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所在的時空並不是唯一不變的。比如我來自的時空,中國就成了常任理事國之一,而且除了美俄就沒有什麼國家敢蛋疼的單挑中國,英國?就敢在香港使點絆子,法國人已經打成個二流國家,德國人還算硬氣,不過打了兩次大戰都悲催了以後,似乎完全提不起武裝的興趣了,和法國佬斷背的很。日本?咬過中國也咬過美國,打斷了脊樑骨後,都被美國人栓上鍊子當看門狗了,光剩下汪汪的本事了。”看着王子衿似乎不感興趣,吳宸軒識趣的閉上嘴巴,好在一個月的輪船上除了聊天和音樂也沒有多少可以消磨時光的東西,王子衿也得耐着性子聽吳宸軒這傢伙白活。
“你就說說,爲什麼你能跨過時空來到我們這裡,而我們卻沒有辦法去另一個時空找到你。”王子衿終於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這妞除了關心製藥化學,對物理學也有着非常濃厚的興趣,真不知道她的導師是不是把她當男生培養的,女孩通常喜歡點文學愛好點浪漫什麼的,與這位完全絕緣。“不許拿超光速理論來糊弄,上次就是如此,讓我頭痛了半天才發現被你給耍賴了。”
“好吧,簡單來說宇宙由不規則的量子組成,萬物由不規則的分量子組成,還有一位未來的宇宙學家杜治說的不規則屬更大層面,從量子力學的觀點來說,認爲世上不止一個宇宙,有些相似,有些不一樣,有些空間和我們的空間只相差一顆光子或量子,差別較大的不會見到我們,有些甚至沒有我或沒有某個國家的存在。這是以不規則定律所作的大膽推論,杜治認爲每顆量子代表一個空間,他說的不是夢話,他有真憑實據,而且是物理學生必會做的著名實驗。在實驗中要有光源(光束型),光源會被鏡子反射到這些縫隙裡去,隔片上有兩縫隙,在攝影機裡可以看見那初步形成的交錯圖案,所謂交錯圖案就是鏡頭中間一組昏暗的條紋,有兩條縫時纔會出現。因爲有兩條縫時,光源就會分走兩邊,然後就像漣漪交錯,有時候漣漪會融合,有時會互相抵消產生條紋,如果用濾鏡將光的強度減弱至只有一顆光子能穿越縫隙,在液體氮下就會清楚看見一束光,在氮氣下光束四散,去到濾鏡前便停止,而濾鏡隔開了肉眼所見的一切,但攝影機會拍攝到流過去的光子。光子一顆一顆的穿過夾縫,因此在螢幕上該只見到兩條明亮的線,而不是會交錯的條紋,但事實上並非如似,從電腦中可看到提示中的條紋結果。做這個單光子實驗時,多顆光子所造成的圖案,在強光下完全一樣,人們想不透箇中原因,書本中所讀到的理論是由於光子是粒子,也是波紋,但現在才發現那是謬論。光子其實既固定同時又四散,杜治認爲單一的光子能造出條紋,是因爲附近另有肉眼看不見的光子,我們看不見的光子是另一個空間的光子,這宇宙在我們附近撞擊原有的光子,令它們改變方向,這實驗結果是杜治所見過最古怪的。它充份證明了世上不止有一個宇宙空間而是有非常多的平行宇宙空間存在,否則不會有以上的實驗結果。”一口氣說上了這麼多話,王子衿早就不是坐在窗前看海浪了,她手裡的鋼筆飛快的舞動,在拍紙簿上寫下了許多速記符號和單詞,顯然打算拿回去仔細研究,吳宸
軒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遞給王子衿。
“別記錄,船艙裡光線不行,對視力不好。”
“這個是?”看着火柴盒大小的機器和幾個按鍵,王子衿覺得這位夫君實在是個神秘人物,如果她是百年後看着日本動漫長大的小女生,她一定會認爲自己嫁給的是哆啦A夢。
“微型錄音機,按下這個鍵是放音,同時按下這兩個鍵是錄音,這個是快速倒帶,呃,也就是回放。這小傢伙沒有音箱,用這個吧。”吳宸軒從口袋裡掏出一副耳機插好遞給王子衿。很快女博士就鬧明白瞭如何使用,可惜的是她不僅對使用有興趣,對錄音機的原理也很感冒,害的吳宸軒不得不惡補一番磁帶記錄的原理,幸好度娘在出國前給他植入了一塊提詞芯片,讓吳宸軒可以隔空看到一塊全息的提詞屏幕,而且沒有中國移動可以因爲欠費停止他的網絡服務。度娘在另外一個艙室裡,輕鬆的通過納米波傳輸提供給他資料庫服務。
實際上,吳宸軒和戴鴻慈的德國之行本來只需要十五天,但是因爲吳大人的喜事,整個代表團推延了回國時間,一直到兩個月之後,吳宸軒大人在萊茵大學的一間音樂廳裡舉辦了一場音樂會暨訂婚儀式。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德國政府和軍方還是給予了重視,不禁委派一位副外長代表政府出面,軍方也派出了符騰堡公爵在內的四五位德軍高級將領出席,容克商人們更是積極,克虜伯、法蘭克福財團、拜耳、西門子、梅賽德斯本茨等企業都是老大親自到場祝賀,連英國皇家科學院和法蘭西科學院都委派了各自的代表前來祝賀。吳宸軒的男儐相是阿爾弗雷德這個傢伙,老阿回國向家族述職,聽說吳宸軒訂婚,興沖沖的帶着家族的大批禮品前來賀喜,順便給吳宸軒當起了儐相。阿爾弗雷德早已不是當年爲了尋找機會而遠去海外的吳下阿蒙了,身價過千萬英鎊的他不僅是蒙塔古家族內定的下一任族長,而且在夫人伊麗莎白的孃家也有了發言權,羅斯柴爾德家族也對這位從未看好的紈絝子弟另眼相看。
