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臨安府。絕想到不臨安府會衆般繁“祭鼓節”是苗人最大的祭祀活動。一般是七年一小祭。十三年一大祭。於農歷十月至豐一月的乙亥日進行。小祭各苗塞自己祭奠大祭是整個苗疆的人彙集在一個事先商量好的地方,由各苗寨寨主領着部分族人蔘加,除了祭奠祖先,更能彼此聯絡感情,交流生產生活經驗等。
今年的大祭,彙集地是臨安府
祭鼓其實就是祭祖,每逢十三年大祭的時候,也是各苗寨挑戰寨主的時候,苗人自認自己的祖先是董尤。董尤被稱爲戰神,故而苗人很崇尚英雄,而英雄不問出身,只要自認爲自己有能力當好寨主,就可以在十三年一大祭的“祭鼓節”挑戰寨主,如果勝了,就是新的寨主。
挑戰包括武藝、膽量小知識和巫術,巫術一直苗人既崇拜又敬畏的技能,會巫術的人不論青苗、白苗、紅苗等。統稱爲盅苗。盅苗的身份一般很隱蔽,除了各苗寨的大、小巫師和寨主外,多數人不知道他們是盅苗。
盅苗由師傅帶徒弟,母親傳女兒。口口相傳。
所以雖然每逢十三年大祭的時候可以挑戰寨主,但因爲巫術的傳授十分神秘,多數人根本找不到拜師的門路,因而想挑戰寨主,絕不是容易的事。一般來說每個塞子的寨主多數都是父傳子。沒有兒子有傳女婿的,極少數情況下也有傳給徒弟。
但今年的“祭鼓節”早在兩個月前,六大寨主都收到了挑戰的信。
距離十月的“祭鼓節”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臨安府的主要街道都擺滿了攤位,穿着各色服裝的苗人摩肩接踵,到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苗人的服裝因寨子的不同差異很大,黑苗的服裝無論男女老少都以黑色爲主,花苗的服裝最殉麗,由五種色彩搭配而成,白苗則喜歡穿一身白,但不管服裝的差異有多大小所有的苗人都喜歡純銀的飾品,帶
。
苗人平時都是相同寨子的人聚居生活,穿的衣服大家都幾乎一樣,只有每十三年大家聚在一起時,纔會同時看到各種各樣五彩斑瀾的苗服。苗人也藉此機會大做買賣,因此在哪個地方聚會,哪個地方就會熱鬧幾個月。可以說“祭鼓節”也算苗疆的一次級大圩。用現代的話說。一次大型的商品交流會。
石小路一進臨安府,兩隻眼睛立玄不夠用了,看着來來往往苗家女兒漂亮的衣服和銀飾,不停地出驚呼。朱隸像看西洋景似地饒有興趣的看着石小路的表情,似乎石小路比街上流動的人羣更有趣,燕飛則帶着一臉的溺愛,似乎也在欣賞石小路白癡般的表情。
幸虧沐員早早派人訂好了住處。是一個商戶的單獨別院,若是投店住宿,不要說朱隸等人多,就是兩三個人,也不好找地棄。
沐晨這回可沒少帶左來,除了朱隸、燕飛、石小路以外,沐晨帶來了十個家將,兩個苗人翻澤,一個小巫師。四個丫鬟,要不是朱隸堅持昆明府必須留人,沐昂也要跟來。
苗人有自己的語言,曾經也有過自己的文字,因爲戰火和遷移,文字漸漸失傳了,但語言留了下來。近幾百年來隨着苗人與漢人越來越多的交往,很多苗人都會說漢語,有漢族的名字,六大寨主、族長等更是如此,但不會說漢語的苗人仍然很多。參加這種大型的活動,苗人翻譯是必須帶的。
安排住下後,石小小路和兩個丫鬟以採買爲理由上街去了,燕飛坐在院子里納涼,朱隸趴在園中的石臺上研究井晨送來的苗人各寨子的資料。沐晨不愧是在苗疆生活了數十年。找來的資料夠全的,朱隸看了一路,仍然沒有看完。
“當初考大學,也沒有這麼累過。”朱隸揉揉酸的肩膀,抱怨道。
“考什麼?”燕飛沒聽明白小隨口問着。
“考,考秀才。”朱隸突然醒悟,急忙改口。
“你考過秀才嗎?”燕飛戲德地嘿嘿笑道。
“夢裡考過。”考過秀才嗎?!秀才能考上大學嗎?朱隸心中暗自不服。燕飛包容地笑了。
“索菲亞要是在就好了。”朱隸左晃晃,右晃晃,非常想念索菲亞的按摩,這次回去太匆忙了,只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跟索菲亞和小芸話都沒說上兩句,這一年多太冷落她們了,打完仗一定好好補償她們。
“過來,我幫你按按。”燕飛叫道。
“你會嗎?”朱隸拿着椅子走過去,坐在燕飛面前。
“捏不好還捏不壞呀。”燕飛雙手捏着朱隸的肩膀,朱隸心中忽然共過一句話:“盲人按摩。”鼻頭一酸,“不捏了。”說着要站起來。
“別動。”燕飛手上用力將朱隸按回椅子上。
“喂,你輕點。”朱隸呲牙咧嘴叫道。
“索菲亞說,重些解乏。”燕飛咧嘴笑了。
“索菲亞什麼時候說過?!喂。你直接把我的骨頭捏斷得了。
