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和羽生駕着馬來到清潭前,慕容夕從上面掉落下來可能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而他們從懸崖上下來,卻整整花了三個時辰。木月跳下馬,看着清潭裡的水,轉頭對着羽生道:“她不會淹死了吧。”
羽生搖頭:“我們要往好的方面想,或許她已經爬上來自己走了。”
羽生看着周圍的痕跡,他在路上看到車輪印,對着木月道:“還有種可能她已經被人救走了。你來看。”
木月走上前去,看着長長的一串印記,她望着前方道:“前面就是杞縣,如果那些人救了她,應該會在前面落腳,畢竟現在天已經黑了下來。”
“嗯,我們現在追上去,應該還來得及,杞縣鮮少有外人進入,他們有馬車,應該很是顯眼,而且杞縣的客棧不多,我們今晚應該就能打探到慕容夕的所在處。”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儘快動身。”
木月和羽生又翻身上了馬極速向杞縣奔去。
和菀葉睡在一起的慕容夕,卻在黑夜中睜着眼。她不敢確定木月是否已經認爲她葬身懸崖,但是如果他們下去尋找屍首,就很容易發現下面的水潭,知道她沒死。
慕容夕緊抿着脣,憂心木月和與羽生會追上來。
慕容夕趁着夜色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菀葉,並未被她驚醒,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門。來到了房頂之上。
還是睡在這裡比較安心一些,如果木月和羽生想要追上她,只有騎馬而來,杞縣的夜裡很靜,她在房頂之上至少能夠聽見馬蹄聲,及時躲避。
事實上她做的決定很正確,她纔剛剛在房頂上睡上半個時辰,就已經聽到馬蹄的聲音,慕容夕驚醒過來,睜開雙眸,跳下前去。
她過街穿巷走到城門處偷看,發現真的是木月和羽生趕到了杞縣。她轉身就躲向了暗處。而木月和羽生致力於在各個客棧中發現馬車,並沒有想到慕容夕已經藏身於其他的地方。
車伕在夜間被尿憋醒,準備來到茅廁,卻看到木月和羽生二人站在自己的馬車前竊竊私語,叫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木月和羽生對視了一眼,羽生瞬間將長刀架在了車伕的脖子上問道:“你們在清潭之上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車伕心思一轉瞬間明白了他們要找的人是慕容夕,想起今天慕容夕訓他之仇,連忙道:“見過,她現在還在我們小姐的房中。”
“帶我們去。”
“好。”車伕引着他們上了菀葉的房間。
木月和羽生推門而入,嚇醒了菀葉,菀葉準備大叫,木月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問道:“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在水潭見過一個貌美女子,並讓她上了你的馬車。”
菀葉看了一眼車伕,使勁搖頭,車伕立即道:“她撒謊。”
木月的彎刀比上了菀葉的脖子:“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時門窗一響,羽生往下面看去,見到一人正在快速的奔跑,他道:“是她。”
木月快速放下彎刀朝門外追逐去,車伕看到二人出去,對着菀葉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可能會害死我們兩個。”
“我看你纔是想害死靈均。”菀葉看着木月和羽生就覺得不像好人。
車伕手一揚,準備扇向菀葉,卻不曾想竟被一人抓住,他往後面一望,發現竟然是慕容夕,他被驚住了:“你,你不是……”
明明木月和羽生已經下去追人了,她怎麼還在這,慕容夕轉頭對着菀葉道:“你先睡吧,我有些話要與車伕說。”
菀葉點頭,倒頭就睡下,慕容夕拉着車伕出了門外,車伕一直很配合,只因慕容夕正用刀片抵着他的背部。
“你要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車伕聽着慕容夕森然的語調,急忙求饒:“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胡亂說話了。”
慕容夕將一個金針扎入了車伕的脖頸處,對着他道:“我從來不相信你們這些人的話,我剛剛已經在你身體裡下了毒,如果你再敢亂說話,我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車伕哭求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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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夕把他往前推了一步:“只要你乖乖閉嘴,自然會收到解藥。”
慕容夕轉身回了房間,躺上了牀,菀葉問道:“靈均,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慕容夕只能回答道:“反正是不會害你們的人,你不用怕。”
菀葉轉過頭:“那你能幫小姐對嗎?”
慕容夕點點頭:“能幫的,我都會盡力。”
“不,我不希望你是盡力,而是一定要幫到小姐,你下午的那番話沒錯,夫人的確已經有意將小姐嫁給別人做妾侍。”
“是哪家?”
