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看着明珠公主的離去,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也許自己不是不能使女子有孕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以前的那個林青和鶴鼎兩個人不能使女子有孕,可是那與自己無關。
高興。除了高興還是高興。此刻他擡頭望着院子裡的梅花,不由自言自語地說道:“兩世爲人了,如今終於可以升級做父親了。”
“如果是女兒的話,就叫陸梅,如果是男孩的話就叫陸傲吧!”楚風自言自語地說道。畢竟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還是分不出男女的,要等三個月,他才能夠從脈象來分出男女。不過,無論是男還是女,他都很高興了。
因爲他心裡的一根刺終於消失了。
楚風的心裡的那根刺消失了,而另外一個人心中的那根刺可是還存在的。時時刻刻地刺傷着那個人的內心。
方知,最喜歡的是梅花,因爲梅花有一種傲骨,一種笑傲風霜的傲骨。所以在他方知所住的丞相府裡,也有一處梅園。在梅園裡種了幾十種不同品種的梅花。
他的臥室也是在梅園裡,沒有政務繁忙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在梅園的雪亭裡賞雪,看在梅園裡的仙鶴們。
不過,這幾天他方知卻沒有任何心思再去品梅賞雪了,因爲他的心思都在南平的生死存亡上面了。
他失算了,他真的失算得厲害。
他從未想到。南唐會選擇這個寒冷的冬天。突然間橫跨長江,劍指江南,他更沒想到的是他推薦的那位水軍將軍會被敵人偷襲成功,要知道這水寨的建設,他是見過的,那是防守得相當嚴密的。
因爲敵人封鎖瞭如今端掉這三山口水寨的消息,也因爲水寨裡知情的士兵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來的,更因爲建業城進入了戒嚴,外面的消息根本傳不進來,所以他也不知道敵人是如何偷襲成功的。
就連他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別人自然也想不明白,所以在朝廷之上,不少大臣們都上書說是鎮守在三山口的水軍統領蒙南投敵,才使得南唐能在一夜之間江三山口的水軍大營給端了的。
其實大臣們有這種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因爲如此嚴密的水軍寨,怎麼可能被敵人連鍋端了的?要知道,在水軍寨外,可是有許多機關陷阱的,要知道這些機關陷阱圖,那可是從蜀地李家哪裡得來的。
而蜀地李家的人的這些機關陷阱圖,又是從墨家的人手裡得來的。誰不知道,墨家的機關術天下無人可敵呢?
否則的話,西陵也不可能那麼多年拿墨家沒有辦法了。
這樣機關重重的一個水軍水寨。怎麼可能會一夜之間就被端了?要知道這些陷阱機關一旦啓動,就算裡面的水軍不對侵略者動武,也可以讓那些侵略者損失慘重的。
這事情真的太詭異了。
這件事情換了誰也想不明白,方知爲此頭痛了許久。
而坊間對此也產生了各種各樣,版本不同的流言蜚語。不過這些流言蜚語雖然版本不同,可是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蒙南是通敵者。
聽到這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謠言,皇帝坐不住了,朝中的大臣們也坐不住了。那些和蒙南有仇怨的將軍們更坐不住了。這使得蒙南在建業的家小,被拿下大獄了。只差押解菜市口問斬了。
蒙南在江東聲望雖然不高,可是卻也不小。
所以,不少江東的下層將官們都忍不住向上峰爲蒙南求情。可是他們的上峰因爲各種原因,,卻對這種求情置於耳後。
蒙南的幾個老夥計。終於忍不住了,到了丞相府來找方知。他們相信方知一定會明白蒙南是被冤枉的,也只有方知能夠救蒙南了。
蒙南雖然不是東吳人,雖然是荊州人,可是他的爲人方知是相信的。說蒙南會投敵,方知是不會相信的。不過此刻他因爲推薦蒙南鎮守三山口原因,三山口又出事了,他有着舉薦不利的罪過和責任,所以皇帝對他的才智是產生了不小的懷疑。
因此他若上書替蒙南求情,只怕不僅不能夠救蒙南家人還會使得蒙南的家人死得更加快一些。
皇帝爲了安撫人心,肯定要快刀斬亂麻的。
方知爲了這件事情,馬上去找了太子周堅。如今他能夠指望的就是周堅了,可惜的這位太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和他玩起了太極,來了一個進宮陪皇帝,沒有在府裡,不和他見面。他想來這位太子殿下是還記恨自己的。自己平日裡在皇帝的面前沒少指出他的缺點,他如今看到自己落了勢了,巴不得痛打落水狗呢,哪裡還會給自己雪中送炭呢!
