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投降,軒轅琛擁立新王上位,而這個新王自然就是扎哈木的哥哥忽格兒。
依着忽格兒之前在突厥的表現,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擁立爲王的。突厥的首領要體型壯闊,孔武有力,但是忽格兒因爲沉迷酒色,體型偏瘦削,殺敵的時候也是軟綿綿的樣子,他當上首領後,立即就有人不服,可是軒轅琛拿着救突厥人的一百石糧食堵住了他們的嘴。
忽格兒成新王,便邀請軒轅琛到帳下一同慶賀。
當日,忽格兒準備了烈酒百壇,美女數名,伴着這剛初春的氣息,讓人看着甚是舒暢。
突厥的舞娘都是穿着鮮紅的舞衣,突厥住在草原之上,唯有紅色才能與綠相稱,成爲草原上的一道風景。
突厥與金之前也是有過來往,這次又爲了討好軒轅琛,特意將突厥的舞衣和金朝的舞衣相結合,曼柔輕紗上綴着亮片無數,袖子間的琉璃珠叮噹作響,配着豪情中帶着柔美的舞姿,十分曼妙。
軒轅琛拿着酒杯,看着舞娘,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忽格兒見了,以爲軒轅琛看上了舞娘,便嘿嘿笑道:“王爺可是看上了我們突厥的阿依木,她可是我們草原上最美的月亮。”
說着,忽格兒便對着跳舞的阿依木使了一個眼色,阿依木立即走近軒轅琛,收了草原兒女的豪邁,變成柔情萬種的女子,對着軒轅琛道:“讓阿依木爲王爺斟酒吧。”
阿依木拿着酒壺,軒轅琛將酒杯放過去讓她斟酒,他轉向忽格兒道:“你那個弟你準備怎麼處置。”
忽格兒聽着軒轅琛問起這個問題,有些爲難道:“這,我還沒想好。”
軒轅琛冷笑一聲,也不管阿依木的酒倒沒倒完,直接拿過酒杯喝下烈酒,提醒着忽格兒:“你在處置他之前,要想到他不僅僅殺了你的父王,還想要殺你,要不是本王救了你一命,現在坐在這逍遙的就是他。”
忽格兒點點頭:“扎哈木萬死難辭其咎,這樣,王爺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殺了他。”
軒轅琛毫不留情的將殺字說出口,阿依木聽到此言打翻了手中的酒壺,酒水灑了一地,她立即道:“請王爺和大王恕罪。”
軒轅琛將酒杯不輕不重的放下,盯着阿依木道:“斬草不除根,這草原的春風,是會吹又生的,你說是吧,阿依木姑娘。”
阿依木滿眼含淚:“我,我……”
忽格兒眉眼一橫,對着阿依木道:“倒酒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先下去。”
“是。”阿依木急忙抹了眼淚,施了禮退了下去。
“王爺,不是我心軟,不想殺本家的兄弟,實在是這扎哈木真的殺不得啊。”忽格兒何嘗不知道這扎哈木的絕情,只是他也有許多不能殺他的理由。
“你是擔心你殺了扎哈木,他的那些舊部會反抗。”軒轅琛擡眼看了忽格兒一眼。
“是啊,王爺你也知道,我在草原上一直沒什麼地位,現在就仰仗那麼幾個將軍,他們要是對我心生不滿,還讓我這突厥王怎麼當的下去。”
“你現在都這麼怕他們,等到以後扎哈木從牢裡面出來,你就等着他搶了你的位置吧。”軒轅琛放下酒杯起身,忽格兒立即慌亂道:“王爺,王爺,這坐的好好的,怎麼起身了。”
“該說的本王都說了,不想在你這浪費時間了,但是等到明年的冬天,讓朝廷知道扎哈木還活着,之前談好的每年一百石糧食和牛羊,都不作數了。”
忽格兒狼狽起身,懇求道:“王爺,千萬不要這樣,你知道突厥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糧食,我們的族人活不過一年的。”
“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扎哈木的人頭來交換糧食,不虧。”軒轅琛掀袍,出了營帳,對着灰嶽道:“牽本王的馬來。”
“是。”灰嶽將拴在草棚裡的馬牽來。
軒轅琛帶着自己的將士準備回到營帳之中,徵兵已經三個月,是時候讓這些士兵回家看看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軒轅琛總覺得今日有些怪異,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們,他往四周看了看,沒有半點風吹草動,但是往往這樣的情況,是最危險的。
“傳令下去,讓士兵加強警戒。”
“是。”灰嶽領命,讓各個士兵提高警戒之心。
軒轅琛一路走到關隘峽谷處,再次喊了停,從軍多年的經驗,讓他養成了狼的嗅覺,對危險和血腥特別敏感,他對着灰嶽道:“不走這條路,走另外一條。”
灰嶽憂心道:“可是王爺,那條小路很是坎坷,馬匹已經勞累了一天,我怕撐不住的。”
“撐不住就走回去,這條路有古怪。”
灰嶽相信軒轅琛的直覺,下令讓所有軍隊轉向另一條路。
可這時前方卻有一人駕着馬直奔過來,軒轅琛將馬頭轉回,看着是軍營中的傳信使者。
他看着軒轅琛在此,立即翻身下馬道:“王爺,不好了,我們的營帳突然被突襲。”
“何人突襲?”
