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銀之時解決完了之後,夜傾辰便直接輕車簡從的帶着慕青冉離開了,像來時那般,並未驚動任何人。
大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完畢,剩下的一些瑣事,李崇明都會自行處置,倒是不用夜傾辰再是費心。
至於趙林甫,若是日後他懂得收斂,那便且容他繼續活下去若是不然他也已經將一應罪證給了李崇明,有任何不妥,他大可以自行處理。
夜傾辰本還打算帶慕青冉在江南一帶遊玩些時日,只是出了趙婉蓉的事情,讓他心下生厭,便巴不得趕快離開。加之慕青冉也是掛心沈太傅和慕青珩,兩人便一拍即合,決定直接啓程返回。
不過,這回去的時候,卻是較之來時,心情放鬆了許多。
一來不用憂心貪污一案,二來不必過意在乎歸期,倒是又讓流鳶玩了個盡興,儘管她還是有些“不待見”夜傾辰!
而墨刈這段時間與紫鳶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兩人共乘一騎,雖是“交流”不多,但是偶爾的四目相對,眸中滿是情意綿綿。
看着墨刈身上的衣物均是紫鳶的手藝,慕青冉不覺淡淡微笑。
平日瞧着墨刈爲人悶聲不響的,卻原來竟是這般會“討人歡心”,或者是她家紫鳶太好“騙”了?!
相比之下,墨瀟和流鳶的情況就好像是“老驢拉磨”一般,一直停滯不前。
不過,倒是一羣旁觀者,看的“樂不可支”。流鳶性子多變,對着王妃是一個樣,對着別人又是另外一個樣,而且兩極分化極其明顯。
至於墨瀟她的確是覺得這人對她好,她對他也“不差”啊!她近來“打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慕青冉和紫鳶在聽聞流鳶這般想法之後,頓時心裡“心疼”墨瀟好一會兒,是她們“教育”不當,才“害的”流鳶這般殘暴!
衆人就這麼一走一逛的奔着豐鄰城而回,而此刻的他們卻是絕對想不到,回去的之後,豐鄰城中會是怎樣的波瀾又起。
這一日,馬車方是行駛在官道上,墨刈依舊是帶着紫鳶騎在馬上,流鳶和地宮之人隱匿在暗處,“玩的”不亦樂乎。夜傾辰安坐在馬車中,慕青冉的頭枕在他的膝上,眉目溫婉的睡去。
昨夜在客棧之中,他一時“興起”,又是鬧得有些過了頭,今晨見她還在睡着,本不打算啓程的,隨即想想,卻還是將她“裹好”,抱上了馬車。
她一直沉沉睡着,夜傾辰的手慢慢梳理着她的長髮,一下接着一下
見她夢中偶爾微微蹙眉,夜傾辰眸光一閃,動作輕緩的“扒開”她的衣領,卻只見頸側滿是青紫的“吻痕”,不覺就是眸光一暗。
想來別的地方因是更“壯觀”吧!
難怪她似是一直有些不舒服,想着,夜傾辰便伸手慢慢搭在她的腰間,輕輕的爲她按摩着,想要幫她減緩一些不適。
可是誰知,他的手方纔放上去,卻見她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後便下意識的向後躲去。夜傾辰見此,趕忙伸手將她摟住,隨即耳根微紅。
那裡
腦中不自覺的想起昨夜他掐着她的腰“狠狠”要她的場景,不覺微微伸手按住額角,開始深深的懷疑自己的自制力。
似乎是青冉的身體恢復之後,他倒是越來越沒有節制了。
在這麼下去,只怕是青冉下次就不會再給他“碰了”!他猶記得上一次,似乎是他醉酒之後的一次,她第二日便有些生氣了,今次恐怕也是好不到那裡去!
