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鬆井笢子見了那一面後,陸叮嚀心裡總是懷揣着疑慮,但是又說不上來!
翟岐山見她一個晚上都窩在沙發上發呆,尋思着她怎麼了,走到她身旁坐下,在她額頭上用指頭輕輕一碰,問,“一個晚上都在發呆,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她搖了搖頭,“沒有。”
“都寫在臉上,還不承認。”
“都說沒有了。”陸叮嚀展出一抹笑來,反倒問他,“對了,你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我。”
翟岐山一頓,“只是小事,沒什麼可說的,而且今天你到公司的時候,不是也沒問嗎?”
“照你這麼說,我不問,你就不說了嗎?”陸叮嚀眨巴着眼睛問他。
而他,卻伸手將她摟進懷裡,笑說,“我心裡想什麼,做些什麼,你都知道,你的那雙眼睛,能看透我皮囊底下的心,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知道。”
“油嘴滑舌。”陸叮嚀低聲了一句。
之前的思慮一掃而去,陸叮嚀窩在他的懷中,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閉目沉沉的睡着了。
翟岐山將她抱上摟放在牀上,動作輕輕的爲她掩了掩被角,附身在她的脣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便關燈出去了。
那一夜,翟岐山在書房裡忙到了深夜,等到陸叮嚀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去了公司,但是在牀頭邊上,卻放在早餐。
還有一張小紙條。
“小妖精,我的愛心早餐。”
拿着那張小紙條,陸叮嚀暖暖的笑了,梳洗一番後就把早餐一點也不剩的吃完了。
剛要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之前畫坊的教授。
“叮嚀,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現在有時間就過來畫坊一趟吧。”
陸叮嚀應下,便趕了過去,那教授一見到她就十分的熱情。
“外面天氣那麼冷,你這小丫頭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教授關心的說。
“沒事的,我不冷。”陸叮嚀笑了笑,問,“對了教授,到底是什麼事啊?”
那老教授歡喜的不得了,趕緊起身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紅色的證書出來,遞給了她,一邊解釋說,“你還記得之前你交給我的那幅畫吧,我替你拿去參賽了,幾個月過去了,昨天終於有消息了,紐約一個藝術家很喜歡你的畫,打算把你的畫收藏起來,在藝術館裡做展覽。”
“真的嗎?”陸叮嚀有點不敢置信。
“當然是真的,你看,證書都在這裡。”
陸叮嚀打開面前的證書,赫然醒目,是一張收藏證書,當然,需要她簽字。
“叮嚀,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你想想看,你的畫要是能在藝術館裡做展覽,你的知名度就會提高,將來你可就是藝術家了,人人都爭相要買你的畫。”
老教授看上去比陸叮嚀還要興奮,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他臉面上也有光。
陸叮嚀的目光落在收藏證書的落款時卻頓住了。
紐約國際藝術館。
那不是朝行的藝術館嗎?
也就是說,朝行知道那幅畫是她的了?
見陸叮嚀遲遲沒有反應,老教授問,“叮嚀,怎麼了?不高興嗎?”
她趕緊搖頭,“不是,教授,可不可以讓我考慮幾天,我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這還要考慮嗎?”
老教授自然不明白陸叮嚀的想法,他哪裡知道,那個要收藏陸叮嚀的畫的藝術館館長,就是陸叮嚀的學長,陸叮嚀曾經的追求者。
陸叮嚀合上證書,解釋說,“教授,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想,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老教授嘆了一聲,畢竟也是陸叮嚀自己的作品,他自然不好強求他啊,於是說,“那好吧,但是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這麼好的機會,別人都沒有,你別錯過了。”
她點頭。
從畫坊出來,陸叮嚀的心思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個出神就朝馬路中間走去,一輛車子疾風駛來,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
“你怎麼也不看車,撞到了怎麼辦?”
祖天養正巧從這邊經過,就看到她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沒想到,這女人簡直就是不要命了,連車子都不怕了。
當然,陸叮嚀也被嚇得精神了,回過神來才大驚,感激的看着祖天養,“謝謝你。”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她搖頭,又問他,“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過來辦點事。”
“哦。”
祖天養纔不相信她沒事,但是也沒有多問,想了想,“對了叮嚀,我正好要去格格那裡,你正好跟我一起去吧。”
“你要找格格做什麼?”陸叮嚀不解。
祖天養嘆了一聲氣,又十分的無奈,皺眉說,“我知道鬆井笢子去找過她,我擔心格格她心裡會不舒服,所以想去看看她。”
聽到他這麼說,陸叮嚀認同性的點了點頭,可轉而一想,又拉住他說,“算了吧,你還是別去了,你們之間的事她其實也不在乎了,你要是跑去解釋,反而會讓她胡思亂想。”
關於李格格那天酒醉的事情,陸叮嚀隻字不提。
祖天養思索了下,“那好吧,我還是不去了。”又一來內疚的說,“叮嚀,我知道我對不起格格,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格格是個爽朗的女孩,她不會一直沉浸在過去的,你別擔心了。”
就算陸叮嚀這樣說,還是未能讓祖天養的歉意減少一分。
陸叮嚀盯着他,眼珠子一轉,又打趣的問道,“對了,你跟那位笢子小姐到底什麼回事?”
