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改元興平爲建安,是不是有建設安定繁榮之意,不
不過一場針對關中的討伐戰,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悄然無聲的結束了。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至少對董俷而言,的確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驟聞母親被殺的消息後,劉備幾乎要瘋了!
立刻調集沛國人馬,準備出兵彭城國,但最終被馬朗勸說住,接受了曹操的解釋。
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董曦,作爲刺殺的同謀,被送到了劉備的手中。
不管他是不是奸細,曹操都不可能在留着他,乾脆送給劉備,權當是一個姿態。
薰曦據說死的很悽慘!
被劉備凌遲處死,可到死也沒有弄明白,怎麼好端端的一下子,就變了個樣子?
與此同時,一場轟轟烈烈,聲勢浩大的肅奸行動,也在曹營內部展開。
二月初,驚蟄。
獺(ta)祭魚,鴻雁來,草木萌動。
袁紹再次對幽州發動了猛攻,信誓旦旦的,一副不殺呂布,不取幽州,誓不罷休的樣子。是的,這一個幽州,已經成了袁紹的一塊心病,實在是無法再拖延了。
二月的長安,沐浴在春風中。
翠鬱的田園上,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年之處的春耕農忙。樹木萌發新芽,透出盎然的生趣。有的是一年之計在於春,人們都在期盼着新地一年,能過地更美好。
關中人有理由這麼相信。
因爲董俷所頒佈出的政策。的確是太好了。
從很大程度上實行了當年董卓曾經實行過的平流三策。一方面吸納來自京兆地區的流民。一方面以工代賑,修繕長安,修繕關中,同時也修補着百姓們心中的傷痕。
十稅一的稅率並不算是很低。
可對於經歷過李郭那嚴酷苛捐雜稅地關中百姓而言,十稅一無疑是極低的稅率。
據說,再過幾年,朝廷將會再次降低稅率。採取十五稅一的政策。
至於這消息是真地,還是空穴來風,已經不再重要。重要地是。人們有了希望。
古都長安。恢復了些許繁華熱鬧。
坐落在朱雀大街的大都督中,此刻也是人聲鼎沸。
典韋帶着典滿和牛剛,黃忠拉着兒子。還有其他一干文臣武將,齊聚在演武場中。
演武場中央,董俷跨坐獅鬃獸,手執雙錘。
趙雲則跨騎一匹足有九尺多高,神駿異常的白龍汗血寶馬。身披亮銀甲,掌中緊握大槍。
這白龍汗血寶馬。是純種地安息寶馬,品級甚至高出烏孫的西極馬一籌。
薰俷什麼都缺,可就是不缺寶馬良駒。當初趙雲投靠之後,眼看着薰俷部下都騎着一匹匹神駿寶馬,甚至連巨魔士都是人手兩匹西極馬,端的是羨慕的要死。
正好,董俷手裡還就有這麼兩匹嘶風獸,當下贈與了趙雲和張遼。
條件就是,要趙雲放開手腳,和他實實在在的打一場。這場戰鬥,吸引了不少人。
要說起來,還真地是董俷弄出來的壞毛病。
想當年在陽時搞出了一個擊鞠大賽,讓憨厚正直地典韋,又多了一個新嗜好。
賭博……
但凡是能賭的,典韋是一場都不拉下。
漸漸的還傳染了不少人,以至於董俷和趙雲比武的消息傳開,盤口可就已經設好了。自然,莊家是亭侯典韋,一邊讓典滿和牛剛收賭注,一邊和人討論。
薰俷和趙雲的武力孰高孰低,其實大家心裡有數。
至少在黃忠看來,趙雲槍法精妙,擅長以柔克剛,槍法施展開來,是風雨不透。
而董俷對力量的使用,也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錘法已沒有固定的招式,施展開來如疾風暴雨,兇狠異常。
這場賭博,賭的是趙雲的以柔克剛,能守多少個回合;董俷的疾風暴雨,能在多長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而這個答案,還真的是讓人有點不好說出來呢。
薰俷錘點趙雲:“子龍,放馬過來!”
趙雲一笑,“還請主公指教……”
白龍汗血寶馬唏溜溜一聲長嘶,如同閃電一般的向董俷就衝了過去。大槍在手中撲棱棱一抖,幻化出四五個槍花來,分不清楚哪個是真的,哪一個又是假的?
“子龍這一招虛虛實實,還真的是不錯!”
典韋忍不住讚歎起來。
哪知黃忠在一旁卻搖頭,“子龍這一槍三殺之法,可不是虛虛實實那麼簡單。三槍全部是真的,卻是因爲子龍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讓我們產生出了幻覺,不錯!”
