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堅一想到四門都被敵軍控制了,就算沒有被控制也很難出去,要知道城門口都對着冰石等物。他擔心自己的父母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要知道,在南唐的重兵包圍之下,他們能夠逃得出去嗎?只怕很難吧!
“殿下不必擔心,微臣相信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的。”方知看到周堅這般擔心,他忍不住寬慰地說道。
他此刻覺得自己這個丞相做得可真是失敗透頂了。可是此刻他不能夠將心中的頹廢表現出來,因爲在這裡,他就是大家的精神支柱了。
方知讓人鋪好乾草,生了好極堆篝火,就讓周堅暫時安息,因爲現在的天色已經快天亮,他們必須要趁現在好好睡上一覺,等天亮之後再作打算。
周堅也知道這個知返林裡機關的厲害,他自然明白等到天亮了之後,他們纔可能從知返林裡逃出去。
天亮了。
在太陽出現的一剎那,白茫茫的大地,被朝霞映紅了。
看着滿天的紅霞映襯之下的紅雪,就像是這大地剛剛被血染過一般,某位剛剛從草垛裡睡醒的人揉了揉眼睛,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天亮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冰雨,那位對徐蘇說自己要到建業城裡去找見面禮的傢伙。他昨天晚上別了徐蘇之後,並沒有真的進建業城,而是去了建業城郊外南邊的山神廟裡,在這裡美美地睡了一夜。
伸展了一下腰身,他推開了破廟的大門。然後吹了一個口哨,馬上就有一匹雪白色的駿馬撒開了馬蹄朝着他飛奔而來。
“早上到了吃飯的時間了,飢餓的人做飯,不可能不生活的。”林冰雨自言自語地說道。山神廟在山頂,在山頂上俯視下去。就能夠看到哪個地方有炊煙,哪裡就有人生火做飯的。很快的,林冰雨發現了山腳下的那片密林有煙。
他哼笑了一聲,然後將繮繩和馬鞍給馬兒披上,躍身就上了馬背。架起馬就朝着炊煙所在的位置趕馬跑去了。
很快地,他就找到了那座冒煙的草屋。
這草屋冒煙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對,林冰雲看到這濃煙滾滾的草屋,馬上就看出問題了,這絕對不是炊煙,是有人放火燒草屋。
他躍身下馬,丟開了馬兒的繮繩。就輕巧地躍身進入了草屋裡。
發現草屋裡,已經空無一人,找了半日,終於在雜物房裡找到了兩具屍體,這兩具屍體看起來年紀都是超過五旬之人。是一對夫妻,而且死因都是被人一刀斃命的,在這兩對老夫妻的乾癟的身上,林冰雨發現了刀痕。
在這對老夫妻的兩個大腿上,有刀痕,是大腿肉被刀割的痕跡。
很明顯。這對老夫妻死後,身上的肉還被人割下來了。這種情況割肉還能夠做什麼呢?自然是吃了。
人吃人的事情,林冰雨不是第一次見了。在草原上行走的時候,在沙漠裡行走的時候,人吃人的事情,他是見怪不怪了。可是如今在這裡看到,他還是有些吃驚的。
就在他吃驚不已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他的馬兒的嘶叫的聲音。
糟糕。有人故意在這個草屋裡放火,使草屋燃燒冒煙。好將自己引進來,當自己進來之後,就偷走自己帶來的馬匹。
真是夠陰險的。
不過,他們偷錯人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冰雪銀城的十三鷹之一,只有自己偷別人的份,哪裡有別人來偷自己的份?
林冰雨躍身跳起,飛掠出去。
單間在樹林間,有穿着普通的一男一女正騎在自己的馬背上,男的拿着馬鞭抽打着自己的愛騎,女的還時不時轉回頭看着自己。
這女的容貌真的很不錯,如果再年輕二十歲的話, 也許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她的。
“去死!”就在林冰雨看着那兩個偷馬賊發愣一下的時候,突然間從兩邊的樹上撲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拿着一把鋒利的大刀朝着林冰雨的腦袋砍去,另外一個拿着長劍朝着林冰雨的胸口刺去。
林冰雨是什麼人?
