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應東深吸口氣,李一鳴說是讓他們做計劃,自己卻把這些事都說了個遍,那問題來了,爲何是霍家?
但這事不能現在問,貌似剛纔這多說一句可能又得罪了這小子。
想到這裡霍應東對着李福兆開口:
“那我們去先把這下面具體計劃做出來...阿兆,麻煩幫我找個房間。”
李國寶笑道:“東叔,我帶你去,你想去頂樓還是就在此層?”
“就在這層好了,也好......”霍應東看着李一鳴,笑了笑語氣溫和,“就近請教!”
李福兆腰間一震,拿起傳呼看了一眼,笑道:“一鳴所料不差,這黃志恆果然在香江有犯案!”
“哦?”
“有人報警了。”李福兆拿起電話,“我問一下。”
霍家父子也站定,等着聽完這個消息,總覺得這小小房間牽動着無數大事。
李福兆一個電話過去,按下免提:“阿文,你大點聲說。”
電話裡頭男子阿文大聲開口:
“有李姓女子拿着我們的報紙去鍘魚涌警署報警,說這人真名叫陳梓樑,七三年時因借錢不成綁架並斬傷其弟李和夫婦與她三人,......
這李和被陳梓樑活活溺死在浴缸裡,陳梓樑還準備用石油氣爐燒屋,她與弟婦趁其不備逃出,......
此案已經被列爲陳年積案,但因爲我們這一張報紙真兇現世!”
電話中那男子極爲興奮。
“還有什麼消息?”李福兆雙目放光,擡眼對李一鳴笑了笑,口中大聲問道。
“聽說警方已經重新把宗卷翻出來,要去濠江調查,會帶着這李姓女子認人!”
“那李和的老婆呢?”李福兆皺眉問道。
“李和老婆早已經改嫁,前年移民英國了。濠江那邊傳來消息,鄭林的貨車在黃志恆住家樓下被找到,方向盤上有其兒子新鮮指紋!”
啪!
電話掛上。
“一鳴你說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李福兆問道,兩眼殷殷切切,極想聽到李一鳴在這方面會再出手何等的大手筆。
衆人亦是同時注目李一鳴,短短半日濠江那邊案件進展突飛猛進,內地抓捕人犯的行爲又多了一層正義光環,這少年昨夜佈下這手果真妙絕!
李一鳴頭也不擡:“今天可以出一個單版,介紹這個積案的新破法,找些人新老照片,弄個專家來分析人的相貌變化,以後抓到案犯都要這麼上報紙讓人來認一下。”
“那就...很多了......”
“不是很好嗎?這樣的報紙多印幾頁總比報道那些花邊新聞好吧?”
李一鳴擡眼看看幾人,眉頭微微一挑,“維護社會治安人人有責,這種報紙正是你們應該做的!現在很多,以後會越來越少,不是很好?!”
“好!我讓人安排!”
李福兆拿起電話毫不猶豫把事情安排了下去,別說李一鳴說得在理,就是不講理他也照樣安排,而且,也不是不能賺錢,不是還有廣告嗎?
“這種專門的報紙似乎從未聽說過......”霍震亭低聲說道。
“呵呵,一鳴向來敢爲天下先的啦...東叔,請!”李國寶伸手示意,先去開門。
李國寶帶着若有所思的霍家父子出門。
放下電話,李福兆看看門口,回頭失笑:“他居然敢懷疑你抄襲!一個是walk,一個是whoosh,走和衝能一樣嗎?!”
“確實借鑑了一下,”李一鳴淡淡一笑,坦然承認,“我看了報紙。”
“呃,.....”
“我是故意的,回頭人家說這跟那個有點像,自然就有人來比個高下,我這個這麼勁爆,他們那麼軟綿綿,還是世界上最好的足球俱樂部,你猜是什麼效果?”
李福兆哈地笑出聲來,你怎麼都有理!
“沒錯了,肯定是說那足球沒勁,估計美國人也會跟着附和。”
李一鳴點點頭:“沒錯,運動項目夾雜着商業和政治,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市場就這麼大,把這英式足球名聲弄臭,很多人都喜聞樂見,我們都不用衝到前面,......”
