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蘇衍辰在楚茵音燙紅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聽說你在董琦的醫館養了一個繡女,是當初被蘇婉香趕出去的,不知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場。”
聽蘇衍辰提起雲錦,楚茵音消去一些羞意,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事你倒是什麼都知道,有你不知道的嗎?”
“自然是有啊,”蘇衍辰睜大俊目,低聲說,“青衣讓我向你討秘方,說她要送水鏡回京城,皇甫雨也要帶着七公主一同回去。”
“水鏡的傷還未大好……”楚茵音微蹙秀眉。
“就是沒有好纔要進京,這叫苦肉計。”蘇衍辰調皮的擠擠眼,“秘方拿來吧,只要搞定太子,等年底我們進京,你們楚家的仇就能報了。”
“青衣都跟你說了?”楚茵音推開蘇衍辰,下了軟榻走向衣櫃。那份韓雕要去的假秘方,一直都放在衣櫃裡。
“自然都說了,就算她不說,我也能查出來。”蘇衍辰不介意的端起茶碗喝茶。
楚茵音撅撅嘴,拿出藥方走過去塞進蘇衍辰手裡,“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蘇衍辰將藥粉塞進懷裡,攬過楚茵音在她耳邊打趣說:“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今晚就讓你瞧個夠!”
楚茵音臉一紅,捶了蘇衍辰一拳斥道:“你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隔日,蘇衍辰去衙門,花了萬兩白銀將酸梅從牢房提出來。酸梅感恩戴德,以爲蘇衍辰遵守諾言要放了她。可到了地方下車一看,竟是白芷的墓前,而且楚茵音已經等在那了。
酸梅看到楚茵音一臉冷硬的樣子,嚇得轉身就跑。騎馬跟隨的蘇衍辰哪裡容她跑掉,跳下來一腳將酸梅踢到白芷墓碑前。
酸梅撲跪在地,看到步步走進的楚茵音,嚇得痛哭流涕的磕頭道:“三少奶奶,饒了奴婢吧!奴婢已經將功折罪了!”
“芷兒與你無冤無仇,”楚茵音蹲在酸梅面前,目中含淚一臉悽楚的說,“你爲何害她性命?”
“三少奶奶,奴婢鬼迷心竅!奴婢已經悔過了!三少奶奶開恩啊!”
酸梅磕頭磕的碰碰響,不住往後挪着。
“可是芷兒已經死了……”楚茵音歪頭看着她,眼淚流了下來。
蘇衍辰揹着手站在馬車旁看着,並不打算上前打擾楚茵音。無論楚茵音對酸梅的處置,是放還是殺,他都不會干涉。
楚茵音看着不住磕頭後退的酸梅,一雙淚汪汪的鳳目忽然變得通紅。她從衣袖裡抽出一把短刀,撲上前照着酸梅的背心紮上去。
“啊!”酸梅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背心血流如注。
楚茵音費勁的拔出刀,神色微獰的一笑,拿出帕子擦着短刀上的血跡站起身道:“你走吧,這一刀就算你給芷兒抵命了。”
立在馬車旁冷眼旁觀的蘇衍辰神色一動,心知楚茵音這一刀的厲害,想必酸梅就算跑也跑不遠,定然會死在路上。
酸梅聽聞楚茵音放她走,顧不得背後的傷勢,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進一旁的林子裡。
楚茵音一臉淡漠的看着酸梅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跑遠,將擦淨的短刀重新塞回袖子裡,轉身跪在白芷墓碑前,輕聲細語地說:“芷兒,你安心去吧,姐姐爲你報仇了,那個酸梅很快就會去陰曹地府向你賠罪。”
蘇衍辰見塵埃落地,走過來蹲在楚茵音身旁,拿出帕子給她沾去臉上的淚水,而後便點了一炷香插進香爐。
二人祭拜一番,便上了馬車趕往醫館。
雲錦的手指養了一個月已經大好,但想重拾繡花針還需時日。見楚茵音與蘇衍辰一起來探望她,雲錦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
楚茵音扶起雲錦,問她願不願意重回蘇家絲繡坊做事。雲錦大吃一驚,睜大淚眼看看楚茵音,又看看含笑不語的蘇衍辰,喃喃地說:“真的嗎?我真的能回絲繡坊嗎?我的手……”
“不管你的手還能不能繼續刺繡,我都需要一個心腹幫我掌管絲繡坊,你可願意爲我做事?”蘇衍辰走上前笑着說。
“願意!我願意!”雲錦大聲說着,眼淚嘩的流下來。
楚茵音扶着雲錦坐在桌前,安慰地說:“你放心
,有我在,定讓你重拾繡花針。”
見雲錦的手已無大礙,蘇衍辰便接上雲錦前往絲繡坊。原本他想帶楚茵音一起去,楚茵音卻說要去衙門找李逸真敘舊。蘇衍辰滿心不願意,卻架不住楚茵音兩句撒嬌的話,便先將楚茵音送去衙門才轉道去絲繡坊。
蘇衍辰心裡知道,楚茵音這是有話跟李逸真說,卻不想讓他知道。反正楚茵音如今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也不會過於擔心有人撬牆角。
書房內,大難不死的李逸真一臉慚愧的低着頭不敢看楚茵音。這次他算計楚茵音,完全是因爲妻兒被暗羽衛抓住迫不得已。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覺愧對楚茵音。
楚茵音卻知道李逸真的苦衷,一點也沒有怪罪他,見李逸真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便笑着說道:“表哥,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太往心裡去了。我這次來一是想探望一下表嫂,二是想問問你京裡的情況。”
楚茵音這麼一說,李逸真倒是真想起一件事來,便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來蘇州上任知府,是何大人推薦,德王向皇上引薦的。臨行時何大人說過,待他料理完楚家的案子,便會親自來一趟蘇州。”
“你說什麼?!”楚茵音大吃一驚,臉色蒼白的倏然站起道,“你說何大人會親自來蘇州?我們楚家的案子如何了結了?”
“自然是明面上了結了。”李逸真說道,“暗地裡何大人還在追查。只是皇后那邊逼得緊,何大人不敢再拖延下去。”
“也就是說,我爹的罪名已經定下了?”楚茵音瞪起的鳳目中溢出一片水霧來。
李逸真點點頭,別開眼不敢看楚茵音控訴的目光。
“真是可恨!”楚茵音啪的一拍茶几,將茶碗震翻。
“你別急,”李逸真開口道,“此案何大人還在追查,包括德王也過問了。”
楚茵音壓下目中淚水,看着李逸真低聲道:“表哥,你也是德王的人嗎?”
李逸真毫無遮掩的點點頭,“若不是有德王相佑,我們李家怕是也難逃牽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