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衆謀士商議完有關的淮南一片的水利建設和新兵招募的事情之後,楚風就把徐蘇留了下來。
楚風將有關青州刺史孔琳的意思告訴了徐蘇,徐蘇聽了楚風這話,不由說道:“主公,你答應了孔琳的要求了?”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恩。”
徐蘇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主公,你這樣雖然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青州,可是卻也等於告訴天下人,你要和燕王一戰了。燕王如今在北面抵擋匈奴人南侵,他的功績對中原百姓是功不可沒的。只怕主公你這樣子的宣戰,會使得不少有識之士對主公你的作爲失望。”
楚風點了點頭,這個他考慮過了。那些想要給夏國皇帝報仇的人,都是一些對夏國死忠的人,更多是迂腐的人,而那些對燕王的功績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人,這些人大多是熱血兒郎,還有些是聰明人,這些人比那些迂腐的人更讓人喜歡。
“既然如此,主公你爲何還要答應這個孔琳這般無禮的要求?”徐蘇不解地看向楚風問道。
楚風說道:“軍師,孔琳是孔家的人,無論他和孔茹這兩個人,那個人是孔家的真正的代表,他們都是儒家學派的人。我籠絡到了孔琳,就等於籠絡到了整個儒家學派。這就是爲什麼我要答應孔琳的要求的原因。青州比起孔琳,不算什麼。”
徐蘇沉思了一會兒,他終於明白楚風的心思了。
徐蘇不算是儒家學派的人,他所學的是雜家,也就是每一個學派他都有涉獵,純屬是拿來主義。不過儒家的知識是他見過最合適治理天下的。也是最適合君主用的,所以這六百年間。夏國的許多高官都是大儒們的子弟。
徐蘇說道:“卑職明白了主公你的意思了。主公,你考慮得很周到。”
“徐蘇,你是孤王的左右手,這次孔琳將自己的最信任的李家的家主派來,這就表達了他對孤王投誠的誠意,孤王打算派你去青州,雖然我覺得這次任務沒有什麼危險,可是我還是要聽聽你的意思。”楚風看向徐蘇說道。
因爲是冬天,沒有什麼大的事情要做,除了準備過年的事情。這個時候的淮南一片太平。徐蘇也覺得自己合適去青州。
他說道:“卑職願意去。”
這個時候,旁邊的祝安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楚風看到祝安這表情。不由說道:“祝安,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孤王又不是什麼老虎,不會吃了你的。”
祝安說道:“主公,祝安覺得如今雖然是冬天,徐先生不太忙,也合適去青州,可是這準備過年了。徐先生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而且卑職覺得還有一個人比徐先生更合適去的。主公應該派那個人去。”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恩”了一聲,眉毛揚了起來,然後說道:“你是說,讓孤王派孔茹去嗎?”
“正是。”祝安說道,“他們都是孔家的後人。同爲後人,我相信如果主公派孔茹去的話,比派徐先生去更加談得來。”
徐蘇聽到這話,馬上瞪了祝安一眼,然後對楚風說道:“主公,孔茹和孔琳二人都自稱是孔家的嫡傳,若是讓他們兩個人碰面,只怕不好。”
楚風搖了搖手,然後說道:“不,就應該讓他們二人碰面。畢竟,這二人以後都要在孤王手底下爲官。而且孔茹的爲人我還是很清楚的,他懂得進退的。由他去的話,就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好好討論一下,這孔家到底有幾個嫡傳,我估摸着他們既然都是孔家的嫡傳,也應該明白這兄弟的情誼的。”
徐蘇沉思了一會兒,不由點了點頭。
楚風當下就讓祝安去將孔茹請到這裡來。祝安領命之後,就去請孔茹了。
“主公,既然青州已經差不多了,那主公你下一步是不是……”徐蘇問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的餘光是落在牆上掛着的地圖的長江南岸的地界上的。
楚風說道:“我們的水師訓練到現在,都三年了,也不知道孫家兄弟訓練的成果如何了,是時候,該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了。”
徐蘇臉色馬上露出微笑,他說道:“卑職明白。”
“軍師,前兩年,我讓你派人在長江沿岸觀察四時的風向,這記錄你可看了?”楚風看向徐蘇問道。
徐蘇說道:“所有的記錄,卑職都已經看過了。主公的意思,卑職明白,主公是覺得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我們都要照顧到。”
“沒錯。”楚風說道,“如果身爲一位將軍,統兵打仗,不懂得天時,算不得是上將。只能是中將。如果連地利不懂得的話,也算不上是中將,只能是下將,如果連任何都不懂得的話,那隻能淪爲庸將了。”
徐蘇說道:“如今天時寒冷,南平的水軍都在休養生息,沒有過多的訓練,而且十分的庸賴,而且最近西北風吹得緊,我們如果從北岸出發,半夜就可以到達南岸進行偷襲了。這天時正好是用兵的好時候。”
“至於地利,我們如今在巢湖、沙頭鎮、柴桑這三處都有水軍,只要三線一同進攻,就可以將南平殺得首尾不能相顧,這是我們所佔據的地利。”
“人和,我們如今唐國百姓生活安定,人心所歸。而南平,山越族造反,人心惶惶,這正是我們所佔據的人和的優勢。”
楚風說道:“沒錯。”
徐蘇說道:“主公,你打算?”
