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叮嚀坐在牀上翻看着平板,這才過了多久,網上竟然就有人爆料說自己的孩子是祖天養的,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她把平板隨手往地上一丟,正好落在一雙男士絨毛拖鞋旁邊。
翟岐山彎腰將平板撿了起來,在牀邊坐下,看着平板上的消息,他只是不屑的笑了一下,
“傻瓜,就因爲這件事,所以生氣?”他的語氣很平淡,甚至帶着一種好玩。
“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怎麼像個沒事人似的?”
“倒不是沒事,只是覺得沒必要生氣,我們不會離婚,不是嗎?”他深情的看着陸叮嚀,語氣雖是詢問,卻是一種堅定。
陸叮嚀點點頭。
他笑了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掀開被子坐了進來,攬過陸叮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細細柔柔的搓揉着她散發出清香味道的頭髮,說。
“謠言只是謠言,你當真了,就輸了。”他說的很是坦然瀟灑,不過眼神中又稍顯過一絲不悅,說,“我會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搗鬼的。”
如果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岐山。”她突然叫了他一聲。
“恩?”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微微擡起雙眸看向他。
翟岐山對上她的視線,點了下頭。
猶豫了一小會,陸叮嚀伸手更用力的環住了他的腰,抿了抿稍乾的脣角,問他,“你覺得郎樂對你怎麼樣?”
“爲什麼突然提起她?”
翟岐山皺眉。
“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她就是個小丫頭,把我當哥哥,我也只是把她當妹妹,僅僅如此。”回答的很利索,不疑半點猜測的可能,
陸叮嚀輕聲“恩”了一下,沒再繼續問了。
可翟岐山卻追究下去,“你的話似乎有別的意思在裡面,說一半藏一半的。”
“有嗎?我只是隨口問問。”
“是不是郎樂做了什麼?”
“沒,沒有。”陸叮嚀的聲音壓的很低,生怕翟岐山聽到自己的“心虛”。
翟岐山雖然心底泛起了迷糊,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摟着懷裡的嬌小的女人,甚至寵愛,心思似乎盤算了一小下,繼而說。
“明天開始,你就跟我在身邊,哪也別去。”
“恩?”
“闢謠最好的辦法,就是秀恩愛。”簡單的解釋,極具說服力。
陸叮嚀想了想,順從的點了頭。
翟岐山得意之下,勾着微微上揚的嘴角,從新聞爆出到現在,翟岐山原本躁動的脾氣已經極力的收斂了不少,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陸叮嚀隨時隨地在自己身邊,他開心還來不及。
於是第二天,陸叮嚀把畫廊交代給了小陳照看,就任由翟岐山帶着自己光明正大的去了公司。
果不其然,公司外堵滿了記者,紛紛扛着長槍短炮蜂擁而至,一系列的問題不脫刺得朝兩人襲來。
大概就是問他們離婚是不是事實?
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翟岐山的?
兩人當初結婚的目的是什麼?
甚至在衆多的問題中,陸叮嚀依稀聽到了樑亞玲這三個字,真是夠諷刺的。
翟岐山將她護在身旁,用結實的胳膊攬着她,順着一羣保安在周圍阻擋而進了公司。
公司這些天也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翟岐山
將上午的會議臨時取消,打算在辦公室陪着自己的小嬌妻。
儘管陸叮嚀勸說了幾句,讓他忙自己的就好,她不需要照顧,偏偏翟岐山不/幹,硬是把工作從會議室挪到了辦公室,一雙眼睛必須盯着陸叮嚀才安心。
而坐在沙發上的陸叮嚀因爲無聊,就讓趙安樂幫忙給自己找了一本畫冊和筆打磨時間,窸窸窣窣的在紙上畫着,時不時的嘴角揚起,一臉的甜蜜。
而她的一切的表情都被翟岐山抓了包,他把手上的幾份文件處理好後,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朝她走去。
而下一刻,陸叮嚀就合上畫冊,動作迅速的往身後一藏,一雙心虛的目光投在了翟岐山的身上,臉上也暈了一絲紅圈。
“那麼緊張,畫的什麼?”
他伸手想拿過來,陸叮嚀直接往後一靠,躲了過去,嘴角說着,“亂七八糟的。”
“亂七八糟?”翟岐山皺眉,嘴角又染着壞笑,身子當下就朝陸叮嚀頃去,一雙手環在她的腰上,伸向她藏在身後的那本畫冊,嘴裡一邊輕佻的說道,“我看看你是不是畫了什麼不該畫的。”
“我什麼都沒畫,你別鬧了。”陸叮嚀就是不肯給他。
“小妖//精,你總愛撒謊,上次明明趁我不注意畫了我,轉頭就不認了。”
“沒……沒有。”
“快給我,不然……”
咚咚~
翟岐山的話都沒說完,辦公室的門一響,趙安樂進來,正好看到陸叮嚀整個人傾倒在沙發上,而翟岐山則壓在她半邊身子上,姿勢十分撩人。
那一秒,趙安樂怕是腸子都悔青了,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了不是。
像是被人打斷了一場即將開始的歡//愉似的,翟岐山額頭爆着黑線,甚是寒人,不情願的從陸叮嚀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歪扭扭的領帶,朝趙安樂問去。
“什麼事?”
