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貪何的身子真的飛起來了,他就懸在半空,比月光還明亮,比星空還璀璨,比波光粼粼的水還柔情,比深沉的山偉岸,此時他彷彿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意境,一種超然的境界。
他肯定不知道在他緩緩飛到半空的時候,不遠處的宇文山震動了,藏書閣老頭目光灼灼的望着西方,口中喃喃道:“是誰突破了嗎。不,肯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抗。”
宇文山一輩,除了他還有那個在密林中掙扎的吳望,他本來就是重傷之軀,時間帶給了他太多傷痛,此時正岌岌可危的他驚訝的瞥了一眼那團明亮的光,片刻失神差點讓他葬送性命。
“該死的。”他罵罵咧咧的在林中躲躲閃閃,忽然一聲沉悶的吼叫險些讓他栽了跟頭。他又一次看見團強烈的光,這此比之前還要驚訝,他在心中吶喊:天哪,是誰浪費這麼多真氣,爲的就是變身月亮?
他把那團光想成了奢侈的土豪的大手筆,卻萬萬想不到一切都是朱貪何的無意識之舉。是啊,這個少年全身心的感受周圍的物質,一舉一動都是順其自然,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意圖。這個純粹的靈魂卻讓這片小天地的修士都躁動了,這是多麼攝人心魄的偉力啊。
小村莊哪裡還有半點引陰氣,一切都成了純粹的東西,一切都是無雜質的天然之物。
不多時,朱貪何幽幽的醒了過來。他長吸一口氣,頓感誰清氣爽。他還在發光,只是光明恢復了原本的淡黃色。模模糊糊的光再不能照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這一夜出奇的安靜,村名再也沒有聽到外面的會哭狼嚎,他們不住的像朱貪何道謝,他們以爲朱貪何拯救了他們,但杜文希不這麼認爲,他只是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場合,經歷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他走到村外的墳頭,怔怔的看着這個被風吹了幾十甚至上百年的地方,朱貪何好像看出了什麼,他對村民說:“今晚我要在這裡睡覺,你們把門窗關好,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開門,而且未來的幾天只要我不出現,也不要來這裡,此處是一個大凶之地,要耗費我幾天時間才能查探明白。”
村民見朱貪何這麼鄭重其事,便穩穩的答應了,他們不知打朱貪何想做什麼,但一個修士的所思所想也不是普通人能猜透的。
於是到了傍晚,這些幹了一天的活,從地理掙扎着回家的人緊緊關上了房門,不一會煙囪就冒出了陣陣黑色的煙。
朱貪何莞爾,只要村民好生呆在這裡他就能實施自己的計劃了。朱貪何是個不厚道的人,他呆在分頭一直到月亮垂在他頭頂才動着身子,警惕的朝四下張望,沒有發現移動才放下心,快速的刨墳。
沒錯,是刨墳,朱貪何要挖村民們的祖墳。自從進了這個村子,朱貪何就對村民們的祖墳念念不忘,本着不怕遭天譴的精神,朱貪何很快把小土堆挖平,如水的月光照下來,露出一角深紅的棺材。朱貪何舔了舔嘴脣,
他有點害怕,又抑制不住心裡的興奮,他第一次獨自行動,這會沒有云樽與鍾原川,他刻意放心大膽的去做了。朱貪何掀開棺蓋,迎面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撲面而來。
朱貪何受不住這個味,一頭栽倒,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種罪惡感讓朱貪何更加興奮。他呵呵笑着,不住的摸嘴上幾根稀疏的鬍子。朱貪何深吸一口氣喃喃道:一切都是天意,可別怪罪我,誰讓你這裡總是出現怪事,我也算爲民解憂,不算盜墓。
他無意中說出了事情,今天上午他來到這裡時隱約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撥動。朱貪何循着撥動找到了這裡。可這裡是墳墓,他嫩而過大大方方的挖人家墳墓嗎?當然不能,作揖他想出了這個辦法。朱貪何捏着鼻子,眯着眼睛往裡面看,棺材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他把真氣聚在手上,接着微弱的光芒往裡看。這些他看明白了。
難怪棺材裡黑乎乎的,原來棺材底破了個大窟窿,窟窿下面還被一快木板擋住了。可能是埋在土裡時間太長,木板雖然沒有腐爛,但表面已經黑化了。