馬車依舊是在平穩的向前行進,可是忽然,馬車驟然一停,馬兒便是一聲長鳴。
夜傾辰穩穩的護着慕青冉的頭部,唯恐她受到“顛簸”醒來,見她一直呼吸綿長,方纔是放下心來。
他微微閉目靠在身後的迎枕上,並不理會外面發生了何事,左右有墨刈他們會處理,不需要他勞心。
馬車外
四通八達的官道之上,一羣手持鋼刀的大漢正將幾輛馬車團團圍住,看樣子,似是一羣匪徒。
被他們包圍着的是一家人,男子約莫中年年紀,身後跟着一羣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地上七歪八倒的躺着一些人,似是他們的護院,已經是死的死,傷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那羣匪徒似是未曾料到會有人經過一般,皆是嚴陣以待的盯着墨刈和紫鳶看,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連他們一起“劫了”。
而那戶人家見有人路過,皆是露出歡喜之色,滿心雀躍的以爲就要得救了。
誰知墨刈竟只是神色冰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卻是並未言語,只是淡淡的策馬向前走,身後的侍衛見此,也是目不側視的駕車而行。
見狀,紫鳶卻是並未說什麼,王爺未曾下令,墨刈這般做也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可是他們想走,卻是有人不“甘心”放行!
“站住!”爲首的那名匪徒突然出聲喝道。
明明已經見到了他們殺人搶劫,竟然還是這般“鎮定自若”的離開,是頗有來歷,還是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在他的地盤上,不留下點什麼東西便走,日後在江湖上要如何混!
聞言,墨刈卻是理也未理,仍舊是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那人見此,頓時心頭一怒,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便帶着人向着墨刈他們怒氣衝衝而去,留下其他的人,繼續在看着原本的那戶人家。
紫鳶見此,不禁微微皺眉,伸手覆在了墨刈的胳膊上,拉了拉他的衣袖。
見狀,墨刈卻是不甚在意,在她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她不必擔心。
“老子在和你說話!你是聾了嗎?”說完,那羣人竟是轟然一笑。
暗處的等人聞言,卻是不禁暗自好笑,這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罵的人可是“皇家一等暗衛”的統領,待會兒只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吧!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墨刈卻是沒有出手,只見他微微揚手,露出手掌間的令牌,直直的朝着那羣人。
靖安!
靖安王府?!
這下,這羣人卻是嚇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刈和他身後的馬車。
這馬車之中的人竟是靖安王不成?!
可是一國王爺,爲何這般“低調”?爲首之人的目光漸漸掃過馬車周圍“護衛”,一時間,眸中閃爍不定。
不過,他也的確是聽說,王爺帶着王妃外出尋醫問藥,這卻也是難保之事。
再則,騎在馬上的這個男子不太簡單,只怕伸手不凡,而且看馬車周圍的那些護衛各個都是“練家子”,想來定然是靖安王無異!
這般一想,那些人卻是不禁心下一驚。
自古民不與官鬥,更何況他們這般本就是“爲非作歹”之人,見到“官家”自然是能避則避。而且,看剛纔“打頭護衛”的態度竟是打算冷眼旁觀的意思,他竟是自己“白白”的湊了上來,這不是早死嗎!
這般一想,那劫匪的領頭之人,卻是忽然跪在了地上,身後之人見此,也是紛紛跪倒。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爺大駕,還望王爺恕罪。”說完,他微微回首朝着身後的衆位兄弟略一點頭,便猛地從懷中掏出一物,“狠狠地”擲在了地上。
墨刈見此,卻是忽然拔劍出鞘,劍鋒掃過,那顆“煙彈”便不知飛向了何處。
而與此同時,馬車中的夜傾辰聽到墨刈寒劍出鞘的聲音,頓時眸光一冷。他伸出手掌輕柔的覆在慕青冉的耳朵上,唯恐待會兒的“刀劍相搏”之聲會驚擾了她。
墨刈一早就注意到了那帶頭之人神色不對,料定了他們不敢出手,但卻是絕對打算逃跑的,所以他在那人出手的瞬間便動手了。
想跑?!門兒都沒有!
馬車四周的護衛見此,並不上前,只默默走上來兩人,拉過紫鳶騎着的馬,將她納進“保護圈”。隨後,便各個“神色悠閒”的看着墨大人瞬間撂倒他們幾十號人!
哎這戰鬥力,果然是不可小覷啊!不愧是王爺身邊的一等護衛!
