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呀,以後,你要好好跟着他,他對咱家的恩情,你可是還也還不了。”
病牀上,老婦人的如此教導着她。
貝夢聽後,她悶悶地低着頭,點頭應。
“嗯,我知道了,媽。”
見此,夏棋推門進來了,兩人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朝這裡看來,當看到是夏棋時,老婦人還有些驚慌,喊了一聲。
“夏棋小夥子,你來了?”
“嗯。”
夏棋點了點頭,他走到時,停下,看了看貝夢,這旁,貝夢擡頭看他一眼。
緊接着,她可能認爲夏棋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所以,莫名地有些羞,紅着臉又低頭了。
見此,夏棋笑笑,命令着。
“夢夢,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你母親單獨說。”
聽到這話,貝夢一怔,然後,她張張嘴,明顯想問什麼,但,母親那邊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聽話。
貝夢看向母親,母親卻朝她點頭,安慰。
“乖,快出去。”
見此,貝夢只得聽話了,她默默站起,頭低低地出去。
夏棋等她出去後,他才走向老婦人,在牀邊坐下,倒有點關心的樣子,問。
“伯母,在醫院裡住得還習慣嗎?”
病牀上,老婦人感動得很,一下子又熱淚盈眶。
“謝謝,謝謝你,小夥子,如果沒有你,我跟我家夢夢,現在都不知道過得多慘呢。”
聞言,夏棋有些恍惚,一時又回憶起當時他第一次去貝夢家的情景。
貝夢的住處,簡直就是貧民窟的那種。
陰暗的樓道,長滿青苔的青石板,那些電線,就這樣亂七八糟地亂牽亂扯,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雜亂。
所以,他把貝夢接過來了,和他住一起,至於貝夢的母親,則安排住進特設病房,這樣方便醫生照顧。
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棋淡淡地搖了搖頭,應。
“不用謝。”
病牀上,老婦人感激地點頭,她沉默一下,似乎覺得難爲情,但,想了想,又是把那話說出。
“夏先生,我們家夢夢,也出落得水靈了,要是她討你的喜,你就要了她吧。”
老婦人落着淚。
“你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是根本沒錢還你這份恩情的,所以,只能這樣做了。”
說着,老婦人想起另一事來,又急急地擡頭看夏棋。
“不過你放心,要是你以後娶媳婦了,我們家夢夢絕不糾纏你,我會教導她的,她也乖,是個聽話的孩子。”
老婦人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
她承了夏棋這份恩,總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回報,所以,只能讓自己的女兒陪陪夏棋了。
至於清白的那些,算了,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空去管清白。
這旁,夏棋聽了後,眼眸動動,卻是挑眉。
“夢夢沒跟你說過這件事嗎?”
老婦人怔了怔,下意識地搖頭。
“說什麼?什麼事?”
見此,夏棋幾乎可以確定,貝夢應該是真的沒跟她母親說過那件事,沉默一下,夏棋擡頭看向老婦人,臉色有點認真。
“伯母,可能你還不知,我已經跟夢夢在一起了。”
這下,老婦人怔住。
夏棋臉色依舊認真,繼續解釋。
“我以爲夢夢跟你說過了,可能她是因了怕羞還是怎麼的,就沒跟你說過,其實,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並且。”
他習慣地眯了眯眼,讓自己的誠意更多些。
“我也已經決定,以後會娶夢夢爲妻,所以,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伯母也不用感到任何的內疚。”
聽到這話,老婦人一直怔怔的。
門外,貝夢站靠牆壁,一直在等,頭低低的,似乎有些緊張,卻又是那種硬壓下心頭情緒的模樣。
就在這時,忽然,病房的門被人拉開。
貝夢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擡頭看去,當看到是夏棋出來後,她怔怔的,一時竟不知怎麼反應。
這旁,夏棋把門帶上,然後朝她走來,臉色平靜着,一時看不出情緒。
當夏棋走到的時候,他卻忽然一靠過來,馬上就壓住了貝夢,低頭吻她,手更抓着她的手擡起,讓自己的身體更契合她。
對面,貝夢有些驚呆,但,很快她就平靜下來了。
等一番熱吻過後,夏棋才放開,哼哼着,裝生氣。
“怎麼不跟你母親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貝夢悶悶的,她低了頭,小嘴嘟着,倒顯得有些可愛。
“怎麼說嘛?我還那麼小,又窮,跟母親說了,說不定她以爲我不愛惜自己,所以,不敢說。”
夏棋笑着揉揉她頭髮,寵溺嗔怪。
“小東西,說了又怎樣?你要是嫌棄自己小,我就慢慢等你長大,然後再娶你。”
說着,夏棋自己反而有些擔憂起來。
“就怕以後,你會嫌棄我老而已。”
畢竟,他大她十歲呀,等他三十,她才二十,那時正年輕,只怕一大堆的年輕小夥子追求她吧。
貝夢聽到他這話後,卻是呵呵笑起,雙手纏着他脖頸。
“不會,我不會嫌棄大哥哥的,等以後,我就不叫你大哥哥了,叫你大叔,大哥哥,你知道嗎?我們學校裡的女生,可喜歡大叔型的男人了,都喜歡追韓劇裡那些大叔級偶像。”
聞言,夏棋笑笑,又再低頭吻她了。
與此同時,貝夢也主動抱緊他,兩人就這樣緊擁,熱情地親吻着。
另一旁。
蕭瓶和沈君宇已經坐在回家的車上了,她靜靜靠他肩旁,雙手摟着他的手臂,似乎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感覺,憧憬着。
“沈君宇,你說,我們以後老了,會怎麼樣?”