朱貪何搬出棺材,發現藏在棺材下面的不是黑木板,而是個盒子,他吃吃的笑了起來,既然是盒子,裡面會藏點東西吧,一隻藏在棺材下面的盒子以爲這什麼?笑着笑着,朱貪何認爲自己賺大了。他是個有素質的人,朱貪何把棺蓋蓋在棺材上,心中默唸着佛家偈語,他也怕遭報應,只是報應一隻沒有降臨到他頭上,朱貪何有恃無恐罷了。
他他慢慢的取出盒子,朱貪何本以爲這個盒子只不過是個方方正正的小東西。可是他錯了,朱貪何抱出來的不是個盒子,而是一口棺材,不論質地還是做工,這句棺材顯然沒有之前那具上檔次。朱貪何沒興趣管這些,他只有有些疑慮,爲什麼之前的棺材裡沒有屍體,棺材下面居然還有一具棺材,這種情況不常見,不只是不常見,他根本沒見過。
事情已經到了這股地步,墳也挖了,棺材也取出來了。管他有沒有危險,先做了再說。
朱貪何強忍着恐懼,輕輕掀開棺材蓋,竟然也是什麼都沒有。天哪,屍體去哪兒了,難道被盜墓賊偷走了?誰沒事會偷一具屍體,再說盜墓賊頭屍體做什麼,拿出去賣錢嗎,沒人會收購屍體。
他摸着腦袋,冥思苦想着,事情本來挺順利的,到了這裡卻斷了線索。朱貪何再去搜尋這般隱約的氣息時已經人去樓空,空無一物了。這可怎麼辦,他可是挖了人家的祖墳啊,找到點東西還好說,他不但沒有找到寶貝,還平白無故挖了人家的墳。
朱貪何不禁長長嘆一口氣,流年不利啊,真是流年不利,如果多考慮一下後果,也不至於做了事什麼鬥毆沒賺到。
朱貪何悻悻的把棺材放回去。但當他把黑棺材插進土裡時,一聲細弱的噗呲聲傳進了朱貪何耳中,他敏銳的神經很快鎖定了這點聲音。朱貪何瞪着眼珠子拔出棺材
,又狠狠的插進去,這下不但又響起了聲音,土裡好像還伸出了**。
朱貪何樂的合不攏嘴,這裡是墳地,怎麼可能一點寶貝都沒有。朱貪何恨自己意志不堅定,他應該意志貫徹他的想法,這裡無論如何都是有寶貝的。朱貪何張開倆爪子又辛勤的刨了起來。
就在這是,一股森冷的風從他脖子上吹過,朱貪何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縮縮脖子心道:“大夏天的哪來的冷氣。”
朱貪何估摸着冷氣肯定與墓地有點,但他不敢往哪方面想,他在心裡一遍遍的說:不要來找我,我這就把棺材放回去。
他心中的吶喊沒有被誰聽到,但朱貪何聽到了身後一聲沙啞的喘息聲。他登時跳了起來。朱貪何見過的場面多了去了,讓他真正害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他陷在是額修士了,修士還怕鬼怪?穿不出豈不讓人笑話。
即使有月光朗照,有他淡黃色真氣的映照,對面的樣子還是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朱貪何只能看到對面的大體輪廓,是衣服高高瘦瘦的樣子。朱貪何心中一凜,他後悔的想到:玩了,挖墳的事情唄他看到了,怎麼辦?他一定會跟村民說的,到時候他的臉可往哪兒擱。
不行,朱貪何得說服這個人與他同一陣營。他尷尬的裂開嘴,諂媚的說:“這位朋友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這個樣子,我也只是路過,看見這裡的土鬆動了就過來看看,絕對沒有惡意。你看我這張純潔的臉就知道我不是個壞人。”
朱貪何還想說點什麼,這個人正慢慢向他靠近。朱貪何屏住呼吸,他好奇的等對方臨近,他真害怕面前這人是村裡的村民,那樣他可就麻煩了。
迎而來的這個傢伙忽然瘋狂的嘶吼着,聲音竟然像是在哭。朱貪何提着的心終於稍稍輕鬆起來,但局面依然不容樂觀。人類會發出這種沙啞中帶着尖利,尖利中帶着滄桑,滄桑中帶着憤怒,憤怒中又帶着點淡淡的淒涼的聲音嗎,絕對不會。綜上所述,朱貪何把這傢伙定義爲非人類。
朱貪何崇尚人道,但對方既然不是人,他還有什麼顧慮。朱貪何踩着腳步巧妙的繞道對方身後。他的腳步猶豫過快揚起一陣陣沙塵,像海面上的浪花一樣飛濺。疏鬆的土質不但阻礙了他的靈巧度,而且朱貪何深一腳淺一腳的差點跌倒。但他還是有驚無險的成功繞道對手後方。
朱貪何扣住對方的脖子,他感覺對方的身子冷冰冰的,還撒發着一種讓人不自在的氣息。
朱貪何猛以用力將對方扳倒,他大腳一踩,結結實實踩在對方胸口上,霎時間,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咔吧作響。朱貪何擡了擡腳,不容置疑的對對方說:“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村外的怪聲是不是你搗的亂,村子裡失蹤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朱貪何想了想,他幽怨的對對方說:“爲什麼要在我脖子上吹氣,這些都是你做的吧,你這個變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