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程力先若是早知道,一個慫包,發起火來這般可怕,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會欺負他啊。
“公主,救救我,我可是質子,我若是死在姜國,你們要如何與我父皇交代?”程力先見祁淮墨不鬆口,扭頭去求姜纓。
姜纓卻一臉無所謂地笑道,“要殺你的是周國皇子,與我姜國何干”言下之意,她不會幫忙。
這下,程力先更害怕了,公主可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若是連公主都不幫他,那她今日怕是必死無疑。
冰冷的劍抵在他脖頸處時,程力先嚇得渾身發抖。就是當年,父皇讓他來姜國做質子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畏懼過。程力先不敢動,生怕鋒利的劍刃,一個不小心刺穿他的脖頸。
“祁少君,要怎麼樣你纔會相信我?你說,只要你說的我能做到,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去做。”程力先嚇得眼淚縱橫,哪還有絲毫剛纔的盛氣凌人。
“祁少君,咱們同爲質子,理應互相幫助,從前種種,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改,一定改……”
“若是改不了呢?”祁淮墨手裡的劍柄又往前鬆了鬆,輕微的疼痛感過後,一道鮮紅的血跡慢慢進入程力先的視線,程力先嚇得大叫一聲,隨後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這就暈了。”姜纓覺得無趣,起身離開,走了幾步,見祁淮墨沒跟上,扭頭不悅說道,“怎麼,本公主是剛纔給你長臉了,以至於都敢得寸進尺了?還不趕緊跟上。”
未央宮大殿前,姜纓拿着鞭子,站在祁淮墨前方,居高臨下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公主你都敢利用?”
“公主若是不想讓在下利用,剛纔只管拆穿就是,何須眼下發難。”沒錯,剛纔他就是仗着姜纓不會多管閒事,所以才決定給程力先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那個人那般沒用。
不過,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
“照你這麼說,還是本公主的錯了?”姜纓一鞭子下去,錦衣白袍上便多了一條紅痕。“敢借本公主的勢,那就要做好承擔的後果。”又一鞭子下去,祁淮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倒是有幾分骨氣。”姜纓眼底閃過一抹惱怒,“只可惜,本公主從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記住今日的教訓,再有下一次,本公主就將你脫光了,綁去殿外。”
姜纓將鞭子丟給宮女,轉身回了寢殿。
小偉子等姜纓離開,心疼地跑上前,將祁淮墨扶進暖閣,“主子,你這又是何必呢,咱們都忍了這麼久了,今日爲何……”
“母妃是本皇子的底線。”任何想要污衊母妃的,他都絕對不會放過。“程力先那邊,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主子要殺了他?”那畢竟是他國質子,今日的衝突,好多人都瞧見了,若是死在宮裡,會不會有麻煩?
“死?”祁淮墨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那就太便宜他了。”
小偉子一聽,明白了,“屬下給主子上完藥就去。”
“不必着急,眼下時辰尚早,不易動手,本皇子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小偉子從腰間拿出一張紙,“這是屬下查到的,名單上,並沒有丞相與太師的名字,不過,有一個叫廣木的名字十分奇怪。”
祁淮墨也看到了這個名字,“哪裡奇怪?”
“這個一聽就不是真名字。”
是嗎?祁淮墨盯着紙張瞧了一會,又問,“除了這些,可還有其他線索。”
“暫時沒有。”小偉子幫着祁淮墨脫了衣服,給他上藥,“這個叫廣木的人,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
“嗯。”祁淮墨幽深不見底的眼裡閃過一抹算計,“想個辦法,將這個名單送給公主。”
“主子要幫公主?”小偉子眼中帶着幽怨,“公主如此對主子,主子爲何要幫她?”
“誰說本皇子要幫她?”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
傍晚,雲姬帶着一身傷回了未央宮,姜纓正坐在桌前批閱奏摺,聽到動靜,擡頭看向門口,“怎麼傷的這麼重?”姜纓起身,快步上前,扶着雲姬坐下,又熟練地找來白布,金瘡藥,開始爲她上藥。
“公主,萬萬不可,奴婢一身賤命,何故讓公主受累?”雲姬打算自己動手,奈何傷得太重,稍微一動,便疼的她鑽心刺骨的疼。
“你知道的,本公主從未將你當做過下人。”姜纓繼續爲雲姬包紮,“你的武功,在姜國可是數一數二的,能傷你的不多,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奴婢跟着丞相一路去了春風樓。”春風樓是中都最大的青樓,“到了包廂,奴婢才發現,與丞相在青樓見面的是太師。”
姜纓捏着瓷瓶的手用力握緊,很快又恢復如常,“他們說了什麼?”
“奴婢無能,只聽到了清水樓三個字便被人發現了,青樓裡的護衛武功極高,若非其他暗衛及時出手,奴婢只怕今日凶多吉少。”
清水樓?那可是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據說,但凡是他們出手,基本沒有失手的,不過,價錢也讓人歎爲觀止。
兩個老狐狸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清水樓,所以,昨日那場刺殺,極有可能與這兩人有關。
啪的一聲,桌子碎裂,門外的護衛以爲出什麼事情了,立刻衝了進來。
“公主,出了何事?”
“沒事,都退下。”
等屋子裡剩下他們兩人,姜纓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冷笑道,“他們可真是沉不住氣,只可惜,本公主命硬,就算是清水樓出手,也沒要了本公主的性命,現在他們兩個應該很慌張吧。”
“公主,您受傷了。”雲姬拿過金瘡藥準備幫姜纓包紮。
姜纓收回手,“不必了,疼點好,疼點,本公主纔可以看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
“公主,雲娘求見。”有人進來通報。
雲娘也是姜纓的暗衛,昨日被派出去調查刺殺一事,她這會回來,應該是有眉目了。
“進來。”
雲娘將查到的線索交給姜纓。
“廣木?”
“不錯,在那封任務名單中,唯獨這個名字特殊,不過,屬下到現在,也沒查出這個人究竟是誰,只知道人在中都。”
廣木?這個名字怎麼這般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