李福兆深以爲然,接着唉了一聲:“一鳴,你是覺得霍應東當這個主席對足聯的打擊會很大嗎?其實不一定的。”
李一鳴看看他:“總有影響,省得他再盯着足球沒完沒了。還與世界接軌,歐洲那邊每場球后都有騷亂,我們也跟他們一樣?!”
他心中很是不屑,明年世界盃是墨西哥主辦,小說裡頭多的是資料。
四分之一決賽上演了世界盃歷史上的爭議比賽,憑藉着馬拉多納的手球和世紀進球,阿根廷淘汰了實力強大的英格蘭隊。
巴西隊與法國隊進行了一場精彩的對攻戰,卻在點球大戰中以4-5被淘汰出局,再次無緣冠軍。
西德隊與比利時隊在分別淘汰了東道主墨西哥和西班牙隊後,雙雙闖進四強。
半決賽,法國西德之戰重演四年的一幕,以馬特烏斯領銜的西德隊以2-0淘汰了普拉蒂尼領軍的法國隊,阿根廷則繼續依靠馬拉多納的兩記進球順利地擊敗了比利時。
最後阿根廷終以3-2擊敗西德隊,歷史上第二次獲得世界盃賽的冠軍。
英格蘭前鋒萊茵克爾以6個入球拿到金靴獎。
不過既然他現在開始搞出這個戰球,那這屆比賽還會不會這麼個進程和結果就不好說了。
李一鳴託着下巴出神,嘴角掛着冷笑,不管是哪國的重生者,要是想搞投機發家,那哼哼!
“呵呵,其實一鳴你早說這個項目,前面也用不着那些話了嘛!”李福兆看看手錶,“浪費這許多時間,你的時間多寶貴,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爲過!”
“我總得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吧?”李一鳴拿筆自顧自地寫着東西,不看李福兆了,“就好像你,剛開始跟現在,也變得很厲害的......”
李福兆一口氣沒接上來,搖頭苦笑,感慨地看着李一鳴,又生出一股面對巍巍高山時的無力感。
兩天前自己坐在樓上,與大侄子分析免計劃與李一鳴時,如何能想到現在,短短兩天,這麼龐大的佈局!
下面這麼多發明的新產品連接着無數工廠,以幾何級數擴張的外亭,現在又多了個高端大氣的戰球項目,文化那邊有一堆書,還有一歌本的好歌,加上這個體育項目,還有之前那中國城唐人街......
林林總總,看似碎亂,現在卻已經完全連成一片,......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些一個個粗看只是一個個單獨的新鮮生意,猶如大洋之中點點浮冰,最多就是十倍體量。
但李福兆卻知道那可不是浮冰,而是一座座火山島,伸出海面一點點,那波瀾之下卻是峰巒起伏連綿不絕的無盡山脈。
只是不知道李一鳴哪一天會讓它們整體爆發升出海面。
我那是裝,但你卻是變得太厲害了!
李福兆呼了口氣,緊緊盯着李一鳴那平靜的小臉,彷彿已經看到逍遙遊中所描寫的那鯤化爲鵬,水擊三千里,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可怕場面!
…...
“明明現在搞英式足球壞處那麼多,他還這麼堅持,那這個項目就很合適他了。”
“嗯?”李福兆有些懵,這啥邏輯。
李一鳴收起笑容,看着李福兆:“你就不行,這戰球壞處也不小,壓力也大,做這些事的人得有衝勁和血性!”
“我也不是沒有血性!”李福兆有些不服氣,操持比賽又不是自己下場打,難道霍應東會去參加這戰球比賽?
“你那是富家世族養出來的臭脾氣!你那股市養出來的只會是投機心態!”
李一鳴不客氣地打斷他,“霍應東起家跟你一樣嗎?他之前不是一直被港英政府打壓?人家確實是愛國。
而且他一直在做體育這塊的事,經驗人脈比你豐富,你資料裡頭那說世界羽聯不是他牽頭鑽空子弄的?他不是還弄了一個億的體育基金?你呢?你在這方面有什麼成就?養過馬?”
李福兆無語地閉嘴,擡手看看戒指,好想說我也有一堆牛逼同夥......