若論武藝的高下,黃忠卻是第一。
田豫蹙眉,“以前子龍的槍法,可沒有這麼快……至少上次和溫侯較量時,還沒有這樣的水準。”
對於呂布,董家軍內部還是保持一種體諒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那呂布當初投靠劉虞,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至少他沒有落井下石。
所以,包括董俷在內,大多數人都是以溫侯相稱。
田豫也是入鄉隨俗,和董家軍的武將們,一同稱呼呂布爲溫侯。
黃忠笑道:“主公創出雙鐙,使得我們在馬背上能有借力支點。同時,子龍現在的這匹寶馬,雖比不得主公的獅鬃獸,可是比起以前的馬而言,卻是更加神駿。有這白龍嘶風獸,再有了借力的支點
龍的槍法自然會比以前進步許多。”
這些人一旁聊着,演武場中卻已經殺得是難解難分。
如果說在這個時代裡,董俷最渴望和什麼人戰鬥?恐怕就是眼前的這位趙子龍。
呂布。打過了!
關公和三爺。也領教過高招……
至於許褚夏侯惇,曾經有過較量;馬超已死,剩下的也就是趙雲和孫策,沒有好好地比試過。自己和孫策有殺父之仇,想必遲早能交上手,只要那貨不死。
如今,且先領教一下長阪英雄地本領。
這二人鬥了十幾個回合。兵器卻沒有碰過一下。
旁觀者,武藝差一點的如武安國等人,就看見兩個人。兩匹馬不停的交錯盤旋。
看的是不停打哈欠。
可是典韋等人卻知道。薰俷和趙雲的這一番較量,卻是兇險無比。
趙雲的槍上,總是會帶着一種很奇怪的力道。看似快如閃電。可一錘過去,卻是軟綿綿,毫無着力之處。好像被一股力量牽引,連消帶打地化解的無影無蹤。
這種感覺,非常的難受!
就好像是和一團空氣比試一樣……
薰俷每一次那歷代開山劈嶽。千鈞之力地大錘出去之後,明明是撞在了趙雲地槍上。可是被他也不知道一引。滑錘而過,瞬間就把錘上的力量化解一個乾淨。
與此同時,趙雲的反擊如同毒蛇吐信,不攻則已,一擊之下,必然攻薰俷必救。
眨眼間,百餘個回合就過去了!
觀戰地衆人,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很明顯可以看出來,董俷被撩撥的快要出真火了。而趙雲看似輕鬆,實際上每化解董俷一錘,都要施展出全部的力量。哪怕是微微的碰撞,摩擦那麼一下,都令他手臂發麻。
又打了十幾個回合,趙雲突然跳出了圈外。
“主公,雲……輸了!”
說着話,擡手把大槍扔到了一旁。大家這才發現,趙雲地那杆百鍊銀槍,已經變得如同蚯蚓一樣,根本沒法子在使用了。二人的高下,也就隨之表現了出來。
論招數,趙雲地確是已經到了化境。
只是董俷的錘風太烈,已經讓他無法承受。百鍊銀槍重四十七斤,份量正好。
若是重一斤,則速度和機變不足。
輕一分,就會顯得過於漂浮。總之,趙雲本就不是那種力量型的武將,太重的武器,反而發揮不出他的本事來。
薰俷也是額頭見汗,不過卻是急出來的汗。
“子龍槍法,端的是高我一籌……我生平若論兇險,當是和溫侯的一戰;可若是說難受,卻是以今日最甚。你這槍法,叫什麼名堂,怎地如此的古怪?”
這時候,有人過來牽馬。
趙雲站在地上,手還在輕輕的顫抖。
“這槍法名爲盤蛇七探,卻是雲自己領悟出來的招數,可不成想在主公神力之前,還是有些……”
“盤蛇七探?”
薰俷連連點頭,“這名目起的倒是非常貼切。”
一羣武將,立刻起了哄……
大都是和董俷年紀相差無幾,最大的也就是黃忠,已經快到五旬。平日裡演武較計,都很隨便。薰俷也不是個很會拿捏架子的人,大多數時候會讓人感覺很親切。
一場比武結束,武將們聚在一起,討論剛纔的收穫。
薰俷和石韜在一旁坐下,從董鐵手中接過了溼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沉聲問道:“廣元,近來各地情況如何?”
“忙於春耕,一切正常。”
石韜想了想回答:“只是公務繁多,我與儒宗幾人,顯然有點顧不過來。雖有三學士子幫忙,可大都是鄉學學子,只能做一些基礎的事情,再多的恐怕就顧不過來了……主公,我們現在需要人手啊,待西漢王一到,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多。”
鄉學學子,也就是做那鄉縣的小吏,執行一些政令。
石韜所說的問題,確實非常的嚴重。可董俷這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件事,容我想一下……那些被俘的士子,還是不願合作嗎?”
“多是不願效力,雖有一些人出來,可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薰俷聞聽。面色不禁變得更加愁苦。
是啊。這樣下去,那案牘勢必會堆積成山,而閻圃等人,畢竟不是神仙,無分身之術。
“西漢王如今到了何處?”
“據傳回來的消息,西漢王王駕如今已經出河西鵲陰,預計月末時應該能到達。”
“那傳令下去。沿途王駕所過之處,各郡兵馬必須交接之後,方能迴歸本郡。”
薰俷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想想看。當年漢靈帝時,漢室威嚴尚存,仍然被人襲擊。險些喪了性命。如今關中方定,各地宵小甚多。所以沿途必須嚴加防範,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二人正說着話,有技擊士前來稟報。大都督府門外,有人求見。
“是什麼人?”
