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諾還真的打聽出了線索,只是,這個線索,對姜纓來說,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們徹底知道了太尉府的佈防,憂的是,如今太尉府的佈防,困難重重。
“這是我讓人繪製的太尉府的地形圖,至於佈防,那裡面什麼情況,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此事事關重大,我還需要找父皇彙報此事。”凌諾離開後,離戈想過去安慰姜纓,祁淮墨卻將他關在了門外。
“喂,你做什麼?你將我推出來幹什麼?”不管離戈怎麼敲門,祁淮墨就是不開門,離戈知道姜纓這會心情不好,見祁淮墨打定主意不開門後就離開了。
屋子裡剩下他們兩人,祁淮墨坐在桌前,什麼話也不說,等着姜纓自己想清楚,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屋子裡開始發暗時,姜纓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裡抽離出來,“你怎麼還在這裡?”
“在等你。”姜纓疑惑,祁淮墨補充,“等你想清楚,等你說,接下來要怎麼做。”
原來是這樣,姜纓苦笑着來到窗前,開窗透氣後,終於清醒過來,“其實,我猜到過這個結果,現在,我只希望東西能順利拿回來。”
“會的。”祁淮墨提醒她,“但現在,你是不是要寫信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若是我沒猜錯,這張佈防圖,是邊關和司蘭的佈防圖吧。現在佈防圖,司蘭已經拿到了,若是司蘭真的有野心,對姜國可不利。”
此事,讓姜紹早點知道,早點佈防,還有挽救的機會。
“我已經派人送消息回去了。”凌諾剛拿到消息的時候,就給他傳信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這個時候,還想着幫我。”
“你別多想,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我自己。”有件事情,祁淮墨其實一直想說,可一直沒合適的機會,眼下,姜纓也沒心情討論玉璽的事情,不如……
“你是不是對皇上太事無鉅細了?總覺得他是孩子,想要多關照一些,可是你看,你出宮這段時間,他不是也將朝堂上下,打理的很好?”
“那是因爲我不在,他不得不擔起這個擔子。”
“那你是不是對他要求太高,太苛刻了,有些事情,你不用教,他也能學會,反而有些事情,從你口中說出來,味道就不一樣了。”
祁淮墨隱晦提醒姜纓,即便姜紹是弟弟,有時候,也要提防一二,畢竟,她的弟弟是姜國皇帝,而皇家向來親情淡薄。沒有誰會是例外。
姜纓太看重姜紹這個弟弟,對他事無鉅細,卻沒想到,若有朝一日,姜紹反咬她一口,她會是什麼下場?
“你到底想說什麼?”祁淮墨還是第一次這麼拐彎抹角說話,姜纓有些不習慣。
“你是想說,讓我提防自己的親弟弟嗎?”見祁淮墨不說話,姜纓氣的伸手就要給他耳光,祁淮墨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好。”
“她是我親弟弟。”
親弟弟?祁淮墨苦笑,“東周皇帝,還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呢,你看看我的現在?”
這時,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今天是陰天,天空陰沉沉,黑漆漆的,沒有一顆星星,整個天空顯得孤寂,深不見底。
“就因爲那個位置,就因爲一則寓言,他就對我動了殺心,將我驅逐至此,我們之間,就沒有親情嗎?”
東周的事情,姜纓知道不少,祁淮墨和東周皇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但這不代表,她和姜紹有朝一日也會走到哪一步,而且,姜紹是她一手帶大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們不一樣。”
祁淮墨見她不聽勸,無所謂的冷笑道,“是嗎?那我希望,今日之憂,真的是我多此一舉。”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姜纓見他傷心,打算轉移話題,“那個,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去太尉府拿玉璽合適?”
“你想好怎麼拿了?”祁淮墨反問?姜纓想也不想回答,“自然是偷了,難不成,還能正大光明的拿?”
“我這裡還真的有個辦法,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太尉府拿。”姜纓驚訝的看過去,“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太尉府的防衛,是軍事防衛,若想夜裡潛入,不被發現,恐怕也沒什麼勝算,如此一來,白天進去才最安全,白天的太尉府,雖然府裡的防衛大部分都撤了,可一般人,也很少能進去。”
“你都說了,尋常人進不去,我們更進不去了。”
“我說的是尋常人,可若這個人是凌諾公主呢?”祁淮墨提醒姜纓,姜纓也不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讓我易容成凌諾公主的樣子,光明正大進入太尉府拿回玉璽?”這個主意倒是可行,可……“凌諾今天才去過太尉府,明天我再去,會不會去的太勤快了些?”
“若是旁人,太尉或許會懷疑,可若是去的人是凌諾公主,太尉非但不會懷疑,反而會很開心。”祁淮墨神神秘秘,一臉篤定。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姜纓審問他,“你要是說不清楚,我不會去的。”
祁淮墨就知道,她那麼聰明,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她,扭頭看了一眼院子,見四周沒人後,小聲說道,“因爲凌諾公主是太尉和皇后娘娘的私生女。”
這……
“你怎麼對司蘭皇室的事情這麼清楚?”姜纓驚訝又好奇,“真是沒看出來,你一個男人,也這麼長舌。”
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既然公主覺得這個主意不好,那公主另想高招吧。”祁淮墨轉身要走,姜纓趕緊把人攔下。
“我就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生氣了?”見他真生氣了,趕緊說正事,“我覺得你這個主意挺好的,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離戈商量此事。”
“你找他商量什麼?”祁淮墨把人攔下,“你有什麼不懂的,不明白的,你都可以問我,我……”
“那你懂易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