“看着像突厥人,他們人數不多,一共一千,但是武器精良,而且不正面進攻,現在我們的大營在水生火熱中,還請王爺快快回去主持大局。”
軒轅琛看了一眼峽谷,下斷橫心,對着士兵道:“全部士兵,往峽谷方向前進,快馬加鞭不得停留。”
“是。”衆人紛紛揮鞭而起,馬匹吃痛,不停的往前奔跑。
他們入走到峽谷中心之時,峽谷上方突然射出無數的箭,像是漫天的箭雨一樣,射向他們,軒轅琛拔出手中的劍抵擋,看着身後的士兵被一陣陣的箭雨射下馬,有的受了重傷,有的慘死在地上。
“加速前進。”軒轅琛當即立斷,但是上面的人並不給他們機會,巨大的石塊從山上滾下,打亂了行軍的步伐。
軍隊損失慘重,但是軒轅琛讓剩下的人,火速前進,總算逃出了峽谷的範圍。
灰嶽送了一口氣,騎着馬對着軒轅琛道:“看來王爺剛剛的想法果然沒錯,這裡面卻有埋伏。”
“不止那峽谷裡面,想必前面也是危機重重。”
軒轅琛目光凝重的看着前路,他們如此做,不就是想攔住他的腳步,讓他不能順利返回營帳。
儘管如此,軒轅琛還是隻有奮不顧身的往前衝。
他也沒有料錯,當他們走到樹林之間時,樹上探出多個腦袋,舉着箭,瞄着所有的人,只等着他們走到自己的獵場裡,便開始射殺。
軒轅琛在走到一處,便停了下來,敏銳的覺察到了樹上有人,飛身而起於樹上,拔出身上的劍抹了樹上之人的脖子,其他在樹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軒轅琛就拾起弓箭一箭射穿了三個人。
他的箭爲士兵們指明瞭方向,弓箭手紛紛搭箭射向樹上的人,他們見自己行蹤敗露,被迫下樹,軒轅琛揮劍刺穿他們,一路殺伐。
軒轅琛抵着一個士兵在樹上,一劍刺穿他的心肺,沒想到背後還有人放了一隻冷箭,刺入他的肩膀之上,這箭上抹了藥,一刺穿皮肉便不能動彈,一看就是爲軒轅琛專門準備的。
軒轅琛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只能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拖走。
灰嶽和士兵殺完了所有突襲的人,遍地屍野,灰嶽四處張望,發現軒轅琛居然不見了,大喊道:“王爺呢,你們誰看到王爺了。”
士兵們都是一頭霧水,他們明明剛剛還看到軒轅琛在這殺敵,怎麼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灰嶽跑到軒轅琛最後停留的地方,發現了他身上的玉佩,上面還沾着血跡,灰嶽死死握住軒轅琛的玉佩,對着士兵道:“一隊人先回去救援,一隊人跟着我去找王爺。”
“是。”
灰嶽朝着有拖拽的痕跡往北方前去,他們走的很急,追上去之後,果然看着一頂紫綢做的馬車,正運着一個人上去。灰嶽知道那就是軒轅琛,想要上去搶人,可四方突然又鑽出來許多人,將灰嶽和他們的士兵團團圍住,猶如牢中困獸。
灰嶽揮刀先發動了攻擊,想要衝出重圍,去救軒轅琛,但是那些人就是爲了攔住他們而出現的,在殺伐中,灰嶽看着載着軒轅琛的車馬越來越遠,直到不見了蹤影。
那些人也不再與他們廝殺,紛紛撤退,灰嶽看着自己身邊死傷無數,又找不到軒轅琛,一時不知怎麼辦纔好。
“你說王爺被抓走了。”齊鬆站起身來,扯動了傷口,青嵐又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將軍剛剛經歷大戰,受了傷,還是先休養爲妙,現在王爺不見了,將軍就是軍中的主心骨。”
齊鬆對着灰嶽問道:“你們不是那麼多人嗎?怎麼會把王爺弄丟。”
“是屬下失職,不過屬下認爲,不管是今日的突襲還是峽谷中的埋伏都是衝着王爺去的雖然突襲的是突厥,但是我們在大魏的線人已經有人看到一輛紫色的馬車入了大魏的邊境,所以我認爲,策劃這次的應該是大魏的人。”
“那他們有一直跟着那輛馬車嗎?”
灰嶽搖搖頭:“他們很快就跟丟了。”
“那這樣,你讓他們密切注意馬車的行動,我去上報朝廷,看能不能跟大魏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