不過只想了一下就知道這種事拉那些同夥肯定壞菜,至於我也...有點愛國...這種話,他根本沒敢在李一鳴面前說。
只得唉了一聲:“或許是有些麻煩,不過先來個副主席噹噹也好,我看這副職應該也會被人搶破頭。我得幫着看下場子!”
李一鳴點點頭:“副職多一些無所謂,看給錢多少了,但海外分部動作要快,如果有當地國籍的可以要,華人優先,不過最好不要二五仔。”
“放心...對了一鳴,這個比賽,內地參加嗎?”李福兆正色問道。
“當然會參加,不過主要還是國外的。”李一鳴擡眼看看他,“你們定計劃要能做到想讓哪兩隊打就讓哪兩隊打。”
李福兆倒抽一口涼氣,你這真是要搞世界大戰啊!
二戰之後,中國接連打了幾場戰,如今又是公認的冷戰時期,這時候拋出這個戰球項目,必然會引得各國極度關注。
雖然李一鳴口頭說誰參加都可以,一千萬港元獎金引來的可不見得只是那些冒險家!
別看李一鳴現在是向民間推這項目,回頭他要是在那圍牆之上掛上萬國旗,全世界都得炸窩!
“一鳴,你不會想自己下場打吧?”李福兆擔心地問了一句。
李建國突然開口,聲音堅決:“不會的!”
李福兆有些驚訝,李建國這都裝了多久的啞巴,不過這時這話倒真是夠果斷了。
李一鳴淡淡一笑,也不表態。
“嗯,年齡還是要限制一下,這是成人項目!”李福兆一本正經地跟李建國說道。
李建國鬆了口氣:“十八週歲對吧?”
“二十歲怎麼樣?”李福兆更進一步。
李一鳴聽得好笑,擺擺手:“十八也好,二十也罷,沒必要我是不會下場的,哼!”
李福兆看看他,心想倒也是,你看起來細胳膊細腿,但你出手太可怕,死人太多這項目怕是玩不久。
“對了,這個比賽,回頭也要搞個博彩項目......你不介意吧?”李福兆提醒。
“授權吧,不會讓一家做,世界上博彩公司這麼多,讓他們來談費用。”李一鳴稍一思索,“免計劃裡不是還要送張樂透票嗎?你考慮進去,具體怎麼操作。人家把臺子搭好了,我們得利用起來,但內地不會發行這東西!”
“明白!”李福兆點點頭,李一鳴最終還是弄錢搞建設,這小子把內地看得死緊,“好,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對了,你...還有那麼多大事要做!”
“你的事也不少,我要做全球工業產品目錄,你進展如何了?”李一鳴問道。
“已經安排了,香江工業署那邊資料午後會送來,另外已經訂購了幾臺IBM的機器,也是下午送到!”李福兆看看門外,“這樓裡我們還在騰房間,你什麼時候要搬地方?”
“這個再說,去吧!”李一鳴點點頭。
李福兆乾脆利落地出門,思路摸清,開幹!
李一鳴擡頭若有所思看着窗外。
李建國輕輕呼了口氣:“總之你是別想自己去打。”
“我不是想這個事。”李一鳴看看父親,“足球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建國立刻嚴肅了起來。
李一鳴捏起下巴:“之前我說過,五月六月這段時間,應屆畢業的學生心態情緒最不穩定對吧?”
“所以這個事......”李建國瞪大兩眼。
“這裡報紙上有登,上面寫的,鬧事的很多球迷是大學生,不好好學習,居然拎着啤酒瓶子圍堵工作人員,後來還去圍堵足協要討說法......”
李一鳴有些出神,似乎自語,“世界盃四年一次,下一屆是九零年,預選賽是會提前一年的,......”
“所以你是說三年後還會這樣?”李建國高度緊張。
李一鳴臉色陰沉眯起眼:“就算是有人不想鬧,但也會有敵特來組織,而且不只是因爲這個事,我想我知道那幾個星號代表什麼數字了!”
“什麼?”
“小說裡頭,經常有十之**的字樣!”李一鳴手在桌上寫下給父親看。
“這什麼?”李建國一頭霧水。
“不可描述的字!會被轉成這個符號!”
李一鳴小臉嚴肅,直視父親雙眼:“如果不是出大事,不可能這樣!我現在知道大概時間點了,應該就是五六月份!而且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