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莉還不解恨,再將他的斷手反轉,貼在背上,擡腳照他屁股一踹,李飛白立即臉朝下,跌個狗吃屎,然後她再上前擡腳踩住他的腦袋,讓他動彈不得,撲在地上直吭吭。此時平山村的鄉親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剛纔的槍聲幾乎將他們給嚇呆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李飛白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敢當衆開槍殺人!
幸好米莉莉眼明手快,在千鈞一髮之際將槍口擡高,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常年打獵,是識貨的,李飛白手中的霰彈槍可是一打一大片的利害傢伙,如果剛纔讓他得逞,肯定是死傷一大片,想想他們都脊樑骨冒冷汗。驚嚇過後,心裡對米莉莉的感激那是槓槓的,猶其是首當其衝的馬正元,他剛纔只是出於護犢的本能站在兒子面前,當他聽到槍響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是死定了,結果卻發生了意外,米莉莉及時出手,救了他一命,他心裡對這個性格活潑的客人那是深深地感激,他正想說一些感激的話,那邊的人卻先開口了。
“你,死定了,李飛白也敢打!”
肖權瞪着米莉莉,另一個同夥想推開米莉莉,扶起李飛白,結果被米莉莉一記手刀砍在脖勁上,果斷暈過去。肖權沒想到眼前的美女竟然如此囂張,竟然一點都不給李飛白麪子,他心裡也慫了。他此時想到了逃跑,可惜已經晚了,他們的退路已經被村民們堵死了,除非他能夠飛天遁在,否則休想逃跑。
他一陣慌亂,慌亂中還一邊胡亂舞動雙手,扎馬步,擺出各種功夫的poss,一邊叫嚷:“別過來啊,我會功夫的!”
可惜沒有人把他當根蔥。
眼看自己的功夫沒有起到恐嚇效果,他只好再次擡出李飛白的身份。
“你們知道李飛白的爸爸是誰嗎?”
“知道啊,李缸,剛纔你不是已經說了嗎?”米莉莉一臉驚詫的樣子,肖權冷笑道:“記性不錯嘛,既然還記得他爸爸叫李缸,你特麼滴還不趕快放開他!”
“爲毛要放開他呢?”米莉莉又換一臉傻大姐的模樣。
“因爲你惹不起他。美女,我勸你立即放開他,讓我們走,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然,哼哼……”
肖權雙眼環顧一圈,將村民的表情全看在眼裡,他隱隱發現,有些人已經開始膽怯了。
確實,有許多人心裡在打鼓,因爲他們知道李缸是誰。他們本來只是一羣老實巴交的山民,平時能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長,派出所所長對於他們來說,有點象是天神一樣的存在,猶其是腰裡彆着的傢伙,他們只在電視裡見過,怪嚇人的。
“哼你妹!”
肖權還沒來得及得瑟,一直旁觀的路雲突然出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刮過來。她本來是不想出手的,因爲在她眼裡這三個人還不如三隻小蝦米,米莉莉一個人出手已經綽綽有餘,而且她是馬義父母心裡認定的未來兒媳婦,大家頭次見面,自己必須淑女有木有?
雖然她自認自己不是脾氣火爆之人,可是眼前這個鳥人,殺了人不僅不懺悔,反而繼續裝B,特麼滴小小一個鄉鎮派出所長都敢擡出來當門神,確實是叔叔可以忍,嬸,不對,應是姐不能忍!於是她果斷出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山間迴響,肖權頓時眼冒金星。
不等肖權眼前的金星熄滅,接着一記雙煞幫鎮幫絕技——撩陰腿緊接而至,雖然路雲已經減輕了力道,但是對於自稱會功夫,其實沒有半點武力值的肖權來說,那創傷仍然是致命的,“噗”一聲悶響,他終於在十七年華的歲月裡,領受到了神馬是蛋疼的滋味。
他雙手捂着襠部,臉色漲成紫色,面上表情嚴重扭曲。
“你……你……我……我……”
他腦門冒着冷汗,心裡很是憋屈。
本來他們上山打獵,其實他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因爲他根本不會也不敢開槍,他是平山鎮街上的人,與李飛白是同學,李飛白他爸李缸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把霰彈槍,於是李飛白就慫恿着他和另一個龍套,一起上山打獵,他們聽說平山村野獸多,於是就來了。
可惜這裡森林茂盛,雜草叢生,視野很不好,他們又沒有經驗,結果意外就發生了,李飛白竟然把活人當野獸打死了。
其實吧,他們一開始並不害怕,因爲李飛白的爸爸是李缸。
李缸是誰?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平山鎮派出所所長,整個平山鎮幾萬人口中,唯一一個身上佩槍的牛人!在他們眼裡,世上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所以當時馬光河逃跑的時候,他們一點都驚慌,就讓他跑,反正他就是報警,也是向李缸報,他們纔不怕呢。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山民冥頑不化,有困難不找警察,而是全村出動興師問罪來了。
說實話,當時肖權心裡就開始忐忑了。雖然自己人手中有一把槍,可是對方人多勢衆,萬一要幹起來,己方肯定吃虧,所以他一而再擡出李缸這尊門神,想籍此嚇唬這幫山民,給自己找一條活路,可惜這幫山民根本就是一幫刁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猶其是眼前這兩個漂亮到離譜,又兇狠到不可理喻的女人,簡直就是凶神惡煞!
