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閆自然不敢反駁姜纓的話,見她一臉不悅,猶豫之後,點點頭。
“公主所言極是,小的今晚,確實是來找祁少君的。”
姜纓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立刻動怒,“隋閆,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真的肖想本公主的駙馬。”
姜纓說完,挑眉看向祁淮墨,祁淮墨黑着臉,不情不願,走上前,“隋公子喜好異於常人,這本是隋公子的自由,可隋公子明知道本少君是公主的人,還用今日這等法子羞辱本少君,請公主爲本少君做主。”
隋閆回過神,下意識辯駁,“你胡說什麼?本公子什麼時候對你圖謀不軌了?”
“難道隋公子剛纔說的都是胡編亂造?”祁淮墨回懟。
隋閆倒是想說,那都是胡說。可是對上姜纓的視線,他立刻不說話了。
姜纓沒想到,祁淮墨這麼快就明白了她的計劃,還配合的這般天衣無縫,“祁少君放心,你是本公主的駙馬,護着你,是本公主分內之事。”姜纓說完,再次看向隋閆,“隋公子是太師送來的人,本公主答應過的事情,自然不能言而無信。”
“可出了今日這樣的事情,若不能給祁少君一個放心,他定然寢食難安。”姜纓話音一轉,繼續說道,“不如這樣,隋公子淨身,如此一來,日後依舊可以留在未央宮,也能讓本公主的駙馬心安。隋公子意下如何?”
淨身?做太監?隋閆嚇得臉色大變,拼命搖頭,“不……求公主開恩,小的可是隋家唯一的男丁,隋家還指望着小的開枝散葉。”
“隋公子進宮沒多久,應該還不知道,淫亂後宮是什麼罪名吧。”
姜纓扭頭看了雲姬一眼,雲姬立刻說道,“淫亂後宮,當誅。情節嚴重的,誅殺三代以內同族。”
隋閆嚇得連求饒都不敢了,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隋閆不甘心,可是他又什麼都做不了。
叫杏兒的宮女自從隋閆前往未央宮後,就一直找人盯着未央宮的動靜,當她聽說隋閆計劃失敗,還要被拉去淨身後,擔心公主懷疑到她頭上,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誰知道,晚了一步,“你就是杏兒吧。”雲姬親自帶人來堵她。
杏兒本就心虛,看到來人是長公主身邊的宮女,越發害怕了,“是,不知道姐姐這麼晚過來所爲何事。”
“這是長公主爲萬太妃準備的補品,你現在就親自送過去吧。”雲姬擺擺手,身後的下人立刻將托盤交給杏兒。
杏兒不敢不從,“是,奴婢這就去。”
杏兒離開後,雲姬將下人打發,“你們回未央宮覆命吧,我還有旁的事情要去辦。”宮女離開後,雲姬跟蹤杏兒,去了壽康宮。
先皇不是一個重欲之人,加上先皇與先皇后夫妻情深,先皇一生後宮妃子不過五六人。在先皇先皇后相繼離世後,長公主便讓後宮嬪妃,全部搬到了壽康宮。
萬太妃是丞相的庶妹,是先皇駕崩前一年入宮的。也是這些妃子裡年齡最小,身份最低的。
雖然長公主從未苛待過壽康宮這些妃子,可是皇宮裡的人,向來看人下菜碟,所以這兩年,壽康宮的妃子過的並不好。他們若是想要改善伙食,只能自己出銀子。
家世好一些,孃家對他們不錯的,日子倒也能過得下去。
家世差的,家裡人對他們不好的,就只能自生自滅了,萬太妃便是後者。
“有人讓奴婢將這些東西送給您。”杏兒按照雲姬之前交代的說與萬太妃。
萬太妃收下東西,便讓人將杏兒打發了,杏兒離開壽康宮,與雲姬仔細說了一下萬太妃的反應。
“此事你做的很好。”雲姬擺擺手,立刻有護衛上前,捂住杏兒的嘴巴,將人帶走。
雲姬回去的時候,快子時了,姜纓坐在桌前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等她。
“公主,事情辦妥了。”雲姬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那名宮女,已經抓去內牢了,公主打算如何處置此人?”
“此事不及,如今戲臺子已經搭好,接下來,咱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姜纓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漫天星空,好看的眉眼裡,滿是笑意。
此時,萬太妃將宮人都趕出去後,打開錦盒,果然在錦盒裡看到了一張紙條,萬太妃面無表情的臉上,因爲這張紙條,終於多了幾分表情,紙條上只有一句話,萬太妃卻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長公主爲達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祁淮墨推門進來,眼底滿是鄙夷。
姜纓擡頭,“你來做什麼?”又看了一眼天色,“這個時辰,祁少君不在房間裡睡覺,跑來本公主寢殿做什麼?”
“公主覺得呢?”祁淮墨反問,“剛纔的事情,難道公主不應該給本少君一個解釋嗎?”
“剛纔的事情,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姜纓又看向窗外,“本公主今日這麼做,可並非只爲了本公主一日,此計,一箭雙鵰,祁少君也是受益者。”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祁淮墨依舊覺得他被算計了。
“祁少君剛纔進門時,是在鄙夷本公主?”姜纓翻舊賬。
祁淮墨支支吾吾,不承認,也不否認,月光下,祁淮墨反手背於身後,玉樹臨風的側身,越看越眼熟,這個側身,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姜纓想不起他像誰,走過去,伸手去遮擋他的臉,祁淮墨下意識推開她。
“公主這是做什麼?難道長公主覺得剛纔羞辱本皇子,羞辱的還不夠?”祁淮墨轉身要走,姜纓繞過他,來到他前面,將人攔下。
“這裡是本公主的寢殿,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姜纓再次伸手,祁淮墨準備推她的時候,姜纓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計劃得逞後,姜纓仔細瞧着這雙眼睛,半響之後,終於覺得爲何眼熟了。
祁淮墨這雙眼睛和鬼神門門主的眼睛太像了,還有剛纔那個側影,姜纓心裡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祁少君覺得本公主今晚美嗎?”姜纓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然後將整個人貼過去。女子獨有的香氣縈繞於祁淮墨鼻息處,那股味道,猶如上好的桂花釀,單是聞一聞,便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