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物歸原主

正是千鈞一髮之際,英凌真人及時地使出瓊英七劍之一第三式,同時也是最快的一式“曜影殘光劍”,從巨齒虎撲到穆懷曦的這段時間,飛劍穿越百丈叢林,砍下巨齒虎的頭顱,還好她趕上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比飛劍稍慢一刻,英凌真人也來到了現場,發現不遠處還有幾條被寶物鎮住的虎妖,於是她默唸口訣,寶劍又是一片刀光劍影,比之穆懷曦的御劍術更快,更準,更狠,毫不拖泥帶水。

待解決了它們後,寶劍便自動地回到英凌真人的手裡,她細細打量了劍身,忽然催動心法,頓時將劍身的血跡被強大的內力給蒸發掉。

寶劍又是光潔如新,英凌真人滿意地將它收回到劍鞘上,見穆懷曦還躺在地上,英凌真人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師傅,我……”

“不用說了,沒事就好。”英凌真人打斷穆懷曦的話,然後走到夏小青那裡,又往自己身上掏出一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丹藥給夏小青。

“青兒,你服下它,然後再運功調息。”

“是,師傅。”

穆懷曦只是運功過度有點脫力,至於夏小青的內傷不是很嚴重,稍作調理就可以恢復,於是英凌真人轉過頭來對剛從廢墟里爬出來的敖少遊喊道:“小子,你是何人,爲何出現這,不要命了是吧?”

激戰一幕接一幕,沒少把敖少遊震驚一番,見天神下凡的英凌真人在問自己,心裡莫名地害怕,全然沒有先前那般,死活不放地抓住瓊英宮弟子的樣子,敖少遊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對英凌真人說了出來……

聽完敖少遊的回答,出於對徒弟的信任,英凌真人把她們兩叫喚過來對質。

“他說的可是真話?”

“……是的,師傅。”穆懷曦和夏小青兩人同時答道。

“這樣子……”見徒弟回答這麼爽快,英凌真人不禁有點尷尬,只好把話鋒轉到別的去。

“你叫敖少遊是吧,貧道的兩位徒弟既然犯下了大錯,貧道只會嚴加責罰。至於貴村的寶物,貧道定當物歸原主。”

說罷。英凌真人右手虛空一指,原先丟在地上的“月神淚”竟然自動地回到她的手裡。

若不是發生在自己面前,敖少遊說什麼都不信世間居然還有這等法術,只能愣在原地接過英凌真人遞過來的“月神淚”,另外英凌真人還給了一些丹藥給他,並叮囑其按照自己說的分量去給村民服用。

“好了事情都處理完了,青兒、曦兒。”

“在!”

“回瓊英宮!”

“是。”

“前輩,等等!”正當英凌真人她們準備要御劍離開之時,敖少遊叫停了她們。

“怎麼,有事?”英凌真人問道。

“前輩,我能不能拜你爲師?”

畢竟還是小孩子,對於新奇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心,敖少遊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於是懇求英凌真人收他爲徒。

“拜我爲師?”英凌真人打趣道。

“是的,我想學仙術。”

“仙術?你是這些道術吧!”只見英凌真人單手凝氣,手心憑空出現一道幽藍火焰,然後往地上一甩,藍色火焰竟然在石頭上燃燒起來,英凌真人又是連打幾個手印,藍色火焰才慢慢熄滅,煙塵散去,地上只剩一個大大的凹陷,凹痕表面上還有灼燒過的痕跡。

“這……”敖少遊顯然是嚇得不輕,話都說不清。

“少遊,恕貧道直言,天下之人,皆有道根,然則人有好醜之分,故道根亦有深淺之分,在貧道觀爾面相,道根淺,凡緣深,日後會有俗事纏繞,若是與道有緣,不久我們會再次相見。”

“前輩,我什麼時候還會再見?”

“天璣不可泄露。”

英凌真人說得雲裡霧裡,敖少遊大爲不解,考慮到村裡人還等着他救命,他只好向衆人告辭。

從天庸山到月泉灣距離也是挺遠的,單憑敖少遊的腳力,估計天黑之前回去都難,於是夏小青出於好心,打算用御劍術載他回去。

“少遊,上來!”夏小青飛到敖少遊的頭頂然後慢慢地降了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敖少遊顯然不想欠她的人情,只好回絕她的好意。

“是不是害怕了,怕掉下來是吧。”看着敖少遊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夏小青不禁調侃道。

“誰怕誰?上就上!”說罷,敖少遊跳上夏小青腳下的光劍之上,然而光劍就那麼點地方,僅僅能放一隻腳,又沒有可以支撐的店,敖少遊不好把握平衡,不停地在劍上搖晃。

夏小青看出敖少遊的窘態,不禁一陣好笑,於是她雙手拿起敖少遊的手說道:“扶着我的腰,不過不能亂摸。”

敖少遊臉色通紅,畢竟是第一次摸到女孩子的腰,因此有點拘謹和緊張,手上反而加重了力道。

“啊,輕點,疼!”夏小青不滿道。

發現自己弄疼了別人,敖少遊連忙向她道歉。

“好了,扶穩了,走!”