這已經不是紫鳶第一次見到墨刈出手了,上一次他們去接太傅大人,那廝殺狀況,也是比現在“慘烈”百倍。
可是不知爲何,她今日竟是隱隱有些爲他擔心,儘管知道那不過是一羣盜匪,武功平平,根本傷不到他分毫,可是不知爲何,她就是忍不住的有些爲他擔心。畢竟刀劍無眼,萬一不小心傷了該怎麼辦?
墨刈出手料理這些人,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收拾他們也不過是轉眼間的事兒。
他並未下“死手”對付那些人,不過就是斷個胳膊斷個腿,讓他們以後再也無法“爲非作歹”罷了。回首間見紫鳶神色擔憂的望着他,墨刈的眼睛頓時一亮。
而一旁的被墨刈“順手”而救的那一家老在聽到那劫匪頭子說出“王爺”的時候,卻是全部愣在了當場。
王爺?!
這豐延的王爺還能是何人,難道就是那位靖安王!
想到此,這些人“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忙朝着馬車的方向拜倒。
“參見王爺。”只見那家主帶着一衆家眷,向馬車中人拜道。
墨刈神色冷冷,見馬車之中未有迴音,便心知王爺有些不勝其煩,直言道,“退下!”
聞言,那家主略整了整衣衫,“控制”好面部表情,方纔上前對着墨刈說道,“方纔多謝少俠出手相救,嚴某不勝感激。”
見狀,墨刈卻是神色冰冷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馬,勒起繮繩便欲直接離開。
那家主還欲再言,卻是在見到墨刈冷冷的掃來一眼之後,趕忙住了口。
只不過這一路上距離豐鄰城還有些距離,他的護院均是死的死,傷的傷,怎地不見王爺“關照”一下?
雖然不關照他也沒什麼不對,但是正常情況下,都是會隨口提一句的吧!
比如邀他們同行之類的
但是看那人的一雙眼睛,墨刈便知道他心裡在“合計”什麼。只不過,王爺若是果然那般“心善仁慈”,怕也就不是他們家王爺了!
雖是未得邀請,不過嚴權仍是趕忙命那些還“活着”的小廝,駕車前行,“緊緊”的跟着前面靖安王府的車駕。
墨瀟等人在暗處見了,不禁眼眉一挑,他倒是打的好算計,想着跟在王府的車駕後面,便“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外面發生的這般狀況,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到馬車內的兩人。慕青冉依舊是枕在夜傾辰的膝上,卻是隱隱有轉醒的趨勢。
夜傾辰見此,動作輕柔的伸手將她抱起,看着她迷濛的睡顏,一時間,竟是又有些“心猿意馬”。
趕忙將視線轉向別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卻不想這時,懷中的人好似沒有“自覺”一般,慢慢的在他懷中“磨蹭”了一下,仿若是還沒有“睡醒”。
“青冉”睡了好久了吧!總是一直睡,也不太好吧!
“嗯?”慕青冉的聲音很是嬌軟無力,她現在只感覺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人昨天在她暈過去之後到底又做了什麼?!
想到這,慕青冉便微微“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可是某人不禁沒有自覺,還頗爲“厚臉皮”的湊上前去貼着她的臉頰,滿是“討好”之意。
“先不要再睡了,起來吃些東西吧!”晨起時她只喝了些清粥,然後便一直到現在,還什麼都未吃呢!
“嗯。”她現在有些不想理這人,他近來實在是越來越“胡鬧”了。
聞言,夜傾辰趕忙“伺候”着她進食,打疊些心意開始賠小心了。
待到慕青冉終於用完膳,夜傾辰慢慢的湊到她跟前,語氣中滿是寵溺的說道,“青冉怎地不愛同爲夫說話?”
“累!”看着他,慕青冉眸色淡淡的說道。
夜傾辰“”
這對話貌似根本無法進行下去啊!
“那夫君給揉揉?”幫她按摩緩解一下,會不會好一點
“不用!”聞言,慕青冉竟像是聽聞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趕忙伸手按住了他伸向自己的“魔掌”!
她現在身子還在痠痛,全身上下只怕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他再碰豈不是更難受!
更何況,他要是單純的爲她“按摩”還好,若是按着按着,他“色心又起”,她哪裡陪他折騰的起!
