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聲音顫抖,兩人垂着頭,也不敢擡起來看她。
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秦桑雪並不想要她們性命,只是今日之事,不讓她們得到教訓,日後在宮中也學不會聰明。
“你們起來吧。”
“娘娘……”
兩人的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對視一眼,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
秦桑雪道:“本宮並不想要你們的命,但若是下一次,你們談論的對象是別人,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在宮中最重要的是什麼都不要管,你們進宮多久了?”
“奴婢一個月。”
“奴婢兩個月。”
“呵呵,原來如此,本宮今日不追究你們的錯誤,但是你們也要記住,從今往後守口如瓶,要知道禍從口出。”
“多謝娘娘提醒,奴婢一定謹記在心。”
“好了,都退下吧。”
兩人感激的看着秦桑雪,再次磕頭之後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娘娘,爲何不懲罰她們?”
造謠的本事不小,就算在這裡殺了她們,也是有道理的,誰讓這些賤婢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蘇昕的觀念裡頭,有什麼不順心的,殺了便是。
秦桑雪卻搖頭,提醒她,“殺了她們死不足惜,不如留着?這一次過後,她們就算要說,也只會說本宮好話,人心,往往最難猜測的,在某些時候,也是最容易被掌控的。”
“奴婢明白了。”
“娘娘,起風了,奴婢去拿件披風給您吧。”
深秋了,寒意帶着絲絲刺骨,不久之後,冰天雪地,銀裝素裹,她不喜歡冬天,冷得讓人髮指。
沒有一處不是冰冷的,尤其是曾經那個死在雪地裡的人,那麼紅的血,跟梅花一樣妖豔。
只是伏在雪地中的那個人,卻永遠都不會醒來,這些事情好像已經很遠了,應該是上輩子了吧。
啪嗒!
一顆石頭落在了腳邊,秦桑雪轉過身朝四處看了一眼,什麼人都沒有,腳下石頭是用白色的紙張包裹住的。
她俯身撿起眉心緊蹙。
上面竟然是信箋,眼神中有疑慮一閃而過,究竟是什麼人做的? шшш• Tтka n• ¢○
將紙條打開,上面只寫了幾個字,卻讓秦桑雪臉色大變。
“京司楚家,酉時必來!”
京司道上楚家便是指四大家族的楚家,但如今楚家早已經是一片廢墟,在宮中竟然會有人傳遞消息給自己。
會是什麼人做的?
又是什麼人想要見自己?
不要說如今身在皇宮,就是在秦家,深夜到楚家廢墟去,也很難保證不是一個圈套。
秦桑雪將紙張揉碎,藏在衣袖中,蘇昕的腳步聲傳來,秦桑雪擡起頭,心亂如麻。
“你來時可見到了什麼人在附近走動?”
蘇昕搖搖頭,繞到身後將披風給她搭上,瞥見她臉色蒼白,不過片刻的功夫,莫不是發生了何事?
“娘娘,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
“蘇昕,你說若是本宮想出宮去,可有法子?”
蘇昕大驚失色:“娘娘要出宮作甚?如今您的身份,確實有些難,更何況您懷着身孕呢,不適宜操勞。”
“本宮若有非出宮不可的理由呢?”
蘇昕見她目光堅定,心中只懷疑是不是秦家出了事情,萬沒有想到更深一層去。
“娘娘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奴婢可否替您分憂?”
秦桑雪徐徐轉身,淡淡開了口,“你說你先前一直都在楚哥哥身邊侍候,那麼你覺得他還有可能活着嗎?”
蘇昕愣住,不知如何作答,她本就不是楚禎身邊的人,若不是爲了能有一個順理成章呆在她身邊的理由,當初也不會利用楚家。
可如今!
“娘娘這是何意?那一場大火,楚家早已經化作一片廢墟,無人生還,奴婢的爹也……”她掙扎着開了口。
那吞吐與猶豫,其實是不確定,秦桑雪則錯認爲是她想起了死去的爹,有些愧疚的止住了話。
“本宮覺得,楚哥哥也許還活着的。”
蘇昕內心巨震,眼底都是震驚,還有擔憂,若是楚禎還活着,一定會拆穿自己的身份,到時候秦桑雪一定會懷疑自己留在她身邊的用心。
“娘娘如何知道公子還活着呢?可當年不是已經什麼都燒燬了,公子怎麼可能還逃出來?奴婢親眼看到公子的屍身,上面有的他的信物。”
這些話當然都是一早安排好的,秦桑雪不會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蘇昕也不知道她曾經見過楚禎。
“若是真的還活着呢?你覺得他還會來找本宮嗎?”
蘇昕的神情十分怪異,搖着頭,“奴婢不知。”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今夜要出宮去,你一定要替本宮想辦法,不能讓皇上察覺。”
想要躲開容壑,秦桑雪心中沒底,換做任何人,她都不會如此擔心,他的武功,他的聰明,從來都不是自己可以算計的,若是被發現了,或許後果很嚴重。
當年是他下令誅殺的楚家,雖說形勢所逼,可那也是事實,楚家的死,背後絕不會這麼簡單。
但從他身上,從來都沒有絲毫破綻,是容壑太過會隱藏自己,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這一切都像是無數的謎團,纏繞其中,她什麼也看不見,摸不着。
“這……娘娘,別說您如今還懷着身孕,就算是平時,我們想要避開皇上出宮去,也是不可能的。”
蘇昕焦急的解釋,容壑並不是容景,秦桑雪的一舉一動,根本瞞不過。
“蘇昕,本宮一定要去。”
她眼中的堅定不可動搖,蘇昕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驚住了,或許此事跟主子彙報過後還有迴旋的餘地。
容希月的賜婚終於還是鬧到了容壑那裡,御書房中,她站在容壑跟前,信誓旦旦一定要嫁給他。
容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跟自己要求賜婚,元敬亭對於這個妹妹有多麼厭惡,他再清楚不過,就算是勉強賜婚,希月也絕不會得到他的溫柔相待。
“皇兄,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不想錯過了,他總是若即若離,希月不想再等下去,所以皇兄給我們賜婚吧。”
“你去找了母后?”
他揉着額角,無奈的問。
容希月說,“是,母后讓我來找皇兄,如是皇兄也同意的話,就讓您給我們賜婚吧。”
“母后竟然不反對?”
宮中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元敬亭是何等的厭惡她,母后難道也由着她胡鬧。
“母后說讓我從名門望族中挑選一名男子,可我不想要,我只要元敬亭當駙馬,別人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