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鬼子來了_72、請求關照

鄭國忠慢慢坐在椅子上,他把柺杖靠着牆壁,顯出一副很自卑的樣子,他見大家看着他的腿,解釋道:“小時候,從馬上掉了下來,留下了這個終身遺憾,備受衆人鄙視。”鄭國忠開了句玩笑,“就連女人也不正眼看我,這真是人間最大的悲傷。”他對一邊立着的阿四說:“阿四隊長,你也坐呀!”

阿四點了點頭,說:“國忠兄弟,你這點殘疾算個什麼。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國忠兄弟家財萬貫,還愁娶不到女人。開玩笑!國忠兄弟是在開玩笑了!”阿四靠到桌邊,又聞了一下酒罈子裡的酒,讚道:“好香呀!好酒,真是好酒!何隊長,這酒可有我的份呀?”

何爲說:“你也是國忠弟的好朋友,這酒當然有你的份了。”何爲看了看渡邊,對鄭國忠說,“渡邊隊長今天也是到警備隊喝酒的。憲兵隊與警備隊是一馬回事,又忙又繁,我們這是忙裡偷閒,忙裡偷閒呀!渡邊隊長今天帶來幾個菜,他對我們還是很客氣的。國忠兄弟,恕我直言,日本人真是我們的朋友,你想想,日本人來河口鎮整整一年,對我們河口鎮有什麼危害了呢?唉,還是河口鎮民受了某些人的蠱惑,影響了雙邊關係。國忠兄弟,你是個明瞭之人,我們警備隊也有苦衷呀!我一心一意爲民,可有人還說我是漢奸,一心一意維護河口鎮秩序,難免得罪人,大家又說我治鎮高壓。難道日本人能把我們中國土地背到海上去嗎?不可能,不可能的。日本人是爲了共榮,中國太落後了,他們是在幫我們一把,等我們中國富強了,日本人是會回去的......我們警備隊不是日本的警備隊,是中國的警備隊,說得確切一些,是河口鎮的警備隊。日本人這樣關心世界,這樣關心中國,我們感激他們都來不及,還能有什麼怨恨的呢?”何爲滔滔不絕,他停了一會,臉上又顯出愧疚之意,接着說,“國忠弟,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難呀,我不這樣行嗎!我也想保住韓小六兄弟倆的生命,可他殺了日本人,打傷了警備隊員。至於他攜槍到我家行刺,我能寬宏大量,饒他一命,而殺了日本人,打傷警備隊員,犯了大罪,我能保得住嗎!我作爲河口鎮警備隊長,保護河口鎮百姓是我的責任,殺人償命,這個道理國忠弟應該的知道的。”何爲看了一眼鄭國忠,見到皺着眉頭,何爲接着說,“不過,國忠弟,你放心,有我何爲在,日本人不會對你不利。我知道國忠弟是一個老實的生意人,不會做不利自己的事情,韓氏兄弟的事與國忠弟無關,完全無關。”

“謝謝何隊長對我們鄭家商鋪的關心與信任!”鄭國忠說,他拿出香菸,站起,遞了一支何爲,何爲接了。又分了支了阿四,阿四接了,拿着香菸把玩着,向鄭國忠點頭表示謝意。鄭國忠最後拿着煙分給渡邊,渡邊很不友好的瞪了鄭國忠一眼,沒有接。

何爲馬上說:“國忠兄弟,國忠兄弟,渡邊沒有這個不良的嗜好,他沒有這個不良的嗜好。”

鄭國忠退坐到了座位上,他抽燃了香菸,對何爲說:“何隊長,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何爲馬上問道。

“去年收了幾萬斤苧麻與棉花,我們已經把他裝到了船上,縴夫都請好了,我們明天就出發。”

“哦!”何爲隨意的應了一聲,他接着說,“國忠兄弟太看得起了。”

鄭國忠接着說:“爲了防止路上遇到搶劫,我們鄭家年輕人都要跟船,家裡留着幾個老弱病殘。我今天來,就是請何隊長能夠關心一下我們鄭家商鋪。雖說日本人坐鎮河口鎮,而周圍的土匪仍是對河口鎮虎視眈眈,如果何隊長能夠保證商鋪的安全,等我回來之時,一定重謝!”

“這是應該的,是應該的。”何爲連聲說,“我們警備隊的職責是什麼呢?就是這個嗎!請國忠兄弟放心,我一定能辦到!如果鄭家商鋪出了什麼事,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事,回來後,你拿我們警備隊是問。”何爲接着問道,“國忠弟,你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回來?”

“至於這個嗎......”鄭國忠想了一下,“商鋪生意蕭條,這段日子,我真是傷透了腦筋,我想這一去,很有可能一年半載不會回來。”

“國忠兄弟,請放心!”何爲非常慷慨的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派兩個警備隊員到你們鄭家商鋪,做長期保衛工作。”

“何隊長太客氣了。”鄭國忠說,“何隊長這麼關心,兄弟實是過意不去。派專人保護就不必了,我舅舅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他最不願意麻煩別人,特別不願意麻煩政府公務人員。”

“哈哈哈......”何爲笑了一陣後說,“我只不過開玩笑罷了,我們警備隊總共四十多人,哪有這麼多的閒人呢!日本人,什麼事都要讓我們警備隊配合,修路呀,徵糧呀,保護陸路與水路的安全呀,還要我們派一個小隊去銅礦協助皇軍。我們警備隊是維護這一塊地方的秩序,是保護河口鎮百姓的生命安全的。你看,這倒好,日本人把我們警備隊當成多面手了。我們這四十多人,就是日不睡夜不眠,也忙不過來。”

“我知道警備隊很忙。”鄭國忠起身告辭道,“何隊長,我就不打擾了!”鄭國忠向何爲與阿四抱了抱拳,“兩位隊長,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鄭國忠說完,便拿着柺杖,準備離開了警備隊部。

是阿四把鄭國忠拉住,阿四對鄭國忠說:“國忠兄弟,你這就是看不起我們警備隊的了。好歹兄弟一場,就給點面子吧!”

鄭國忠猶豫着。何爲也說:“國忠兄弟,就留下來喝兩盅吧!”何爲吩咐一個警備隊員道,“到廚房去,問問老鬼,菜準備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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