“青冉,我保證不做什麼!”怎地他現在竟是成了“洪水猛獸”了?不會日後真的不給他碰了吧這怎麼行!
保證不做什麼這話若是以前,慕青冉還會相信,因爲顧忌着她的身子,可是現在,打死她都不信了。
“青冉如今竟是對我一分信任也無嗎?!”
一分也無!
見她只眸色溫淡的望着自己,並不說話,夜傾辰竟是頭一次有了無奈之感。
他昨日真的就那般“肆意妄爲”嗎?怎地就將她“嚇成”了這般!
“爲夫發誓,日後定然不會這般任性胡鬧了,可好?”夜傾辰試探着伸手摟過她,見她並未“閃躲”,方纔眼神精亮的微笑。
這可如何是好,爲一時貪歡,竟是要葬送自己以後的福利嗎?
“當真?”說到底,慕青冉再是聰明,可是面對夜傾辰,卻仍然是“道行”差了點。不過說了幾句,她便稍見心軟。
“自然當真!”見她似有鬆動,夜傾辰趕忙“面色嚴肅”的保證。
慕青冉看着眼前“瞬間變臉”之人,忽然有一時的恍惚,他真的是一個人嗎?!
怎地人前人後差距這般大?!
至於某位一言九鼎的王爺到底是不是真的這般“說話算話”,那便是後話了。
衆人一路往豐鄰城而去,此後的路程卻是並未再遇到“匪徒”之類的,一路暢然無阻。
豐鄰城
回到王府之後,慕青冉方是進了大門,便見到迎面向她跑過來的慕青珩,身後還跟着沈太傅和褚懿。
“大姐姐!”慕青珩的語氣之中滿是歡喜之色,好像盼了她許久,才終於將她盼回來一般。
“嗯,外祖父,褚先生。”
見慕青冉與夜傾辰終是回來了,沈太傅這顆“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下。
或許是身爲醫者的“天性”,褚懿卻是分外“關注”慕青冉的身體狀況。見她面色紅潤,並無任何不適,這才放下心來。
只不過他怎地覺得冉丫頭這般疲乏,沒有精神的樣子呢?
隨即想到什麼,褚懿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慕青冉身旁的夜傾辰,隨後暗自偷笑。
哎雖是這般有些爲老不尊,可是,這位王爺還真是“面冷心熱”啊!
回府中休息了兩日,連日的疲乏纔算是減緩了不少,夜傾辰也是頗有眼色的未敢來鬧她。只不過,想想墨錦之前和自己稟報的事情,慕青冉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原來,就在她和夜傾辰離開豐鄰城不久,城中便又起波瀾。
先是宮中,華良娣又被陛下擡了位份,從原本的良娣一躍成爲華嬪,這可是庶二品的位份!宮中多少貴人小主,哪怕是在宮中度過一生,只怕是未見得能到這個品階,可是看起來這位良娣卻是猶如“乘風破浪”一般,勢如破竹。
上一次被升爲良娣的時候,慕青冉便有所感覺,這女子只怕是不會僅僅停留於此,果不其然,才這麼短的時日,身份又是水漲船高。
只怕問鼎妃位,指日可待!
這般做法,慕青冉倒是覺得不難猜到,自從上次端午宮宴,陛下奪了昭仁貴妃的“大權”之後,宮中倒是一時安靜了許多。
畢竟如今管事的是惠妃娘娘,可她只有夜傾寧這一個公主在身,夜傾城又即將出嫁,自然對任何人都造不成什麼威脅。
可是皇后被禁足朝陽宮,貴妃沒有治宮大權,看起來兩方像是打了“平手”,可是實則不然。
自從靖安王府與大皇子府“勢同水火”之後,在外人眼中,就等於他們是與夜傾昱站到了一起,所以,旁人會以爲,靖安王府是六皇子手上最大的一個籌碼!
或許也是這般想的,所以,他不會再一味的任由夜傾昱做大,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打壓,方能平衡夜傾瑄和他的勢力。
若是論起帝王之術,其實臨水的宣德帝也是這般,不過之所以豐延這般強大,朝堂並未混亂,原因還是在於帝王本身!