“建業離我們只是一江之隔。徐先生,我打算過年的時候,在建業觀賞煙火,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楚風看向徐蘇微笑問道。
徐蘇說道:“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準備。”
徐蘇抱拳告辭了。
孔茹自從被楚風從徐州刺史哪裡要過來,跟着楚風到了壽春,楚風就把他安排在了壽春住了下來。他的身份是楚風的謀士,不過現在因爲他家業搬到壽春來的話,還需要時間,所以楚風並沒有馬上給他任命官職,而是隻是掛着謀士的身份,打算開春的時候纔給他正式任命官職。
他正在壽春自己購買的莊園裡,讓家丁們佈置準備過年的裝飾的時候,祝安就來了。他雖然對祝安了解不多,但是卻知道他是楚風身邊的信任的操刀小吏。
“祝先生,你怎麼來這裡了?快,請,請裡面坐!來人,奉上茶水。”孔茹見到祝安之後馬上一臉客氣地說道。
孔茹的客氣一時間讓祝安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並不是他在楚風身邊受不到衆臣子的禮遇,而是這個孔茹的客氣地稱他爲先生,真的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孔茹那可是一個大儒啊,孔子的後人,他祝安哪裡擔當得了這個大儒對自己的一聲“先生”的稱呼。他連忙說道:“孔先生,你不要這樣稱呼祝安了,祝安如何當得了這樣的稱呼?”
“當得,當得……”
孔茹說着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要請祝安到客廳裡用茶。
祝安連忙說道:“孔先生,卑職來這裡不是和孔先生你喝茶的,是太子殿下要請先生你到府裡,還請先生跟卑職走。”
孔茹聽到這話,馬上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楚風這麼快就找人來請自己,他原以爲楚風起碼要過了年之後纔會找自己的。他馬上抱拳說道:“還請祝先生你等一下,我吩咐一下管家。”
孔茹招手把管家叫來之後,吩咐了幾句,就跟着祝安走了。
出了府邸,就看到門口停放的馬車。馬車雖然不豪華,可是孔茹看這馬車的樣子,似乎是楚風外出的時候經常乘坐的,一輛一匹馬拉的一輛改裝過的十分穩當的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孔茹才發現這馬車的神奇之處,這馬車上一點也不顛簸,更不震盪,雖然如今是在壽春大街上,這大街上大多數地方還是撲上了青石板,路十分的平滑的,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坑窪,更不會造成震盪,可是從孔茹的府邸出來的那條大街,因爲正在改建下水道,所以這路面自然有些不太好走,孔茹每次乘車經過這個地方,都會感覺到一陣上下的震盪。
如今坐在這馬車上,就像是坐在家裡的椅子上那麼平穩,他不由說道:“這馬車真是好,竟然這樣平穩。”
祝安笑着說道:“太子殿下對機關術也十分的精通,這是他畫了圖樣叫人按照他圖樣打造的車子,車子的底座上放了六根強勁的彈簧和十二根小勁度係數的彈簧。當年文侯林青的馬車據說,也是這樣子的。”
孔茹說道:“太子殿下果然是聰慧過人……”
祝安說道:“殿下他爲人十分的好,孔先生,你不知道我家殿下對百姓,對下屬也十分的關心的。每天他睡的時間都很少,不是忙着百姓的事情,就是忙着軍隊的事情,偶爾連吃飯的時間都忘記了。”
孔茹感慨地說道:“身在上位者如果每一個人都像太子殿下那樣勤儉愛民的話,那麼何愁天下不安定。”
祝安說道:“孔先生,你可知道這話我也曾經對殿下說過,你猜殿下說了什麼?”
孔茹看向祝安問道:“不知道殿下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