俷記不清楚演義裡曹操打徐州是在哪一年發生的事情
那也許是真實存在的事情,也許只是羅大人虛構出來的故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羅大人在演義中杜撰了許多事情,就比如那下,明明就是徐州的治所,可羅大人的演義裡偏偏說有一座徐州城的存在,的確是讓董俷因此而迷惑了很長時間。
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
再比如,荊州的治所……
劉備奪取荊州之後,是不是另建了一座城市叫做荊州城,這個董俷不是很瞭解。
但他知道,現在的荊州治所,就在襄陽,並沒有所謂的荊州城這一說。
所以,演義中那一段諸葛亮一氣周瑜,謀取襄陽等地的說法,自然也不太真實。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曹操在歷史上是不是真的攻打了徐州?
薰俷已經不敢太肯定了!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要讚歎歷史的強大修正力。演義當中,曹操一打徐州,就是因爲呂布出兵,搗亂了兗州的局勢。可現在,呂布在幽州,居然有發生了邊讓之亂。
也許賈詡等人無法感覺到這有趣的事情,可是董俷卻真的覺得很有意思。
把手中的情報一抖,“曹操撤軍,恐怕不會沒有後招吧……軍師以爲他會怎麼做?”
已經是戌時,天早就漆黑。
兒臂粗細的牛油蠟燭點起,巴掌長地火苗子噗噗亂跳。
十幾根牛油蠟燭。把這議事大廳照映的是通通透透。李儒法正,賈詡諸葛瑾端坐在廳堂上。
賈詡搖曳摺扇,冷笑一聲,“無非就是挑撥離間,二虎爭食而已。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那陶謙也不是善與之輩,難不成還真的會讓劉備等人在徐州落腳嗎?曹操倒是好計算,他從徐州一撤退。短時間恐怕無力南下。陶謙和劉備必然相爭。”
“蚌相爭。漁翁得利!”
李儒說:“我們是旁觀者清,他們是當局者迷。往往最簡單,最老套的計策,卻是最有用,最實在的計策。從劉備踏足徐州的那一刻開始,徐州已經註定不得安寧。”
法正點頭,“只看那劉玄德的本事了。”
反倒是諸葛瑾一直低頭沉思。沒有開口說話。
一來,諸葛瑾資歷淺,年紀輕,在大多數時候是以學習的態度來參與討論;另一方面,他也懂得韜光養晦,這大廳裡地人,可都不是簡單地角色,不能輕易得罪。
薰俷說:“子瑜有何看法?”
諸葛瑾擡起頭。輕聲道:“近來我一直在看劉備地情報。此人性情堅忍。幾次挫折,卻能不露聲色,而且頗懂得忍讓之道。的確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但僅憑此,恐怕還不是陶謙的對手……主公莫要忘記了,他身上還揹着一個反賊的名號。”
賈詡李儒聞聽,先是一怔,旋即連連點頭。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向董俷看去,也難怪,劉備有今日,全都是拜董俷一人所賜。
不管董俷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劉備曾參與過弒君的事情。這對他來說,地確是一個軟肋。據守一方,或是要有強大的武力,或是要佔據大義,否則就很麻煩了。
薰俷一蹙眉,“這個和我有甚干係?他能不能在徐州立足,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機會我已經給他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我只是想讓他給曹操弄出一些麻煩,難不成還真的想要扶持他嗎?如果連陶謙都鬥不過,又怎能和曹孟德交鋒?”
“不錯,主公這話,說的有道理。”
薰俷起身說:“對了,他那老孃如今過的怎樣?”
賈詡忙回答說:“那老太太如今被安置在池,由曾次派人看管。只是……忒不好伺候,聽曾次說,那老太太整天的咒罵主公,其言語之惡毒,端地是令人髮指。”
“讓她罵,留着她,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能有用場了!”