宣德帝太過重視權利,他將所有的勢力都把持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天性多疑,皇子們縱使是“天縱英才”,可是卻一直接觸不到權利的中心,久而久之,便一直沉淪於朝堂的爾虞我詐,對於國家,對於百姓,卻是不聞不問。
可是不一樣,他雖然意圖“牽制”夜傾瑄和夜傾昱兩人,可是他卻並沒有獨攬大權。
相反,他放權“放”的,簡直不像是一位帝王!
不過,慕青冉倒是覺得,他這般做定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兵權在夜傾辰的手上,夜傾瑄等人要忌憚的便不僅僅是一人。
而且,有關朝堂,事關百姓,均是會對這兩人委以重任,倒是也能看出他對他們的“有意栽培”。
現在,這兩位皇子均是可以獨當一面,想來便要開始算計的“新的辦法”了!
比如再立寵妃!
如今的華嬪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昭仁貴妃,或許受寵的程度,有過之無不及,只是就是不知道於子嗣之上,有沒有緣法了
宮中這般暗流涌動,宮外卻也是“風起雲涌”。
錦鄉候府出事了!
先是慕青歡被人發現與袁徽“被袁逸當場“捉姦在牀”!
慕青冉聽到墨錦這般說的時候,眸光不覺一凝。沒人比她更瞭解這位三妹妹了,這種事情她段或是不會做的。
倒不是她如何相信慕青歡的爲人,而是自從她嫁到錦鄉候府,與袁逸成爲夫妻之後,慕青冉覺得,她心裡定然是準備與他好生“過日子”的。
因爲慕青歡明白,夫妻一體,只有袁逸好了,她才能好。所以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幫袁逸“爭奪”錦鄉候世子的位置,這自然就與袁徽站在對立面,卻又如何會與他有私!
再則,袁徽不比別人,那可是袁逸的“死對頭”!慕青歡如何也不會傻到與他有何牽扯,否則,豈不是作繭自縛。
可是,即便慕青冉分析的再是明白透徹,但這件事情已然發生,所以,她才更加覺得,這會不會是袁逸爲袁徽設的一出局?!
既能剷除掉袁徽,又能“報了”當初她設計他的“仇”!
畢竟,出了慕青歡這樣的時候,只要不出半刻,豐鄰城中便會鬧得沸沸揚揚。這可是靖安王妃的妹妹,出了這樣的事情,活活敗壞了侯府的名聲,自然也會牽累慕青冉的名聲。
而袁逸恰好是看中了慕青冉不在豐鄰城中的這一點,纔會肆意“宣揚”這件事,因爲即便是等慕青冉回來了,這件事情也早已過去,再想做什麼文章,也是不能夠了。
正是因此,慕青冉纔是更加的確定,覺得這件事情就是有人刻意爲之。否則的話,偌大侯府,出了這樣沒臉面的事情,不先遮掩也就罷了,竟然這般折騰的“人盡皆知”!
特別是袁逸!
“叔嫂這可是活生生的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他不爲顧自己名聲,將事情壓下去倒也罷了,竟是還這般唯恐別人不知道的到處去“宣揚”,這難道不會太奇怪了嗎?!
如果事情到了這裡就完了,或許倒也免了後面的“禍亂”。
此後袁逸一紙休書休了慕青歡,而袁徽也因此,被錦鄉候“趕出”了豐鄰城,攆到了鄉下的莊子去。
可不知是爲了誠心悔悟還是如何,慕青歡竟然提出要“出家”!
不知他們是如何商議,或許是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袁逸最終駕車,親自將她送到櫳翠庵,讓她在此清修。
可是,變故也就是發生在這時!
櫳翠庵位置偏僻,建造的地方,已近山頂,而袁逸在駕車的上山途中,不知因何故,竟是連人帶車摔下了山崖!
錦鄉候府之人幾番到崖底去探尋,可是那下面滿是“湍流”的溪水,倒是見到了馬車摔得四分五裂的“殘害”,人或者說,屍體卻是遍尋不到。
一夕之間,錦鄉候白髮人送黑髮人,與侯府夫人幾番暈厥,險些就此喪命。
大兒子被流放豐州,二兒子墜崖身亡,如今他便只剩下這一子了!萬般無奈之下,錦鄉候趕忙派人接回了袁徽,急忙進宮向請旨,冊立袁徽爲候府世子。
回想到這,慕青冉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她總覺得,這事情沒這般簡單。
意外?!