此刻方知深深體會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他回到梅園之前,去了一趟乾坤會,找了一個他平日裡信得過的人,派他出城去,無比要查出三山口的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在方知派人去查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也派人去查那件事情的真實情況。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珪。周珪表面上是聽信大臣們的勸諫派人去將蒙南的家人拿下大獄,可是實際上卻是藉着拿下大獄的幌子,暗中將這蒙南的家人保護起來。
他知道蒙南的爲人,也知道蒙南沒有理由背叛南平,要知道他的家人可都是在建業,他若是背叛的話,那麼他的家人拿可都是叛國問斬的。蒙南是一個孝子,他的母親和父親都在南平,他不會棄父母的安危不顧的。
要知道當年正是因爲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謠言,使得南平的頂樑柱似的大將軍陸俊叛國了,纔有了今時今日的南唐,所以他不想再讓南平出多一位像陸俊一樣的大將軍了,也不想讓南平有這樣的多的敵人了。
如今建業城已經被南唐的大軍包圍住了。
不過南唐的大軍似乎並沒有打算要馬上攻城,而是採用了圍而不攻的措施。鎮守這建業城的大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司隸校尉、執金吾羅萃。羅萃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就是皇帝的小舅子,這個人武藝非常的好,除了有些好色好酒,其他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心眼特別的活,點子特別的多。
他看到城外的敵軍竟然圍而不攻,不由馬上讓人將水澆到城牆上,使城牆結冰,只要城牆結冰,而且是厚厚的冰塊的話,到時候敵人想要攻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等徐蘇從江北岸帶着攻城器具到建業的時候,建業城的城牆竟然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到如此堅實的冰牆,徐蘇皺眉頭了。
他帶來的攻城器具,沒有辦法破除這樣的冰牆的。
孫濤看向徐蘇問道:“軍師,這城牆的冰很厚啊,而且冰牆外還有護城河,更重要的是,他們城頭上有許多強勁的箭弩,這些箭弩看樣子應該是墨家的人的,雖然比起我們的要差上一些,可是卻也能夠在百步之外取我們士兵的性命。”
徐蘇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建業城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來這裡,我已經有了對策。而太子殿下也給我對付那些勁弩的辦法,可是如今看來,我們的士兵就算我們的士兵能夠躲得快敵人的那些勁弩,只怕到了城下,也無法破冰攻城。”
這樣的結果是他所沒想到的。
“如今天寒地凍,那怎麼辦?”孫濤問道,“士兵們雖然都有厚實的棉衣褲可以過冬,可是畢竟這是在城外,天氣太寒了,昨天就凍死了六個哨兵了。”
徐蘇聽到這話,不由一愣,然後看下孫濤說道:“你沒有安排好兩個時辰換一班嗎?這樣冷的天氣,不可能讓一個士兵在外面站上半天的。”
孫濤說道:“是安排了六個班次,也就是每兩個時辰換一班,可是還是有士兵凍死了。這建業的天凍得太厲害了。這裡的冷是溼冷,不是乾冷。”
“那就讓士兵多砍伐一些木材取暖。”徐蘇不由說道,“哼,我們在城外還有樹木可以砍伐生火取暖,而敵人在城裡,樹木有限,我就不相信他們比我們能挨。”
孫濤聽到這話,不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
而這個時候,孫涌忍不住說道:“若是敵人在我們去伐木取柴火取暖的時候,他們跑出來偷襲我們怎麼辦?”
“哼,如今他們自己將這城牆和城門用這冰凍住了,我們進不去,他們自己也難以跑出來。”徐蘇冷笑地說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孫濤說道:“可是敵人的援兵……”
聽到這話,徐蘇不由皺眉頭,他知道這援兵的問題那可是心腹之患。不過,短期間裡不用擔心援兵的問題,原因很簡單,那些派出去皇帝聖旨的快馬,早就被無恨派到南平來的蜘蛛給全部滅殺了。
原以爲可以很快速地將建業攻下來,如今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可能要打上半年才能夠攻下建業了。
半年的時間,那可不是短期。那位帶領大軍去山越剿匪的大將軍耳朵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耳聾到這樣的程度的。
“看來,還得用一些計謀纔好。”徐蘇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