薰俷想了想,交代了一下李儒和賈詡,衆人隨後也就散去。
正如賈詡所說地那樣,邊昭之亂的規模之大,超出了曹操的想像。
大半個兗州陷入戰火之中,紛紛亂亂,大有愈演愈烈之勢。也幸好曹操回兵及時,否則連東阿範縣都難以堅持住。當曹操殺回兗州之後,邊昭見情況不妙,立刻撤兵固守。曹操雖然收回了一些地方,但作爲兗州之重地濮陽陳留等地,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奪回。而且,由於戰亂的原因,使得莊稼被毀了大半,秋糧歉收。
只這糧草一關,就使得曹操十幾萬人馬在進入秋季之後,面臨絕糧的危險。
不過,東海郡屯田豐收,棗祇派人送來了過冬的糧草,使得曹操勉強渡過了難關。
即便如此,曹操一時間也難以收復兗州,開始了漫長的休養生息。
寒冬已經來到,高昌壁被皚皚白雪所覆蓋,不知不覺間,興平元年馬上就要過去了。
王城已經初具規模,展現出了浩大的氣勢。
劉辨自十月就遷入高昌壁,改王號爲西漢王,意思就是西域五十國的漢室王。
由此,也正式向天下宣佈,西域不承認長安的漢帝劉協,所以才自改王號,自立爲王。
劉辨封王,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畢竟,作爲曾經的皇帝,在一定程度上,劉辨也代表着漢室的皇統,更何況有何太后坐鎮。
劉辨稱王之後,董俷也宣佈,辭去驃騎大將軍一職。
用他的話說:“不屑於和鼠輩爲伍。”
鼠輩指的又是什麼人?
毫無疑問,就是長安地驃騎大將軍郭。對於李郭。薰俷是深惡痛絕,除了保留住武功侯的爵位之外,不再擔任驃騎大將軍,就因爲郭也自封了這麼一個官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董俷卸任這驃騎大將軍的職務,也無疑表明了他的態度。
長安漢帝,並非正統。
反倒是劉辨封他爲西域大都護,兼漢安軍大都督。董俷卻欣然接受。
漢安軍。是由漢安都護府演化而來。凝聚着薰卓和薰俷的心血,自然不會推辭。
而西域大都護一職,算是正式確立了董俷在西域的地位。
既然身份有了,那麼董俷也就佔據了大義之名。接領大都護之位以後,就着手奪回它乾城。
它乾城又是個什麼地方?
這就要從西域都護的源頭說起。
西域都護,是漢代西域的最高長官,秩比兩千石俸祿。總領西域軍政大權。
最早,西域都護一職設立於西漢宣帝神爵二年,都護府位於烏壘城,監護西域。
但是在新朝時,也就是王莽篡位地時候,西域都護府被廢置,即便是到了漢光武帝興漢,也沒有重新設立。在這段時間裡。北匈奴佔據西域。接連向漢室寇邊。
後來西域十八國,也包括已經被董俷所佔領
精絕等國,向漢室請求復立都護府。而這個時候。秀已經駕崩,他地兒子登基爲帝,也就是漢和帝。
和帝接受了十八國質子後,遣班超將兵西域,爲西域都護。
班超平定了西域之後,爲了震懾西域諸國,於是把都護府由烏壘城向西遷移,設在它乾城。
不過,西域都護府僅設立了二十六年。
隨着班超迴轉陽之後,西域在永初元年(公元107年)發生暴亂,從此不再設置都護一職。此後雖有班勇再次平亂,但西域都護一職,也從此就被空缺了下來。
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不是一句話可以解釋的清楚。
不過隨着漢軍勢力從西域撤出以後,它乾城就被龜茲所佔領。
薰俷如今爲西域大都護,要想做到真正的名正言順,那麼就必須要把它乾城奪回。
可問題在於,龜茲會心甘情願的交出它乾城,聽從董俷的指揮嗎?
“龜茲,以庫車爲中心,北枕天山,南面爲荒漠……西與疏勒連接,東與焉耆爲鄰。正處於大宛和烏孫兩國成山坳之勢,將其環與中間,主公要奪它乾城,只怕不宜。”
班咫在密室中大聲談論,手指着地圖,向董俷介紹龜茲的情況。
密室中,除了董俷之外,還有賈詡李儒二人,此外黃忠典韋華雄三人也都在,盧植帶着賀齊郝昭也在一旁聆聽。
要說對西域地熟悉,除了西域人之外,那就是老班家的人最瞭解。
雖然老班家已經沒落,可是幾代人傳承下來的對西域的總結,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若說起西域五十國,恐怕就連土生土長的西域人,都比不得老班家的人熟悉。
班咫一邊說,一邊留意董俷的表情。
他是個很機靈的人,自打到了西域之後,班咫就知道他出頭地日子就要來到了。
從董俷地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班咫猶豫了一下,決定再加一把火來燒一燒。
“于闐(tian,,起,就有五國盟約的說法。於焉爲兩翼。龜茲居中,大宛烏孫與後,形成了一個防禦態勢。即便是當年北匈奴那麼兇悍的武力,也奈何不得五國聯盟。而這五國,正位於西域中心,蔥嶺十二國皆聽命於五國聯盟,天山南北兩麓,也被五國聯盟所影響。”
賈詡說:“元進,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莫要吞吞吐吐。”
班咫心裡一咯噔,連忙說:“軍師,小將以爲,佔西域,必先佔它乾城。震懾西域,也必須奪取它乾城。可是這五國聯盟之威力,也不可小覷,當謹慎從事方可。”
這不是廢話嗎?