墜崖身亡?!
她曾經不是也用過這般障眼法
或許袁逸是真的“墜崖身亡”了,但是慕青歡她卻是不敢肯定的。
倘或她與袁徽“之事,當真是被袁逸設計陷害,那依照她那位三妹妹的性子,怎會這般善罷甘休!
她本是一心想要“扶持”袁逸上位,他不與他夫妻同心倒也罷了,竟還是爲了坑害袁徽,連她也設計了進去。平心而論,若然易地而處的話,慕青冉覺得,她或許做的會比慕青歡還“狠”!
只不過若然真的是慕青歡和袁徽聯合,一起設計報復了袁逸,那麼依照這位侯府三公子的爲人方式,只怕是絕容不下慕青歡的。
若然他朝東窗事發,豈不是自打嘴巴!
所以,他一定會“殺人滅口”!
當然,他與慕青歡謀劃這件事情的時候,自然是滿口答應,事後會如何如何,但是真的到了“事後”,他究竟如何做,誰又能保證?
要麼,慕青歡便是連着袁逸,一起被袁徽堵死了後路,一同掉下山崖摔死了要麼,就是慕青冉一早料到了袁徽是何人,爲自己早早的想好了後路。
略一思索,慕青冉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不過這些,還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也作不得數。
可是,如果她設想的都是真的,那麼就意味着,一旦慕青歡現在還活着,袁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般一想,慕青冉的眉頭卻是微微舒展,她不知道慕青歡還沒有保命之法,但是她不會袖手旁觀的。
倒也並不是說她有如何好心,只是左右錦鄉候這一家子的事情,早晚也是要料理的,解決了袁徽,錦鄉候府再無翻身的可能。而且,袁徽一死,倘或慕青歡真的還在世,倒是也算是救了她一命,珩兒那裡想來他也會“好過”一些。
慕青冉這邊方是拿定了注意,便派墨清暗中盯着袁徽,摸清了他的生活習慣,纔好朝他下手。
可是,令慕青冉沒有想到的是,還未等到她出手,墨清竟是有了新的發現!
醫館?!
還是城外的醫館?
聞言,慕青冉不覺微微皺眉深思,袁徽去哪裡做什麼?!
若是果然生了病,錦鄉候府不會連御醫都不請,更何況,即便是不請御醫,單就這豐鄰城的大夫也是好過城外鄉下的。
“他是生病了?”慕青冉的語氣中有一絲懷疑,是真的生病了還是別有圖某
“回王妃的話,是。”
“你可知道是何情況?”
“知道。”不知爲何,墨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似乎是有些隱隱的笑意。
有什麼好笑的嗎?
“是什麼病?”
聞言,墨清卻是臉色忽然一變,隨後支支吾吾的不肯言語,眼睛也不敢看向慕青冉的方向。
見狀,慕青冉心下微疑,墨清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想到什麼,她近乎是試探的開口問道,“可是有何隱疾?”
“嗯,嗯,嗯!”聽慕青冉這般一說,墨清趕忙連連點頭。
袁徽得的是“花柳病”,這叫他如何當着王妃的面說出口啊!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非得一劍殺了他不可!
王妃真是聰明啊,他還什麼都沒說,她就猜出來了。
不過哎,沒文化真可怕啊,他怎地就沒有想到“隱疾”這個詞呢!
得到肯定的答案,慕青冉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不自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袁徽竟然會身患隱疾!
待到墨清走後,慕青冉轉頭望向一旁的紫鳶,見她也是狀若啓齒的樣子,一時間,便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袁徽患的,果然是花柳病!
想到這,慕青冉的脣邊淡淡泛起一抹笑意,卻是讓紫鳶不覺有些覺得背脊發涼。
小姐不要笑了!人家得的是“花柳病”,你這麼笑讓她覺得,這還不是袁徽最慘的情況。
而事實,也確然如紫鳶所料一般,沒出幾日,豐鄰城中流言又起。
大家紛紛言說,錦鄉候府的三公子染上了“花柳病”!
