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間裡,別無旁人的時候白幽蘭疑惑的出聲道:“微風?”
“王妃,是屬下。”
微風立即閃身而出,他沒有想到白幽蘭這麼敏銳,不但察覺到多了一個人的氣息,還能察覺到是他,他可是剛剛回來。
而白幽蘭見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當即更是急速的問道:“微風,你回來了,可是那陳明輝有了什麼消息?”
“沒有。屬下跟蹤那個替身一無所獲,後來按照王妃的指示給他了一點顏色瞧,可是依舊沒有收穫。”
“那你怎麼回來了?”
白幽蘭的話語說的很是直接,但是絕無怪罪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奇怪微風也並接到她的指示,怎麼忽然就不繼續跟蹤而回來了。
微風也聽得出來,只是他還是單膝跪地說:“請王妃責罰。”
白幽蘭不悅的看着微風:“微風你起來,我只是想問你因着什麼原由而回來了。”
“是王爺給屬下傳信,讓屬下回來的。”
洛銘軒?
昨晚他的信中沒有提過此事,這是怎麼回事?
白幽蘭極度疑惑,同時心中也隱隱有着一些依稀的憤怒,白幽蘭自認沒有干涉過洛銘軒所做的事情,可是他這樣做卻是干涉了她的事情,雖然認真說起來微風應該是洛銘軒的屬下。
微風低着頭並未起身,解釋道:“請王妃不要責怪王爺。王爺讓奔雷傳信告訴屬下,真正的陳明輝已然許久沒有出現過,他的所有替身各自分管一處,這段時間內無論怎麼折騰,替身都不會去總部也不會去見真正的陳明輝的。”
“可是鳳凰傳給王爺這個訊息的?”
微風略微猶豫了一下回答:“鳳爺在前段時間已然暴露,一直被追殺至邊關前,鳳爺才擺脫風雨樓的殺手,與王爺見了一面就離去了。”
白幽蘭微微蹙眉,鳳墨夕暴露了,那麼她的孃親究竟境遇如何,會不會有危險?
“王妃請放心,鳳爺離去之時凝露夫人安全無虞,這段時間王爺一直派人着意留心凝露夫人的消息。鳳爺曾經去過的地方,王爺也派人去查看過,早已人去樓空,但是見到了凝露夫人留下的水滴記號。”
將手邊的藥物全都攏在一起,白幽蘭微微揮了揮手,讓微風暫且先退下,放下心中的焦慮,白幽蘭走了出去。
走入廳中,正看到水軒逸正站在窗前,一頭墨發順滑的披散在背上,聽到腳步聲,水軒逸轉回身望了過來,黑若曜石的雙眸中的光芒甚至比窗外的陽光都要燦爛。
白幽蘭的腳步也頓了一下,才說道:“水大哥坐下來,我已經準備好了藥物。”
剛剛看到了那一幕之時,白幽蘭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鳳墨夕的影子來,在這一瞬間,水軒逸與鳳墨夕的影子奇異的重合在了一起。
雖然沒有見過鳳墨夕的真實面貌,但就是感覺水軒逸長的好像鳳墨夕,尤其是他那雙瞳眸更是相似。
本來白幽蘭以爲鳳墨夕在風雨樓,儘管覺得這水軒逸眼熟,也不曾往他的身上想,剛剛卻得知鳳墨夕早已離開風雨樓,又一下子見到這一幕,登時就聯想到了一起。
一邊着手給水軒逸施針緩解毒性,白幽蘭一邊像是聊天一般隨意的問道:“不知水大哥可有聽過鳳墨夕此人?”
水軒逸目中光彩漣漣,卻也沒有任何的特殊表示說道:“鳳凰山莊莊主,我自然是聽過的。”
“聽說鳳墨夕這人因爲長相奇醜,所以在江湖上行走一定會帶着面具,以免嚇到旁人也丟了自己的臉面,就是不知道真假。”
以水軒逸的穩重,聽她如此詆譭鳳墨夕也不禁失笑,說:“這個我倒是沒有聽過,原本我以爲這鳳墨夕只是不想江湖中人知道其外貌而已,不想你有另外的理解。你見過鳳墨夕麼,怎麼會如此猜測?”
白幽蘭並不回答,只是將手中的最後一根銀針扎進水軒逸身上的穴位,伸出手指在那根紮在合谷穴上的銀針一彈,又細細的捻了幾下。
水軒逸只感覺手臂頓時一陣痠麻,暗自疑惑,心道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露出了什麼馬腳,怎麼感覺她像是在報復他似的。
沒錯,水軒逸就是鳳墨夕!
