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辛的那點心思,拓真還能不知曉?
約餘藝?
想的倒挺美。
他還沒死呢。
這是他哥看上的人,現在匪行雲不在,拓真可得給看牢了。
來撬牆角,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
他舔了舔虎牙,眼中滿是不屑,一攬餘藝肩膀,催促道:
“下班了,吃什麼?”
“都行。”餘藝應了他一聲,回頭對良辛歉疚的笑笑,“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你跟他解釋個什麼,去吃燒烤吧。”
“好...”
“下次是什麼時候?明天嗎?”
餘藝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
拓真不停的開口,良辛又跟着追問。
她夾在兩人之間,實在是煩的不行。
偏偏拓真一看良辛還敢繼續,當即就挑了眉,不悅道:
“明天也沒空。”
“你只是個助理。”良辛依舊在笑,脣角的弧度卻少了幾絲甜蜜,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強烈的危險氣息,聲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我管得寬?”拓真嗤笑一聲,譏諷道:“你知道我和餘藝是什麼關係嗎?我不僅能替她做決定,要是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繼續在這行混飯吃,都不一定。”
他說的夠囂張。
但連餘藝帶王秋花都知道,拓真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即使良辛正當紅,他也有的是法子,讓這個人徹底消失在熒幕前。
“卓木拓真!”
餘藝連忙打住,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良辛歉疚的笑笑,“你別介意,他瞎說的,我弟弟不懂事,替他和你道歉哈。”
“誰是你弟弟。”
拓真嘀咕一句,倒是真的沒在繼續說下去了。
“沒事,我不和他計較。”
良辛依舊在笑,像是渾然不在意剛纔那一番威脅,他嘴脣翕動,似是還想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下,垂了眼,輕聲道:
“所以,我是沒機會和你一起吃頓飯了嗎?我只是想請教你一下,關於演技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的助理不要誤會,也希望你...不要討厭我。”
餘藝一愣,這才注意到,良辛的眼眶竟是都紅了。
她頓時心頭一軟。
也是,他纔多大的年紀,又剛進娛樂圈沒多久,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加上拓真剛纔又太兇。
估計是給人嚇到了都不一定。
她想到這,又回頭瞪了拓真一眼。
拓真撇撇嘴,低罵了一句“小白臉”。
“你不要多心,他就是這個性子,說話不過大腦。”餘藝安撫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吃飯的話,明天吧。”
“真的?”良辛眼睛一亮,“你還願意陪我吃飯?”
“有什麼不願意的。”
“那好,明天我是整天的戲,你呢?什麼時候到?”
“我還真是不知道...”餘藝看向王秋花,後者瞭然,立刻道:“也是整天的戲,白天是羣戲,下午還要把今個這個補了,可能又要很晚。”
“那就中午吧。”
不給餘藝猶豫的空間,良辛毫不猶豫的敲定了章程。
餘藝也沒多想,點頭應下了。
他這才滿意,笑容又恢復了之前的甜膩。
拓真就是看這張臉不順眼,忍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催促道:
“磨蹭死了,再拖延下去,你連西北風都沒得喝。”
“好了,這就走。”
擔心他再說點什麼話,餘藝連忙扯着他走人,王秋花跟着良辛點了點頭,之後也跟着一起離開。
良辛站在原地,視線緊盯着餘藝一衆的身影,直到徹底的消失不見,他才低下頭,勾起脣角,嗤笑一聲。
桌木拓真是吧?
他記住了。
“我說你理他幹嘛?那小子一看就知道心術不正,哪會是個好東西,明天不能和他去吃飯,聽到沒有?”
都走出了老遠,拓真還是念個不停。
餘藝都拿他沒辦法,斜過去一眼,“你不去?我可都答應人家了,不過一頓飯而已,大不了都一起去,我請。”
“你有錢嗎你?”拓真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揭她的短,“再說,誰要吃他的飯,我又不是沒餐廳...”
他聲音一頓,忽然一拍巴掌,道:“哎,明天去我那吧,讓他看看,小爺我可是有一棟樓的人,他一個小明星,這輩子都買不起。”
“您最有本事,但還是消停點吧。”
“什麼意思?敷衍我?”
“哪敢呢。”
“哼,你就能耐吧,看我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訴我哥,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餘藝的表情一僵,她猛地止住腳步,回過頭,惡狠狠的瞪着拓真。
“你敢!”
“我怎麼不敢?”
拓真抓到她弱點,更加囂張,“說起來,今個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我回去,可得跟我哥好好說說。”
落到末尾四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餘藝莫名有些心虛。
她也不知道緣由,就是不想讓拓真把今天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種種,告訴給匪行雲。
但一琢磨起來,其實也沒什麼。
不過是在Z7見到個瘋婆娘,看她鬧了一會兒,又演了一場戲罷了。
她頭皮發麻,越想,越是搖頭。
“不行,你不能說。”
“我就說。”拓真哼了一聲,“還得事無鉅細,你在那工作室做了什麼,我等會兒就去把監控要來。”
“臭小子!”
餘藝咬着牙,上前捏了他的臉,威脅道:
“你敢說,我就不給你發工資!”
“哎,疼!”
拓真咧着嘴,“你本來也不給我發工資,就你那點錢,還是自己...輕點!”
“你給我保密,知不知道?”
“知道了!”
餘藝這才鬆了手。
拓真揉着發紅的臉,心有餘悸的瞥着她。
“你這力氣可真不小,我哥怎麼就看上你了。”
餘藝舉起手,威脅性的瞪他一眼,“還瞎說?”
“懶得理你!”
王秋花在後面看着他們兩個鬧騰,笑了笑,等着聲音都歇下去了,纔出聲道:
“好了,時間不早,我們就先走了。”
“一起去吃個飯吧?”
“不了。”王秋花瞥了拓真一眼,她還是清楚分寸的,也不想在這小祖宗氣頭上,跟在這繼續摻和,“明天早上直接過來就好,我明天還有事,讓玲玲陪着你。”
餘藝瞭然,點點頭,“好,讓車去送你們回家吧。”
王秋花點點頭,沒有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