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門口又是一片騷動。
“笨豬!”
史密斯與漢斯同時扭頭,各來了一句國罵,高盧雞居然也來了...緣,妙不可言。
英國人,德國人,法國人,啊呀,這下熱鬧了!
“弗朗索瓦,排隊!”史密斯和漢斯同時暴喝。
劉壯實皺着眉頭,他又不好趕人,這些傢伙身份可不一樣。
看大戲的吃瓜羣衆們喜笑顏開,議論紛紛,這免計劃是內地給香江市民的福利,你們這些富佬來湊什麼熱鬧?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人羣之中,幾個香江大社的人員默默地看着事態發展。
櫃檯裡頭,一個銀行職員正捧着電話機進行實時彙報。
頂樓辦公室裡,王及滿頭大汗放下電話機,
這筆錢不好接!
點了一支菸,對着免計劃的申請表看了又看,電話遲遲未響。
把菸頭一摁,直接叫來曾偉,開口便說:“這事要按規定來辦。”
“規定是......”曾偉沒太理解。
王及拿起一張免計劃的申請表:“免計劃是內地給香江市民的福利,不是有錢就能買,也不是想買多少就買多少的,他們買去那麼多,倒賣怎麼辦。”
曾偉猶豫了下:“我也是這麼想,那把人請走?......”
“跟他們說,我們要研究一下......”
叮鈴鈴~~
王及迅速接起電話,立刻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大喜:是一鳴同志!
曾偉靜立不動。
王及趕緊拿筆做記錄。
電話裡頭傳來李一鳴乾淨利落的指示,字字分明。
“預約明天,不肯就滾,也是宣傳好的,這是福利不是有錢就能買的,按規定來,解釋權是我們的,我明白的......我知道了,好的。再...見...”
放下電話,明顯鬆了口氣的王及抹了把汗,看看剛纔記的東西,對曾偉說道:“你下去,跟那幾個人說,大額的都要預約,他們可以等明天,或者去別的銀行。”
“別的銀行?”
“是,他們喜歡替我們宣傳,就讓他們一家家跑,但我們不給他們辦。帶着記者哼哼!”王及吐了口氣。
曾偉點點頭:“我已經讓人記下那些記者都是哪幾家的了。”
“但他們只會去東亞,那邊會有人對付他們。你先去通知下面的銀行這個事,絕對不準給他們辦,就算要辦也得排隊,也得填單子,這是按人頭髮福利,哪有錢多就可以先買的!我們前兩年買什麼不都得排隊......”
曾偉連連點頭:“就是!買那麼多肯定是想拿出去倒賣!”
“呸!”王及拿杯子給自己灌了口水,狠狠吐了口茶葉渣:“還只填一張單,這單子外頭都炒到兩塊五了!”
“就是,我馬上就去!”曾偉野狗似地狂奔出門。
…...
霍應東皺眉看看李福兆,以爲他是準備爲自己算賬,嘆息道:“阿兆,你可知我讓阿環仔細算過免計劃的那些東西,精打細算也要收一百塊才能平衡,五十肯定是虧的,你是如何算出五十這個數的?”
“並非是我,......”李福兆搖頭,下巴示意這是李一鳴的主意,“但我知道這裡頭的講究。五十就是要讓最不懂賬之人也知道是佔足便宜,所以現下外頭天天搶購,就連申請表都有人在炒!”
霍應東臉色可不太好看:“這可不是爲商之道!”
“哦?那什麼是爲商之道?”
霍應東瞄了李福兆一眼:“我的意思是,適時提價吧!”
“虧你還是首創樓花法子的。”李福兆呵呵一笑。
“不可同日而語。”霍應東連連搖頭,“這免計劃相當於高利貸,早晚要還,我知道開始時他或許急了些,但現在完全可以提到一百,相信人家還會來買。當然,也可先提到六十,再過兩天提到八十,就如你股票一般,大家買漲不買跌!”
李福兆笑了笑:“倒是個好辦法,我會安排人放些風聲出去。”
“只是放風?這一天內地要虧幾個億你可知道?”霍應東伸指點了點李福兆,“回頭影響很壞!”
按着霍應東想來,等到明年開始要兌現這些承諾,內地肯定也要找香江愛國商人幫忙,到時一旦困難重重,豈不是要自己這些人出錢出力。
便宜了你李家,虧的是我們霍家!
小虧還好,霍家倒是不在意三五千萬這種錢,但幾個億,他也承受不住,何況每天都幾個億,總的算下來就是幾十億,內地得給什麼樣的補償才能搞得掂?
“生意場上,吃虧是福.....我要知道這方法,我早就虧成世界首富了...”李福兆嗤聲笑道。
霍家顯然是算錯了,那成本怎麼可能是一百,他應該是把各個生產環節利潤都算上了,而且他們也只是想到了錢的事。
福你老母啊!還首富!霍應東深吸口氣:“可惜這不是私人公司,可以挪用資金然後一走了之!”
“那你之前爲何不提?”李福兆反問他。
“......”
“你未來得及對吧?”
“哼!”霍應東臉色一黑。
李福兆嘿地一笑,滿臉不屑,懶得再跟他扯什麼商道。
李一鳴慣常做的就是無本生意,供貨時肯定又得驚掉一堆人的眼珠子,但李福兆現在也不清楚具體要怎麼做......若是霍應東當時問出口,說不定答案就有了。
霍應東在李一鳴這大棋盤上只是個稍大的棋子,看不明白也是正常。
而且這事在外人看起來,東亞銀行實在是從中得了不少好處,光是一舉吞下數家銀行破落戶就是明證。
但你霍某人又算是什麼好人?你不是開賭場的?
還有你搞足球不也是一樣?照着李一鳴的說法,那足球勞民傷財的事你還一個勁地推動。
“霍兄,我最近投資了個劇本,想你應該有興趣......”
“什麼?”霍應東臉又一黑,以爲李福兆是在嘲弄他。
李福兆作了個噓聲的手勢,稍整理思路,便開始在本子上飛快書寫。
他雖然不如李一鳴動作快,寫得工整,卻因爲是一步步聽着李一鳴解釋,理解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如果說這幕大戲李一鳴是導演,李福兆現在自比場務,定戲的能力他未必有,但把導演的基本意圖說出來他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