燕飛從來沒有跟索菲亞學過按摩,只是見索菲亞給朱隸按摩過兩次。他心知朱隸這些天很辛苦,但真正讓朱隸累”幾;,朱隸表面上什麼都不心中自很擔心燕飛的芽協,燕飛有心跟朱隸鬧一鬧,讓他放鬆一下。
“大哥,我錯了,你輕點行不?”燕飛哪是給朱隸按摩呀,簡直是給朱隸上刑。朱隸肩膀上的皮快讓燕飛按掉了,心情卻舒暢了很多。“你們兩個人做什麼呢?”石小路進來,見朱隸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而燕飛似乎很開心地在折磨着朱隸。
“你燕大哥在給我按摩,快快,你來試試,很舒服的。”朱隸像看到救星一樣,忙招呼石小路過來。
石小路懷疑地看着朱隸:“很舒服嗎?我怎麼覺得你很痛苦的樣子。”
“我痛苦嗎?我是在享受。”朱隸立刻裝出舒服的表情,可惜燕飛很不配合,手指一用力,朱隸差點沒叫出來。正巧看到沐員從院外走過。忙高喊一聲:“侯爺請留步。”說着話身體向下一縮,脫離了燕飛的掌控,逃似得跑了。
雙肩火種辣地疼,但卻感到輕鬆了很多,燕飛雖然不會按摩,這幾下也很解決問題。
各苗寨的寨主都還沒有到,沐昆親筆寫了書信,將燕飛的情況大概說明,派家將持信前往山中,請李偉龍早些過來。
石小路一天兩次來雷打不動地上街,偶爾還把燕飛拉去。朱隸怕燕飛悶,也沒說什麼,反正每次上街,總有家將跟着。
轉眼到臨安府十天了,朱隸奇怪李偉龍怎麼還沒有來,正想找沐昆問問,就見一家將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朱大爺,燕大爺跟人家打起來了,您快點去。”
朱隸拔腿就走,換做燕飛失明之前,朱隸也會拔腿就走,不過心情卻會截然相反,以燕飛的武功,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他的份,他拔腿就走,是去看熱鬧。
可現在燕飛內力全無,體力又很差。遇上身強力壯的,肯定吃虧。
嫌家將跑得慢,朱隸幹肺拽上他。上了房頂:“在哪個方向?”
“那裡!”家將擡手一指。
“抓緊我!”朱隸腳下力,從一個屋頂“呼”的一下躍上了另一個屋頂,家將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死死地抓着朱隸的衣服。
越過幾個屋頂,朱隸已看到燕飛昂然站着,手臂受了傷,鮮血順着手臂一滴一滴流下。
在他身後的石小路正攙扶着一個衣着襤褸的老太太。
燕飛的對面,是四五個年輕的苗人。手裡都握着苗刀,燕飛似乎說了句什麼,一個年輕人舉着刀又衝了上去。
朱隸心中一急,居然將手裡拽着的家將扔了出去,自己也像流星一般緊隨其後,在家將撞上那人的同時趕到,扶住了家將。
家將臉色蒼白得差點嚇暈過去。被家將撞的那個人可徹底暈過去了。
“朱大哥石小路看到朱隸。欣喜地叫了一聲。
朱隸則憤怒地瞪了她一眼。
“怎麼樣?”朱隸握着燕飛受傷的手臂。
“沒事,皮外傷。”燕飛笑笑。
朱隸的突然到來,讓幾個苗人男青年吃了一驚,而且人未到,氣勢先到了,沒用一個照面,就將他們的一個人撂到,幾個人心知再討不了好。駕着昏迷的人走了。
朱隸也沒追,轉身嚴厲的目光瞪着石小路:“怎麼回事?”
“他們要搶阿婆的東西石小路撅着嘴道。
朱隸望向那個老太太,老太太顯得很老,足有六十多歲,不僅衣衫襤褸,皮膚也一塊一塊地糜爛了,兩隻手上都留着濃。
“這位老太太是誰?”朱隸問道。
“是街上流浪的老人小路可憐她,天天給她送吃的。
。燕飛代石小路答道。
朱隸看了石小路一眼,老太太全身都很骯髒,但石小路一點不介意。很自然地扶着老太頭
“先回去再說吧。”朱隸雖然一到就點了燕飛的穴道,將血止住了。但也急於回去找先生包紮一下。燕飛現在不比以前,折騰不起。
“阿婆呢?”石小路怯怯地問道。
“先帶老人一起回去老人也受了傷,一隻腳不敢吃勁。
石小路聽到朱隸的話,低低地歡呼了一聲。老人也向朱隸投去感激的目光。
朱隸吩咐跟着的幾咋。家將去請先生,回頭問燕飛:“能走嗎?。
燕飛一笑:“你當我紙糊的。”可一邁步,卻晃了一下。
朱隸連忙扶住,彎下腰:“別逞強了,我揹你吧。”
燕飛順從地伏在朱隸的背上,流點血就頭暈,身體真是差到家了。
回到府裡,沐廢已得到了消息。在門口等着,朱隸不知到老人的皮膚病會不會傳染,囑咐沐昆爲老人安排一個單獨的地方,自己仍舊揹着燕飛回了房間。
半夜,朱隸感到睡在身邊的燕飛輾轉反側,亮了燈,見燕飛閉着眼睛,兩頰通紅。朱隸伸手一摸,燒得燙手,抓起燕飛的左手,中指外側的紅線明顯地紅,心中不禁一沉。