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倒地不起,生死不明,遊艇駕駛員急了,立即給老闆閻總打電話。
“閻總,孔少在遊艇上被兩個野模打成重傷……對,我已經打了120……好,我馬上報警,找吳隊長。”
駕駛員打完電話,立即回到駕駛室開船返回碼頭,他不懂急救,但他可以將船先靠岸,爲病人爭取寶貴的搶救時間。遊艇還在江中,
“呸,你們就等死吧。”臨走的時候,他對長孫絳英和白雪吐了一口痰,幸好沒吐到她們身上,否則她們會噁心死。
“狗奴才!”白雪對着他的背影狠狠鄙視。
長孫絳英沒有興趣和這種人置氣,她聽到他要給警局什麼隊長打電話,她就知道那個隊長肯定是蒼家的人,自己落入他手裡肯定要吃虧。
其實她也不太瞭解蒼境孔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是她相信那個隊長會將所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和白雪頭上。好漢,不,好女不吃眼前虧,你會搬救兵,我也會請強援,看誰怕誰。
白雪不僅是外地人,還是窮學生,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用不上力了,長孫家族是百年老家族,蒼家是時代的新寵,她是安然無事還是有牢獄之災,就完全看兩家角力的結果了。
她很茫然,華夏不是一直在倡導法治嗎?爲什麼一起流氓**,驟然就升格爲兩大家族勢力之間的角鬥?而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成爲其中的一粒棋子,是有罪還是無罪,依靠的不是法律的裁判,而是依賴兩大勢力角鬥的最終結果!
也許是因爲駕駛員顛倒是非,才導致那個所謂的閻總動怒,但是她指名道姓地要找吳隊長,在她眼裡,也許那個吳隊長就是專門爲她家看家護院的。難道人民警察不是人民生命財產的保護神,法律的捍衛者,公正、正義、公平的化身,而是哪家權貴的奴才?
幸好有長孫絳英在,如果僅僅是自己一個人得罪了蒼境孔,白雪相信她的惡夢將從此時開始,如果幸運的話,就象馬義一樣逃出濱海,亡命天涯。如果不幸落入他們手裡,嚴刑逼供、躲貓貓、蹲冤獄……
白雪內心無法接受,現實世界與她理想中的世界相去甚遠。
然而時勢比人強,遊艇剛靠岸,警察就來了,不是110,是一輛三凌越野,後面緊跟着一輛紅色寶馬。車剛停穩,三凌警車上就走下一位體型健壯的中年警官,不用猜白雪也知道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吳隊長,紅色寶馬上下來的那位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應該就是蒼境孔的媽媽閻紅梅了。
緊接着120也到了。120雖然在接到指令後一路狂奔而來,路上不敢有半分半秒的耽擱,但是閻紅梅還是抱怨120來得太慢,她甚至指着一位年輕護士破口大罵,原因僅僅是因爲護士下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她就認爲護士責任心不強,業務不純熟,要求她立即停止工作,哪涼快呆哪去。
護士受了冤屈也不敢辯解,淚眼汪汪地傻站着,其他醫護人員更是不敢吭聲,濱海醫界誰人不識閻總,他們敢從地下閻王爺手中搶回病人的命,卻不敢跟濱海女閻王叫板。在濱海,不論你手中的手術刀玩得如何出神入化,萬一得罪了這個女人,你也絕對在濱海混不下去。
他們都清楚護士小沈今天應是她最後一天上班了,明天一早,院長肯定會讓她到財務結帳走人。他們也犯不着爲了一個即將離崗的小護士伸張正義,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沒有人會因爲做了縮頭烏龜而良心受到譴責。
120醫護人員迅速將蒼境孔幾個人擡上擔架後,就急匆匆走了。
同是病人的長孫絳英和白雪嗔目結舌,那些醫護人員居然對自己不聞不問,彷彿她倆就是空氣一般。
雖然她倆現在還保持着清醒,但是她倆身上還敷着冰塊,渾身溼漉漉地靠在船沿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們都是專業人士,不可能看不出她倆需要援助。
他們不僅不主動救治,還對她倆的求助視而不見,神啊,這是什麼世道?
“英子,他們到底想搞哪樣?”白雪問長孫絳英。
“你剛纔沒聽人家說,蒼家公子是被我們這兩個野模打傷的麼?蒼境孔是什麼人,他爸他舅都是衛生系統的高官,是120的頂頭上司,他媽更是長袖善舞,你說他們會理咱們嗎?”
