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靈鈴上前一步,正色道:“我可以給娥皇承諾,若娥皇也肯給我承諾就將我放回去,若不肯,我活着也將沒有任何意義了。”
娥皇哼笑,“你要說的就這些嗎?”
“是的。”柳靈鈴面不改色,等待着最後的迴應。
一身華服的女子露出深邃的笑意,眼神裡變動着種種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她擡起手,抓住一個茶杯,在空中頓了頓似有猶豫,然後猛然砸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響。
外面的人應聲闖入,花映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侍衛,“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娥皇支着額頭合上了眼,輕聲道,“把她獨禁了,我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什麼時候安排。”
“是。”花映點頭,轉身一揮手。也不等後面的人來壓,柳靈鈴變轉過了身,看了花映一眼,離去了。
好歹是囚禁着,沒有立馬要了性命,也不知太子妃下面可有打算。正思緒着,無意瞥見腳下的沾了茶水的地圖,簡單的一筆痕跡讓花映心頭一震。
如此大的面積,至少佔了北古國三分之一的領土,太子妃到底要幹什麼了?
花映的每一種神情都沒逃過娥皇的眼睛,重新握起一個杯子冷冷開口,“別瞎操心了,那不是你能阻止的,還不快將這裡收拾了!”
穿透而來的聲音非常冷冽,花映後脊一涼,連忙點頭稱是。然後跪在地上撿起地上的東西,握着被畫了圈的地圖,她的心情就像地上的碎片,凌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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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靈鈴再次被囚禁,換了個地方也換了感覺,相比於囚禁在美瑟那裡,現在她的情況更加糟糕,因爲她不確定自己真的能走出去。
她可以猜到美瑟的想法,但她不能對娥皇十拿九穩。
所以——她不能光等着!
囚禁她的小屋在王宮的最北側,之前都關着帝王們丟棄的妃子,娥皇坐擁王位之後這些妃子都被一一處死!
夜色降臨之後,涼風襲來,好似冤死亡靈的哀嘆。
屋內沒有蠟燭,藉着月色將空曠的落滿灰塵結滿的屋子,照出微弱的光亮。門外在了一排排的看守侍衛。柳靈鈴小施幻術已經讓他們神志迷惑,無法區別肉眼能看到的東西了。
她在屋內來回走動着,一邊思緒一邊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直到後半夜,一抹身影落在屋頂上,然後一躍而下,就在侍衛的面前走進屋子。
“師父,葉葉青。”柳靈鈴轉過身,看到他們兩個並肩走了過來,慰問道,“你們沒事吧?這些天你們都在哪的,我無時不刻都在擔心你們的安危。”
葉葉青走上前來,看着柳靈鈴似乎又比之前憔悴些了,“我在鬼位安佑那裡,青空一直來回於王宮和鬼宮之間。我們也很擔心你的安危!”
一直來回去王宮和鬼宮之間?!居然做這麼冒險的事!
柳靈鈴心頭泛起一種複雜的感覺,是悲痛也是憤怒,“師父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鈴兒在這裡會保護自己的。”
葉葉青微頓,意
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白袍的男子上前一步,透着月光看到徒兒蒼白的臉,有些猶豫,“是走還是留?”
“當然不能走了。”柳靈鈴有些激動,“現在走了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青空垂了垂眼簾,心中嘆息,“我就知道娥皇不會輕易答應你的要求,這幾天我和安佑都在打點上下,好在都很順利。”
“打點?”柳靈鈴擡起頭,眸子灑滿了月光,“師父打算怎麼做?”
青空看向窗外,不用看見什麼就可以感受的不遠的地方是一片燈火闌珊,在遠一點就是喧鬧無比的都市歡夜,這樣繁華的夜市下面又暗流着多少隱晦噁心的血液。“衆觀一下似乎就數東陽的政治稍微安穩,然而在安穩的表層下面陰謀和殺戮從未停止過。”
東陽的文武體系是分得非常清楚的,四宮大將軍必須聽令於娥皇,可是大部分兵權並非在娥皇手中。所以朝廷中帝王與自己武將之間一直保持了微妙的關係,他們的鬥爭從未停止過,也從未表面化過。最表面化的莫過於文官之間。
現在處於低谷期的藍家,會有這樣的下場一點也不奇怪,曾經的華家就是前車之鑑,在這之前包括在這之後,有很多的家族漸漸撅起然後再走向衰亡。衰亡的結局往往慘烈異常,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前部後繼的蜂擁而至。撲在富貴榮譽的蜜糖上貪婪的醉生夢死。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朝中分爲兩派,同也是娥皇的左右手,主持官劉大人和輔佐官尹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