米莉莉彎下腰,拍拍他臉,“小子,蛋疼的滋味不好受吧?”
肖權的臉色頓時都快變黑了,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大夫,被一個女人踢碎蛋蛋不說,還被另一個女人問自己蛋疼的滋味,他那張臉都沒地擱置。
馬正元驚訝地看着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因爲他只知道她是一個很有錢的大老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暴力,哦,不對,應該是嫉惡如仇。剛纔他看到米莉莉出手,且身手嬌健,他本能地以爲,她是路雲帶來的保鏢。保鏢,當然能打能殺,所以他沒什麼驚訝,但是作爲老闆的路雲也親自動手,貌似還是會家子,他很意外。
當然他不是覺得不好,而是潛意識裡認爲,老闆一般都不會幹這種粗活,不然就白花錢僱傭保鏢了。
路雲眼角餘光捕捉到了馬正元的驚訝,她頓時想起自己因爲一時氣憤,忘記了自己是淑女,當即她臉色緋紅,趕緊使眼色給馬義,想讓他給自己化解尷尬。馬義雖然不明白她真正意圖,但是他眼看歹徒已經被制服,於是就招呼鄉親們將李飛白他們都綁了,然後押解下山。
馬正元也忘了驚訝,招呼馬光河、馬奎幾個人,一起紮了一個擔架,將馬正青擡下山去。
他們還沒有出山,就遠遠聽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原來馬正青的家屬已經得到了馬正青的死訊,在鄉親下們攙扶下,正在山腳下迎馬正青回家。馬正青的兒子馬朋與馬義同齡,當初就是他發現菊子移情別戀,然後告訴馬義的。他現在還在外面打工,剛纔已經有人打電話告訴他父親的死訊,但是天長路遠,他要等到明天才能趕回家。
現在他家裡只是媽媽、爺爺和奶奶。
“馬義,我現在暫時回不去,家裡的事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好不好?”在電話裡,他哽咽着求馬義。他還不知道馬義已經今非昔比,但是給他電話的人告訴他,村裡的年輕人只有馬義和馬奎,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求與自己同齡的馬義。
“馬朋,你放心吧,你爸也是我叔,我會照顧好家裡的,還有,兇手已經被捉到,我一定會還正青叔一個公道!”馬義說道。
“兇手是誰?”
“李飛白。”
“李飛白?”電話裡,馬朋猶豫了一下。
“怎麼,你認識他?”
“他是我們鎮上派出所所長李缸的兒子,馬義,事情麻煩了,李缸這人很霸道的,我爸可能白白冤死了。”馬朋說着,忍不住就哭出聲,馬義趕緊安慰他,“放心吧,別說李缸是派出所所長,就算是警察局局長,他李飛白也必須爲他的罪行付出代價,必須還正青叔一個公道。”
“馬義,這事,你暫時不要衝動,等我回去再說,你先照顧好我爺爺奶奶,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肯定受不了。”馬朋擔心馬義因爲爲自己強出頭,而得罪了李缸,所以他強忍着悲憤勸馬義,馬義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現在,難道連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都惹不起嗎?
當然不是。
以他現在的身份,李缸在他眼裡,只是一隻小得不能再小的螞蟻。當然,如果他是尊紀守法,大公無私的好警察,他會給足他面子,甚至他可以爲李飛白向法官求情,因爲這畢竟是一起誤傷**。可是,如果他膽敢仗勢欺人,他絕對會讓他明白神馬叫匹夫之怒!
“馬朋,我心裡有數,你明天回來,路途遙遠,要多加小心。”
馬義安慰罷馬朋,就讓爸爸陪着馬朋爺爺回去,媽媽扶着馬朋奶奶,馬朋媽媽則由另外一個婦女扶着,一行人,緩緩陪着馬正青回家。馬義則和路雲、米莉莉帶上人證馬光河,押着李飛白三個人歸案,馬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