這個消息一出,可謂是讓衆人驚掉了下巴!
花柳病?!
這看着俊秀的一個世家公子,怎地會患上這般難以啓齒的病症。這看起來啊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知“身”。
錦鄉候府
袁徽面色鐵色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這消息,怎地會這般不脛而走?
明明此前他一直隱瞞的很好,並未有何人知曉,就連待在身邊的小廝,他也是令他們候在外面,不許到近旁“偷聽”,怎地這般“嚴防死守”,最終還是被人知道了!
他一怒之下,欲去殺了那老大夫泄憤,卻是忽然想起,若是這個時候殺了那人,豈不是等於不打自招?
殺又殺不得,可是這口氣如何咽的下!最重要的是,他的“病”還沒有治好。
而得知這般消息的錦鄉候和侯爺夫人,卻是急急忙忙的趕到袁徽的房中,皆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袁徽萬般無奈之下,心知再也隱瞞不過,也唯有承認。
錦鄉候聞言,卻是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連眼睛,一時都有些發直。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怎地他袁家上下,竟是要“一子”不留嗎?
難道真的是老天爺是看他做的禍事太多,所以才紛紛報應在他兒子的身上!
現在回想起之前侯府人丁興旺的熱鬧場景,錦鄉候一時間,有些老淚縱橫。這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怎地就變得這般面目全非了。
那如今他錦鄉候府竟是要後繼無人了嗎?!
話雖是這般說,但是錦鄉候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就這般等死,也顧不得這張老臉,立即便進宮去請御醫。
太醫來了之後,爲袁徽好一番把脈,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半晌,吳太醫方纔說道,“侯爺,貴公子這病症,問醫時間太晚”
“什麼?!”聞言,侯爺夫人卻是忽然一驚,只道袁徽這是沒救了,一時竟是暈了過去。
見狀,吳太醫也是一愣,他說啥了這夫人怎地就暈過去了?他話還未說完呢!
“太醫,犬子到底是如何情況?”錦鄉候雖然也是心下一驚,但卻是穩住了心神,趕忙問道。
“下官是要要說,令公子問醫時間太晚,下官只能保住他一命,至於其他的”說完,神色頗爲“惋惜”的看着錦鄉候,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誰知袁徽聽聞,卻是趕忙追問,“其他的如何?”
袁徽的情緒很是激動,他緊緊的拉着吳太醫的胳膊,不停的追問着他,見狀,太醫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沉聲說道,“只怕日後於子嗣上,要困難一些”
可是,說是“困難”,實際上,只怕就是“絕後”吧!
吳太醫這話一出,不禁是袁徽,就連錦鄉候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一時間均是“呆愣”在那。
不過,這花柳病本就如此,尚且能保住一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是換了尋常百姓家的人患了這病症,只怕是唯有“等死”的份兒,更不要說再“肖想”子嗣一事。
“吳太醫不能再想想辦法嗎?不管是花多少錢,用什麼名貴的藥材,本候都拿的出!”
“侯爺,下官只能盡力而爲,再多的,卻是無能爲力。”人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哪裡是銀錢或是權勢可以支配的。
依照三公子這般情況,即便是“華佗再世”只怕也是回天乏術。
錦鄉候府的消息,豐鄰城中已是人盡皆知,便是想瞞也是瞞不住了。
可是外人知道便也罷了,夜傾瑄現在犯愁的是,絕不可以再讓袁瑋琴知道!
上一次因着侯府香料之事,不知是哪裡出了錯,竟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害她動了胎氣。今次出了這般大的事情,想想都“頭疼”。
前些日子袁逸墜崖身亡的事情,他費了好大的周章才“瞞了”下來,可是未曾想,袁徽緊接着便出了這樣的事情,錦鄉候府如今是犯了什麼晦氣了嗎?!
可是再仔細一想,夜傾瑄卻是有些奇怪,這袁徽患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一直都未曾被別人知曉。怎地慕青冉這一回豐鄰城,這事情就被宣揚了出來,會不會本就是她所爲?(http://)《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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