賈詡一蹙眉,掃了班咫一眼,不再說話。
李儒更是面色陰沉,“以你地說法,那它乾城是難以奪回了嗎?”
“主公,非是小將漲他人的威風,滅自家的銳氣。永初年間,龜茲就有人口三萬戶,大約十七萬人。于闐焉耆,也加起來也有十幾萬人口,再算上大宛烏孫,五國聯盟當中,有過百萬人口,兵馬之數,當在二十萬以上,的確是非常強大的力量。”
薰俷這時候開口了!
“你接着說。”
“龜茲說起來,早在前漢元康年間就已經歸化,但是期間經歷了許多次戰亂,如今的龜茲,已經不是當年的龜茲了。建初七年,疏勒王與龜茲王密謀造反,被家祖識破……後家祖殺疏勒王,又廢了龜茲王尤力多,改立白霸爲王,龜茲由此姓白。”
盧植開口道:“此事我倒是聽說過,班定遠當年赫赫武功,震懾西域,的確是成就非凡。按照你的說法,如今的龜茲王既然是你祖上所立,你若是去勸降,如何?”
班咫輕輕搖頭,“盧公有所不知,龜茲一脈……反覆無常,舉國皆爲小人,不可輕信。若漢室興盛,小將以家祖之名出使,的確是可以震懾那龜茲王白善。可現在……”
班咫不敢再說下去,再說下去,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了。
但話語中的意思,在座的人都算是聽明白了。那就是說,如今漢室衰落,白善不會投降。
想想也是,背後有大宛烏孫,左右有焉耆于闐。
有天山爲屏障,又有大漠爲阻隔……手握大軍,哈,換做是這屋子裡的人,也不會輕易的就投降吧。
薰俷感覺牙根有點疼,吸了一口涼氣之後,胳膊放在扶手上,手指輕輕彈着臉頰。
打仗我是好手,這種事情,莫要問我。
班咫說了這麼多事情,董俷最多也就是當作一個故事在聽。
可讓他拿出什方針策略來,還真的是有點難爲他。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越是沉默,別人就越是看不透他的心思。同時,董俷也在思索着如何破解這聯盟。
賈詡突然擡頭,“它乾城必須奪回,龜茲必須消滅。不但要消滅,而且要快、狠、猛。”
李儒說:“我已經派人與大月氏和烏戈山離聯繫。大月氏國自張打通了絲綢之路以後,對漢室的感情還是相當深厚。他們表示願意幫助我們,牽制住大宛兵力。”
薰俷笑道:“怎地這大月氏這麼好心嗎?”
“好心?”
李儒搖頭笑道:“他們現在也是自顧不暇。貴霜國如今處於分崩離析的狀態之中,和我們頗爲相似。其中有幾個諸侯一樣的勢力,已經對大月氏虎視眈眈。大月氏王說,想要與西漢王結親……願意大月氏公主爲西漢王,要求與我們平分大宛。”
盧植一蹙眉,“這大月氏王倒是好算計。”
薰俷想了想,“平分大宛的事情,可以答應他們。反正沒影的事……至於他女兒嫁給西漢王殿下,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不過我會派人前往西王城稟報殿下。”
那話語中的意思是:我答應了,但西漢王未必答應。到時候我不認賬,惹惱了我,老子就把你大月氏一起吃掉。哈,反正這鳥的大月氏,現如今也是自身難保。
賈詡等人會意點頭笑了。
薰俷說:“大宛既然難以脫身,那麼五國聯盟的威力,也就小了三分之一。剩下烏孫……大哥,你立刻迴轉東且彌,調集乞活軍,自天山北路對烏孫發起攻擊。”
“喏!”
典韋也憋了小半年了,聞聽這話,立刻興奮的答應。
“慢着!”
盧植起身道:“君明勇武,天下少有人敵。不過行軍打仗,需謹慎行事……主公,我有一人舉薦,可以輔佐君明。”
“誰?”
盧植把賀齊拉過來,“公苗自中平四年跟隨與我,如今也已成年,願隨主公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