一切盡在意料之中,長孫絳英顯得非常冷靜。
“這太沒天理了,就算我們是罪犯,我們也應享有最起碼的人權吧?何況我們也是病人!”白雪氣憤地說道。
“說這個社會弱肉強食可能有些過份,但是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單純……”
長孫絳英出生在都市,在大家族中長大,耳濡目染,見怪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當然比白雪見多識廣,援兵沒到,她就順便給白雪科普一些社會知識,以免她步入社會後吃虧。
可惜吳隊長沒耐性,不會因爲長孫絳英想爲人師表而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他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兩個警察:
“將這兩個嫌犯拷上,帶走!”
“我們是受害者,不是嫌犯,憑什麼拷我們?”長孫絳英厲聲質問。雖然她知道吳隊長是蒼家的人,也意料到他會對自己不利,但是對他的顛倒黑白、野蠻執法嚴重不滿。就連那兩個警察也猶豫着不動,他們無法將眼前兩位嬌滴滴的,甚至狼狽不堪的美女與嫌犯聯繫在一起。
“你們就是打傷蒼境孔的嫌犯!”吳隊長梗着脖子說道。
“你有證據嗎?你身爲警察沒有證據就抓人,我要控告你濫用職權!”長孫絳英據理力爭。
吳隊長輕蔑一笑,他從警二十多年,各式各樣的嫌犯他見多,在沒上手段之前,沒有哪個嫌犯不說自己是冤枉的,他不想再費口舌,他扭頭對兩個手下喝道:
“王林,衛兵,你們耳聾還是想抗命?將她們拷起來!”
剛纔還猶豫不決的王林、衛兵立即上前拷住長孫絳英和白雪。
他們未必相信長孫絳英與白雪是兇手,但是老大已經動怒,他們也不願意爲了兩個野模得罪自己的上司,正義是侈奢品,不是他們這些**絲能消費得起的。
他們押着長孫絳英和白雪下了遊艇,蒼境孔已經被120救走,閻總卻沒有離開,她在碼頭上等着,就爲看看打傷自己寶貝兒子的野模是何方貞潔聖女。知子莫若母,她心知肚明兒子帶着兩個女人上游艇的目的,但是她無法理解,也無法原諒那兩個野模,出來賣不就是爲了錢嗎?
一個爲錢,一個爲色,各取所需,她們拿了錢居然還敢行兇?!
哼,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老蒼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另外她還必須留下來掌控整個局面,現在刁民太多,她可不希望自己象李某人的母親一樣,連自己的寶貝兒子都保護不了。人家是搞文藝的,儘管態度夠囂張,但是手段太幼稚,失敗在意料之中。而她叱吒商海多年,厚黑學那是鋼鋼的,她不相信自己不能從兩個野模身上爲兒子討回公道。
倆野模被警察押着走下游艇,她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臭**,膽敢勾引我兒子,還想圖財害命,老孃我不讓你脫層皮我閻字倒過來寫!”她凶神惡煞地吼道。
長孫絳英驟然受襲,又遭辱罵,臉上是火辣辣地疼,心中更是沉重的恥辱。她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長孫家千金,哪裡遭過這種罪,她當時就氣得愣住了。
“老巫婆,你血口噴人!”白雪也愣了,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衝閻紅梅吼道。閻紅梅哪裡會把白雪放在眼裡,現場都是自己人,她教訓兩個不知道死活的野模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吳隊長冷眼旁觀,沒有上前制止,還伸手阻止兩個手下人阻擋閻紅梅發飆。蒼境孔是她的寶貝兒子,作爲受害人的母親,發泄一下情緒是必要的,如果不是因爲他身上的這身皮,還當着自己手下,他也會動手,因爲蒼境孔也是他的種。
當然這是他與閻紅梅之間的密秘,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閻紅梅知,就連蒼境孔都矇在鼓裡。兒子被打得人事不省,做父親的不能快意恩仇,他心裡也憋屈。閻紅梅出手,正如他心中所願,他暗地裡讚自己的梅梅還是一如既往地彪悍。
“臭不要臉的,你竟然敢罵我是老巫婆?我打死你!”
閻紅梅脖然大怒,正想上前去也給白雪兩個耳光,一輛黑色奧迪不期而至,吳隊長眼睛毒,遠遠就看到那是濱海警局洪局長的坐駕,領導駕到,他不能再讓閻紅梅再當着警察的面對犯罪嫌疑人動用私刑了。華夏是法制社會,嫌犯也是有人權的,警察不能搞刑訊逼供那一套,其他人更不能濫用私刑。
吳隊長及時制止了閻紅梅瘋狂的舉動,閻紅梅也是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人精,眼力不錯,從車牌上一眼就看出來人來頭不小,隨即也住手。
黑色奧迪停在他們面前,一身便服的洪局長從車上下來,一起下來的還有長孫家族的家主長孫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