“吏部的侍郎,可是他今年已經四十又五,與丞相差不多的年齡了,怎麼配的上小姐??”
慕容夕坐起身子:“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怎麼沒跟你家小姐說過呢?”
菀葉微微帶着泣聲道:“我是聽和頤與下人說起過的,我哪裡敢告訴小姐,小姐性子柔弱,我怕她會一時想不開,拼死反抗。”
慕容夕看着菀葉這麼着急,拍了拍她道:“我不敢對你小姐的終生承諾什麼,但是我可以保證,至少她不會嫁自己不喜之人。”
菀葉垂頭,跪坐在牀上:“這就夠了。”
木月和羽生一路追着那人,到了一個小巷處。木月和羽生試探着前進,卻不見那人的蹤影,他們跳上牆去,進入府邸處,他們懷疑慕容夕是躲藏進了這裡。
突然,長廊處有着一人閃過,他們快步追上前去,已然忘記了這還是別人的府邸。
他們一路向前,卻看到一處銀庫,木月正疑惑慕容夕爲什麼要到這裡來,一羣官兵就衝了出來。爲首的人道:“終於抓到你們兩個小賊了,還不快點束手就擒。”
木月知道中了慕容夕的詭計了,剛想和羽生飛身逃走,但熟料牆上突然站滿了官兵,拿着弓箭指向他們,現在敵在高處,他們在低處,就算她的盾再怎麼尖銳,也難以抵擋住這麼多的弓箭。
羽生拉住她:“我們先跟他們走,解釋清楚這件事,現在已經知道慕容夕沒有死,我剛剛看到那車伕的身上有着蘇家的標誌,想必那慕容夕會依靠着蘇家小姐混入神都,我們還是有機會。”
木月點點頭,對着爲首的道:“我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們要見你的頭。”
爲首的算是默許了,對着官兵道:“帶走。”
木月和羽生被人帶到縣令處,木月掏出一個銀牌,縣令瞅近了看,喃喃念道“巫。”
木月收回手:“現在你總是知道我們是什麼了吧。”
縣令皺眉:“你隨隨便便刻個巫字怎麼了,難道就能證明你不是竊賊?”
讓木月沒想到的是此人居然不識得巫祝的牌子,若是他們直接說是巫祝的人,只怕這個人還會認爲他們是在胡編亂造。
木月看了羽生一眼,羽生輕聲道:“無事。”
羽生轉眼對着縣令道:“現在你們並沒有準確的實證,無法給我們定罪,所以我建議你將這塊牌子送到寧州知府那裡,來回快馬加鞭,三天的路程,不算太遠,到時候,知府可以爲我們洗脫罪責。”
縣令將信將疑,但還是聽從了羽生的建議,將這塊牌子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寧州。
客棧內,一人上來敲響了慕容夕的房門,菀葉以爲是那兩人又來了慕容夕對着她解釋道:“不是,是另外的人。”
她起身走了出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一錠銀子給了那人:“辛苦你了。”
那人摸着銀子笑道:“不過是跑一趟罷了,不辛苦。”
這人是慕容夕在躲藏的時候遇見的,一個武林中人,她遇見他時,他正躲在籠子裡吃發餿的食物,可是慕容夕卻沒想到正是這樣一個人,輕功居然好的出奇,竟然木月和羽生兩人都沒有追上他。
慕容夕轉而又扔了一個銀錠給他,對着他笑道:“現在看你生活的也挺落魄,不如就跟我一起去神都吧,我每月給你例銀,至少能讓你溫飽不愁。”
那人蹲下身思考着,對着慕容夕道:“我剛剛看那兩人身份也不簡單,你莫不是在神都裡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慕容夕也蹲下身,拖着腮道:“是神都裡有人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是正義的那方。”
那人撓撓頭:“可是,我也只會輕功,你要我也沒多大的用處。”
“這就是最大的用處了。”能夠躲開所有人的視線,來無影,去無蹤,本身就是她現在最需要的能人了。
慕容夕起身:“說說你的名字吧。”
那人佝僂着背起身,錘了錘發麻的腿,回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巫山派第12代傳人薛深。”
慕容夕笑笑:“好,那我也就告訴你我的真名,慕容夕。”
三天後,木月和羽生從縣衙裡出來,而慕容夕早就乘着馬車逃之夭夭,木月暗自咬了牙道:“這次被她耍得真慘。”
羽生微微一笑:“好久都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失利一次,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