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甜一愣,她哪裡吃過這種虧,當即罵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我這麼說話,快滾!”
“這麼蠻橫呢。”黃毛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抓了她的手,挺身上前,嬉皮笑臉的問:“別急着走啊,跟哥哥們聊一會兒,等下,哥哥們送你回家。”
“你要做什麼?”
她這才慌了,拼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開他的手。
但男女之間力量懸殊。
黃毛不但沒有受到影響,還繼續上前,另一隻手摟住豐甜的腰。
“嗬,還挺細呢。”
他砸了咂嘴,一臉癡相的低下頭,給她脖頸之間,深深的吸了口氣。
“香!”
豐甜噁心的不行,幾乎要當場叫停。
劇本里,可沒寫有這樣的一幕。
一定是徐玉那個賤人交代的。
她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但導演還沒叫停,又只能強忍下去。
徐玉掙扎的厲害,尖銳的指甲在黃毛脖頸之間刮出幾道血痕,他疼的吸了口冷氣,下意識的退開了點距離。
他正想繼續說臺詞,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等一下!”
黃毛和豐甜都是一愣。
他們齊齊回過頭,就見徐玉皺着眉,一臉不悅的問:
“你剛纔,是不是後退了?”
“不是。”黃毛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我就是她...”
“你什麼呀?你是一個演員。”徐玉皺着眉,一臉的義正言辭,“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就這個樣子繼續的話,你這輩子都只是個龍套。”
姜小山實在是看不下去,一擺手,道:“休息一會兒吧。”
“這纔剛拍,就休息了?”徐玉毫不客氣,就算對着導演,也沒有讓步的意思,“再來吧,都這麼晚了,誰也不想耽誤時間吧。”
她是鐵了心不讓豐甜好過。
反正上頭有人罩着,怎麼折騰,劇組裡的人都只能咬着牙忍。
連姜小山都沒有辦法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正想再次打板,徐玉忽然又道:
“豐甜,你的狀態是不是不太好?”
豐甜一愣,摸不清她又要做什麼,警惕道:“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我想了一下,這一幕戲,也不一定非要你來拍。”
她丟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又暗示十足的瞥了一眼餘藝的方向。
豐甜立即會意,她知道徐玉是打算來一手借刀殺人,想明面上當個好人,又實在是氣餘藝,所以想利用她來報復。
但那又怎麼樣?
拓真已經離開了,就是他日後回來,豐甜一樣有辦法把自己摘出去。
這部分的戲,她實在是不想拍了。
“我不太舒服。”豐甜捂着胸口,咳了兩聲,“導演,你看看,能不能把這部分的戲,給別人來拍?其實這段也挺出彩的,而且原劇裡的小太妹,也不只我一個吧。”
姜小山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餘藝。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豐甜的餘藝。
而看這個樣子,這似乎也是徐玉的目的。
豐甜看他不說話,再次催促道:“導演,我真的很不舒服,沒辦法拍下去了。還麻煩你快點,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你應該也想早點回去休息吧?”
姜小山實在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矛頭居然會落到餘藝的身上。
她們看起來,並不是早就預謀好的。
更像是臨時起意,給誰都不願意沾身的差事,甩到餘藝這個兩邊都得罪過的人身上。
徐玉早就想這麼做了。
打從看到良辛唯獨對餘藝不同時,她的心情就徹底落入谷底。
憑什麼?
她可以忍受良辛永遠一副甜蜜的笑,但那是他面對着所有人時的模樣,沒有誰會是特別的存在。
就像是在他眼裡,衆生平等。
他既孤傲,又溫柔。
但讓徐玉所癡迷的,也就是這樣的良辛。
她想要看一眼藏在他面具下真實模樣。
爲此,等一等,也是值得。
可徐玉的忍耐和付出,不是爲了讓餘藝搶了先的。
良辛看着她的眼神裡,有着些很特殊的東西。
他對她,很不一樣。
這讓徐玉怎麼可能不嫉妒?
即使餘藝從來沒有得罪過她,這口輸了一頭的氣,她還是咽不下去。
不僅是徐玉,豐甜對着餘藝,也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她有什麼好的?
竟然能讓拓真這個大少爺屈就當個小助理。
她和拓真發展的這麼慢,八成就是餘藝在背地裡說了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這女人當真惡毒!
豐甜本就惱她,又不想拍這種戲,徐玉這麼一暗示,自然是滿心的同意。
她連忙走到姜小山身邊,和徐玉對視了一眼,加大了聲音大道:
“導演,別磨蹭了,快點吧,我現在這休息一會兒。”
“可是...”
姜小山猶豫着,劇本給改的亂七八糟,他既覺得荒謬,又是有心無力。
一方面,是他得罪不起徐玉。
但餘藝人好,又是王秋花手底下的藝人。
遭了這無妄之災,姜小山的心裡,也頗爲不是滋味。
這都是什麼事兒?
整個劇組成了個大型玩具。
就因爲是個小網劇,不上星,不受重視,就能給她們隨便折騰了?
姜小山滿肚子的委屈。
他只想甩袖走人。
導演這活兒,這愛幹誰愛幹吧。
“磨蹭什麼呢?”徐玉等的不耐煩,皺着眉,一臉不悅的道:“導演,敬業一點,這麼多人在這,可都是等着你一句話呢。”
她的語氣裡,已經隱隱帶上了點威脅的意思。
劇組裡的其他人,也一樣是敢怒不敢言。
都知道了徐玉有背景,誰也不想得罪了她。
姜小山深吸口氣,咬了咬牙,正想說話,他身邊的副導演嚥了口唾沫,上前一步,陪着笑道:
“您們先歇一會兒啊,我這就去通知餘藝。”
他說完,給姜小山使了個眼色,嘀咕道:
“算了吧,別得罪她們,一段戲而已,大不了這段到時候不用唄。”
副導演也是沒辦法。
勸了姜小山,他踮着步子跑向用作臨時化妝間的保姆車,給車門上敲了兩下,好聲好氣的問:
“餘藝姐?餘藝姐你在吧?”
張玲玲打開車門,驚訝道:“我們纔剛上來化妝,這麼快就到我們了啊?”
“是啊。”副導演笑着點了點頭,“到了,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