趙安樂低着頭,尷尬的看了一眼陸叮嚀,才說。
“約好談合作的張總過來了,問你有沒有時間?”
穿着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的他,冷眸中瞬間透着商人的倨傲狡黠,拿起辦公桌上的金色鋼筆,別在了胸前,轉而衝趙安樂點頭,“讓他等我五分鐘。”
“好的。”趙安樂應下後就趕緊出去了。
翟岐山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對一臉餘紅的陸叮嚀說,“等我半個小時,待會帶你出去吃東西。”
“恩。”
翟岐山離開後,陸叮嚀也拂着自己起伏未平的胸口,將手裡的畫冊抓在手裡,翻看了第一頁,映在眼前的紙張上,是一張男人剛硬的臉,成熟男人的氣質一覽無餘,那乾淨利落的髮梳在額上,噴了髮膠,很是光亮整潔。
他工作時的樣子,總是少了一份陽光的調皮,多了一份旖旎的魅力。
陸叮嚀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將畫冊合上。
沒多久,祖天養突然進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應該是來找翟岐山簽字的,看到陸叮嚀時並不驚訝,整個公司都知道翟岐山將自己的嬌妻藏在辦公室裡。
經過李格格的事件,陸叮嚀在醫院直接跟他攤牌說自己不會喜歡他,這幾個晚上,祖天養髮了瘋似的喝酒,把自己灌醉了一個晚上又一個晚上,心底的疼,大概沒人知道。
此刻,他強裝無謂,將文件放在桌上後,跟陸叮嚀的說。
“我哥待會開完會你替我
告訴他,這份文件有問題,讓他審覈一遍,確定下來就可以簽字了。”
“好。”陸叮嚀點頭,似乎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邁步準備離開的祖天養,手剛放在門把時又停了下來,背對着沙發上的陸叮嚀,關切的問了一句,“新聞上的事情,你……沒事吧?”
“沒事。”
她語氣很輕,卻足夠讓祖天養聽到了。
他突然轉過身來,眼神中有幾分傷感和失望,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一種淡然,對上陸叮嚀那雙大大的眼睛,說,“從巴厘島回來之後,你說你不離婚了,我要是猜得沒錯,應該是我哥給了你這個承諾吧?他把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給了你,所以你就答應繼續待在他身邊,熬過這一年,可是你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愛上了他,對嗎?陸叮嚀。”
最後叫她名字時,他的聲音在發抖,彷彿帶着一種無力挽回的蒼白。
而陸叮嚀迴應他的,則是一雙略有逃避性的目光,匆匆避開,抽搐的嘴角很久才張開。
她只是說,“能別談這件事了嗎?就算你猜得都對,那又怎麼樣?”
是啊,那又怎麼樣?
他冷諷一笑,笑自己什麼都不是,從一開始,他就被陸叮嚀劃在她的圈子之外,縱使自己再努力,依舊無法成爲她的圈中人。
“叮嚀,你知道我祖天養最怕什麼嗎?不是沒錢沒勢力,而是害怕被拒絕。”
說完這番話,他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刻,陸叮嚀眼圈稍稍泛紅,當初那個陽光少年,彷彿一下沒了。
她如今也不會忘記,當初在希臘將自己抱出莊文房間的人,是他祖天養,也不會忘記,當自己被翟岐山掐倒在沙發上時,是他將自己帶離會所,更不會忘記,那個在巴厘島,第一個找到自己的人,也是他。
而這一切,真是一場短而漫長的夢……
翟岐山開完會回來後,陸叮嚀把祖天養交代的事告訴了他,他只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收拾下東西,就帶她去了餐廳。
記者自然也在不遠處偷拍,而兩人像平常一樣吃飯,並未放在心上。
期間,翟岐山接到一個電話,是趙安樂突然打來的,說是有個合作商在郊外的農家樂搞了一場酒宴,邀請他過去玩兩天,翟岐山當下就應了。
回公司處理完一些事情後,他就帶着陸叮嚀去了郊外的農家樂。
而所謂的農家樂,一眼看去,幾十棟的別墅分散在莊園裡,道路也修的十分雅緻,周圍不是柳樹就是小溪,還有一個偌大的高爾夫球場,簡直堪比一個豪華度假區。
因爲是冬天,度假區的人很多,不是名人就是政界大佬,皆是有頭有臉人物。
陸叮嚀跟在翟岐山的身後,一一跟人打了招呼。
安陽和他的未婚夫也過來了,跟陸叮嚀打了一聲招呼後就過去了。
沒一會,安錦良也過來了,身旁還有一個女人,看似很是清秀,聽介紹,是他事務所的合夥人,此次農家樂背後的律師團隊就是他們公司。
安錦良向陸叮嚀遞了一杯水,說,“沒想到陸小姐也在。”
像極了一個謙謙君子。
只是陸叮嚀手裡的那杯水還沒捂熱就被翟岐山拿下,冷着一張臉,對安錦良說。
“對不起安先生,天氣寒,內人不適合喝冷水。”
語氣中,盡是宣誓主權的霸道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