聞言,他挑挑眉,似乎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嗯,就是沒牙了,走路也要撐着柺杖,就這樣。”
蕭瓶捶了他一下,哼着。
“跟你說認真的。”
他看來。
“我也跟你說認真的。”
見此,蕭瓶看他,他正看着自己,所以,兩人對視着,緊接着,又齊齊笑了,蕭瓶重新靠回他肩旁。
“我只是在想,等我以後老了,頭髮也白了一些,到那時,你還會不會愛我?看見年輕漂亮的,會不會動心?”
沈君宇見她竟在擔心着這個,不禁着實無奈。
他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住,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
“瓶瓶,你還不知道我麼?這全天下的男人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沈君宇是很專心的人,如果真想玩,現在,我早就露了狐狸尾巴,可,你有見過我對任何女人動過心麼?”
這話倒說得在理。
蕭瓶高興地看向他,叮囑着。
“沈君宇,你一定不能變心哦,我告訴你,我可是把全部都壓你身上了,南宮財團也沒有了,現在就是窮光蛋,你要是敢給我變心,我非得殺了你,跟你同歸於盡不可。”
不曾想,沈君宇卻一瞪眼,斥着。
“胡說什麼呢?你一定要活得長命百歲,我沒準許你死之前,你絕不能死。”
說着,他將她抱得更緊。
“我們會好好活着,我希望和瓶瓶活到最老的年紀,有充足的時間看遍這千山萬水。”
聽着這話,蕭瓶也有一些憧憬。
另一旁,季家。
季宛白一如既往地坐在輪椅上,還是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風景,看到秋風掃落葉的蕭瑟,她喃喃自語。
“已經入秋了呢,沒想到,居然已經入秋了。”
身後,女傭怔了怔,下意識地應一句。
“嗯,是的,已經入秋了,季小姐。”
季宛白沒吭聲,眼神迷茫着,終於,她恢復清明瞭,臉色也有些冷漠。
“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女傭也有些嚴肅起來了,點點頭,應。
“已經準備妥當了,季小姐。”
見此,季宛白冷冷地勾脣。
“很好,你放心,警察不會查到你們頭上的,只要你們不說,你們就永遠不會有事,到時,拿着錢財,就此遠走高飛吧。”
女傭自然是很滿意,馬上點頭。
“是,謝謝季小姐。”
然後,季宛白拿起手機,主動給沈君宇撥了一通電話,開始進行她的計劃了。
剛季宛白打來的時候,沈君宇和蕭瓶剛好回到家,此時,正進門。
聽到鈴聲響起,沈君宇拿出手機看了看。
才發現,居然是季宛白打來的,見此,沈君宇一怔,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感覺。
婚禮當天,季宛白並沒有來。
是他沒給季宛白髮請帖,沈君宇知道的,季宛白心裡肯定難受,所以,乾脆不發,免得季宛白覺得自己在諷刺她。
那旁,蕭瓶已經走到沙發旁坐下,她回頭看向沈君宇,不解着。
“沈君宇,誰打來的?”
沈君宇衝她笑笑,卻是返身朝門外走去,隨意應一句。
“阿風,應該是公司裡的一些緊急之事。”
他去外面接電話,蕭瓶也沒在意,以爲是公司的商業機密,不方便她聽到,所以纔到外面去的。
這旁,沈君宇出來後,他接通手機。
“喂?”
電話裡頭,季宛白反常地沉默,沈君宇等她一下,見對方不準備吭聲,他只得拿下手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