必是大功一件。
小姐與他不共戴天之仇,不殺他都算好的,怎麼可能還幫着他建功立業?
南宮宸頓時臉一黑,俊顏上象罩了一層寒霜,冷得嚇人。
“放肆!”陳泰眼睛一瞪,怒斥一聲:“你是什麼東西,王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紫蘇滿眼驚惶,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陳泰卻似還不滿意,拔出刀來往她脖子上架。
嗆地一聲,斜刺裡伸出一柄黑漆漆的長劍,將他的刀挑開,初七怒目圓睜:“打架找我!”
一時間,場面驟然緊張起來,白前幾個嚇得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喘。
“公然挑釁燕王,二小姐是要造反不成?”陳泰怒極反笑。
他手一揮,身後呼啦啦涌進一羣侍衛。
聶宇平見狀,不動聲色地靠了過來。
南宮宸冷眼斜睨,並不做聲。
“殿下是來請我出謀劃策,還是專程來耍威風的?”杜蘅秀眉一揚,針鋒相對。
“這就要看,二小姐如何抉擇了。”南宮宸氣定神閒,吃定了她不敢動手。
杜蘅咬牙,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黑玉的眸子裡閃着兩簇烈焰般的光芒。
&nb?sp;南宮宸掃一眼聶宇平,以及正不動聲色朝這邊靠攏的護院,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這丫頭,莫非真想拼死一戰不成?
她不會天真的以爲,憑着這羣烏合之衆和一個初七,就能護得她的周全吧?
“堂堂燕王,欺侮一個丫頭算什麼本事?”
南宮宸鳳眸一挑,露出一絲玩味之色,象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微微點頭:“不過是除掉個瞧着不順眼的奴才而已,舉手之勞,不需要本事。”
想到他前世的狠戾,紫蘇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杜蘅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把刀放下,我跟你走就是。”
“二小姐果然聰明,很會審時度勢。”南宮宸鼓掌,讚道。可他的表情,卻並不似高興,反倒象是有些遺憾。
好象,巴不得她繼續跟他鬥嘴,有點失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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