當日,在邊關洛銘軒將白幽蘭的安危拜託給了鳳墨夕,就連在風雨樓中的毒沒有徹底解除,鳳墨夕也只是用內力將毒壓制了下去,沒有多加理會,當即就從邊關出發,去了京城保護白幽蘭。
他看着那個冷傲卻有一些調皮的女子,着人假扮她前往邊關,自己卻一身男裝出了京城。
再次見到她,她已經不似當初那般的瘦弱,依舊清秀的面龐也圓潤了一些,配上她那雙流轉着冷意目光的雙眸,無限的引人注目。
鳳墨夕隱匿身形與氣息的功夫,自然不在細雨他們之下,所以也沒有人察覺到。
就這樣,鳳墨夕一路悄悄跟着她,在暗處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看着她在看洛銘軒的信時,沉靜的模樣。
他幾乎沉浸在了這其中,要不是在建雲城酒樓中,白幽蘭說要風雨樓取得鳳墨夕的面具之時,他沒有忍住噴笑了出來,差一點暴露了自己。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跟着保護白幽蘭安全,就無緣無故的被當做了目標,而且還是看上了他的面具。
就在那一日,鳳墨夕將他的面具給收了起來,沒有再戴過。
昨天,鳳墨夕見白幽蘭離開了寧州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就暫時離開辦理了一些事情,結果再次回來,就正好撞到了秦幽這碼事,知道以白幽蘭這些護衛根本不能脫離危險,立即現身阻攔這秦幽。
鳳墨夕沒有忘記,幾年前秦幽追殺於他,直追了三天三夜,他未能擺脫秦幽,最後還被他的奇毒萬獸蛇陣給堵截住,差一點命喪當場,要不是洛銘軒出手相助,並且重傷了秦幽,他早已魂歸天際。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鳳墨夕與洛銘軒成爲了生死摯友。
此次再見這秦幽,自然是熟悉無比。
由於秦幽與白幽蘭之前的對話,離開的鳳墨夕並沒有聽到,所以他還曾有些疑惑,這秦幽爲何會找上了白幽蘭,出動如此陣仗要置她於死地。
不過雖然不解,卻也不妨礙鳳墨夕保護白幽蘭的意圖,但也沒有想到最終是白幽蘭破除了那奇毒萬獸蛇陣。
接下來鳳墨夕想要立即離去,以便繼續在暗處保護她,卻被白幽蘭挽留住,只得順手推舟在明處跟着她,保護她的安全。
水這個姓是他臨時借用了表妹水清靈的,軒字是因他是受了洛銘軒的囑託前來。不過他沒有想到白幽蘭也借用了一個軒字。
在那一刻,鳳墨夕的心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何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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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理會鳳墨夕到底在想什麼,白幽蘭只是神態認真的捻着銀針,忽然出聲問道:“剛纔水大哥有沒有什麼感覺?”
白幽蘭的面上沒有一絲的異色,彷彿只是一心在幫鳳墨夕解毒一般,所以鳳墨夕雖然心有警覺,感覺她察覺了什麼,卻也不認爲她能夠肯定,當下回答道:“剛剛手臂很是痠麻,不過此時已經沒有痠麻的感覺了。”
“那就好,那只是毒性在體內壓制太久的緣故。”
白幽蘭說着,脣邊卻帶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看的鳳墨夕心底不知爲何生出陣陣寒意,彷彿在這一刻他成爲了獵物,一個被獵人看上了的獵物!
而白幽蘭脣邊掛着那詭異的笑容,手上的動作也並不停頓,心中卻暗道怪不得之前看這個水軒逸似曾相識,很是面熟,原來真的是鳳墨夕。
白幽蘭剛纔想要確認這個水軒逸究竟是不是鳳墨夕,於是在那根銀針之上動了手腳。
當銀針上沾染的藥液,與服用過雪蓮清心丹之人的血液相接觸後,她一彈動那根銀針就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如果沒有服用過雪蓮清心丹,則會在她彈動銀針之時,感覺到陣陣脹痛,而不是是痠麻的感覺!
當真的確認了面前此人正是鳳墨夕之後,白幽蘭忽然想起了建雲城酒樓雅間內,那一聲噴笑。應該就是鳳墨夕本人聽到了她說的話纔會忍不住噴笑出來的吧。
想到自己當着鳳墨夕的面,讓風雨樓的人去取他的面具……
其實,白幽蘭心中清楚,之前微風曾經說過鳳墨夕去過邊關,一定是洛銘軒拜託他來保護她的,心底涌動的那股感動無以言表。
有一種溫暖從心底淺淺的升上來,直升到了白幽蘭的雙眸之中。
眸光流轉,白幽蘭壓下這絲絲感動,快速的完成她的解毒手法,然後假模假樣的與鳳墨夕商議,這段時間鳳墨夕先跟隨她一起上路,以便幫他徹底解毒,鳳墨夕自然是答應下來了。
一行人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前往名劍堡。
名劍堡堡主萬天成那個傢伙從不講情面,鳳墨夕雖與他也有過幾面之緣,恐怕也是難以說動他。
鳳墨夕騎在馬上,聲音傳入了馬車內:“聽聞名劍堡堡主萬天成喜好奇巧之物,你可想好了要帶着什麼去?否則很可能連名劍堡的大門都進不去。”
白幽蘭也有些無奈的回答:“我也還沒有想好。”
一旁的陳修遠說:“王妃,屬下有一個想法或可一試,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