提到鬆井笢子,祖天養簡直像遇到了天煞孤星一樣,滿臉排斥,“就是之前去日本見了幾面,她就硬是要追着我來中海,死纏着要我跟她結婚,哪有這種女人啊,我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看來是倩有心,郎無意。”
“你這是在挖苦呢。”
“沒有,實話實說而已。”陸叮嚀笑了笑,也不再問鬆井笢子的事了,天氣有些冷,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祖天養這才反應過來。
“天氣這麼冷,還是先上車吧,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我回畫廊。”
“行,我送你。”
陸叮嚀上了他的車,一路上,祖天養還在解釋自己和鬆井笢子的事,似乎是生怕陸叮嚀誤會似的,解釋了一輪又一輪。
將陸叮嚀送到畫廊,祖天養還不停的交代着讓她多穿點,陸叮嚀點頭,將他送走。
一進畫廊,小陳就開始八卦起來。
“陸小姐,那位祖先生可真帥,比那個安先生還帥。”
自從安錦良離開出了國,小陳沒少在陸叮嚀面前提起他,現在又開始花癡起了祖天養。
陸叮嚀用手指往她額頭上戳了戳,笑道,“小陳,你難道不知道有些男人就是花瓶,可以看,但要是碰了,再不小心給打破了,是會割手的。”
“陸小姐你的話太哲學了,什麼男人是花瓶啊,我只聽說過女人是花瓶。”
陸叮嚀笑而不語,小陳又湊過來說,“不過說真的,陸小姐你真幸福,有翟岐山愛着,又有像祖先生這樣的騎士護着。”
“你都說到哪裡去了,什麼騎士啊,他是我朋友。”
“是是是,只是朋友。”
陸叮嚀現在也不明白,那些花癡女孩的大腦裡裝的是什麼。
她捏起指頭又往小陳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別胡說八道了。”說完便上樓去了,又轉身交代,“沒什麼事的話別來打擾我。”
“知道了。”小陳應下。
陸叮嚀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從包裡將那份收藏證書拿了出來,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多回,目光總是在落到朝行時停了下來。
她怎麼能忘記,那個風度翩翩,如畫的男人呢?
當年,幾乎整個學校都在說她和朝行的事,朝行出國前,陸叮嚀答應過他,等她到了大四,也要申請出國,去找他,可是一切都變的太快,她遇到了蔣遠舟,遇到了那個她以爲會愛自己一輩子的男人,所以,畢業的時候,她毅然而然的放棄了出國深造的計劃。
如今,再次與他有所交集時,她有些慌張了。
她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素起朝行的消息,從他的百度欄裡,陸叮嚀彷彿看到了朝行這五年裡,所有的近況。
他隻身去了紐約,參加了很多比賽,去不同的畫展,拜了不少的老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得不說,他和大學時一樣,太努力了,努力的陸叮嚀就算是跑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在辦公室一待,就到了晚上,小陳和小言都已經走了,翟岐山打電話找她的時候,陸叮嚀才反應過來已經很晚了。
“我過來接你,帶你出去吃飯。”翟岐山說。
“好。”
她把電腦關上,那份證書又收進了抽屜裡,下樓等了十幾分鍾,翟岐山就來了,手裡多了一件毛絨大衣,一把就披在了她身上。
“我說過多少次了,出門一定要多穿點衣服,你要是感冒進了醫院,我可不會照顧你。”
“知道了。”陸叮嚀乖乖點頭。
翟岐山見她那麼乖,心裡受用極了。
兩人在餐廳裡吃了晚飯,期間,翟岐山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於工作上的事情,他面色嚴峻的說了幾句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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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叮嚀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吃了幾口就說,“公司最近很忙嗎?和中富集團的合作不是取消了嗎?我看你這段時間要比以前忙很多。”
“都是些瑣碎的事,沒事。”他說。
“你還是回公司一趟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翟岐山稍顯猶豫,想了想,還是說,“公司有葛東在,沒事。”
陸叮嚀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就不說了,只是一頓飯下來,他眉頭緊鎖,時不時的看手機。
回到家後,陸叮嚀從浴室出來,發現他人已經出去了,牀頭放了一張紙條。
:我回公司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