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早已成親,夫妻之間的閨房之樂,怎麼就是不知廉恥了?”上好藥,姜纓站起身,美豔的眸子帶着無端的壓迫,“記住本公主剛纔說的話,不想死,就別再找死。”
姜纓帶着雲姬離開,祁淮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間,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今日,多好的一個機會,她竟然,沒有殺了他。
離開暖閣,姜纓帶着雲姬直接去了前殿,上午一下朝就出宮了,半桌子奏摺還沒批,姜纓坐下後,開始忙碌起來,雲姬端了茶水進來,見公主一直不提剛纔的事情,猶豫之後,開了口。
“公主,祁少君真的留不得,還請公主儘快做出決斷。”
“雲姬,本公主知道你是爲了本公主好,不過此事,本公主自有打算。”
“公主可是下不了手?”雲姬追問,“此事奴婢可以親自動手。”
“不過一個男人而已,本公主爲何下不得手?”姜纓擡頭,“你可還記得,本公主當初爲什麼要與他成親?”
“自然是因爲朝堂上那些大臣……”雲姬說到一半,立刻察覺到不對,趕緊退後兩步,跪在地上,“奴婢剛纔失言了,還請公主責罰。”
“你一心護着本公主,本公主心裡都清楚。”姜纓扶起她,“你說的沒錯,這個祁少君,確實是個不安分的,若是繼續留他在身邊,或許會給本公主招來麻煩,但是雲姬,你看看這偌大的皇宮,你再看看這滿是陰謀算計的朝堂,你覺得,本公主殺了他,再尋一個駙馬,那個人就真的會對本公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了?”
“眼下這個人,我們最起碼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可再換一個人呢?都說刀槍易躲,暗箭難防,有時候,將什麼都攤在你面前的人,反而不是你應該日日提防的人。”
雲姬不傻,自然聽出了姜纓話裡的意思,想清楚之後,再次準備跪下,這時,李公公走了進來。
“公主,楊家二夫人求見。”
隋慧玲?她這個時候過來,想來是爲了楊興的事情,倒是個心急的。
“讓她進來吧。”
李公公帶着隋慧玲來到前殿,隋慧玲上前行禮,“臣婦拜見長公主。”
“起來吧,這麼熱的天,能讓二夫人如此着急進宮,應該是有事要說吧。”姜纓拿着筆在奏摺上快速寫着什麼,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隋慧玲。
隋慧玲揣摩不透姜纓的心思,幾分斟酌,再次跪在地上,“臣婦是來請罪的,臣婦教子無方,這才惹出了今日的亂子,還請長公主看在楊興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姜纓停筆,眼裡帶着漫不經心,“年幼無知?本公主瞧着楊家公子在翠竹軒仗勢欺人的時候,可沒有半絲年幼無知的模樣,而且,本公主瞧着,楊公子今日此舉,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若不是本公主今日瞧見了,二夫人是不是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哦,對了,當時楊公子還在翠竹軒大肆宣揚,他馬上就要官復原職了,此事,本公主爲什麼不知道?”
隋慧玲有些慌張,之前楊興回家,只是說了長公主在翠竹軒如何懲治他們,絲毫沒有提這一茬,若她早知道這個逆子居然把此事說出去,還被長公主聽到了,她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進宮求情啊。
長公主明確說過,宮中護衛,全部由她親自任命,朝臣不得插手,楊興鬧這麼一出,可是要害死楊家啊。
隋慧玲嚇得臉色大變,跪在地上,顫顫巍巍解釋,“公主息怒,興兒定是被人激怒,話趕話,才胡說八道的,對,就是胡說八道,此事當不得真的。”
“胡說八道?”姜纓合上奏摺,“楊夫人到底是來請罪的,還是來強詞奪理的,當衆仗勢欺人,毆打我姜國學子,在楊夫人眼裡是年幼無知,朝堂官員任命一事,在外隨意大肆宣揚,是胡說八道?楊夫人這是逼着本公主要徹查一下楊公子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吧。”
姜纓被隋慧玲氣笑,“既然楊夫人並不覺得楊公子做錯了什麼,那又何必來此與本公主請罪?”姜纓擡頭看向大殿門口,“來人,送楊夫人出宮。”
“不……長公主,臣婦真的知道錯了,還請長公主息怒。”
楊興這些年做了什麼,沒人比他這個當母親的清楚。她雖然也生氣,可誰讓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呢,若是楊興出了什麼事情,她也活不成了。
隋慧玲趴在地上,拼命磕頭,“請長公主息怒,臣婦知錯了。”
姜纓本來就想找楊家的錯處,眼下人家都把錯處送上門了,她若是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辜負了楊夫人的今日走這一趟?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怎麼,御林軍如今也姓楊了?”
御林軍立刻上前將隋慧玲拉出大殿,一刻鐘後,隋慧玲臉色蒼白的上了馬車,雲姬一直等馬車離開,纔回宮覆命。
“盯着點楊家,本公主倒是好奇,太師若是知道今日二房鬧出的動靜,會怎麼做。”
“自然是進宮求情。”雲姬倒了一杯茶遞給姜纓,“公主還是太仁慈了,要奴婢說,公主剛纔就應該處置了楊夫人。”
“本公主動手多沒意思,最後還要落了楊家的記恨。”姜纓抿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到桌上後,繼續開始看奏摺,“不如本公主將問題丟給太師,左右楊家現在也熱鬧,不差多這一出。”
黃昏時分,楊安成坐馬車回府,一進門,就看到楊士成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似乎在等什麼人。這時,下人上前行禮,楊士成看到大哥回來時,趕緊上前,“大哥,出大事了。”
自從李家倒了,楊家就沒有安生過,楊安成現在聽不得出事這兩個字,“出什麼事情了,一驚一乍的。”
楊安成繞過楊士成,去了書房。
楊士成進來後,簡單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小心翼翼看向楊安成。
楊安成的臉色本就難看,聽完楊士成的臉,滿臉憤怒的看向一旁。
“大哥,今日的事情確實是興兒與夫人的不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一損俱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楊士成見大哥盯着他,一直不說話,焦急不已,“大哥,我們趕緊進宮請罪,再晚,怕是就來不及了。”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