“沒說。他只說是主公地弟弟,還說把這塊巨魔令交給主公,主公就會知道。”
巨魔令?
薰俷疑惑地從那技擊士手中接過了一塊黃金打造而成的巨魔令,飛快掃了一眼。
這塊巨魔令,已經是很老舊了!
薰俷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年他遊歷天下前,奶奶讓人給他打造出來的巨魔令。與現在的
相比,在細節上有些許的不同。心裡不免一怔,心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當年宛縣之戰結束後,他好像是送了一塊巨魔令出去。
“可是一個少年,面目有些……恩,秉異?”
“正是!”
這時候,石韜也猜出了來人的身份,忍不住起身道:“恭喜主公,又得一臂助。”
“快快請他進來……不,還是我親自去迎接。”
技擊士可就有點傻眼了啊!
薰俷現在是什麼人?雖說他上面還有一個西漢王,可說穿了卻是正經的土皇帝。
怎麼看到這巨魔令,會如此地激動?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什麼身份?可也許真的就如同那人所說的一樣,是主公地兄弟。就算不是兄弟,至少也是極爲親密地人。不過想起那人的相貌,技擊士就忍不住想笑。
連忙前面帶路,領着董俷跑到了大門之外。
只見門口站着兩個青年,一個身高八尺左右,相貌方正,眉眼間帶着一股英雄氣,細腰乍背,極爲爲重。這個人,董俷不認識,也沒有太注意,因爲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旁邊一人地身上。
小鼻子小眼,笑起來帶着幾分猥瑣奸詐之氣。
個頭倒是不算太高,身體很單薄,膚色有點黑,身穿一件黑色長衫,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這個人……
薰俷笑了,那人也笑了!
“小阿醜!”
薰俷大叫一聲,健步躍下了臺階,過去一把將龐統給抱了起來,同時放聲大笑。
龐統那個頭,也就是剛到董俷的胸口。
抱起來那個輕鬆,不費吹灰之力。可是龐統卻是騷的臉通紅,“董大哥,快放我下來!”
“好好好,放你下來……你這小子,當年不是最喜歡騎在我肩膀上嗎?”
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
至少對董俷而言,那地確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一晃許多年,當年騎在他肩膀上,甚至有些自閉地小阿醜,已經長大成人了。
而自己,也在朝着而立之年飛奔。
“小阿醜,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學業已經完成了?”
“恩!”
龐統說:“董大哥,我已經完成了學業,而且還提前有了字,這次是專門來投靠你。”
“歡迎歡迎,我如今正需要人手呢。”
“董大哥,我還給你帶來了一個朋友……”龐統說着,指着旁邊的青年道:“這是我叔公好友,南郡枝江(現湖北枝江)霍公的兒子,也是和我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他叫霍峻,我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他,所以就結伴,一同前來投靠。”
那青年上前,躬身行禮,“霍峻參見武功侯!”
霍峻?
這是一個聽上去有一點耳熟的名字。應該是在演義中出現過,但是印象不深刻。
不過既然是龐統帶來的人,董俷自然不會怠慢。
連忙過去攙扶,“霍公子請勿客氣,既然是小阿醜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兄弟一般。”
說着話,他一手拉着龐統,一手拉着霍峻。
“走走走,隨我一同進去說話。”
“董大哥,等等……”
龐統突然喊住了董俷,“恩,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只是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她。”
薰俷可沒有聽出來這個‘她’究竟是哪個‘他‘?
疑惑的問道:“是什麼人?什麼我記不記得?”
正說着話,卻見門階下的馬車車簾挑起,一張小臉探出來,還帶着興奮之色。
“董大哥,還記得我嗎?”
那相貌,似曾相識。薰俷可以肯定,他曾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兒,可偏偏又想不起來。也難怪,當年他去鹿門山的時候,黃碩纔多大的年紀?一眨眼就過去了八九年的歲月,雖然說黃碩的樣子和當年還是有點像。可是卻真的想不起來了。
女大十八變……
更何況是一個當時董俷並沒有太過關注的女娃子?
龐統輕聲道:“她是黃伯伯的女兒,黃碩……董大哥你應該見過她吧。”
“哦!”
薰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未來的諸葛夫人嘛,黃月英。
“可是小月英?”
“我就知道,董大哥一定記得我!”
黃月英見董俷叫出了她的小名,也不記得當初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介紹過小名。
反正這心裡面,開心的不得了!
薰俷站在臺階上,正要走過去攙扶黃碩下車。
哪知道這個時候,龐統又蹦出來一句:“董大哥,我們是偷偷跑出來的,月英她……是爲了逃婚,所以呢,還請你不要和黃伯伯說,否則我們肯定會被抓回去。”
“好,不說不說!”
薰俷邁步走下了一級臺階,卻突然間僵住了。
猛然回頭,看着那龐統,細目瞪得溜圓,嘴巴長得很大,似乎是在詢問:逃婚?
龐統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董俷剛纔沒有聽錯。
我的個天,這位鳳雛先生,莫非是要給我帶來什麼麻煩不成嗎?
薰俷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