話音未落,兩人便踩着光劍,轉瞬就消失在原地……

“師傅,我們瓊英宮還有‘觀相術’這門道術?”先前看師傅一副仙風道骨說的樣子,嘴裡振振有詞,跟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截然不同,若不是危機之際救了自己,穆懷曦甚至懷疑自己面前的師傅是不是別人冒充的。

“當然沒有,我騙他的。”英凌真人不以爲然地回道。

“什麼?”

“我們瓊英宮已經三百年沒有收過男弟子了,我可不想被掌門嘲笑說我誘拐男童。”

“那師傅你爲什麼不拒絕他,這樣不就省事了嗎?”

“沒有的啦,爲師就想裝一下樣子,平時掌門不也是裝模作樣,故弄玄虛嗎?還別說,還真有點意思。”英凌真人一反先前那副模樣,宛如一個大孩子般,要是現在這幅模樣被敖少遊看到,估計氣得想打人,當然前提是要打得過英凌真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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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真受不了你。”穆懷曦無奈地說道。

“走吧。”英凌真人笑道。

“對了!師傅,這次在徐州你查到了什麼。”

聽到自己的徒弟這麼一說,此時英凌真人又是一改先前輕鬆的模樣,臉色反而變得嚴峻起來,說道:“赤霄神劍出世對於我們道家仙門本是毫無關係,不過這次赤霄出世內有蹊蹺,比較複雜,我想中原九州可能會出大事。”

“那麼……”還沒說完,穆懷曦就被英凌真人打斷。

“這裡不方便說,先回瓊英宮。”

“是。”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御劍而起,直達雲際,不久便消失了,而天庸山經過連番的激戰,又恢復原來的模樣,當然,除了山腳下的一片廢墟,和地上的那幾具妖獸屍體。

……

話說回來,敖少遊這次算是栽在夏小青手裡了,原來夏小青根本就不是出於好心送他回去,而是報復他之前死活不放地抓住自己,於是夏小青便載着敖少遊御劍飛行,各種翻騰,各種旋轉,各種上下顛簸,敖少遊胃裡難受,苦於之前自己看過屍體已經吐過一次,現在胃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只能乾嘔。

有驚無險,夏小青總算安全地將敖少遊送回到了月泉灣,不過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而敖少游出於禮貌,也不好意思攆她走,畢竟她只是跟自己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無奈只好讓她跟着自己回到月泉灣這條小漁村。

回到村中,敖少遊首先找到了村長。

結果還好,村長他們的症狀不是很嚴重,還能活動,於是他交代好敖少遊將月神淚放回村中的廟宇。

果不其然,當月神淚放回原先的位置時,村裡瀰漫着的那種壓抑的氣息一散而去,同時村民患的“無力症”也漸漸地消退,不過爲了預防萬一,敖少遊還是按照英凌真人的叮囑,讓村民服下瓊英宮的丹藥。

夏小青有點好奇不禁問道:“少遊,你就不擔心我們瓊英宮的藥有毒嗎?”

“什麼,藥有毒?”敖少遊大驚道。

“哈哈,沒有,耍你的。”見敖少遊嚇得不輕,夏小青趕緊解釋道,同時心裡不禁想道:這小子還說自己機靈,在我看來就是個呆瓜。

“嚇我一跳!”敖少遊拍了拍胸口,稍微撫平緊張的情緒。

夏小青也不打擾敖少遊,轉過身來找到了月泉灣的村長,並且向他及其他村民道歉。

村長也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從對方的衣着打扮,言談舉止便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尋常人家,因此對於她倆竊取月神淚一事也只是一筆帶過,不再深究。

而夏小青只是對村長的原諒表示感激,不過她思前想後還是對村長說道:“村長,實不相瞞,我觀貴村,偏安一隅,遠離塵囂,不失一塊樂土,然則月泉灣地處八兇之勢,屢有瘴氣侵擾,山妖小鬼,而冥冥之中,有寶物護村,保其鬼妖不沾,風調雨順,實則只是杯水車薪,援兵之計,如今天道式微,帝王星弱,此是帝道生變,天下易主之勢,加之九州之內,妖氣漸現,天將大亂。到那時月泉淚也保不住這裡,所以村長,你們還是搬離這裡吧。”

“仙子多慮,月泉灣祖先爲躲戰亂,遂避世與此,可謂一眼千年,雖則不能大富大貴,然則我等享樂於此,悠然自得,如今仙子讓我等背祖忘根,離鄉別井,那是萬萬不能,正所謂生於斯,長於斯,人各有志,生死有命,仙子無需多言。”

既然苦勸無果,夏小青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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