一場盛大的訂婚儀式後,如膠似漆的吳宸軒和王子衿卻被一封急電打斷了戀愛生活。“茲有驃勇巴圖魯、一等子爵、賞穿黃馬褂、賞單眼花翎、實授山東布政使、武翼新軍總統制官加兵部侍郎銜吳諱宸軒,勤於王事,政績顯卓,不恤親躬,出洋考察……特除山東布政使、武翼新軍總統制官職銜,升任郵傳部尚書,軍機章京上行走,剋日返國赴任。欽此”
看來老孃們已經下了決心,尚其亨和蔭昌對山東的滲透已經在這次登州青州的兵變中變成了笑柄。如果她不採取措施就意味着朝廷已經放棄對山東的控制權,可以想見早已經在庚子國變中離心離德的東南各省也會有樣學樣,大清的江山分崩離析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正因爲如此,所以如此明顯的明升暗降纔會被祭出來,說真的如果吳宸軒扯旗造反,大清國也沒奈何他的辦法,但是吳宸軒同樣也有顧忌,如果西方列強在爲一戰做準備了,而吳宸軒完全可以慢慢統一全國,排除異己,就算是日本來干涉也不過是打上幾次保衛戰,反而容易團結全國共御外辱,可惜的是老孃們這一招雖然風險極大,但是
也掐算準了吳宸軒不會公然造反的命脈。
發完了謝恩的回電,跟戴鴻慈和王晟一番寒暄,吳宸軒也就訂了返回大清的船票,戴鴻慈還有一個意大利沒去,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山東方面,尚其亨已經顏面盡失,躲在巡撫衙門做個逍遙巡撫。而蔭昌則在德州焦頭爛額的處理鬧餉。蔭昌一面恨死了那些個提籠架鳥的貝勒貝子們,一個個紅眉毛綠眼睛的就跟沒見過銀子似得,到了手的軍餉出度支部大門的時候本來就是打了八折的,再讓這幫孫子七折八扣,到了當兵的手裡一下子就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再去掉原來商會貼補的津貼和伙食,這幫驕兵悍將能嚥下這口氣纔怪,偏巧副統治肖明峰父親去世,回家丁憂,這隊伍裡的棗林軍校生們一合計,聯繫上情調處的那班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才導致了南皮和德州的軍營鬧餉罷練,最後蔭昌不得不求助於鐵良,這位剛上臺的陸軍部尚書手裡也沒幾個兵,全憑着面子求袁世凱從保定發來了一個標的兵。
沒想到的是,兩下里一碰面,三句話不對付就動了手。本來嘛,一邊是北洋陸軍這支大清第一武力,一邊是剛剛和日本人一起打垮老毛子的凱旋之師,誰服氣誰啊。動了手之後,不知道誰先開了槍,武翼新軍中鎮畢竟是上過戰場,見過大陣仗的兵,既然開打了就不含糊,士兵們早就準備好了塹壕和火炮,等弟兄們已脫離接觸,這邊就火力全開,一個營的步兵加上一個隊的騎兵,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北洋第二十二鎮的標給打散了,潰兵如潰堤,根本收拾不住,好在中鎮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等標統王興泰一清點人手,差點沒哭了,就這麼一陣子接火,自己的一個標三千多人,就剩下全須全尾的不到一個營五百來人,當然也不是都戰死沙場了,大多數是被嚇得四散奔逃,甚至趁機託槍離營去幹山大王這種更有前途的職業了。袁世凱一看報告也嚇了一跳,三比一的比例,就算是對方先動手,也不至於打的如此慘烈。這個標其實已經可以撤編了,林林總總回來的不到兩千,槍械軍火損失過半,收攏的傷兵不下三百,後來從對方還回來的北洋軍遺體也有三四百具。楊士奇出了主意,打算去京城告御狀,讓朝廷看看武翼新軍跋扈到如此程度,北洋何等的忠心國事,卻落得身死軍殘的下場。摺子還沒潤色呢,徐菊人就給袁世凱帶來了一份抄本,感情武翼新軍已經惡人先告狀,到陸軍部告狀說北洋軍偷襲中鎮營寨,中鎮官兵被迫還擊,但是寡不敵衆,死傷枕籍,請朝廷發兵平滅亂黨云云。
對方聲稱被北洋打死打傷過千人,如此的嘴臉差點沒把袁世凱給氣崩了,心裡話說這一個營的武翼新軍加上一個隊的騎兵就算加上些民夫也不過六七百人,還傷亡過千,加上你們營房裡的牲口能不能湊個整數都還在兩可呢。但是朝廷的態度就耐人尋味了,陸軍部一面飭令武翼新軍不得擅動,接受朝廷的整頓,一面命令北洋軍脫離接觸,不得擅起衝突,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讓大頭同學清楚的意識到朝廷對他的北洋也是心存疑慮,只怕是有二桃殺三士的想法。鐵良萬萬沒想到一箇中鎮的鬧餉導致了北洋從此袖手旁觀,朝廷也失去了最後可以依靠的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