刺客,偷襲,殺人的祖宗。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樹上藏有人了,所以才故意露出了發呆的表情,爲的就是引誘樹上的人跳下來偷襲自己。
他就在對方跳下來偷襲自己的一瞬間,馬上輕巧地側身一一閃過了那兩個人的攻擊,當然還順便用他手中那把插在腰帶上柔弱無骨的軟劍一一結果這兩個人的性命。
就在林冰雨輕而易舉地結束那兩個人性命的時候,突然間從旁邊跳出來了一個拿着長槍的年輕人,他不是別人,正是張靖。
武器越長,威力越是厲害。
武器短一分,危險多一分,這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如今在張靖手裡所拿着的那柄長槍明顯就比林冰雨手中所持的軟劍不知道長了多少分。
他的槍法自然是張家的槍法,雖然他的槍法還沒有張金那麼的厲害,可是絕對也不差,起碼突然間衝殺出來,刺向林冰雨那一槍就超出了林冰雨的意料之外了。
林冰雨快速地躍身想要閃開對方的那突然的襲擊,可是還是太慢了,對方的槍槍頭還是朝着林冰雨的右肩膀處刺了過去,最後關鍵時刻,林冰雨揮劍迎了上去,他手中的那把軟劍就像是一根鞭子一般,瞬間纏住了對方的槍頭。
林冰雨使勁地一揮劍,就將對方的槍頭擡了起來,頃刻間就將對方的長槍的擡了起來,自己的肩膀免遭殃的同時,他的左手化作龍爪一把,朝着張靖的胸口出奔襲而去。
他是刺客,刺客的出招的速度定然是快很準的。
頃刻間,張靖的胸口就被林冰雨的“龍爪手”抓出來了一個大洞,不僅衣服和皮甲破碎了,就連衣服裡的皮肉也破損不堪了。
而在林冰雨抓住張靖胸口的時候,張靖馬上鬆開了手中所持的長槍,然後放手下來,頃刻暗藏在他的衣袖裡面的暗劍滑到了他的手中,他雙手拿着一對暗劍,就朝着林冰雨的手剁了了去。
林冰雨看到剁向自己手的劍,馬上後翻身躲過了,同時雙腳踢在了張靖的身上,瞬間將張靖踢飛了。
張靖整個人被踢飛了好幾丈,最後身子砸到了身後的草屋的泥牆上,將泥牆砸壞了,他整個人都被泥土蓋住了。
方纔林冰雨翻身一蹬的威力,那可是不小的,他可是用盡全力的,以這樣的速度張靖砸在牆上,林冰雨覺得對方不死,也傷得很重了。要知道,這牆可是因爲冰天雪地的關係,硬得像是石塊一樣堅硬的,如今他這飛身一撞,落在了上面,還將泥牆砸給粉碎,他承受的反作用力定然不小。
可是就在林冰雨自己輕易地搞定這個張靖的時候,他竟然發現在被泥牆所掩埋的張靖竟然從泥土的廢墟里伸出了手,慢悠悠地爬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將軍就有這樣的精神,林冰雨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暗暗感嘆這個傢伙真的意志力太過頑強了。
看這廝搖搖晃晃的樣子,定然是方纔自己那一蹬,將他踹得腦袋先落在了泥牆之上,把他砸了一個腦震盪了。
傷得這樣重還要爬起身來和自己死磕,不知道該說他意志力堅強,是一條真的漢子,還是說他的腦袋被驢踢了。額,不是被驢踢了,如果這樣說的話豈不是罵自己是驢了嗎?林冰雲馬上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張靖說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了。”
“嗨!”林冰雨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軟劍,頃刻間就將張靖的頭顱從他的脖頸上切了下來,瞬間,一個人頭滾落在了地上,咕咕咕滾到了林冰雨的腳底下,林冰雨當下擡腳就給那顆人頭一踢,將那顆人頭提到了草屋裡了。
他轉身就要繼續去追趕自己的馬匹,他知道坐在自己馬匹上的那兩個人當中,那個中年男人肯定是南平的皇帝周珪,因爲他曾經見過周珪的畫像,就算此刻周珪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他那張臉,林冰雨還是不會忘記的。
不過,馬上就有五個手持武器的、身穿皮甲的士兵從雪地底下突然間跳了出來,他們跳出來的一瞬間,手中所持的武器都是朝着林冰雨的身上招呼去的,倘若不是林冰雨是刺客出身,他面對這突然間衝殺出來士兵定然會不小心就會被刺身亡了,可是他畢竟是刺客出身,他做事情都十分的謹慎和認真的。
就在這五個手持武器的士兵從雪地底下跳出來的一瞬間,林冰雨的整個人早就躍身飛上了旁邊的樹幹上倒掛着了。
在那五個人還在奇怪怎麼不見林冰雨人的時候,他突然間由上而下飛身旋轉了下來,他手中所持的軟劍,如同螺旋一般飛速轉動,頃刻間就將那五個士兵的頭顱給割了下來。他落到了雪地上,看着被血染紅的白雪,再看着地上那五具沒有了首級的屍首,他不由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真是不懂事的人,你以爲就你們這種水平就能夠阻止我了嗎?差遠了。”
“你們皇帝的腦袋,我肯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